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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姬翅
第001章、通房侠女
那个似曾相识的眼神,那把似曾相识的声音,那份似曾相识的执着,仿佛一粒种子,在花玉香的心里忽然裂开。胚壳里,隔世的画面闪播着。
异境中,一位和许惜风几分相像的狐媚男子,搂着她一步一步踏楼而上。那是缠绕花玉香多年的其中一个梦。自她迁居清辉阁,这梦出现得越发频繁了。
“梦里的男人,是他?”莫名的信任感油然而,纵使有千百个拒绝的理由,她还是给了他一次亲近的机会。
待花玉香在他背上伏好、抓牢,许惜风暗暗就想:“短时间内突破千斤丸的束缚,应该没问题!”
念罢,他悄然把真气往四肢一聚,咬牙就向上攀。随着坑口的距离越来越近,花玉香心底的惊诧也越来越深:“他是怎么做到的?”
样子虽很吃力,但不容置疑,这病号真做到了!尽管嵌在石缝里的他的指头,已经渗出血丝。
花玉香回神看见,急忙喝止:“放我下来!”
“别闹,还差一点!你也不想和我在深坑里过夜吧?”许惜风非常固执,只一个劲往上攀。
“我”花玉香脸一热,小嘴张了张,最终还是合上了。
好不容出了深坑,许惜风已脸青唇白。
见他气喘嘘嘘的样子,花玉香挣扎着就要下来:“我自己能走!”
“瘸子还逞什么强?”许惜风责怪地哼了一声,沉着步子便向屋里走。
“他气了?因为我没有照顾好自己?”花玉香愣了愣,心里的百味正是翻腾,张目一看就来气:“怎么又是你房间?”
许惜风闷道:“你房间里有药?”
“我”花玉香辩不过他,两眼一翻,真心无语。
这静下来,她才发现在男人背上颠着颠着、蹭着蹭着,真不好受。仿佛在浪尖颠簸,每一下翻腾心头就是一抽。似乎随时都会翻船,她却不禁期待被卷下水的滋味。
“我怎么会想要吃那混蛋豆腐?明明是迫不得已的!”由于无计可施,一番纠结,她咬咬唇,只得牵强忍下。
将花玉香往官帽椅上放下,许惜风擦了把汗,抬头一看,发现花玉香额上的汗竟比他还多:“妹妹,你怎么了?”
“疼死了,还不是你害的?”花玉香借故噌了一句,以掩饰自己心里对男人的期盼。
许惜风被说得有些惭愧,急忙道:“等我一会儿。”
“你又要干嘛?”花玉香正是疑惑,许惜风已来回倒腾起来。
眨眼的功夫,角落的大桶就盛满热气腾腾的水。待屏风张好,许惜风将替换衣物往屏风上一搭:“来!”
“在这洗澡?”花玉香倒吸了口凉气,怒目一瞪,那个郁闷啊!
“那我背你到别处!”许惜风随口说完,花玉香已差点被气晕过去
泡在水里,感觉真好!洗着洗着,花玉香就睡着了。迷糊下,她又做了一个怪梦。梦中,俩人共浸在水里。
他细细为她擦完肩头,柔声就道:“圣使大人,洗好了。”
“侍寝吧!”脚丫刚着地,她抬起手,就把自己交给了他。
他小心翼翼前引着,转眼俩人已到榻沿。
一个回眸,她喃喃开了腔:“圣使这名字不好听!”
“弟弟明白。”他笑了笑,躬身便将寝帐揭开。
待在榻上躺下,他随即伏到她耳边,用那媚入骨髓的声音试探:“来吗?”
“嗯”怯怯应了声,她咬唇合上了眼
马上就要梦到最香艳那一幕,每次只差那么一点点!
“好了没?”屏风外一声扫兴的催促,无情地终止了懵懂少女水下的探索。睁开眼,花玉香脱口就噌:“你急什么?”
“你还没上药!”待许惜风煞有其事地说完,花玉香已一身寝衣,从屏风后遮遮掩掩走出来。
她虽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尴尬还是免不了,特别是那梦醒来后。
见花玉香怪里怪气的样子,许惜风愣了愣,忙上前搀扶:“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水太热”花玉香随口搪塞了句。
许惜风苦苦笑笑:“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花玉香愤愤斥了一句。
待她沿榻而坐,许惜风已掏出药膏来。那膏黑糊糊的,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那是黑玉活血膏?不,不会的!这里不会有这么名贵的药!”花玉香几经努力,才让自己平静些。
这时,许惜风托起她扭伤的脚踝,已细细擦拭起来。脚上那麻麻的感觉,几次让她差点暴跳起来。这样贴心的伺候,却让她十分依恋。
她真恨不得别处,也扭伤了:“不,绝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明明是那家伙在占便宜,我亏啊!”
