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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汤煮粥才滋补。
摸摸弟弟的头,“你拿到厨房给娘吧。”
哦,钱扬威应了,欢欢喜喜的去了。
钱扬武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妹妹这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钱彩凤凉凉的嗤笑,“她在想她的郎呢!”
“姐姐真讨厌!”钱灵犀吼了她一声,出门往外走。
钱彩凤还不依不饶的道,“我有说错么?那小子一双贼眼溜溜,可不就象是一只小狼崽子?他有什么好同情的?本来就是他偷了东西,挨打也是活该!你上回不还挨了他打,想报仇的么?怎么这会子看人家可怜心又软了?”
钱灵犀瞪着眼睛转过身来,“你不心软干嘛给他烧水?莫不是你看上他了,想做他小媳妇?”
真要比皮厚,钱灵犀怎么会输给她?
钱彩凤秀丽的小脸烧得通红,却不好意思说出更过分的话来,跑去告状,“爹,你也不管管,听灵丫都说些什么呀!”
钱文佑早听说事情始末了,心中也有些不安。如果真是赵庚生那小孩偷的,他反倒有些后悔把事情闹得太大了。那孩子挺可怜的,要是小小年纪再背个贼名,那这辈子就算完了。
他一心想着此事,方才儿女们吵架也没仔细听,此时见大女儿嚷嚷,便是习惯性的老一套说词,“凤丫,你是姐姐,跟妹妹争什么?别闹了啊。”
哼!钱彩凤恨恨的一跺脚,凭什么总让她来让?但她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借着这个台阶就下来,去厨房帮忙做饭,也不多说什么了。
钱灵犀坐在门槛上,托着小腮帮子,目光忧郁。
钱彩凤别的没说对,只一件说对了。她是真的想起她的郎了。
她前世的相公,也有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今天在屋子里看到赵庚生,那一瞬间的眼神真的很象他。
钱灵犀突然有个大大的隐忧,她虽然重生了,但这辈子的格局已经改变了。那她那个相公还会不会是原装货呢?
如果不是,那她要上哪儿去找他?谁能给她个提示?暗示也行啊!
灯火渐次亮起,黑夜降临了。
钱灵犀睡得很不安稳。
丹田处热热的,似想把她吸进一个奇异的空间,但又有一个反作用力,拼命在把她往外推,钱灵犀只觉得自己被两股力量推来搡去,直折腾了一夜。
等到天亮起床之后,也是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你晚上这是去做……”林氏想起赵庚生之事,把舌尖上那个贼字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只拍了小女儿一把,“打起精神来,好好的粥都喝到脸上去了。”
钱灵犀茫然的睁眼,就见对面的兄妹几人都在很不厚道的笑,再抬手抹一把小脸,可不是么?一手的黏腻。
“姐姐是个大花猫,羞羞脸!”钱扬武只要醒着,永远那么精力旺盛的左摇右晃,似是凳子上安了钉子似的,就是坐不稳。
敢嘲笑我?钱灵犀报复性的把他的小凳子一踹,本来就摇来摇去的小家伙顿时朝旁边钱彩凤的身上栽去。
“讨厌,脏死了啦!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干嘛扯上我!”她把弟弟当成不倒翁似的,又往钱灵犀那边推去。
钱扬武两头不讨好,嗷嗷直叫。看他那表情,三分假嚎中倒有七分兴奋。
钱扬威看着弟妹打闹,但笑不语。钱文佑只觉得热闹,稀里呼噜喝他的山药粥,充耳不闻。
只有林氏头疼不已,每天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又开始了。
“四哥,四嫂,在吗?”一个乡亲送了个包袱进来,放下就走,“这是你们家大哥让送来的,走了啊。”
林氏道了谢,转头一看,几个孩子转移目标,已经把包袱拆开了。
那里有两块布,一块是湖蓝的锦缎,虽然料子也不太好,却比另一块寻常的翠绿花布上档次多了。另有一小包药材,里面是当归等几味补血药材,想来是给钱文佑的。
林氏一看就明白了,蓝锦是给两个儿子做衣裳的,绿布是给两个女儿的。那绿布似是临时凑成,一套有余,两套就明显有些不足,便又加了一块两尺余宽的赫黄土布。
钱灵犀见了就撅嘴,“大伯真偏心,凭什么兄弟们穿锦缎,给咱们穿布衣?”
“你不要啊?你要不要的话,这布都给我!”钱彩凤已经知道臭美了,拉着花布在身上比来比去,“娘,妹妹不要,您能给我做条裙子么?”
