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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水月若知道就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自己稀里糊涂的入了八福晋的眼,成了她和八阿哥的猎物,恐怕要气的吐血了。
一连多日,京中都飘着雪,虽然雪不大,但寒冷依旧。
十月二十二是靳水月的生辰,太后前些日子就说要在宫里头给她办办,靳水月却不想太引人瞩目,婉拒了。
府里大伯母本来也要给她大办一场,但靳水月真不想办,她不是小孩子,早已过了喜欢热闹,喜欢吵闹的年纪了,而且她这个郡主一旦过生辰,前来贺喜的人肯定会送礼,这不是借机敛财吗?她可不要这些不义之财。
“过了今儿,咱们郡主又长了一岁。”妙穗一边给自家主子梳头,一边笑着说道。
“是啊,又长了一岁。”靳水月笑眯眯应着,不知不觉,她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十三个年头了,完完全全融入了这个时空,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人。
“郡主今儿个过生辰,也要穿的这般素净吗?”巧穗端着长寿面进来时,看妙穗往自家主子头上戴了水粉色的珠花,又瞧着自家主子身上穿的藕粉色的衣裙,有些诧异的说道。
“是有些素净,郡主虽然喜欢素净的衣裳首饰,可是今儿个您过生辰呢,要不要换换?”妙穗看着自家主子问道。
“一会再换吧。”靳水月低声笑道。
她今儿个也得进宫请安,不想打扮的太花枝招展,可是她今儿个过生辰,按理是该红红火火的才喜气,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得入乡随俗才是。
“先把大伯母给我做的长寿面拿来,我吃了再换衣裳。”靳水月有些饿了,而且大伯母一早上就起来给她做面条,她当然不能拂了长辈的心意。
快速吃了面,靳水月开始在屋内几个大柜子前折腾起来。
她的衣裳很多,真的很多,除了自己有时候喜欢,让人做的外,太后会赏她很多,母亲和大伯母也会给她做,所以一打开柜子,简直叫琳琅满目啊。
一刻钟之后,靳水月选了一身水红色绣着银色如意纹的旗装,领口和袖口等处都拿白狐毛滚了边儿,最难能可贵的是,这衣裳里面那一层夹棉做的很精致,穿在身上很暖和还一点儿不臃肿。
发髻也是她自个选的,配上从匣子里选出来的珠钗和首饰,靳水月往镜子里一照,明显感觉自己和平日里那一身素净的打扮比起来要显得成熟了那么一点点。
她今儿个才满十三,目测自己的身高,用未来人的算法来说,大约一米六那样,再踩着个高底鞋,已经不算矮了,不过她也知道女孩子年纪稍大就不会怎么长高了,就比如八公主,十五岁以后就没有再长一点点了。
“主子,您要上妆吗?”妙穗看了看自家主子,低声问道。
靳水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了想后道:“去把后院我那香房里的银盒子拿来吧。”
“是。”妙穗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说的是什么,应了一声,立即去拿了。
靳水月这身皮囊的底子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她平日里是不会化妆的,更何况她也觉得自己年纪不到,如果这么小就开始在脸上折腾这些,以后会老的很快的。
但今儿个她生辰,倒是可以破例一番,而她的化妆技巧,肯定是按照未来人的标准来的,若是让她点上樱唇,在脸上涂上圆圆的两大块胭脂,她会很郁闷的。
一切准备妥当后,靳水月去了大伯母房里请安。
看着明显和平日里有些不同的小侄女,高氏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虽然她家小侄女一向美的让人心醉,可爱的让人瞧着就想亲一口,但是在她心里,也不过是个孩子,可今儿个靳水月精心打扮了一番,又上了妆,仿佛一瞬间就褪去了平日里的青涩,纯美之中甚至带着一丝惊心动魄了,不难想象,假以时日,她这个小侄女再长大一些,绝对是红颜祸水,比她两个姐姐都要出色很多。
“大伯母怎么了?”靳水月见自家大伯母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便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了。
“我家小水月真美。”高氏拉着靳水月的手笑了起来,又嘱咐了几句,才送她出府了。
因是冬日里,紫禁城内也十分安静,主子们都龟缩在屋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到处走动,所以靳水月走在长街上时,除了奴才,一个宫里的主子们都没有遇到。
“郡主走累了吧,前头便是储秀宫了,咱们去屋檐下歇息片刻,躲躲风雪吧。”妙穗抬头看了看天,虽然她撑着油纸伞,可主子身上还是落了一些血,加之一路走来也累了,便建议主子歇息片刻。
“好。”靳水月轻轻颔首,她这会也累了。
只是主仆两人才在外头站了片刻,便有小宫女急匆匆跑了出来,请了安后柔声笑道:“启禀郡主,良妃娘娘请您进去小坐片刻。”
☆、201。第201章 良妃
听到良妃请她,靳水月微微有些吃惊,因为她和良妃根本不熟,她当初虽然在宫里呆了六年,如今回京后又时常进宫,但和良妃真的没有丝毫的交集。
而且良妃一向深居简出,即便宫宴,都几乎不出现的,她今儿个不过是从储秀宫路过,良妃怎么会请她进去呢?
