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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花,大夫你会救小花的爹娘的吧?”小花怯怯地看着江子笙,双眼却很激动,她想抓住她的手,又怕脏了她的衣服。
江子笙握住小花的手,柔声道:“只要我去看了小花的父母,知道病因就能有治疗方案。”
小花眨了眨黑宝石的大眼睛,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她的笑容纯真美好,几乎连人的心都能融化。
“这是糖,很甜的,你尝尝。”江子笙从袖中拿出一块麦芽糖,递到小花的手中。
“糖?”小花惊讶的捂住嘴巴,满眼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了一块糖。
她从小到大都没吃过糖,爹娘曾说,糖这种东西只有有钱人才能够吃的起,没想到她今天会有一块糖。
“吃吧。”江子笙将瘦不拉几的小花抱进怀里,声音又多了几分温柔。
小花小心翼翼地舔了舔麦芽糖,顿时感觉嘴里香香的甜甜的,比说书先生说的还要美上许多。
周围的人看着小花手里的糖都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他们已经饿了好久了。
如果不是知道江子笙的身份,此刻怕早就开始哄抢。
江子笙知道西南的百姓都不容易,看了下荷包,咬了咬牙朝着马车走去。
任锦轩还是一如既往的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俊逸的脸上挂着一抹倨傲,似乎这周边的所有事物都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世子大人跟你商量个事呗?”江子笙拉开车帘,探身进去,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
任锦轩慵懒地应了声,眼都未抬。
“借我点钱。”江子笙说着小手便朝任锦轩身上的荷包摸去。
任锦轩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半睁开眼睛,凑近江子笙的身子,朱唇懒懒的轻启:“想干嘛?”
他低沉轻缓的声音似乎永远都透着一丝蛊惑的味道,稍稍恍神便让人心神摇曳。
不过此时天寒地冻,江子笙根本没受他什么影响,伸出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嘴上仍在不停地道:“世子大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西南无数的百姓还在等着您呢,你就大发一下慈悲吧。”
任锦轩毫不费力的拧住她另一只手,俊眉高扬:“江大夫似乎更乐意做这个善人。”
“我不是钱不多嘛……”江子笙委屈的扁了扁嘴。
她荷包不过才几十两碎银子,那么一大批难民,根本就不够分。
“这是你欠本君的,记得立字据,还有算利息。”任锦轩从腰间解下沉甸甸的荷包,挂在江子笙的手臂处。
“知道了,连本带利。”江子笙抽了抽嘴角,任锦轩还真是抠门抠到家了。
数了数银两,江子笙又回到巨石上,“你们谁统计下人头,我把银两分配下给大家。”
老百姓一听到江大夫又发钱,顿时炸开了锅,议论不停。
“这个江大夫真是一个大善人,是天上下来的活菩萨啊!”之前假装撞车的老妪抹了抹湿润的眼角,一张脸涨的通红。
“天上下来的,那就是神仙了,神仙都来救我们了,这钱我们更不能要了。”
“对呀,神仙的钱不能要。”
“……”
江子笙脸被风吹得干干的,她搓了搓发冷的手指,看了看荷包,又看了看众人。
原本她还担心会出现哄抢的现象,然而她错了,那些老百姓不但没有上前争抢,更是没一个人开口索要。
他们已经把江子笙视作了救命的神仙,对她充满了敬畏。
“江大夫,你快去救我们的亲人吧,这钱我们不能要。”那个撞车的老妪眼睛虽然一直没有离开江子笙的荷包,但依旧压制住了心中的恶念。
她的儿子也染上了瘟疫,再过几天就要被活活烧死,而江子笙现在是救她孩子的一根稻草。
“江大夫,您快去救人吧。”
西南的老百姓不约而同的散开,让出了一条极其宽敞的道路,对着江子笙的方向跪了下去。
江子笙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这些纯朴的百姓就像是一朵朵雪莲,圣洁的在她心中,盛开……
一直吹个不停的寒风,似乎是为了见证这伟大感人的一幕,也停了下来。
这就是人的真善美吧。
“大家都起来,不要跪。你们放心,人我一定会救的。但是在你们的亲人回来之前,你们也要平平安安的。你们这谁是村长?”江子笙看了看周围。
一个满脸胡渣的老人,从地上蹒跚爬起,颤巍巍的走到江子笙面前,声音干哑地道:“我就是村长。”
“这些银两帮村子的人买些吃的吧。”江子笙连忙将荷包放到村长手上,紧紧握住他那双满是口子的老手。
“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老村长双眼含泪,连忙推拒。
江子笙不说二话放下银两,直接上了马车,朝着村子的人们挥了挥手。
“很快,你们的亲人都会回来了!”
