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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帝面色微微变了变,点点头,便跟着那两个童子前往内阁。
玄阁是根据五行八卦设计而成,每处都机关重重,若无熟人带路,绝对是有去无回。
仁宗帝跟在两个童子身后,脸上挂着淡淡的不满。
原本他才是掌控天下生死的那个人,而今在玄阁,他的命却是由别人握着。
当双脚落定内阁之中,仁宗帝高悬的心也稍稍放了放,一眼便看到坐在高位之上,带着面具一袭青衫的文雅男人,当下收敛心绪,面色恭谨地道:“夙先生。”
“陛下请坐。”夙夜起身,慢条斯理地替仁宗帝倒了杯茶。
仁宗帝谢过之后,端起茶,在鼻尖轻轻一嗅,眼睛蓦地一亮,轻轻的呷了口,瞬间便觉得身子清爽了不少。
“夙先生的茶当真不同,喝下之后朕心中的烦扰竟无端散了好些去。”
夙夜轻勾唇角端起茶杯,淡笑道:“陛下的心境变了自然这茶的味道就变了。”
仁宗帝点点头,“实不相瞒,朕连夜赶来玄阁,正是为了华都血云一事。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此乃不祥之兆。”
夙夜短短六个字,立即掀起了仁宗帝心中的惊涛骇浪,莫非人间的流言是真的?他大玄就要亡国了?
看到仁宗帝面色突变,夙夜笑着摇摇头道:“陛下不必如此惊慌,此事不足以亡国。”
“那……”仁宗帝急忙问道。
“虽不足以亡国,却也能动摇国基。血云位于华都正西位,所指之处正是皇子的居所之处。”夙夜意味深长地看了仁宗帝一眼,“与西方对立正是至今无主的东宫之位,此云正是祸夺东宫之兆。”
正西的方位如今只有任承恩的明心殿,仁宗帝心思一沉,任承恩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才会犯了天怒。
看着仁宗帝那灰暗的面色,夙夜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仁宗帝,“陛下,化解此劫的方法,已在锦囊之中。”
仁宗帝连忙双手接过锦囊,“多谢先生。”
“夜深了,陛下保重。”
……
仁宗帝回宫之后立即打开了锦囊,上面只写了八个字“罢黜邪龙,正主东宫!”
上面所述的邪龙不是任承恩还能是谁?这是让他把任承恩从储君之位直接废掉啊!
仁宗帝看了这八字,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日下完早朝任承泽便直接去了仁宗帝的御书房。
“父皇,流民暴乱之事,儿臣已经彻查清楚。”
仁宗帝立即站起身子略微激动地道:“说究竟是谁策划的?”
“是周太师。”
“什么,竟然是周太师?”仁宗帝双眼睁大,惊骇同时,心中早已一片清明。
周太师是任承恩的舅舅,若说流民暴乱一事没有三皇子的掺和,连他自己都不信,难怪会华都出现血云。
任承恩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怪不得天怒人怨。
“此事你办的很好,立即传朕旨意将周太师府中之人尽数关押,听后发落!”仁宗帝说罢,想了想像是定下了什么决心又道,“三皇子德行有失,幽禁宫中,非诏不得外出。”
“是。”任承泽面不改色应道。
仁宗帝旨意下发不久,原在华都城上空中一直未散的血云,竟奇迹般的消失了,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就像未曾出现过一般。
周贵妃为了此事三番两次的去仁宗帝面前求情,可是仁宗帝却像是铁了心般,不但没有听她的话,最后更是下旨让她闭门思过。
辅国将军府也受到了这件事的冲击,他们原本还以为康灵嫁给三皇子会有一个好的结果,日后三皇子登基之后,凭借着三皇子的喜爱,起码也是一个贵妃。
而今这个梦想却被仁宗帝的一道旨意彻底击破,任承恩现在根基已伤,想要东山再起,怕是很难。
康灵内心也是极为后悔,若当日没有三皇子从中作梗,她怕早就成了二皇子的侧妃,现在定然是风光无二……
当然这件事对任承恩的冲击最大,他倒现在都没想到,他只是封了回春堂而已,仁宗帝竟然罢免了他所有的权利,让他沦为一个无用之人。
