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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啰嗦,大夫都说了,我要多走动才能生得顺当。”钱彩凤自顾自的进来,一眼瞧见那篓子螃蟹了,“这可是好东西,待会儿给我们家送几个去。”
“这东西性寒,你不能吃。”
“我不能吃,给你姐夫吃呀!”
“你不吃,姐夫哪舍得吃?”
“那你别管!”
邓恒明智的决定不掺合这姐妹俩谈心,打个招呼,就带人把这一篓子螃蟹抬出去了。
钱灵犀和姐姐互翻几个白眼,才开始正经说话,“你到底来干嘛?”
钱彩凤嘿嘿一笑,“我这不快生了么?”
钱灵犀顿时警惕起来,“你那奶娘接生嬷嬷我不都给你安排好了么?你还有什么幺蛾子要出?”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钱彩凤冲妹妹抛了几把秋波,“我是觉得,与其让你这么麻烦,不如干脆我费点事,索性搬你家来住得了。就在你家做完月子再回去,也省得你成天去看我的不方便。”
“你……你你……”钱灵犀抖着嗓子,快说不出话来了,见过脸皮厚的,有她二姐这么厚的吗?哪个当姐姐的好意思到妹妹家来做月子,还这么一副我是替你着想的模样?
钱彩凤不理她了,直接去问大侄子,“阿如啊,你欢不欢迎二姨来家住,天天陪你玩?”
小胖子听得懂玩的意思,天真无知的用力点头。
钱彩凤又问大侄女,“那阿意呢?”
胖丫头露出几颗米粒牙,笑得很甜。
钱彩凤再问,“心兰。你说,皇上赐给咱家的牌匾上,写的什么字儿?”
小心兰奶声奶气的答,“和睦人家。”
“所以,”钱彩凤理直气壮望着妹妹,“为了证明我们全家的和睦,我就搬来算了。你为我多操些心,不也能减两斤肉么?”
钱灵犀看着自己产后丰腴不少的身子。决心回家去告状了。
可林氏一听,却立即高兴的道,“你姐要去你家做月子啊,那敢情好,我就不用操她的心了。正好你大嫂二嫂都怀上了,我正忙着呢。嗳,你回头把那个叫端棋的丫头派过来,她手艺好,正好给你嫂子们做点好吃的。”
钱灵犀气愤之极,扭头又去找石氏评理去了。
可石氏听了不住发笑。“行啦行啦,你也别气了。谁叫你们姐俩离得近呢?你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我去你家照看凤儿去。”
呃……那还是算了吧。左右没瞧见小侄儿,钱灵犀问,“敏君姐姐呢?”
石氏一笑,“她带孩子去看女婿了,快中秋了,我让他们一家子也团聚下。”
洛笙年最后给皇上定罪流放三千里。服十年苦役,不许回京。不过正好是从京城流放到了九原,然后在那矿山里给公孙师傅做学徒。当然。他的代王之位直接给撤了,却没有削,而是直接落到了他的儿子头上。
皇上说了,这个当爹的虽然不成器,但母亲却是不错,尤其外公很明白事理,所以还是给了他家这个机会。
于是,洛笙年虽还没来及此给妻子请封,但钱敏君已经因为儿子的关系,得到了代王妃的头衔。而且,洛笙年眼下已经被贬为一介庶民,所以侧妃什么的,于他全是浮云。
就算他日后服完十年差役,也必须依附妻子和儿子才能过上好日子。要是这样钱敏君还拿捏不住他,那也真是辱没了她的姓氏。
钱家人对这番圣裁是感恩戴德。而经此一番生生死死,洛笙年也想开了不少。他索性做了回恶人,把红叶和紫薇两个妾室全都打发嫁人了。
红叶还未曾生育过,自然愿意。紫薇虽然育有一女,可洛笙年虽然近在咫尺,却十年不能回家,这要守下去,着实艰难。况且钱敏君心地良善,从来没有苛待过她们母女。而洛笙年也明确表态,要将她的女儿也送到钱敏君跟前教养,紫薇思来想去,也愿意重新嫁人。
只是她俩都过惯了好日子,不愿再嫁平头百姓。不过眼下要说九原什么最不缺,当数有钱商人。自南明帝发了九原十年不征税的条令后,各地富商纷至沓来,想要选两个过得去的,实在不是太难。
眼下洛笙年天天在那儿打刀炼剑,锻炼得一身肌肉很是漂亮,钱灵犀让邓恒没事也去学学,可那小子总以带要孩子为由,不肯吃苦。
跟石氏扯一通闲话,钱灵犀再回家时,都已经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直到回家途中方才想起,自己也觉好笑。
秋天的风吹来阵阵麦香,钱灵犀想着已经晚了,索性让老周赶车往城郊绕一圈,看看风景。
夕阳如火,映红了半边天空。晚风徐徐中麦浪滔滔,恰似一副最壮阔绝美的画卷。而人在其中,只觉得分外的渺小,直如沧海一粟。可就是千万个这样渺小的人,铺写了这样的盛世华卷。
老周选一个高处停下马车,眯眼笑着,“夫人看,今年可是个丰收年呢。”
是啊。瞧着这样的盛景,钱灵犀也只觉胸襟开阔明朗起来。天地造化,万物生息,能风调雨顺,丰收在望,便是最大福气了,至于期间的小小风雨又算得了什么?