江子笙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村落,传进了这些纯朴的百姓心中。
他们看着江子笙的马车飞快的朝前奔去,眼角流出了两行炙热的泪,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直到村落完全消失在眼前,江子笙才放下车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江子笙,没想到你也善良。”任锦轩低垂着眼睑,轻笑一声。
“我本来就善良啊。”江子笙回眸一笑,目光精明。
第143章 瘟疫
马车中,江子笙肆意的笑容传的很远,如同夜风中的铃铛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声音。
任锦轩悠闲的靠在马车上,望着江子笙嘴上挂着的那抹弯笑,满眼的意兴阑珊。
马车行了很远,绕过无人的村落,最终到了西南的县城。
这个小县城有一个名字,叫夕颜。
在不久之前这个夕颜城还是那么的富饶美丽,然而瘟疫的突然袭击,让夕颜城的生机全无。
大街上除了江子笙的马车声,静得便只剩下风声,家家户户窗门紧闭,唯恐瘟疫传及自身。
江子笙下了马车便来到了府衙,她手上拿着的正是之前任承泽离开武贤王府时的手书。
“怎么衙门都关门?”江子笙拍了府衙的大门许久都没见到有人出来。
任锦轩双手环胸,瞥了眼身旁的鸣冤鼓。
江子笙微愣下,立即拿起鸣冤鼓的鼓锤,咚的一下朝着鼓面锤下去。
顿时一阵急促的击鼓声响彻了整个大街,当然也想到了县太爷的耳朵边。
西南的县太爷名叫李广,之前是个富商。
有钱便想有权,富商李广经熟人介绍便买钱捐了个官。
为官期间也算是顺风顺水,还捞了不少的油水。
本来春风得意的他还做着高升的美梦,谁知西南却爆发了瘟疫,将他从美梦中唤醒。
看着一大批一大批死去的病人,他这个县太爷过得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本来他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可二殿下却从天而降,不但不允许他离开,还要将他往火坑里推。
好不容易烧死大半人,二殿下也也走了,他日子也算可以清闲下来了,可外面这鸣冤鼓却响了。
“大人要不要去看看?”李广身边的陈师爷,脸色凝重。
“不去,万一染上瘟疫本官可就没法活了。”李广躲在碳火盆前蜷缩着身子。
“若是有什么冤情的话……”
“再大的冤情也没有本官的命重要,来给本官削个苹果。”师爷没有说完便被李广打断。
师爷叹了口气,从小几上拿起一个苹果。
他在西南当了十几年的师爷,看过好几名县太爷,但最混蛋的就是眼前这个。
眼里除了钱,就是钱,根本就不配当青天大老爷……
将苹果削好,师爷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就算李广不处理这桩案子,他也不能让别人一直在府衙面前干等着。
江子笙击鼓许久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心底生出了一些火气,咚的打了最后一下,将鼓锤扔的老远。
“这鸣冤鼓既然留着无用那干脆直接废了得了。”
“嗯。”
任锦轩应罢,抽出长剑,歘地一下刺入鼓面。
师爷推开门时恰好看到这一幕,一张老脸顿时僵在原地,半晌才气急败坏地道:“你们可知犯下了多大罪过?”
江子笙没有理会师爷的愤怒,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俏眉横竖:“你是何人?”
“我是府衙的陈师爷。”
陈师爷看到江子笙他们刺穿了鸣冤鼓不但没有一点害怕还反过来质问,心中顿时起了疑虑。再看他们穿着不凡,脸也面生……
他们,该不会是从华都来的贵人吧!
