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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阳笑着,像是在看一场笑话,然而不知不觉中,却已满面泪痕。她曾经向往的,曾经憧憬的玫瑰花雨啊,那是一场泪雨,纷然而下。
雨中的男子,不是他。
师傅,是不是等我嫁人了,你才会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这天晚上,廉影百年难遇地没有加班,于是早早地回到住处,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躺下睡得天昏地暗,这段时间,真的是太累了,累得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半睡半醒间,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他下意识地去摸手机,也不看来电显示,随手按了接通便把电话放在耳边。当被电话里传来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吓了一跳时,他才彻底清醒了。
“喂,哥们?干啥呢?才接电话?!”打来的是祁龙渊。
“……刚睡醒。”廉影依旧是迷迷糊糊地道。
“这个点睡觉?呀,不是吵着你了吧?”祁龙渊诧异。
“没有。”廉影毫不犹豫地回答,就算有,他也会说没有,他不想看到别人因为自己而歉疚的样子,从来都是。
“咋不上游戏呢?哥刚才玩了会游戏,你和小玖都不在,没意思我就下了。”祁龙渊抱怨道。
“你还知道游戏?”廉影躺着翻了个身,反问,这厮自从毕业便一两个月才上一次游戏,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不上游戏。
“嘿嘿……这不是今天难得有空想玩玩么,结果你们都不在,我看就阳阳在呢。”祁龙渊笑道。
“她在?”那丫头竟然在线……廉影沉思,他记得她说要忙着写论文了。
祁龙渊继续道:“是啊,很久没见她了,你也挺长时间没跟她联系了吧?”
“嗯?”廉影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前几天他们还通过电话,一起讨论魔方的技巧呢。
没听出来他的疑惑,祁龙渊继续道:“我看她游戏里要跟一个人结婚了,叫什么离恨天的一个明教,刚才我看那放的玫瑰花雨,那叫一个高调。”
廉影皱眉,拿着手机的手僵了一下,默然半晌,问道:“什么时候结?”
“刚才跟她唠了两句,说是等她毕业答完辩那天吧。”祁龙渊说着,接下来又哑然失笑,“这些人真能闹,一个破游戏,说的跟真的是的。”
廉影一时无言,迟早,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是啊,只是个游戏,为什么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跟真的似的。
电话的另一端祁龙渊又道:“对了,这周末有空没,哥找你玩去。唉,要是小玖也能来就好了,他离得太远了。”
“这周末……”廉影沉吟着,这周末他倒是有空,不过……
“有安排?那就下周。”祁龙渊爽快地道。
“不是,我最近心脏不太舒服。”廉影如实道。
“咋啦?”祁龙渊闻言一惊,“是最近犯得严重么?去过医院没?你那公司太累了!”
“呵,没事,干咱们这行哪有不累的。”廉影倒不在意。
“不行,我周末到你那去,带你上医院,你也挺长时间没去医院看过了吧。”祁龙渊的语声强势得不容置疑。
“我……”廉影还待推辞,医院那个地方,他真心不想去。
“就这么说定了,周五晚上我找你去。”祁龙渊的话向来都是板上钉钉。
廉影也没再争辩,他了解祁龙渊说一不二的性子,于是只好随了他。此刻,他心中在意的不是去医院的问题,而是另一件事,以至于和祁龙渊通完电话,他便立刻坐起身来,下床开电脑,然后登陆游戏。
在输入账号密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还是先不上乄龙御、澄影へ,而是登陆了小号゜三生烟火へ。
有些意外地一上线便接到一个组队邀请,队长正是乄离恨天へ,更加出乎意料的是,队伍里除了乄离恨天へ与゜懒阳阳べ外,还有另外几个人,听他们说笑似乎是乄离恨天へ的朋友。
