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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尽管放心,十弟就是有本事回来,本王也不会让他在龙都待太久!先帝膝下十子,仅七位能尽孝,未免太可惜了!”许依诺这番话,让老人很满意:“殿下,要否再来一盘?”
“本王正有此意!”笑罢,许依诺又命人焚了一支檀香……
龙都的风波刚平息,暗潮腾涌的川北,也迎来了众人嘴里说的这位极不寻常的男孩。
作为五百年前南康复国的起兵地,位于伴月七城之末的川北,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直到今天,不少大儒仍坚定地认为,只要守住川北,一统南国便指日可待。
在月城,曾家、祝家无人不晓,但在川北,城人只知沈家。张系之所以能推翻夏朝正统,当时把持兵部的沈氏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多年以来,拥兵自重的沈氏虽为历代帝君猜忌,但能在这块世泽封地当土皇帝,也不失为一件让世人津津乐道的美事。
沈氏当代家主沈力行,就是个在川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如果不是相中了楚甜甜,他绝不会心甘情愿认个娘娘腔当干爹。
月城人常笑话沈力行攀附权贵,川北人却不这么看。在他们眼里,曾家和才是真正攀附权贵的人。
这里面谁是谁非不好说,但正处落难之时的曾家和,确实为他早年的盘算获益良多。
川北的八仙斋,就是沈力行孝敬他干爹的一块风水宝地。门头的三字牌匾,刚换上去没久。
在此之前,这叫南国一堂。顾名思义,这是密教南堂的据点。它,既是曾家和的老巢,也是他现在的避风港。
曾家和身在川北,虹帝自然动不了他半根汗毛。但这几天,落难太公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原因在于许惜风挟持的人质楚甜甜,日前不但在原池街上大摇大摆地晃悠,还莫名其妙代言了一款前所未闻的稀泥——美颜神。干女儿这掉价之举,实在让曾家和觉得脸面无存。
入夜正是嬉乐之机,难得糊涂的曾家和已早早躺在弥勒榻上尽享温柔。堂下的歌舞声中,两侧醉意横生的众仙东倒西歪。不食人间烟火的离仙南宫喜,则百般聊赖地把玩着桌上的酒器。
曾家和刚于别仙崔艳红的膝间吃了几颗葡萄,就见生仙沈长安,领着个男孩大步进了屋。
身为八仙之首的沈长安,虽不像爱徒南宫喜那样孤僻,但也不是很爱凑热闹的人。再加上密教南堂鲜有客来,屋里人不禁对男孩报几分好奇。
大伙放眼一愣,就觉这脸面清秀、耳高于眉、额前宽耸的小客人不仅傲气十足,那黑白分明的双眼更是灵气逼人。
前人的这些微征,和天赋异品的神童南宫喜颇为相似。众人见着,即各有所思。屋里一时静极,这沉闷的气氛,就连曾家和,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借故理了理衣领,又抖了抖袖角,这位过气太公才正儿八经坐起身来。
待主子正了衣冠,早已站稳脚跟的沈长安方开口道:“太公,这位是在下的师侄,鬼童呱呱!其闻南国多变,特来助我等一臂之力!”
“鬼童?”众人对这号天外来客显然陌生,只知他进屋至今,见人不拜,甚至连曾家和也不放在眼里,表现甚是骄横。
沈长安言后,屋内仍是鸦雀无声。有如冷水泼面,曾家和好不畅快,待深吸一口气,才将兰花指抬起:“小子,你擅哪一门?”
“比啥都行!只要八仙斋有人能胜,呱呱愿为牛马!”鬼童皎洁笑了笑,比健硕大汉还要硬气。
曾家和一听,觉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禁笑道:“沈老,你施毒的本事竟比不过一位寻常童子?”
“不瞒太公,在下确实比不过……”老脸一热,沈长安无奈应了声。
见师傅示弱,南宫喜眉心一紧,即从众而出:“既是同门同辈,咱们过两招,怎样?”
“离仙,退下!论武技,你不是他对手!”听着一愣,沈长安大惊,长袖一甩,忙将爱徒喝退。
沈长安对八仙的能耐,可谓了如指掌。他这么一说,众人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噎了回去。
唯独死仙欧阳俊,自持面如冠玉,轻蔑瞟了客人一眼:“贤弟,和你欧阳哥哥比比姿容,可好?”