“走,回家!”
轻灵的马车在晚霞中勾勒出一笔轻巧的弧线,连接着家的方向,指引着温暖和希望,也是每个人的心之所宿。
………………完结………………
番外一后娘
“二奶奶,人都到了。”寂静无声的屋子里,珠帘猛地被人掀开,珊瑚鼻尖还带着汗,急匆匆的进来回话,“几位奶奶的娘家人都来了,咱们还是回王府去请下吧。”
“还能请谁?爹爹已经不在了,弟弟也不在了,我早已没有人可以依靠了。”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妇人款款站了起来,她的声音并不重,却莫名含着一股辛酸和凄楚之意。
瞧她眉目依旧姣好,下巴习惯性的微微扬起,显见年轻时是个骄傲富贵之人。只是如今眉间鼻侧的皱纹都有些深了,便是不说话也含着团抑郁之气,想来这些年的生活应该还是很劳心的。
珊瑚急道,“咱们大爷虽不在了,可三爷四爷都在,又都在朝中得力,他们怎么说也是奶奶的亲弟弟,这种时候,怎么能不来给您撑腰?尤其六小姐……”
二奶奶苦笑着摆了摆手,“隔着一个娘的肚皮呢,这情分就差得远了。更何况,我平素也没什么好处到他们眼前,眼下却要指望他们出力,谁肯呢?”
她似是自怜般伸手掸掸身上那件石青底子绣黄白两色玉兰花的绸衫,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算了,就这么着吧,好歹也在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些年,怎么着,镇国公府也不至于太亏待咱们二房的。”
看她头上白玉簪的花穗轻轻摇动,越发显得纤弱可怜,珊瑚只觉莫名心酸。
“要说,当年夫人给您择的这桩婚事原本是极好的,可谁曾想,这镇国公府直到如今才分家?生生的把您的嫁妆银子都赔得七七八八了,虽说几个哥儿姐儿的大事都办了,可眼下还有几位小主子呢。若是他们存心欺负人,咱们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二奶奶深深叹了口气,“这也怪我自己,一进门就掐尖要强,什么事都敢往身上揽。等到后头发现是个烫手山芋时,已经甩不脱那管家的差事了。幸好咱们二爷不是个爱计较的人,纵是吃点亏,只要大体上还过得去就算了。唉,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回头又要说三道四。”
珊瑚无法,只好扶着主子出去了,心中却替主子十分委屈。姑娘是她自小服侍大的。想她从前在信王府里做大小姐的时候,是如何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如今却落魄成这样,要是地底下的夫人有知。得多心疼?
可奶奶自从出阁,老爷又娶了夫人那远房堂妹做填房太太之后,便和娘家少了许多往来。原先还觉得这也没什么,可这些年,随着镇国公府渐渐势衰,不仅是二奶奶支撑得越发吃力。连她们跟在身边的丫头婆子也觉得一日不如一日了。
反倒是那填房太太的几个子女,包括她娘家都日渐兴旺起来,有时想想。真是让人未免兴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叹。
议事厅里,男男女女分了前后席,俱自吵得人头昏脑胀。
镇国公倒是走得早,只是夫人许氏却高寿得很。直到年前才离世,而老太太一走。大奶奶就嚷嚷着要分家了。
大爷是嫡出,已经袭了爵,大奶奶手又紧,他们长房这些年从来只有进没得出,分家之后,日子只会更加好过。
三爷四爷虽是庶出,可三爷为人精明,早早就接手了家中的生意,在外头做得有声有色。四爷因年纪最小,打小就和姨奶奶极受宠爱,老公爷在世时没少偷着给他们塞些古董金银,分家之后不会难过。
最苦的就是他们二房,二爷虽是嫡出,却为人太过宽厚,又不知道经营做官那一套,人是个十足的好人,却生生累苦了他们二奶奶。
当年信王府送大姑娘出嫁时,嫁妆银子明里暗里塞了总共有近万之数,可这些年来,却全填到家用里去了。
珊瑚很发愁,要是其他三位爷都存了私心,欺负他们二房怎么办?