“小师弟!”乄离恨天へ像是心情不错,一见廉影便打起招呼。停了片刻,又道:“不对不对,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叫徒弟啦。”
“只有我能管小三儿叫徒弟!”另一边的゜懒阳阳べ立刻抗议。
“师傅,师兄,你们好。”廉影只是操纵着゜三生烟火へ不动声色地打招呼,但很快被队伍里其他人的说笑聊天给刷屏刷了上去。
只有安阳阳,独自一人走到这个场景——寒玉谷的角落,一个人感受着四周的雪落纷纷。纵使整个世界是热闹的,她也觉得孤独,或许是因为那个人不在吧。
“这里风景真不错……”半晌,一个人看风景的她喃喃说了这么一句,同样很快湮没在其他人的聊天中。
乄离恨天へ撇开众人,走上前去,开启双人动作,从身后抱住她的号゜懒阳阳べ,这一次,她没有再躲。
迎着晶莹剔透的落雪,这一对相拥的璧人是如此和谐,然而,在廉影眼中,却是觉得那样刺眼,他操纵着的゜三生烟火へ站在角落,冷冷地观望着一切。
似乎众人聊了一会,又准备去刷副本,于是乄离恨天へ召唤出随身携带的珍兽蟾宫玉兔,这是这个游戏中难得一见的稀有珍兽,整个服务器也不超过10只,廉影清晰地记得,曾经的穆天似乎就有一只,只不过,应该是随着卖号一起卖了吧。
然而,在他注意这只蟾宫玉兔的时候,队里其他人注意的却是这只珍兽的名字,乄离恨天へ给这只珍兽取的名字叫做“纵欲”。
“啊哈哈哈,小离,你这玉兔叫‘纵欲’?”其中他一个朋友大笑道:“怎么不叫‘纵欲过度’啊,哇哈哈哈……”
“呵呵……”乄离恨天へ颇有些玩味地笑着,“再过几天,等结了婚,就纵欲过度了。”
其他人一起附和着大笑。
此时的廉影,有一种想立刻换了大号乄龙御、澄影へ,然后把乄离恨天へ这一干人通通砍倒的冲动,尤其是当他看着安阳阳的号就那样娴静地站在乄离恨天へ身边,不动不语,甚至连一点反驳都没有,而是穿着妩媚性感的游戏新时装,与乄离恨天へ的衣服刚好般配。
那一刻,他真的想要换号砍人,无论游戏还是现实,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冲动了,可是回头想来,就算真的换了号砍了人,又能怎样?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都与自己不再有任何关系。想到此,终究还是忍住,想打个招呼下线,然而打字的手却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他觉得心脏又开始难受了,有种隐隐窒息的疼。
他勉强操纵着鼠标,将刚刚乄离恨天へ他们的对话截下图来存在电脑里,他就是要让自己清晰地记得,记得他们说过的话,记得他们对她开的玩笑,让这份内心的不甘,更加清晰。用不着别人让他伤心,在他觉得难过的时候,会对自己比谁都狠。
屏幕的另一端,安阳阳静静地坐在电脑前,看着队伍里的人们插科打诨,说着不着边际的荤话,她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心冷了,就真的什么也不在意了,反正这只是个游戏账号而已,他们又不能真的把她怎样,那么一切都由着他们吧,反正,就算她真的跟乄离恨天へ有了什么样的关系,只怕师傅也不会再来看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哦~O(∩_∩)O~
所有支持过偶滴亲们,我爱你们~~
☆、43。为情赎罪、为爱封心
周末,祁龙渊如约来找廉影;并且在星期六的一大早;就把他拖到市里一家有名的医院,挂了心外科的专家号;两人一路说说闹闹;到不像是来看病的,反而像是逛商场的。
“你把老子拖这鬼地方来干啥;老子还想打球呢!”廉影不由得抱怨。
“打个毛线球!没把你绑着来就不错了。”祁龙渊不屑地道。嬉笑怒骂一向是他们之间正常的交流方式。
直到进了诊室,两人又互相推搡了一番;才来到医生面前。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看病?”年纪有些大了的医生将眼镜片往上推了推;以便看得真切些。
“他!”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满意地从祁龙渊眼中看到想抽人的目光;廉影才老老实实地在医生面前坐下。紧接着大夫问了病情;看了从前的病例薄和检查单;才缓缓道:“最近是不是熬夜了?情绪上有没有波动?有没有劳累过度?”
