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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沫看了看眼前的脸庞。他的眼睛还被领带蒙着,一时之间,她倒是没办法去确定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她微微地动了一下手指,想把手指从他的手中抽出,但是才动了两下,却被他的手猛地握得更紧了。
“你醒了?”杨沫问道。
他的薄唇微微地抿了下,然后道,“醒了。”
“你松下手,我帮你领带接下来。”她道。
他没吭声,但是过了片刻之后,却还是一点一点地松开了她的手指。
她才想抬起手帮他解领带,他却已经先一步地把领带拉了下来。一圈领带,松垮歪扭地挂在了他的脖颈上。他的双眼还是闭着的,长长的睫『毛』在随着光线洒落在他眼上时,而微微地颤动着,然后,眼帘缓缓抬起,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就这样,印着她的脸孔。
他的眼,就像清晨的云雾,带着一丝缭绕的『迷』蒙,像是这双眸子中,什么都没有,可是却又像是有着千言万语一般。
这一刻,美丽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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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钱的字:亲爱的们,俺到现在还在努力码字中,这几天单位忙,可能会不定时加班,所以晚上的更新时间不好说,如果不加班的话,通常晚上7…8点的时候就会更新,如果加班的话,更新都要在晚上9点半后了,不过我依然最少会保证每天的三更,有时间多的话,会多码点多更点。谢谢喜欢这篇文文的童鞋们,你们滴支持,让我可以把文文走得更远~
第5卷 【238】可以好
杨沫有些尴尬地避开着周晓彦的视线,整了整头发和衣服站起身道,“抱歉,昨天那样拖着你来山上,结果什么忙好像都帮不了。”反而让他又一次地陷入恐惧害怕中。
想想,杨沫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过一头脑热了,她根本就没学过什么心理学,却只看了两本心理学的书,就想要梳理他的病因,用心理学的方式去治愈他。
真的是太不自量力了!
周晓彦也站起了身,他的头发带着一些晨起的微微凌乱,衣服皱皱的,低着头,解着还挂在脖子上领带尾部的结,“也不是。”周晓彦轻轻地道。
“不是什么?”她看着他低头这样解着领带的结不太方便,于是上前道,“我来吧。”
她的手从他手中接过领带,手指摆弄了几下,就解开了领带。
她的耳边,听到了他的声音如清晨地微风一般,“不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哎?”她抬头不解地望着他,却看到他的眸子正直直地凝视着她,神情是无比的认真,然后,他张开了双臂,猛地把她搂进了怀中,“我可以感觉得到,有些不同了,也许我会好的。”
当视线中是一片黑暗的时候,当耳边听到那不断砸落下来的雨声时,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他最不愿意去回想的时候。明明脑海中还有意识,在不停地告诉着自己,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可以心中的恐惧,却还是像当年那样地蔓延着。
呼吸变得难受,他只觉得那么地冷,冷得彻骨而透心,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任由那种黑暗的窒息感,在一点点地吞噬着自己,满心满心地都是被丢下和孤独地绝望感。
就在他觉得宛如快要死掉一般的时候,身体却又在慢慢变得温暖,那是……一种很暖的体温,就像小时候,每次当那体温接近着他,搂抱着他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很安心。
然后那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地低喃着他的名字,一遍遍地说着,她回来了。
那声音,就像是最美妙的天籁,把他从黑暗窒息中拉了回来。
过了多久的时间?
是十四年,是几个小时?还是只有几分钟?
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只有这一刻,他是如此的安心,是那么多年来,最最安心的时候。她就躺在他的身边,如同最初的那般,就好像时光只是一眨眼而已,其实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
原来,他爱她,已经爱了那么久!
原来,有她在身边,他可以那么地安心!
原来,越是纵然和她相处,就会越想要得到她。
沫沫……沫沫……她可知道,他想要她,想得身体都在疼着……
迫不及待地等着她,重新回到他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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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沫的背包里还有两瓶矿泉水,用这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两人下山的时候,杨沫看了下手机,是早晨7点。
时间还挺早的,开车回到学校,估计也才9点不到。
因为昨晚下过雨的关系,下山的路比较泥泞,等走到了山下后,杨沫的两只鞋子上已经沾满了黄褐色的泥巴,看看周晓彦,也好不到哪儿去。
杨沫把脚往路边的杂草上蹭,努力地蹭掉鞋底上泥巴,还招呼着一旁的周晓彦道,“你也蹭下鞋底,不然一会儿容易把你的车弄脏。”
车子会不会弄脏,其实周晓彦压根不在意,即使脏了,回头也自然有人会情理。但是杨沫这会儿的动作,却让他觉得挺有趣的。
这大概也是周晓彦第一次把鞋子往杂草上蹭,算是一种新奇的经历。
不过当杨沫差不多快把鞋底的泥巴蹭完的时候,兴许是用力过猛,右脚的鞋子,整个飞了出去。
杨沫一阵尴尬,正想单脚跳过去吧鞋子捡起来时,却见周晓彦已经先一步捡起了地上的鞋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的鞋子。”他的面儿上露着微微的笑意。
杨沫红了红脸,说了声谢谢,正想拿过鞋子,周晓彦却身子矮了矮,直接蹲在了杨沫的跟前,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脚踝,小心地把鞋子套在了杨沫的脚上。
身子顿时僵直住了,杨沫的眼中满是诧异,“我……我自己可以穿。”她赶紧道。
“一会儿就好。”他低着头,指尖滑过鞋子和她脚的缝隙,一直滑到了她脚后跟的地方,再把鞋子往上一提。
鞋子重新穿上了杨沫的右脚,当周晓彦站起身的时候,杨沫觉得自己整只右脚都在发烫似的,
好在周晓彦并没有再说什么,杨沫稍稍松了一口气,和周晓彦上着车。
车子一路驶回了学校,杨沫没让周晓彦把车驶到她寝室楼的楼下,而是让他在停车场处把她放下。
临下车前,杨沫看了看周晓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着,“上次我被绑架的事儿,虽然你说不用谢,可是……我还是想很认真的道个谢。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所以也就只能这样口头上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他没有那么及时的赶到的话,也许她的下场,真的会是不堪设想。
然而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晓彦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那目光看得她有些发慌。
“你又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缺呢?”他突然莞尔一笑地反问道。
杨沫哑然,他的眸光,他的言语,都像是有什么要喷涌而出似的。
她不是傻子,不是看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缺少的东西,是她给不起的。他救了她,她满心的感激,可是这份感激,却无法成为他所想要的那种感情。
这种时候,似乎说再多的话,都没什么意义,没有回答周晓彦的问话,杨沫只是安静的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再安静地走下了车。
再下车的那一刻,她很轻地落下了一句,“对不起。”
第5卷 【239】
真的很轻,很轻,轻到她不确定他是否有听见,可是他的脸上却至始至终都维持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她下车,看着她走远……直至她的身影彻底地离开了他的视线,才一点一点地敛住了笑意。
他想要的,绝不仅仅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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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沫回寝室梳洗了下,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慕风风才醒来,瞅着杨沫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一大早就从别墅那边回来啊?现在考试都考完了啊。”
杨沫回到道,“昨晚没在别墅,我正准备这会儿去呢。”
慕风风一惊,“那你昨晚在哪儿过的夜?”