甚至连他暗中操控流民的事,都被翻了出来。
看着明心殿的宫人奴才们一个个被带走,他从开始地咆哮愤怒,到最后的心灰意冷。
空旷的大殿。只留下那张被砸的有些破损的琉璃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任承恩疲软地躺在冰凉的地上,发丝凌乱不堪,锐利的双眸已变得空洞,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殿下,或许陛下只是在气头之上,过些时日就好了。”小太监跪在角落里,细若游丝地道。
“呵。”任承泽冷笑一声将那个小太监高高举起,“舅舅被抄满门,你认为父皇只是生气而已吗?他已经将我视作弃子,将我彻底舍弃了。”
将小太监猛地摔下,任承恩猛地灌下两大口烈酒,痛哭失声……
三皇子的失势,朝中大部分的势力都倒向了任承泽这边,成为了呼声最高的一位皇子。
母凭子贵,宋贤妃的宫门几乎都要踏破,连皇后都备了厚礼过来,让她受宠若惊。
皇后其实也有二子,大皇子任承君和四皇子任承霖,只不过大皇子三岁之时便夭折了,至于四皇子虽然已经长大成人,却是一个药罐子,终日不能停药。
几个妃子之中,最有福气的便是宋贤妃了,同样生有二子,二皇子任承泽如今已经可以独挑大梁,为皇上分忧解难。五皇子虽然年纪尚小,却活泼开朗,惹人喜爱。
“娘娘这是辅国将军府送来的雪莲,想到四皇子恰好用的下,我便留下了。”宋贤妃将雪莲恭敬地呈给皇后。
皇后接过雪莲,轻轻地握住宋贤妃地手,眸中闪过一抹哀伤:“也多亏妹妹惦记了,承霖这孩子自小便体弱多病,怎么治都无法治好,还是妹妹你的福气厚啊。”
“娘娘说的哪里话,您贵为皇后,论福泽谁能比的过娘娘?四皇子虽然体弱,但这么些年不都挺过来了,娘娘你的福气在后头呢。”宋贤妃连忙解释道,生怕皇后会不开心。
“看你紧张的样子,本宫也只是随口说说。”皇后看她一副紧张的样子,脸上不由柔和了几分,她跟宋贤妃一直扶持多年,感情自然比其他的妃子亲厚。
“娘娘,您可曾听过回春堂?”
“怎么会没听过。”皇后不解地看着宋贤妃,“妹妹怎么无端提起这事?”
宋贤妃想了想终是说道:“听闻回春堂的江大夫妙手回春,更是治好了世子多年的眼疾,何不将他请到宫中替四皇子看看?”
皇后心中微动,但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四皇子的病,连药尊堂都没有办法,回春堂又哪有那些本事。”
“万事没有绝对,说不定这个江大夫就能医好呢?”宋贤妃看的出皇后心中苦闷,继续劝说道。
第114章 又是一个病秧子
“那就请她来宫中看看吧。”皇后犹豫了会终是点点头,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
回春堂,江子笙正在清点库房的药材,为了答谢华都城百姓们对回春堂的支持,江子笙不仅免费替他们诊脉,药费还直接减半。
单单两日回春堂的药库就少了将近一半的药材,看的江子笙都有些心疼,好在薄利多销,也没有亏多少。
“这个冬虫夏草太好卖了,看来还得去买些回来。”江子笙拿着账本勾勾画画,把空尘给直接晾到了一边。
这次的血云就是空尘弄出来的,江子笙问了好几次,他都没将其中的秘密告诉她,还说这是他的机密。
空尘看着江子笙忙上忙下,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江大夫,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了,玄阁怎么还没有任何风声?”
江子笙放下账本,看着空尘一副急切的样子摇了摇头。
“大师,大玄的国师可不是说当就能当的,起码也得有个过程啊。”
“这我自然知道,只是我都在回春堂呆了三天了,玄阁的人一个都没来。”空尘眉头紧皱,若不是皇上真的下了旨意将三皇子幽禁,他还真的江子笙是诓骗他的。
江子笙见他着急,也不打算再掉他的胃口,直接在账本上撕下一页,写了一封信。“拿着这信去玄阁。”
“这……”空尘看江子笙这般随意,脸色有些挂不住,往这破纸上写几句话,玄阁就能收了他?