正担着心事,脚底下一酸,痒得她失声就叫:“啊嗯”
这声音,听得花玉香自己都觉得脸热。随即,她的心噗通噗通就乱蹦起来,幸亏专心致志的许惜风没有发现。
“妹妹,对不起”许惜风喃喃说着话,不经意抬起头,恰好花玉香也在看他。
一张认真的脸和一张单纯的脸,四目相对。一时,俩人竟舍不得将目光挪开。
“我肩上也摔了”一句痴缠话在花玉香脑子里突然翻转起来。
她若这样说,接下来定可以得到更多。但心里明明已有所属,她怎么可以这样朝三暮四呢?虽然姓花,总不能惹草沾花啊?
几分矜持,最终还是让花玉香把想说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可是,和他这样含情脉脉地大眼盯小眼,万一整出点什么事来,怎么对得起大师兄啊?良久,她反应过来,重重一声咳嗽,许惜风才急忙垂下脑袋
这,许惜风背倚榻沿,呆呆守着。寝帐里,一双眼睛久久盯着他的背影。风里,还有他的汗味。那个味道涩涩的,记满了他这夜的辛劳。好几次,她都想伸手触一下,榻外这梦萦自己十几个年头的男人。
可是,手每每要凑近,心却莫名的疼:“这是为什么?”
梦里的那个她,很喜欢这件捡来的破玩具。但他并不属于她,由始至终!在凌乱的思绪中背过身,花玉香小心翼翼将自己,连同矛盾的情感一并蜷缩起来。她越发相信,他不是她的主人,她才是他的主人!只可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夜风袭来,一片百阳花的花瓣落在草坪里。香草晃了晃,已将这份落寞无瑕地掩饰起来。不一会儿,内院又恢复了机勃勃的样子,仿佛主人们会一直在。
第二天,要出门的时候,俩人也恢复到如常的样子。这份牵绊,彼此都深深藏匿着,仿佛只是一场梦。那梦甜甜的,甜到心里发酸。
当下,花玉香看着自己被纱布裹得像粽子一样的脚,简直闷到了极点:“我这样怎么见人?”
“别人是别人!伤患若不注意,落下什么毛病就完了!”许惜风一板一眼地训斥着,仿佛伤的是他自己一样。
花玉香一阵抓狂,回神就问:“我们这是去哪?”
“当然是回龙都,难不成你想在这再摔一次哦?”许惜风将收拾好的两份行装往背上一紧,扶着花玉香就向门外走。
花玉香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一贯磨磨蹭蹭的家伙,今天怎么突然麻利起来了?
但她确实不太希望待在这,也就随他:“真怕我会再摔一次噢?算你还有点良心!”
第002章、一如初见
“公子!”冲着门外异响,俩人心头咯噔一跳,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似乎悟出了个中的蹊跷,花玉香怒目一瞪。她那豺狼虎豹般的眼神,吓得主人脸面一僵。他的臭嘴这才无奈合上。
门没有关,书童顾笑言几步就踱了进来。那唦唦的脚步声很惹耳,挠得花玉香心肝脾肺肾一团乱。这时,她懊悔也来不及了。就像受惊的小鹿,在草丛里躲避身后的猎人,做贼心虚的她无奈将眼皮一合,往主人身上牵强又挪了挪,即现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外人要是察觉到塌下的动静,定会以为她在偷汉子。很不凑巧,主人又柔柔弱弱,乡里土气的。别人还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她了人家。这样深重的罪孽,她跳十遍银江也洗不清啊!
花玉香正在郁闷,脸蛋忽然被蹭了一下,痒得她很有一种说脏话的冲动:“你!”