“……”廉影沉吟着,被医生向审犯人一样问话,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没办法,来了医院医生就是老大,于是也只好如实回答。
老医生认真研究了一会从前的化验单,然后道:“以你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手术,只不过房间隔缺损比较大,单纯依靠介入封堵术只怕不行,需要开胸手术。”
提到手术,廉影皱眉,他自己的情况自己也清楚,但是家人似乎没有要让他手术的意思,确切的说,对于他的病情,父亲廉清远一向处于消极逃避的态度,似乎今天儿子还好好活着就够了,不管明天会怎样。
“手术什么时候做合适?风险大么?”倒是一旁的祁龙渊更加关心。
医生道:“当然是越早越好,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不过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和咱们医院的技术,基本可以达到百分之百成功,只是……”
“只是什么?”祁龙渊立刻问。
医生低头看着手中的化验单,道:“从以往的病例看,他有贫血、低血压和低血糖的情况,而且血小板偏低,如果要手术,得把身体调养到一个相对正常的水平。”
祁龙渊听着,转头问廉影:“喂,你家人什么态度?”尽管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我家人要是有什么态度,还轮到劳烦你带我跑这来?”廉影轻笑,他家里根本就没人管他,祁龙渊这小子又不是不知道。
祁龙渊皱眉,正想再询问医生有什么办法,医生已向廉影道:“你现在心律不齐和肺动脉高压的情况比以前的化验单上显示要严重,建议你先打几天针,控制一下。”言罢,便低头开了方子。
还未等廉影回答,祁龙渊已道:“行,我去交款。”
当被祁龙渊拽到输液室来,让护士扎上针的时候,廉影一边小声抱怨着他大惊小怪,一边漫不经心地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来,对于他的身体,他哥们倒是比他还着急。
许是输液室的人有点多,也或许是折腾的有点累,片刻后廉影觉得有些头晕胸闷了。倒是祁龙渊看出他脸色不好,“咋啦?又不舒服了?”
“没事,把窗开一点。”廉影望向身后紧闭的窗子,他需要新鲜空气。
祁龙渊起身,把窗户开了半扇,又抬步去找正在对面扎针的护士:“大夫,麻烦你把那床收拾一下,我朋友心脏不好,让他躺会。”
看着年轻的小护士跟随祁龙渊来收拾床的时候,廉影彻底无语了,输液室一共就四张床,空出了一张,另外的三张躺着的都是站不稳坐不住的老年人,这让他一个看上去活蹦乱跳的年轻人哪好意思去霸占一张床啊!
祁龙渊可不管那些,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到床上盖了被子,然后便去药房拿其他的药了。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廉影不由得心里默默叹道,这辈子有一两个这样的兄弟,足以。
闭着眼睛歇了一会,祁龙渊还没有回来,于是他觉得有点无聊了,翻开手机不用查联系人列表,而是极其熟练地直接按了一串数字,按下拨通键的时候心中在想,今天是周六,她应该不会很忙吧。
当电话另一端传来“师傅大人”四个字时,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他觉得如同天籁。
“丫头,在忙么?”廉影其实很想问她是不是真的答应了游戏里离恨天的求婚,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自己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没有啦,师傅,论文已经改好了,再有三天就答辩彻底解放啦。我刚上了会游戏,大家都不在呢,于是无聊玩了一会就下了。”安阳阳的声音听起来更与往常一样。
“还有三天……准备得怎么样了?我最近都没时间玩游戏了。”虽然问的是她论文准备得如何,然而廉影心里却清楚,还有三天,她答辩结束的日子,也就是她在游戏里和离恨天结婚的日子了。她还可以无聊了玩玩游戏,而他,只能躺在医院里打针,什么都不能做,更不能陪她。
或许,这也是她最终选择离恨天的理由吧,廉影闷闷地想。
另一边,安阳阳已道:“答辩就不用担心啦,连导师都说对我放心呢。师傅你要是没时间就别上游戏了,身体和工作都比游戏重要,也不用天天熬夜上来陪我,你好好休息,我就放心了。”无论何时,无论在怎样的情感与情绪下,她说话的语气永远都和往常一样,带着欢脱,带着轻松,让人想不通,看不透。
很多人,就像是这样,一如既往地谈笑风生,却没有人知道,在这份笑容中,心却一点一点地冷了,那种笑,不再是发自内心,而成了一种招牌。
廉影轻轻叹了口气,是啊,连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