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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水月才满百日就住进了敏妃宫里,如今说她和敏妃亲如母女也不为过,自小培养起来的感情那是做不得假的。
都说养育之恩大于天,靳水月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额娘坏,咱们还小着呢,又不是四姐姐,就要嫁人了。”十公主嘿嘿笑道。
敏妃也被自家女儿给逗笑了,又细心交代了她们一番,才亲自送她们三人回西配殿去了。
靳水月在宫里也有五年多六年了,在她印象之中,对儿女们最好的却是敏妃,完全没有封建时代女子该有的刻板思想,对孩子们是真正的疼到了骨子里,而且……不似旁的娘娘们一般,孩子小时候必须得听他们的话,嬷嬷们教养的多,敏妃是真心为自己的儿女们付出,也深爱着皇帝,所以她成日里很忙,过的很充实,没有参与宫中那些争斗,也是正常的。
靳水月也尽力去守护着这一切,守护着永寿宫的安宁,让这个家永远那么温暖。
第二日一大早,正在屋里看着嬷嬷们收拾行李的靳水月突然打了个喷嚏,这大白天的,是谁想念她了?
“郡君,要带去的东西奴婢们已经收拾好了,您瞧着可还要什么?”芸娘拉着她的手笑着问道。
靳水月一向无所谓,吃穿什么的都不是很在意,胡乱的点了点头,就准备出去外头院子里逛逛,芸娘却拉着她的手道:“郡君,天太热了,这会子出去要中暑的,就在屋里歇息吧。”
“好。”靳水月轻轻点头,止住了脚步。
“你们都下去吧。”芸娘仿佛还有话要对靳水月说,将众人都打发到了外头,这才神神秘秘从怀里掏了好半天,拿出了一个十分小巧精致的元宝荷包,费力的打开后,露出了荷包里一颗硕大的珍珠来,就跟寻常包了馅儿的汤圆那般大的个头,又大又圆,泽泽生辉,肉眼看不出瑕疵来,实在是美。
靳水月入宫这么久了,也瞧见宫里各位娘娘们满头珠翠,其中不乏拿珍珠做发饰的,但也没有见到这么大,这么亮的珍珠。
“前儿个,奴婢的夫君和孩子们来看奴婢,偷偷塞了这个给奴婢,县君您瞧着是不是格外好看?”芸娘有些激动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将这小荷包挂到了靳水月的脖子上,藏到了衣裳里头。
靳水月还纳闷呢,这么大的珍珠肯定十分值钱,既然是芸娘的夫君给她的,为何她给了自己?难不成是怕被人发现,所以藏在自己身上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芸娘笑眯眯道:“这是二夫人偷偷让奴婢的夫君带来的,是给郡君您的,咱们可得收好了,万万丢不得,也不能给旁人瞧见了,这是二夫人当初的陪嫁里头最值钱的宝贝,上好的合浦南珠,就这样大的个头,和书里头说的夜明珠都相差无几了,奴婢打听过了,听说皇后大婚的朝冠上的珠子都不比这个大呢,还是东珠,不是南珠,奴婢和您说啊,如今虽说东珠最尊贵,事实上那是因为满人入关后才推崇东珠的,历朝历代都是南珠最值钱,而且这颗珠子来历非凡,奴婢也是听说过的……。”芸娘絮絮叨叨的说着,靳水月却从胸前的衣裳里将那荷包掏了出来,仔细观察着。
荷包以藕荷色作底,上头拿金丝线绣了一只小羊,活灵活现,十分可爱。
这荷包是元宝形状的,很小,但刚好能够将珠子装进去。
“好端端的,母亲送东西进来给我做什么?还是这么贵重的。”靳水月看着芸娘,有些不解的问道。
“二夫人自然是关心郡君,希望郡君子啊宫里过得好,这荷包一看就是二夫人的手艺,一定是二夫人亲自绣给您的,您是康熙三十年出生的,属羊,夫人都记得呢,还将她最贵重的宝贝送进宫给您,想必是用来给您防身,以备不时之需的,足可见的二夫人有多么疼爱您。”芸娘十分激动的说道,早就将靳水月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的她,见自家小主子得了这样的好宝贝,又被母亲如此珍视,感动的热泪盈眶。
靳水月一点儿都不感动,她本来就没有见过生母,加之做母亲的知道女儿生肖是正常的事儿,如今自己在宫里面没有至亲之人照拂,母亲送个东西进来也是正常的,虽然这玩意珍贵,可真的出事时,这东西能管用吗?还不如太后和敏妃对她的爱护来的管用。
“郡君,奴婢夫君说了,二夫人想念您,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加之二老爷在广州做官,一家人两三年才回来一次,打从您出身后十多日起,二老爷和二夫人就没有见过您了,如今很是想念,前些日子二夫人回京了,想见见您,说实在的,奴婢还真是怀念外头的日子。”芸娘拉着靳水月的手柔声说道。