盛怒之火足以吞月。大错已成,他这时候再向母老虎解释似乎已经无济于事。但主人的脑袋瓜转得很快,未免横尸榻下,他觉得很有必要稍尽一下作为主人的义务,给她一个提醒。
于是,他急忙捂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并做了警示:“嘘”
看老娘待会儿怎么收拾你!待主人的臭手松开,花玉香隐隐将怨气憋下。她心里暗暗骂着,握着拳头的手才稍松了松,还没回过神来,主人搂着她的手适时就紧了紧。
毫无防备的她,玉柳枝往前一挺,恰和痩熊腰迎个正着。仿佛被奔跑中的顽童无意磕碰一下,轻触之间,天际弱电忽闪,吓得白蒲团上两颗嫩芽儿颤了颤。那酸酸涨涨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震。
竟然误入了他人的怀抱,还被蓄意轻薄?造孽的人绝不能饶!花玉香脸一热,魔爪狠狠就往主人身上掐去。传说他皮娇肉嫩,原来是真的!但因为慌乱,花玉香似乎捏错了地方。
手里那是什么?完了,老娘不活了!一时,花玉香已羞得无地自容。但她身为侠女,自幼接受无畏无惧理念的洗礼,怎能弱了气势?为了除恶扬善,牺牲一点脸面也是无可厚非的,花玉香这样暗暗自我安慰着。于是,她咬牙又添了几分力。
这感觉,握草!男主人心里咯噔又是一跳,酸得身子抖了抖,险险丢盔卸甲地叫出声来。但是,眼下好不容易蹭来这种福分,怎能撒手?于是,他也咬了咬牙,竟坚持了下来。
考验当前,榻下斗得如火如荼的俩人都充分体现出了钢铁般的意志,憋着一口气,不但声没吭,还死活不放手!
环视一圈,顾笑言的目光渐渐落在榻下。
为了主人的幸福,他故意断章取义地将将花玉香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刚才明明有听到‘出来快出来啊!’这样的声音,怎么没人?”
嘴角一扬,他装模作样晃了几步,吹了灯,锁了门才去睡。
啪,一下清脆的耳光落在主人的脸上。花玉香羞愤爬出来以后,急急就往门前蹿。
这一刻,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若知道清辉阁的地洞本来就很多,花玉香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惜,她一时还被蒙在鼓里。
“怎么锁住了?”一番牢骚,花玉香退后两步刚要踹门,就听身后的主人怯怯说了句:“坏了你得赔啊!”
主人怜惜家产虽不是坏事,但在花玉香听来,这话还是刺耳了些,明摆着是欺负她兜里寒酸!她一直认为,穷也是有尊严的。天音观入不敷出不是她一个人能左右的事。自她懂事以来,师门就不景气。
自幼孤苦伶仃的她,师门是她唯一的依靠。虽两袖清风,她绝不容许,有人借机羞辱、践踏师门!
见花玉香转身的时候,一脸笑吟吟的样子,主人就害怕:“你要干嘛?”
仙子向他走过来了,多难得!他应该很开心才对。可是,仙子怎么会懂得凡女的贤淑?不贤淑,也不该动粗啊?可惜,作为一位江湖中人,花玉香似乎只懂这个,那就是动粗!
“再过来我要喊喽!我真会喊的!”主人有模有样地劝说着,捂着被打肿的边脸,颤颤退了步。
这时候,花玉香皎洁地笑了笑:“嘿嘿”
她那天使般的笑容,却比黎明前的黑夜更让人心慌。
“嘿嘿”主人的脸即时抽了抽,牵强也笑了一个。
冒着被师傅责难的危险,花玉香脸面一沉,狠狠就跺了主人一脚。那脚很果断,并且很坚决。不但扫空了施虐者心中的愤懑,而且还很爽!
咚的一声巨震,屋梁隐隐有些灰抖落,幸来旧房子没塌。但那伴随天灾而的哭嚎中,可怜的主人已经倒霉负伤,瘫跌在地。
“噢”主人捂着脚丫,嚷嚷着就赖在那了:“啊”
大老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花玉香真不愿眼前的男人鬼吼鬼叫,仿佛她干了什么要不得的事一样。况且,她只踩了他一脚,不该听这猴子没完没了的叫。
花玉香越听越闷,越闷越烦,越烦越气。在她心里,若前一刻是翻江倒海,现在已是电闪雷鸣。一指禅的时间还不到,主人又将她逼疯了。噌的一声,剑尖很快又落在主人脖子上。
“再嚷嚷,割了你的舌头!”花玉香狠狠落了一句。
主人再笨,也知道她要灭口太简单了。咽下唾沫,他才牵强闭了嘴。
“夜里,你若敢摸到榻上来,老娘让你好看!”花玉香收了剑,又一番威吓,榻帘一掩,才安然入梦。
因为虐了那家伙,她睡得很甜。
但深夜,主人假惺惺的梦呓还是闹醒了她:“冷”
“还不让人睡了?”花玉香一阵毛躁,揭帘一看,就见那家伙在地上涩涩发抖。
主人这演技,真骗到了几分同情。没一会儿,主人果然被抬到榻上,花玉香则蜷在地下。侍在他身边,她实在太累,眼皮很快又打架了。屋子里静下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