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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几乎快要油尽灯枯,一双眼睛不甘心地瞪着,江子笙见状立即取出金针,封住了她的命门,让她可以多活一会。
“老人家你放心吧,只要您儿子还活着我救有办法救他。”江子笙顺了顺老人家的心口。
老人家舒服了些,喘气声也比之前平缓了些。
她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摸出了一根红绳子,上面栓着一块铜板还有一颗枣红色的桃核,桃核上刻着一个狗字。
“这是狗儿他爹在狗儿三岁那年找村里先生刻的,咳咳……咳咳……”老人家费力的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将那根红绳慢慢的举起。
江子笙接过那条红绳子,用布将它包好放到怀中。
“好,你放心,我会找到您的孩子赵大狗,然后治好他。”
江子笙说完这话,老人家终于安心的闭了眼,手无力的滑下……
江子笙颤抖地深呼吸,看着骨瘦如柴老人安详的躺在那里,拾起一把禾草,为她铺了上去。
“安息吧,大娘。”
江子笙关上了门,目光望向远方,背上略微沉重的药包,继续向前。
老大娘是江子笙进入疫区见到的第一个人,可惜她无能为力,难以回天。
“昨晚我就该来了的。”江子笙无力地闭了闭眼,脚上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又走了不久江子笙终于看到了人,与老大娘那里不同的是,这里住的不止一人,有三五个左右。
他们蹲在艾草堆边取暖,如同没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双眼无神。
江子笙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是时不时从嗓子传出的咳嗽声,江子笙都不知道他们还是活着的人。
“我是个大夫。”
听到江子笙的话,那三五个人停顿了下又继续看着冒着青烟的艾草。
江子笙的到来并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惊喜,他们已经被老天放弃了,这世人不会有人能够治瘟疫。
江子笙看他们依旧不理不睬的样子,拿出那根红绳子,“你们认识赵大狗吗?”
他们茫然地摇摇头,目光依旧无神。
江子笙看不惯他们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直接提起旁边的一桶污水,冲着燃烧的艾草堆泼了过去。
哗啦一声,那艾草瞬间灭了,发出兹啦兹啦的声音。
“啊!”一个女人忍不住尖叫起来,如同被人抽去了骨髓,那般的痛彻心扉。
“你干什么!”一个瘦弱的汉子一把将江子笙推倒,目露凶光。
江子笙没有想到他们的反应会那么大,有些后怕的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道:“这个艾草对你们的病没有一丝好处,我是大夫,我能治瘟疫,相信我!”
或许是江子笙的气势较强,围着江子笙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眼,停顿下来。
江子笙略微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找了些清水洗净手。
“这位大姐你先来吧。”江子笙说着走到之前尖叫的大姐身边。
那个大姐看到江子笙如同受了惊的猫,看到江子笙的手伸过去立即收缩了下。
江子笙朝她温和地笑笑,握住了她的手。
不出江子笙所料,他们得的的确是鼠疫,这个大姐的病情一般,用不着寒冰石。
“我能好吗?”大姐声音有些低哑,望着江子笙,手不由自主的抓在一起。
“能好,我现在就替你治。”江子笙朝她温和一笑。
大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的病能治,一激动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江子笙先替她扎了针,看了周围有个烧药的陶罐,稍稍松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这里没有熬药的罐子。
其他几个人看到江子笙已经在煎药了,连忙围了上来,双眼放光。
“大夫,你真的能治好瘟疫?”刚推江子笙的那个汉子,眼睛低低的,生怕江子笙因一时怒气而不治他的病。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来。”江子笙说着又替其他几个人一起把脉。
结果都是鼠疫,万幸的是他们不是败血症,不然江子笙现在没有寒冰石,还真是没办法。
“我这次熬的药你们都可以一起喝。”江子笙一边看着火,一边熬着药。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好啊?”一个粗犷的大汉目光炯炯地看着江子笙,因为病久的缘故,两边眼眶染着大大的淤青。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过有我有绝生针,这些汤药再配上我的针灸,不出三五日你们便可以痊愈。”江子笙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弯弯,就像是天上的新月。
能够救他们,她真的很开心。
“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小花了,咳咳……”那个大姐紧紧地抓住了粗犷孩子的手。
“小花……”江子笙目光一亮,“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手腕还有一个烫伤的疤?”