心里虽然有疑惑,但靳水月还是跟着宫女进去了。
才入了良妃的寝殿,靳水月便闻到了一股子很重的檀香味,礼佛之人喜用檀香,靳水月虽然对良妃一点儿都不熟悉,但也猜到她可能信佛了。
“娘娘,郡主到了。”宫女走到良妃身边,微微屈膝说道。
靳水月抬头一看,良妃正坐在罗汉榻上紧闭双眼,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想必是在诵读佛经。
听到宫女的禀报后,良妃睁开眼睛,平静无波的双眼在看到靳水月的那一刻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她抬了抬满是皱纹的手笑道:“孩子,过来坐。”
“是,多谢娘娘。”靳水月笑着福了福身,给她亲了安后才过去坐下了。
“本宫今日请你来,倒是有些唐突了,不过你不必惊慌,本宫只是听说你在宫外躲避风雪,才让人叫你进来的,你如今不住在宫里头,按规矩进宫也不能坐软轿,下雪天天冷路滑,倒是可怜你了,瞧瞧这小手,冰凉极了。”良妃一边柔声说着,一边握住了靳水月的小手,脸上还闪过一丝不忍之色。
靳水月心里却诧异极了,她和良妃不熟,真的不熟,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儿个是第一次单独见面,第一次说话,而且从前她见良妃的次数,加起来五次都不到,可良妃现在对她却是那样的温和,那样的慈爱,就好像长辈对晚辈,却又不是刻意的,好像是发自内心的,这到底怎么了?
良妃正自顾自的说着,却不见靳水月说什么,抬起头一看,之间这丫头正睁着水汪汪的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眼中有着吃惊之色。
“是本宫吓着了你,只是觉得和你这孩子有缘罢了,多年前,本宫也是如同你这般……。”良妃说到此微微一顿,柔声笑道:“你也别多想,时辰不早了,你还得去太后娘娘那儿请安,本宫就不留你了,你坐着本宫的软轿去吧,若是摔着,太后娘娘会心疼的。”良妃看着靳水月笑着说道,眼角的皱纹十分明显。
“多谢娘娘美意,只是有些不合规矩,水月还是自个走吧。”靳水月笑着道谢,她还是头一次认真的打量了良妃,她虽然老了,脸上布满了皱纹,看着比实际年龄都要苍老许多,但是依稀还是能看出她年轻时候是个大美人。
正如宫中当初的传言一般,良妃貌美异常,宫中无人能及,当然……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的良妃正值妙龄,绝美无双,宠冠后宫。
可不知怎么的,后来良妃骤然失宠,失去了一切,不仅没有身份地位,连生下的儿子都由惠妃抚养了。
据说,皇帝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她过的日子连宫女都不如,她的儿子八阿哥甚至不知道有她这个生母,直到八阿哥长大,直到有一日听到奴才们嚼舌根,才知道自己有个辛者库****出身的额娘。
后来八阿哥在众皇子之中表现出色,加之惠妃从中擀旋,皇帝才给了良妃一个贵人的身份,然后是嫔,接着突然就封了妃。
所以,如今的良妃虽然贵为妃子,身居高位,可因为当初受了太多苦,美貌早已不复存在,而且靳水月见她站起身时,还似乎有些驼背,可见当初饱受折磨,劳作辛苦。
“娘娘不必送水月了,您歇着吧。”靳水月突然觉得良妃有些可怜,曾经美貌无双的女子,在这宫中被摧残成了这样,即便如今身为妃子,即便儿子争气,又认她这个额娘,可那又怎么样?她最美好的青春都被耽误了,她的一生被毁了一大半。
良妃望着靳水月,怔了怔,突然从手里取下了一串血玉珠子,戴到了靳水月纤细的手腕上,柔声道:“这个送你了,望你不要嫌弃。”
靳水月有些吃惊,非亲非故的哪能要人家的东西,可当她看着良妃一脸慈祥的望着自己时,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个曾经美貌无双的女人,如今虽然早已老了,甚至可以说丑了,但是依旧优雅,而且靳水月从她眼里看不出丝毫别样的东西,便笑着收下了。
等靳水月走远后,良妃才叹了口气,跌跌撞撞走回去坐下了,她拒绝宫女扶她。