“易容术这点小把戏,呱呱孩提时已手到拿来!如图便捷,将欧阳哥哥变丑,弹指之间就可以!”面对挑衅,鬼童一点也不示弱。
被唬了几句,欧阳俊当即哑言失色,待惊汗沿额而下,这位花样美男只得尴尬笑了笑:“还是择日再分高下吧……”
见属下个个被压得灰头土脸,曾家和不禁摇头直叹,虽心有不甘,无奈事实已摆在眼前。
眼下,退守川北的曾系,保有余力且有人质在手。曾家和、沈长安又是城主的长辈,川北已然铁板一块。曾系只需控制楚甜甜,反攻月城指日可待。但面对庶子的悠哉,曾家和总觉如芒在背。
纵使耍枪弄权有一手,谋略之事着实不是八仙斋的强项。面面俱到的鬼童,正弥补了这一缺漏。曾家和对此,是喜闻乐见的。
只惜,这位太公一时之间,还是没办法适应鬼童的做派,更不愿承认当下的无力,当即质问了几句:“鬼童,依你所见,我川北反攻月城,胜算有几分呐?”
“庶子一日未除,谈何反攻?”鬼童这话一出,曾家和的老脸瞬间黑完:“这……”
待一笑而过,鬼童忽然义正言辞起来:“夏氏遗孀仍在敌手;沈氏偷安又无反意;沾亲城主还不牢靠;才艺谋略更不如人。放眼南国,只有我呱呱,能做到力挽狂澜、克敌制胜!有闻太公庸智,知人善用当不难!”
面对口若悬河的鬼才,曾家和不能不服,但仍不是很放心:“应敌之事若由你全权操办,可有把握?”
“成败一线之间,六分胜算,已然足够!剩下四分,当为不能轻敌!呱呱所言,如虚半分,自当人头奉上!”鬼童皎洁笑了笑。
有感鬼童虽自负,但并不莽撞,曾家和大腿一拍道:“好!从今天起,八仙斋的人任你差遣,包括本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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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双凤余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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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虎添翼的曾家和正暗自得意,刚在原池客栈落脚的许惜风,也因察觉到自身变化,而喜出望外。
虽已转世,为妖多年的他,对妖族的本能并不陌生。妖容易招惹是非,主要在于族群异于常人的体质。
许惜风还是狐妖的时候,虽能耐平平,好逮有一两分小本事。比方说,他可以变只野猪,吓唬独行的剑客。
凡胎重生,他固然可以和转世花仙再续前缘,但为此妖力尽失,终归遗憾。
晃眼二十年,游历在市井中的他,依然默默无闻,没想到仅助还乡摆脱困境,善根一扎,那沉寂已久的凡躯居然生了躁动。
翻掌来看,身上那层薄透妖气,和他的黄毛一个调。那是妖力觉醒的迹象。
铜镜前一照,脖子上还有个凡眼看不见的的吻痕。妖气就是从这溢出来的,还能收放自如。
天书曾有记载,这扇通往存储元力的异界的大门,又称魂印。这道龟裂的封印,如果完全崩塌,他成为妖王指日可待。
许惜风甚至能察觉到桃梦贤身上所散发的灵气。那淡淡的紫华,让他感觉非常亲切,就像天凤同行。
他接近她时,两气相吸,缠绕难舍,外连身意,内触于心,不免让他口干舌燥,心跳加剧。
虽有天心诀加持,他也免不了心生悸动,不禁暗骂,那桃梦贤真是个六道之外的异类。
他回神想过,她会不会只是个幻象,就像集结妖力,凭空变的白猪。但一琢磨,许惜风就觉不妥。桃梦贤似乎并不是单纯集结的灵气,她身上定还有什么秘密。
尽管不知道无量劫前,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直觉已告诉他,只要随从命运的脚步,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当他细细品味,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虽不及当年的花仙,相对于羸弱的狐妖,现在的妖力已经是个质的飞跃。
不但这样,在妖力的驱使下,内力也有了极大的提高。把玩着手里的空药瓶,许惜风不禁暗叹,千斤丸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现稍行运气,即感丹田充盈,真气不绝;气行一个小周天,更感神清气爽,舒活得不行;他还抬手试了半招,有如行云流水,仿佛添了好几年修为。
妖力加上武功,倘若灵活运用,纵使身陷敌阵,被千人围困,他应付起来似乎也不至于手足无措了。
再行沉思,他虽身怀秘籍,但转世花仙终归是块短板。月城一役,同是凡胎的小丫头甚至走不过离岛八仙一招。
转世前,花仙好歹算是妖族当代的佼佼者。为啥他的妖力觉醒了,她的却没有?许惜风真想不通。
和曾系正面冲突时怎么办?以许惜风现在的修为,教丫头两招可谓轻而易举。只惜大战在即,他们已经没时间了。
许惜风正挠着黄毛乱发,恰巧花玉香梳洗完回屋。看着丫头手上的海纹剑,他的眼睛突然亮了。
“唉哟……”见黄毛怪无病乱呻,花玉香沉声就哼:“怎么?你便秘哦!”