“山上。”杨沫给了个回答,拿了自行车的钥匙便走出了寝室。和平时一样,杨沫又是踩着自行车前往君夙天的别墅,因为考试结束的关系,校园里这会儿学生已经比平时少很多了。许多b市本地的学生,在考试考完后,就直接蹲家里了。
到了别墅的门口,杨沫把自行车往着边上一放。昨天,她发了短信和君夙天说不过来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才收到他短短的三个字:知道了。
当时因为急着去山上,杨沫也没多想,但是在这之后,君夙天就没再打过手机或者发过短信。杨沫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安。
而这种不安,当她越是走近别墅,就越是不安。
到了门口,还没按门铃,别墅内的佣人便瞧见了,急巴巴地来给杨沫开了门。
“杨小姐,君少爷昨天晚上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卧室里,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佣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噼里啪啦地说着。
“发脾气?”杨沫微楞了一下。
“应该……是发脾气吧。”佣人道,“昨天傍晚的时候,君少爷的卧室里传来了好大的声响,听着像是在砸东西似的,我们想进去看看,可是少爷在房间里吼,说谁都不准进房间。”
一想到平时冷漠的少爷,居然会用那种咆哮一般的声音吼着,“滚,谁都不许进来!”时,佣人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佣人在这里干了三年多,可从来没听见过君少爷会用这种声音吼着。该是怒到了极点,近乎失去了理智,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吧。
可是究竟什么事儿能让少爷失去理智,佣人却是猜想不出来。
杨沫快步地上了楼梯,走到了卧室门口,可是敲着门,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想要推门而入,门却是从里面被反锁的。
只能用佣人手中拿来了备用钥匙,杨沫这才打开了卧室的门。
然而,在走进卧室的一刹那,她整个人却愣住了。房间里简直可以说是一片的狼藉,远比她以前几次看到过的更加夸张。
被褥散乱着,枕头几乎全落在地上,不少枕头还被扯破,卧室的窗子被砸碎了两面,抽屉散乱地开着,原本放在橱柜里的东西,此刻都东倒西歪着。地面上,有着枕头芯子里散落的鹅绒、碎瓷片、碎玻璃和一些奖章书籍,可是除此之外,却还散落着很多的照片。
正确的说,应该是很多被撕碎的照片。
杨沫心中震惊着,蹲下身子,却从被撕碎的照片中,看到了自己的脸,还有……周晓彦的脸。
那是……她很早以前和周晓彦单独相处的照片!
她的心脏猛然紧缩着,从照片中人的视线来开,这些照片明显都是偷拍的。为什么……为什么夙天这里会有这些照片?
蓦地,她突然联想到佣人之前说的发脾气!
这些被撕碎的照片,难道是他发脾气原因吗?还是说还有别的什么?她的脑海中开始猜测着种种,然后,她看到了在床边,还有被摔得屏幕破裂的笔记本电脑以及……手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沫心慌着,直到她听到了从浴室中传来的水声,她才一个激灵,整个人猛地回过了神来。然后抬脚朝着浴室奔了过去。
手,拉开了浴室的门,杨沫本以为这辈子,她不会再看到这样的情景了,可偏偏,却又看见了。
一瞬间,她甚至有种恍惚的感觉。恍惚地以为自己是回到了过去,那时候,他小叔忌日的那天,她去宾馆找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蜷缩着身子在浴室的花洒下,冰冷的水浸透着他的全身。
而现在,同样的姿势,同样地任由花洒中喷出的冷水,不断地洒落在他的身上。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是像上次那样,满脸都是空洞之色。在她的脚跨进浴室的时候,他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
那是一种几乎无法言喻的冰冷,就像是漫天的冰雪,结成了无尽的冰层,让人无法窥探到冰层下的一丝一毫。
“回来了?”他的薄唇,一张一合。明明是一句问句,可是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却没有丝毫的起伏。
然后,他慢慢地起身,慢慢地抬起手,关掉了花洒。
那淅淅沥沥的水,终于停止了喷洒。他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黑色的头发,紧贴着他的皮肤,盖住了他饱满的额头,却依然露出了他那双漂亮深邃的凤眸。
可是他的眸中,却也是一片的冰冷,又或者来说,是一种死寂。就好像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