“你就做梦吧!”林氏训斥了她一句,转眼却见调皮的小儿子扯着那块蓝锦就往地上拖,他也要比划比划。
林氏吓了一跳,冲上前拍了老四一巴掌,抢回布料,“脏得跟个泥猴样,不许碰!凤丫,把布拿过来!一会儿吃了饭,我去把隔壁的五奶奶请来,帮忙裁了,好做新衣裳。嗳,你说我能不能求她也帮着做做?这料子都拿来了,难道过年还不给闺女们上身啊!”
她的后一句话,是在跟钱文佑商量了。
钱文佑可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做主就行。”
“我这不是想着,要是请了人家帮忙,过年肯定要回个礼么?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到时又说没准备。”
“那是应该的,你看着办吧。”
林氏收起布料,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吃了饭,果然去请了五奶奶过来,看了料子,又给几个孩子量了尺寸,两个女人啰嗦了半天,才定下做的样子。
钱灵犀没心思听她们唧歪,躲在厨房的茶炉子旁打盹补眠。钱扬威带钱扬武出去拾柴了,少了那个小魔星,家里难得的清静。
“嗳,有人找!”忽地,一直跟着娘探讨新衣裳的钱彩凤过来凉凉的喊了一声。
钱灵犀茫然睁眼,谁找她?
钱彩凤还没从方才的吵架中完全顺过气来,见妹妹这迷糊样,眼珠一转,从旁边水缸里打了瓢凉水,浸湿帕子给她抹脸,“瞧这脏的!帮你洗干净好见人。”
我不要啦!钱灵犀冰得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张牙舞爪拼命折腾,钱彩凤目的已达到,气也顺了,笑眯眯的跑开道,“这样子可干净多了。不用谢啊!”
姐姐很讨厌!被洗脸的钱小妹气鼓鼓的出来见客了。
第22章不是亲生的
还以为来的是什么人,却原来是房亮。
但钱灵犀可不知道,房亮今儿能来找她,也是在房家经过一番斗争的。
昨天听弟弟房奕说起十五那天曾看到赵庚生背着只麻布袋跑到了山上,虽然没亲眼看到那袋子里的鸡,但房奕却是听见咕咕鸡叫的。
房亮闻言,当时就要去报讯了,但母亲吴氏却不同意,她也有她的顾虑。
“咱们房家在这儿小门小户的,犯不着为这样的事情得罪人。他们钱家有人有势,必然会查个明白,何苦让你弟弟去多这个嘴?那姓赵的父子都不是好人,万一心怀妨恨,钱家惹不起,来报复咱们家怎么样办?”
“但大伙儿都在一个村里,能睁着眼睛装不知道么?往后要是人家知道了,非得怪我们不可。到时您就两头不讨好,两家都得罪了!”
房亮为了这事,跟娘怄了一晚上的气。吴氏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觉得儿子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天一亮便让儿子来报信了。但她怕惹麻烦,只让房亮悄悄的去找钱灵犀,借孩子的嘴把此事说出来,便是往后有什么纷争,大人们也可推说不知了。
房亮满以为,自己一说,钱灵犀肯定会义愤填膺的去捉拿元凶,可是出乎意外的,钱灵犀已经提不起半点复仇的兴趣了。
“你怎么了?”房亮大惑不解,还以为是自己说晚了,连连道歉,“对不起,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才跟我说起,并不是有意不说的……”
“不关你的事。”钱灵犀坐在门槛上,小大人般叹了口气,“那赵庚生也怪可怜的,他是不是总挨打?”
比起他偷自己兔子的可恨来,他现在的遭遇已经够凄惨的了。就算是要惩罚,这也惩罚得够了。
房亮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随口就道,“又不是亲生的,当然没有亲生的好。”
啊?钱灵犀诧异了,“他们不是亲生的?”
“当然不是。你看他们一家子,哪有一点相像的?听说他爹娘一直养不出孩儿,所以才收养了他。原本是指望着他养老,因不想被人认出,才特意迁到咱们这里来。只是没想到,赵庚生越长大就越不象他们,村里人都看出来了,就连赵庚生自己也是知道的。赵家两口子许是觉得没指望了吧,所以待他越发不好了。”
怪不得。但这就能作为肆意打骂子女的借口吗?钱灵犀很是不平。
但她能怎么办?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父母拥有对子女的一切主宰乃至生杀大权。除非赵庚生尽快成年,能够自己谋生,否则就得继续忍受父母的打骂。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糟心的事情了。钱灵犀打起精神对房亮道,“你不是想识字么?我现在来教你好不好?”