“你见过我们的女儿小花?”大姐连忙看向江子笙,目光抑制不住的激动。
江子笙笑了,她没有想到在这竟然会遇到小花的父母。
“孩子和村里人都还好吧?”小花爹嘴巴有些颤抖的蠕动,看得出这个汉子是多么的喜欢他的女儿。
在这对父母期盼的目光中,江子笙把村里的事都说了遍,他们听得是热泪盈眶,不住的抹眼泪。
“你们放心,瘟疫马上就过去
了。”江子笙将药倒入他们的碗中,细心地嘱咐道:“喝了药等会找个干净暖和的地好好睡下。”
“好,只要大夫你能够治好我们的病,想要咋办都成。”小花爹憨憨地笑了。
江子笙见他们把药喝光,放心的舒了口气,她并不能在这里待多久,毕竟西南的疫民实在太多了。
“你们这不是疫区吗?疫民怎么到处都是,没有一个聚集点吗?”江子笙站起身子看着四周空旷的疫区,皱了皱眉。
小花爹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是有聚集点的,我们是被赶出来的。”
大家都是疫民竟然还会遭受驱赶?
江子笙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
“越往栅栏这边的疫民,病情越众,我们又没朋友只能遭受驱赶。”小花的爹吸了口凉气咧嘴一笑,“大夫,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们就算没死,明天也要被火烧死。”
“明天大家都要被烧死吗?”江子笙目光眯了眯露出危险的光芒。
幸好她今天来了,否则这些疫民们的后果不堪设想。
“大夫您一定是天上下来的活神仙。”小花娘的面色已经变得红润起来,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咳的厉害,她抹了抹湿润的眼角,不好意思地道:“瞧我们这些榆木脑袋,大夫都来半天了,连姓都没有问。”
江子笙看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心情也变得愉快了几分。
冷风将她那张清秀的面庞吹得有些发红,她神采飞扬地道:“记住了,我是回春堂的江大夫。”
“多谢江大夫的救命之恩……”
小花爹率先跪了下去,朝着江子笙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其他人也如法炮制。
江子笙受宠若惊,连忙将他们扶起。
这古人怎么动不动就行大礼……
“你们快点起来,不要跪了,我只不过是做我自己应该做的。”
第146章 这样的帝君废了也罢
小花爹娘对着江子笙又是一阵千恩万谢才缓缓起身。
江子笙留下足够他们用的药材,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江大夫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小花娘看到江子笙这么快离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江子笙熬得药的确有效,但他们还是有些担心。
像是看穿了小花娘的担忧,江子笙朝他笑笑:小花娘不用担心,过两天我会再来一次的,如果你们身体有些什么不适可以直接去疫区深处找我。”
小花娘重重地点点头,感激地道:“江大夫你也要小心啊,瘟疫可是会传染的。”
“嗯。”江子笙感激地应道。
下午陈师爷送来寒冰石,知道任锦轩依旧昏迷之后,江子笙便立即前往疫区更深的地方……
一路上她见过不少奄奄一息的病人,只是半天她的药材便已经少了一半,幸运的是他们都在江子笙的妙手之下活了下来。
“哎,越往里面进,疫民就越多了。”江子笙解开口罩扇了扇风,尽管现在是寒冬腊月的时节,她的额头依旧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她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取出包里的清水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口渴的感觉才消失不见。
轰,轰隆隆……
突然天空响起一道炸雷,吓得江子笙忙不迭的跳了起来。
抬头望望,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已被乌云遮盖,看样子又得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冬雨。
江子笙迅速的收起包袱,朝着最近的一间屋舍走去。
走进破旧的茅屋,江子笙刚把门关上,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雪花夹着雨水从窗户飘进,江子笙刚还热乎乎的身子,此时身体如被灌进了一道冷风。
茅屋很简陋,到处都在漏雨,只有一小块地方还是干燥的。
江子笙立即缩进了那块干净的角落,将药包放到了一旁,听着来势迅猛的急雨有些不耐烦。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江子笙喃喃自语,愁眉不展,目光随意地打量着这所简陋的屋子。
看样子很久都没有住人了,那张木床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咦……那是什么
江子笙见门后堆了一个大包裹,立即走了上去,将其解开……
“哈,竟然是药!”