如果靳水月看见了,肯定会发现良妃的腿脚也不好,这也是她这么多年闭门不出的原因之一。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喝药了,八福晋吩咐了,****都要喝下去,才能见效。”掌事宫女端着药碗走了过来,一脸恭敬的说道。
“见效……是啊,的确见效了。”良妃闻言笑着将药碗接过去一饮而尽,对掌事宫女道:“本宫这儿媳妇真是孝顺呢,****亲自熬药送进宫来给本宫。”
“是啊,八福晋对娘娘的确孝顺,而且她也听从娘娘的安排,准备给八阿哥纳妾了,娘娘也可以宽心了。”宫女笑着说道,丝毫没有发现自家主子说起八福晋时,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宽心?他们在想什么本宫一清二楚,只可惜本宫根本阻止不了他们,阻止不了他们自掘坟墓啊。”良妃叹息着说道。
“娘娘。”宫里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可怜了那么好一个孩子,竟也要被他们拉下水,本宫当初艳绝后宫,本以为会得到皇帝一辈子的宠爱,没想到……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看到这孩子,本宫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同样美丽倾城,同样聪慧绝顶,可那又如何……总抵不过自个夫君的算计,私心里,本宫不希望她和胤禩扯上关系,好好的一个孩子,不能被毁了。”良妃满脸都是凄苦,有些心酸的说道。
“可是娘娘……您不是盼着八爷能够早日有后嗣吗?”宫女低声道。
“是啊,本宫盼着他有后嗣,他是本宫唯一的孩子,从小没有在本宫身边长大,都不知有本宫这个卑贱的额娘,可是……当他知道本宫是他亲额娘的那一刻起,他不惜和皇上大闹也要让本宫得到该有的一切,他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孝顺,本宫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没有后嗣……只要看着他有后,本宫丢了命也不碍事。”良妃说到此看了看宫女手上的药碗,脸上闪过一丝悲凉道:“本宫活不了几年了,总得看着儿子有后才行,否则无法闭眼啊,可本宫只希望他娶个平常女子。”
“郡主的确有些……。”宫女说到此欲言又止。
“所以本宫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就看这孩子心性如何了,若她也和旁人一样目中无人,心高气傲,践踏本宫的好意,那么……本宫也无须觉得内疚了,这也是她自个的选择。”良妃说到此摆摆手道:“本宫累了,要歇息片刻,你出去吧。”。
“是。”宫女应了一声,抬着药碗退下了。
而宁寿宫中,太后已经吩咐人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了,见靳水月来了后,才松了口气。
“你这丫头,又去哪儿耽误了,瞧瞧……今儿个打扮的真好看,哀家瞧着就喜欢。”太后看着靳水月,只觉得眼前一亮,屋里面的突然生辉了一般。
“娘娘万福金安。”靳水月笑着向太后请了安,才走到她身边坐着笑道:“来的路上风雪有些大,便在储秀宫门口躲了片刻,碰巧遇见了良妃娘娘,就和娘娘闲聊了几句。”
“良妃深居简出,恨不得宫里的人只当没她这个人,她竟然会和你闲聊。”太后握着靳水月的手笑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又瞧见她手腕上的血玉珠子,眼中顿时布满了诧异之色:“这是良妃给你的?”
“是。”靳水月笑着颔首。
“你这笨孩子,她给你你也不能要。”太后伸手将那血玉珠子取了下来,对身边的袁嬷嬷道:“去,还给良妃,告诉她不该想的别妄想。”
“是。”袁嬷嬷应了一声,便在靳水月诧异的目光中往外走去。
“慢着。”太后突然又叫住了袁嬷嬷,低声道:“算了,收起来吧,这东西也算珍贵,哀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