难得这小子特意跑来告诉她一声,投桃报李,她也应该有所表示。
当然好啊!房亮激动得眼睛都放光了,满怀希翼的问,“那你能不能先教我写我的名字?”
“看好了。”钱灵犀捡了根小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写出房亮二字,“这个就是你的名字了。”
房亮小心翼翼的看着地下那两个字,象是看着一个本不该属于自己,又意外得到的珍宝,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热切,又是那样的敬畏。
钱灵犀有点感动了。
她能想象,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在初识字时的那种奇妙感觉。就好象我们小时候第一次穿上妈妈的高跟鞋,让光滑清凉的丝袜掠过大腿,那种难以言喻的幸福与忐忑是让人回味无穷的。
“喂,看能看会么?跟我学着写。”难得当一回老师的钱灵犀板起脸孔,抓着房亮开始诲人不倦。
南明这时代的文字与古汉字时的小篆基本一致,当年钱灵犀学的时候也颇费了一番工夫。听说之前的文字并不统一,更加稀奇古怪,犹如天书。后来,有一位才华横溢的大才子横空出世,以既能为大家接受,又更加简便的小篆统一了文字。
但那人行事极是隐秘,不肯留名。不过在他那个时代之后,还留下一些诸如“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之类的经典诗句。这也就是钱灵犀姐妹名字的由来了。
有人说其实造字和写诗的就是那时的皇帝,也有人说是某某高僧,更神的说法是神仙下凡,总之各执一词,莫衷一是。
不过据钱灵犀观察,那位很有可能也是个穿越者,只不过于小篆上是个高手,于诗词上只是个半调子。为了怕人家当成妖孽烧死,这才活得异常低调。
既然前辈会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钱灵犀也不是个有野心的人,自然也就从善如流了。
头一回写字,那笔迹当然不可能好看。房亮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仍是在地上写得歪歪斜斜,完全没有钱灵犀的规整漂亮。
小钱老师理所当然的面目狰狞了,“跟鬼画符一样,难看死了!再来!”
房亮羞愧不已,脸一直红到耳根子,几乎都要落荒而逃了,却因为求知的渴望而坚持了下来。
一笔一划,再一笔,再一划。
钱灵犀很快发现,当一个人真正拿出韧性与执着时,没什么事是办不成的。她不过教了三四遍,房亮已经强行记下了这两个字的笔划,并有模有样的在地上画出来了。
“不错不错。”钱灵犀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你今天回去就把这两个字写熟,明天我再教你别的。”
房亮却不满足了,“你再多教我几个吧,我回去一起好好练。比如,你的名字怎么写?这个房字是不是我们住的屋子,这个亮字,是平常所说的光亮的意思么?你都给我好好讲讲吧。”
呃,小钱老师为数不多的耐心快被耗尽了,突然觉得那几块糖也不是那么好赚的。正勉为其难提起耐心,要跟他讲解,却见门前经过一大群精壮汉子,全是钱家人,为首的正是三叔公。大伙儿的神情都有些严肃,象是要去干什么大事。各家的小孩飞奔进屋,喊人出来看热闹。
隔壁七婶听到动静,也叼根牙签出来踩着门槛闲磕牙,她家男人也在队伍之中,不过七婶似是早就知道怎么回事,并不紧张,反而笑嘻嘻的卖弄,“灵丫,这回可算是给你们家出气了。那姓赵的一家子,就要被赶出去啰。”
什么?钱灵犀忙问,“那让他们上哪儿去呢?”
“谁管他们上哪儿?这个村子本就是我们老钱家的,当年好心收留他们,谁知竟养个贼出来。要依我说,这些外姓的,就没几个好东西,全走了才干净呢!”
她只顾说得痛快,却不妨把房亮也绕进来了,见这孩子抬头看她,目光清亮中有着隐怒,七婶讪讪一笑,“我可不是说你们,你们也是这儿的老人了,我说的是姓赵的一家子。你们接着玩儿,没事!”
但房亮还是心里不舒服,字也不想学了,“灵丫,我先走了。”
钱灵犀忿忿的瞪了七婶一眼,七婶无所谓的撇撇嘴回屋了。
转身追上房亮,她低声安慰,“房亮哥哥,你别生气,七婶那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