江子笙看着满满一大包裹的药材,顿时双眼发亮,立即翻看起来,这里面有一部分都是治疗鼠疫的药材,还有其他伤寒杂病的。
江子笙又将屋子扫了遍,终于确认,这个地方就是之前大夫的居所。
“看来他们对鼠疫其实也有一定研究了,只是还没配出药方。”江子笙看着木桌上那张还没写完的鼠疫药方,撇了撇嘴。
“有人吗,有人吗?”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江子笙立即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是一个衣着残破,蓬头垢面的男人,在看到江子笙的时候,微愣了下,拍门的手还放在半空中。
江子笙看他面色发红,唇角干裂,立即让他进了屋。
“你是新来的?”男人看了江子笙两眼,就着滴漏的雨水抹了把脸,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我是从华都来的大夫。”江子笙朝他扬了扬嘴角,看着他在张口接雨水解渴,连忙道:“你别喝这种水,我有干净的水。”
男人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这天上的水怎么会不干净。”
江子笙一时半会也跟他说不清,从水囊中倒了些水给他,“这是我的水,你喝吧。”
“我反正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还是你留着吧。”男人的手满是冻疮,看江子笙那双细皮嫩肉的玉手时微愣下,并没有接。
江子笙二话不说直接将水放到他的手上,毋庸质疑地道:“喝吧,我在这是不会让你死的。”
男人呵呵笑了笑,看着江子笙的眼神如同是在看稀罕玩意。
江子笙有些不自然低下头,避过他的目光,随意地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了?你的朋友呢?”
男子抿了抿唇,看着干净的水动了动喉结,低哑地开口:“他们都死了。”
江子笙在这半天已经听了无数次死字,她抱歉地笑笑,拉过男子的手,一边替他探脉,一边寻话家常。
“我姓江,你叫什么?”
“我姓夏名流觞。”夏流殇望着江子笙放在自己脉搏上的纤手,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他怎么感觉这个江大夫的手比女人的还要好看,看着他手指轻轻弹动着,让他的心都跟着一起悸动。
江子笙正一心都在夏流殇的脉象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脸上其他的异色。
显示屏给出的信息并不是鼠疫,而是普通的高烧而已,江子笙怕系统出现错误又连着探了两次,依旧是高烧。
夏流殇看到江子笙微皱起的眉头,心蓦地一紧,又勉强的扯起笑容:“江大夫没关系的,我知道这病多难治。”
“你不是瘟疫。”江子笙收回手,目光恢复了一片清明。
“什么,不是你瘟疫?”夏流殇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又带着丝不确定,“你确定吗,我真的不是瘟疫?”
“嗯,你只不过是普通的高烧,待会我给你扎两针再熬些药,明天应该就可以好了。”江子笙从门后的包裹中选了几样退烧的中药,就着屋子里的土胚小灶生起了火。
夏流殇此时还沉浸在喜悦当中,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看到江子笙在生火连忙跑过去帮忙。
“你现在有病在身还是不要瞎折腾了,去把那张木床收拾下,躺会吧。”江子笙一边阻拦他,一边将草药丢进陶罐中。
夏流殇看江子笙这般细心地照顾他,脸色微窘,也不好意思躺下,便靠在土墙上跟着江子笙唠嗑。
原来夏流殇是夕颜城富商夏员外的独生子,为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四处游学跟人吟诗作对。
这次他得知夏员外得了瘟疫便从千里迢迢的地方赶回,谁知才进夕颜城连夏员外的面都没见上,夏员外便撒手人寰。
他承受不了失去亲人的打击,直接病倒,后来有人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