被说得一愣,许惜风回神往桌上一伏,忙道:“突然好饿……唉哟……这位神仙姐姐,能不能弄点吃的来……填我猪肠……”
“就一次啊,下不为例!这些粗活,平常都是你去的!”埋汰了几句,花玉香刚要往外走,许惜风即生龙活虎一跃而起:“你把剑搁这,我替你擦擦,就当酬劳好了!”
“可是,这剑我刚擦过了耶!”花玉香正觉莫名其妙,许惜风三两步上来将佩剑一抢,忙将丫头往外推:“再擦几遍不打紧!对了,吃的慢慢挑,要最新鲜的!”
吼罢把门关紧,许惜风屁颠屁颠背过身,嗑破指头往剑就抹。屋内乱气荡了会儿,原力已溶于血,并深注剑中。
“唉?你干嘛?”开门一惊,花玉香搁下盘子,几步上来拽着黄毛怪的手就肉疼。
“我刚依古书记载,向这宝剑施了咒,还许了愿。危难时只要紧握剑柄,喊句唉(呀)玛(呀),它就能飞!”撒谎不眨眼的许惜风指着这烂铁,正是得意,花玉香已被这些胡话气得火冒三丈:“哎你妹呀!”
“唉?没喊咒语呢,这剑怎么老追着我呀?”心感不妙,许惜风拔腿就跑。
他的身后,则是丫头的穷追猛打:“看你还敢不敢撒谎?”
黄毛怪奔得正屁滚尿流,云颠上的天凤已收敛了心神。他的妖力终于觉醒了,这让她感到非常欣慰。往事如目,真让她好生盼待……
“忘情汤喝完了,我得走了!”那年,立在轮回道前,这位已故妖王喝下了他生前为她所流的泪。
那时,她情不自禁,扑前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他的魂身上,自此添了道淡淡的紫华。
她的男人强忍着疼痛,撕开眼睛问了句:“唉?这是什么?”
“这是礼物!它会一直在你身边,代我看着你!”她含泪说了这些话。
为了让她安心,男人柔颜笑了笑:“傻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屁事,你就别上心了!纵使我黄子贤妖力全失,大不了在这轮回道上多跑几趟。有朝一日,我一定可以像弥勒那样,超脱生死的束缚,和你永远在一起。”
这时,云恰巧遮住了月,让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些沉郁:“你和弥勒兼具人神魔三界血脉,而我只是凡胎。纵使我借助魔具成了妖界至尊,生老病死在劫难逃。哪怕能常年待在极乐,我的魂身还是会腐化,直至湮灭。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必须去这一趟!”
“别太惦着我,我只是个努力待在你身边的无赖而已!”半低着头,男人假装潇洒,牵强说完了最后的这番话。
纵身往那轮回道上一跃,他再也没有回头;她的眼泪,则化成了星光……
“夜了,回去歇吧……”耳边弥勒的一席话,打断了天凤的思绪。泪光一拭,她的圣体已消失在星空之中。
往下界回窥一眼,喜忧参半的弥勒却喃喃道了这样一番话:“哦?被命运选中的这个男人,妖力觉醒了?你们,竟然在他身上留下了蜜钥?伴月啊,为什么你俩待他这么好?因为他痴情?还是报复我待你们不够专注?我也为你们放弃成魔了不是?唉,女人呐,真让人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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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狐蝎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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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池到川北,只需七日里程。在原池客栈待了两天,男女主终于踏上这段极不寻常的路。
他们的座驾,这回改用了正儿八经的马车,不是很破的那种。大瞎京文阳仍坐车头,边上却雇了车夫。
果然,马车上路没久,就入了曾系的法眼。迎轿的一男一女是死仙欧阳俊,和别仙崔艳红:“殿下别来无恙!”
“哟,俩位神仙接风来了,失敬失敬!”为此,许惜风领着花玉香,特地出轿寒暄了两句。
“和传闻中的一样,狗主子和野丫头都长得不咋滴……”欧阳俊悄悄话说得很没水平,竟被主仆俩听去了:“唉,一人一个!”
丫头久没闹事,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不许跟我抢,男的归我!”
“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