靳水月从芸娘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她想念自己的夫君和孩子,想出宫了,每年一次和家中亲人会面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每每说不上几句话就得分别,的确让人心中难受。
可她现在能出宫吗?靳水月事实上也想出去了,虽然父亲母亲未必有多好,可宫外的日子应该能够随性自在的多,等自己慢慢长大,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到时候即便没有父母疼爱,她也能在这世上立足。
不过……一想到太后,想到敏妃,想到八公主、十公主、十三阿哥甚至是四阿哥,她心中又有太多不舍了,让她左右为难。
“时辰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小睡片刻吧。”芸娘见自家小主子不说话了,便也不敢多提了。
靳水月躺在榻上,小手捏着自己胸前挂着的小荷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久久平静不下来,虽然她觉得这不算什么,父亲母亲当初可算是抛弃了自己,但又总是忍不住要握着这荷包。
父亲母亲当初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是被便宜祖母和那个季秋梨给算计了,她若是记恨他们,才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呢。
她不在意这珠子有多贵重,只在意生母对她的心意,而这小元宝的荷包,和真是和她臭味相投,她最近就一个劲儿的搜罗着金元宝呢,谁给她赏赐,她都想要元宝,想到此,靳水月忍不住笑了,双手捧着小荷包沉沉睡去,梦里……无数的金元宝就堆在她脚下,那金灿灿的光芒真是亮瞎人眼睛。
而就在她睡去之时,敏妃也在让人收拾东西。
“娘娘,郡君的母亲,靳家二夫人又递了帖子进宫,想要求见您。”红菱进屋低声说道。
“不见,本宫就要带着孩子们去畅春园了,没空见她,你去派人回个话给她,水月本宫自会好好照顾,找个合适的时机,本宫会请皇上将她给我做义女,日后也就和他们靳家没有什么关系了,让他们不必费心了。”敏妃挥挥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红菱见主子不高兴了,也不敢再说,日后有关于靳家的消息,她也不会再提,二夫人若是再递了帖子进来,她直接烧了便是了。
☆、31。第31章 母亲
做奴才的若是不能揣摩着主子的心意办事,那么就是真的愚蠢,也无法留在主子身边了。
“主子,这玉骨扇奴婢给您带上吧,虽然畅春园要凉爽一些,但是在外头走动也热,这玉骨扇正好适合,触之冰凉,格外舒服。”红菱也帮着屋内的宫女收拾整理行李,从盒子里拿出玉骨扇,笑着说道。
“带上吧。”敏妃轻轻颔首,又道:“屋里虽然有冰,却也热的慌,本宫出去片刻,你们慢慢整理行装吧。”
敏妃说罢就起身往外走去,这天一热,人的精神头不好不说,耐心都不如从前了,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们收拾便是,不必跟着自己了。
两日之后,宫中众人几乎都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启程前往畅春园了。
永和宫中,德妃正靠在罗汉榻上,神色十分疲惫,眼中有着浓浓的哀伤之色。
“娘娘您别急坏了身子,您一整日为用膳了,喝杯红糖蜂蜜水暖暖身子,小阿哥一定能够平安渡过此劫的。”掌事大宫女连珠奉上****,柔声劝说道。
“嗯,只是这孩子前几日还健壮的很,怎么一病就那般虚弱了?这可是胤禛第一个儿子啊,又是嫡福晋所出,最为重要,一定要救火,告诉太医院的人,必须好好救小世子。”德妃听了连珠的劝说,也缓过来了,但心里还是担心。
“嗯,太医院好几位太医都去了,皇上也十分在意这个孙儿,娘娘别担心,奴婢会派人打听着消息,您歇一会吧。”连珠上前给德妃捏肩膀,捶腿,见德妃毫无睡意,想起今儿个宫里姐妹托付自己的事儿来,于是柔声道:“启禀娘娘,靳家二夫人,也就是永寿宫靳家小郡君的母亲,想走您的路子,进宫见见郡君。”
“她进宫见那丫头,求敏妃便是,怎么找到本宫这儿来了?”德妃一脸疑惑道。
“启禀娘娘,敏妃娘娘不愿召见,听说靳家二夫人上了无数次帖子,敏妃娘娘视而不见。”连珠柔声道。
“敏妃不见,本宫自然也是不见的。”德妃挥挥手道:“孩子养在敏妃那儿,太后又那般喜爱,本宫可不便插手。”