果然,事情跟她想象得一样。
听了三位兄弟的说法,一向最不操心家计的二爷都忍不住又惊又怒,“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分家只分帐面上这点银子的?这些钱还全是你弟妹的呢,她前两天才当了一个金项圈!还有三弟,你手上那些买卖全是公中的,你说全亏光了就亏光了,谁信啊?四弟你是不是拿够了东西就不吭声了?你们合着伙儿欺负我们二房是不是?”
“二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嫂子酸着脸道,“弟妹当了金项圈,那也是她持家不当,你跟我们嚷什么?从前娘把这个家交到她的手上可没这么寒酸,这些年,就是她铺张浪费,奢靡无度,才把家败成这样的!”
“二奶奶!”珊瑚只觉手上一重,二奶奶已经支撑不住的往她身上倒去,珊瑚急得大哭,“二爷,二爷您快来看哪,奶奶给气晕过去了!”
三奶奶嗤笑,“这样装死装活的作派可不象是王府小姐有的,倒比我们小家小户还不如了。”
“你们!你们闭嘴!”二爷气得浑身哆嗦,直恨不得动手打人了。
可妻子忽地紧紧抓着他,眼中泛着泪光,低低道,“二郎,我从前所说,你只是不信。到了今日,你可信了么?”
二爷脸上又羞又愧,又悲又怒,“早知道,我怎么也不能让你吃这样的亏。只恨我没本事,将来……将来咱们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未成年的青春
忽地,就听有人朗声笑道,“听说镇国公府要分家了,我娘说要来瞧瞧,府上不会不欢迎吧?”
二奶奶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来人的方向,就见一对二十七八,气宇轩昂的双生子扶着位贵妇人进来了。
二爷立即惊喜的道,“是王妃和你两个兄弟来了!”
家中大爷立即迎了上去,态度谦恭得不得了。眼前这对双生子虽然年轻,却打小做了皇太子的伴读,是在皇上跟前都能说得上话的红人。跟他也是平辈论交,由不得他摆什么架子。
而那位信王妃就更不得了。虽然她的年纪比他还小几岁,但辈数却生生高出了一截。尤其她的嫡亲女儿,信王府的六小姐,当年由太上皇亲自指婚,嫁入皇家,眼下已经是皇太子妃了。如果不出意外,日后便是国母。满京城的权贵之家,谁敢不敬她三分?
只是这位信王妃越是身份尊贵,越是低调内敛,平素连交际应酬都极少出来。没想到今日会屈尊前来。
镇国公不由得暗自在心中埋怨着妻子,她不说二弟妹跟这位后母和异母弟弟们俱都不和的么?都断绝关系这么多年了,怎么人家又找上门来了?
信王妃面沉似水的进来。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便喝斥起小儿子来,“没瞧见你姐姐还躺在那儿么?快把她扶起来,再着人请御医去。”
“不!我……我没事。”郭长旻硬撑着站了起来。她不可以倒,尤其是这个女人面前。她绝不可以倒下!
信王妃看了她一眼,面色柔和了下来,却也不过分显露,只淡淡道,“既然无事,那就坐下。我也听听,你们镇国公府是怎么分家的。”
原先被隐瞒下来的家产很快交了出来,可郭长旻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三房至少还隐藏了一半。
就见后母冷着脸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单子,“这是我们大姑奶奶当日出嫁时的陪嫁,不知道眼下还剩了多少。”
她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也不算太重,可偌大的厅里。竟没有一个敢接她的话。
郭家三爷笑嘻嘻从怀里拿出一只金项圈,递到郭长旻面前。“大姐姐也太不小心了,这些东西怎么能乱放?这幸好是给弟弟我捡着了。若是让人以为镇国公府的日子过不下去,要靠典当媳妇的嫁妆度日,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此言一出,大爷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顿时起身道,“请王妃稍坐,容我们几个兄弟再去清点一番。”
嗯,信王妃淡淡应了一声,就这么坐着。
直到两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