别到时玄阁没有要他,连自己的名声都搭了进去。
“爱信不信啊,不要我就直接烧了。”江子笙说着直接吹燃火折子,狡黠地笑笑。
“哎,我要,我要还不行嘛。”空尘说罢立即将那信藏在怀中,他就再信江子笙一回,就算丢了老脸也认了。
看空尘走后,江子笙撇撇嘴,继续清点药材。
“东家,有人见您。”小九走进库房,冷着一张小脸,显然很不喜欢传这话。
听小九这语气,不像是来看病的啊……
这个时候谁还会来找她呢?
一出去,江子笙便看两个面色白净穿着常服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神并没有什么恶意,倒是像是打量一件稀罕的东西。
江子笙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虽然是男人,却没有多少阳刚之气,反而有些阴阳怪气。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大夫了吧?”
其中一个被江子笙看的心里毛毛的,便再忍不住,先开了口。
听着他尖尖细细的声音,江子笙立即升起警惕,“二位是来看病问药吗?”
“江大夫不必紧张,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请江大夫到宫中叙叙话。”那太监看到江子笙识出自己的身份,便将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
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之上,那些跟三皇子手下的人怕是恨自己入骨,若此时去宫中,还不得被那些人生吞活剥。
看两位太监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过来,江子笙微微思量道:“回去跟你们主子说,若是治病,可以到回春堂来,若是叙话家常就不必了。”
那两个太监面色极其难看,他们虽然是宫里贵人的奴才,但是出门在外,谁敢不给他们几分面子,就连那些官员也少不得给他们好处,而眼前这个江大夫,没有送礼也就罢了,从头到尾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给他们。
“江大夫找您的那位可是六宫之主,您最好考虑考虑。”高个的太监僵硬地笑道。
“不用考虑了,你回去可以跟你们主子如实禀告。”江子笙懒得再看他们一眼直接转身,“小九送客。”
“出去。”小九早就看不惯这两个阴阳怪气的人,此刻看东家下逐客令自然不会客气。
“你……”两太监气得脸色一青一白,指着小九半天说不出话。
“嗔”地一声,小九的匕首便直接亮了出来。
那两太监看小九并不像开玩笑,立即吓的浑身发抖,直接屁滚尿流地回了宫。
一进宫中看见皇后,高个的太监便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主子哎,奴才对不住您啊。”
皇后一看他们这模样便知道人没请来,看他们哭的这副模样又不好责怪,连忙问道:“怎么哭成这模样,不就是请个人吗?”
“主子哎,您是不知道那个江大夫架子多大,说要请也得您亲自去请,还说就算您请他也不一定进宫。”那太监添油加醋地道,一双小眼睛贼兮兮地偷看着皇后的脸色。
“这个江大夫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皇后脸色阴郁地看着那太监,又想到一些名医脾气自然比常人要古怪些,若他真能够医治好四皇子的病,就算自己去请又如何。
稍稍想了想,皇后的脸色便恢复如初,“既然他想让本宫去请,那本宫便去请他一趟。”
俩太监一听皇后的话,脸色立即变了,他们刚刚所说不过是添油加醋,若皇后真的去了回春堂,到时江子笙将事情抖出来,他们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了,你们两个脸色怎么这般差?”皇后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两太监连忙打了一哆嗦,咽了咽口水,“娘娘,奴才,奴才刚记错了。”
皇后耐着性子听完他们所说的话,脸色挂着一抹淡淡地笑,“乱嚼舌根,就该把舌头拔掉,看你们主动认错,那就罚俸半年吧。”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两太监立即跪地谢恩,小脸早就吓的煞白。
“好了,都退下吧。”
当晚皇后就去了四皇子殿中,将事情跟他详细地说了遍。
任承霖自幼多病,从未出过宫中,一听这次得出宫治病心中便多了些期待,他还从没有看过宫墙外的世界。
“母后,咳咳……此事我们要跟父皇说吗?”任承霖刚说了几句话,便有些气虚。
“此事不宜声张。”皇后严肃地看着任承霖,“周意欢那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若是知道你出宫治病一定会从中作梗。”
“母后您是一国之后,难道还怕一个贵妃?”任承霖听此更为激动地咳嗽起来。
皇后连忙顺了顺任承霖的背,并没有说话,若不是她跟皇上有结发之情,这后位怕早就易主了。
如今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回春堂的身上,若是那个江大夫真的能医好任承霖,她这下半身也算是有了着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