“娘娘,老大人前些日子不是……输了一间铺子,老夫人要您愁银子吗?娘娘正为这事儿发愁呢,靳家二夫人昨儿个已经将铺子的房契送到老夫人手里了,老夫人特地传信来了。”连珠小心翼翼的禀道,这件事她昨儿个就想告诉自家主子,只是四阿哥家的小阿哥病了,她不敢开口,如今见主子心情好了许多,自然就敢说了。
德妃闻言一个头两个大,一提起那间铺子她就生气,那可是她母亲的陪嫁,就在京中,地势很好,很值钱,当初收租子都够他们一家人好好过小日子了,虽然后来她入了宫又封妃,手里头的银钱慢慢多起来了,可她有四个孩子要照料,宫中样样都要银子,别的嫔妃,如宜妃和惠妃,还有佟妃等人,娘家都会帮衬,大手大脚的过着,舒坦的很,可她呢,还要反过来帮衬娘家。
虽然娘家现在日子好过了,可家中人多,自己填补下去也是个无底洞,家里头依旧看中那铺子,父亲八千两银子押出去,如今输了个干干净净,家里拿不出多少现银子,送信让自己凑六千两送去,天知道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
这些年,她的确算受宠,每年的俸禄虽然并不是很多,但是宫中各个节日的节礼却很丰厚,加之她每逢生辰收到的赏赐也不少,皇帝疼爱她和孩子们,时常也给好东西,可银子并不多,稀罕玩意儿和珠宝首饰倒是多,还值钱,可惜内造的样样登记在册,哪敢送出去?谈这些日子正寻思着要如何凑这笔银子,没想到竟然让靳水月的母亲把这事儿给她办了。
“她倒是伶俐通透,还知道来走我的门路,算了,看在她帮本宫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的份上,本宫就帮帮她吧,明日就要去畅春园了,瞧着皇上的意思怕是要久住,那边见面也不方便,今儿个时辰还算早,你立即派人出宫去靳府,让她即刻进宫吧,到时候必定让她和她女儿,和敏妃见上一面,能不能说动敏妃将孩子还给她,就要看她自个的本事了。”德妃对连珠说道,心中还暗暗松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她堂堂的四妃之一,宫里尊贵无比的娘娘,竟然连几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呢,可对她来说,的确是一笔大数目了,一想到不让她省心的娘家人,她这心里又堵得慌,加之小孙女又夭折了,她就觉得自己这段日子都没有舒坦过,如今总算是松了口气。
连珠是德妃的心腹,做事一向稳妥,很快就让人将消息传了出去,而德妃也亲自去了贵妃宫中求贵妃懿旨,没有贵妃首肯,她是不能召见外头的人的。
宫中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众位娘娘们都是互相盯着对方动静的,唯恐不能抓住旁人的把柄,将人一踩到底,靳水月的母亲胡氏尚未进宫,宫里头的娘娘们个个都知道了。
两刻钟之后,永寿宫中,德妃正在劝说敏妃,脸上满是柔和的笑容。
“妹妹……只是让那胡氏见一见水月,并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妹妹你就怜悯她一番爱女之心吧,旁的不说,若是谁不许妹妹你见十三阿哥和两位公主,妹妹只怕也要伤心坏了,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即便那胡氏从前做的不对,可女人家,若不是伤心到了极致,有谁会在生完孩子尚未坐完月子就离开?那对女子本身就是伤害极大的事儿,坐不好月子,那可是要一辈子受罪的,这个妹妹最清楚,所以胡氏肯定有难言之隐,加之明年他们又要离京了,还不知何时能归,能看到这孩子,妹妹你就成全了她吧。”德妃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敏妃的神色,至于一旁乳母怀里的靳水月,完全被她忽视了,她做事还轮不到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个“不”字。
靳水月也有些紧张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儿挂着她生母胡氏给她做的小元宝荷包,里头装着大珍珠,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听人说起胡氏,自己就情不自禁的摸着这东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排斥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