“原来这个衙门还有人,我还以为都得了瘟疫死了呢。”江子笙说话一点也没客气,冷冷地扫了陈师爷一眼。
陈师爷哪敢说其他,如果对方真是华都的贵人,再有所怠慢,他们府衙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江子笙看他态度还算诚恳,便将任承泽的手书递了过去:“这是二殿下让我交给你们大人的。”
陈师爷一听二殿下三字,额头立时冒出了一串冷汗,万分庆幸自己出来了。
江子笙也不跟他多说废话,立即让他带路去见那位怕死的县太爷。
李广此时正惬意地享受着小妾的按摩,暖烘烘的烤着碳火,忽然一阵冷风从门中灌进,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未抬便开始破口大骂。
“陈师爷啊陈师爷,你还想不想保住你的饭碗了啊?明知本官怕冷,你还开那么大门缝,是不是找死啊?”
“李大人好威风哪。”
“本官自然……”嗯……怎么声音不对?
李广说到一半立即停下话头,抬眼一看便看到了一位美艳如仙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琥珀色的眸子流动着杀气。
“你是?”李广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的他语气有多么的惊惧。
“任锦轩。”
任锦轩说的平淡,却让李广如同面临死神的宣判。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是武贤王府的世子任锦轩!
那个传说饮人血肉如饭后餐点的任锦轩!
他的恐怖天下无人能及。
“世子殿下,不知您来西南有何贵干?”李广从羊毛椅子上扑通一下摔倒在地,险先没有栽进火盆。
任锦轩没有说话,而是看了身后的江子笙一眼。
“带我们去疫区,二殿下的手书已经交给师爷了。”江子笙嫌恶地扫了李广一眼。
“您们要去疫区?”李广吓得声音都变了,现在去疫区等于直接去送死。
见到江子笙点头,李广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
他前段时间才捡回一条命,现在又得去送命。
“世子殿下那里有去无回,您一定要三思啊。”
“不带也得死。”任锦轩冷声出言威胁。
李广猛的一抖,点头如小鸡啄米,“我带我带。”
知道任锦轩的恐怖他是宁愿瘟疫死也不愿被任锦轩折磨死。
“天色尚早,现在去也无妨。”江子笙看李广变脸如同翻书的模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疫区虽然在西南,但离夕颜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世子殿下又是外地赶来,想必是舟车劳顿,何不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
“嗯。”
“任锦轩你知道早去一天就会减少多少条人命吗?”江子笙没想到任锦轩答应得那么快,一时有些气结。
“别人的性命与本君无关。”他在乎的只是江子笙。
江子笙已经将近两天一夜都没合眼,如果此时去疫区谁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我非要去呢?”江子笙答应了小花要去疫区救她的爹娘。
“江子笙你别太得寸进尺,你要来西南本君允你,但来了你就必须得听本君的!”任锦轩一把抓住转身的江子笙,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彰显着他此刻的愤怒。
江子笙微张了张口,知道硬拼不是他的对手,双肩松懈地耷拉下来。
“我知道了。”
见她听话,任锦轩也松开了手,恢复了冷漠。
李广此时还跪在地上,看着这场天雷勾地火的争吵才刚开始便已经结束,顿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下官去准备客房了。”李广是个商人,自然会看人眼色,瞧着眼前情形不对,为了自保立即开溜。
李广和陈师爷走后,屋子内又只剩下了江子笙和任锦轩两人。
碳火还在旺旺的烧着,时不时传出火花的啪啪声。
江子笙扫了任锦轩那张冰块脸,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任锦轩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一脸木然,说不清是喜或悲。
江子笙来到府衙后的小院,看着因为没人打扫变的老高的积雪,百无聊赖的走过去,踢了两脚又蹲下身子揉了个雪球。
圆绒绒的雪球在她的手心慢慢消融,流淌出一滴滴的冰水,冻得她的双手通红。
“马上过年了,不知道唤春那个丫头会不会想我。”江子笙哈了口气,看着白雾慢慢升空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忽然她在清冷的空气中嗅到了一股若隐若无的臭味。
大冬天怎么会有腐烂的味道?
江子笙心存疑惑,跟着味道一路寻去。
大概走了几米,江子笙便发现没路了,而那股腐烂的味道也开始变浓。
有东西在这!
江子笙立即从院子捡起一根树枝,对着一堆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