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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高兴,不过语中也带了一丝挪揄之色。
“臭丫头,这会子倒是最快,莫非是和巧穗那丫头学的?”靳水月见一向老实许多的妙穗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承认这丫头的话说到了她心坎上。
“哪有,奴婢是实话实说。”妙穗笑着说道。
“好,就算你实话实说吧。”靳水月闻言笑了,慢慢又躺到了床上。
珍珠,她那儿有不少,母亲从前给过她一颗很罕见的珍珠,个头和这个差不多,浑圆饱满,色泽迷人,肉眼几乎看不到瑕疵,这一颗看似比不上母亲那颗,可在靳水月心中,却都一样,这都代表着她爱的人们对她的关心和爱护。
唯一的明珠吗?靳水月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虽然她知道妙穗是捡了好听的话哄自己开心,但是她真的很高兴,握着这珠子慢慢进入了梦乡,睡的很安稳,梦里面都是甜蜜和快乐。
第二日一大早,靳水月就被外头的声响给惊醒了。
“郡主醒了。”妙穗见自家主子掀起了珠帘,立即小跑着到了靳水月面前,脸色微微变了变道:“郡主怕是被吵醒了吧,今儿个院子里来扫洒的宫女似乎是新来的,并不知您歇在这偏殿,粗手粗脚的,弄出了很大的声响来,奴婢方才才说了她两句,她竟然顶嘴,奴婢正要回了袁嬷嬷,请她老人家好好管管呢。
“算了吧,进宫当差本就不易,她也不是故意的,就不必计较了,若是回了袁嬷嬷,她肯定会被打发出宁寿宫去的,日后在这宫里便是寸步难行了。”靳水月摇摇头说道。
“是,郡主心善,奴婢就不和她计较了。”妙穗心里面虽然还有些气恼,不过听自家主子如此说,觉得也很在理,便没有多想了。
伺候自家主子梳洗更衣后,妙穗便陪着自家主子往寝殿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就在她们主仆二人消失在偏殿时,方才还在一旁低眉垂首乖乖站着连大气也不敢出的宫女突然抬起头来,清秀、姣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和嫉妒。
“柳珍,你方才好大的胆子,我都和你说昨儿个郡主歇在了偏殿,你还敢往殿外泼水,碰碎了殿外的瓷缸,弄出了那么大的声响来,可把我们吓坏了,若不是郡主开恩,你此刻早就被袁嬷嬷收拾了,连带着我和三巧都要被责罚。”就在此时,远远躲着的两个宫女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年岁稍大一些的看着这犯事儿的宫女,十分不快的说道。
“我只是一时忘记了,郡主都没有生气,小素姐姐急什么?咱们不过是宁寿宫最下等的粗使奴才,即便被赶出去了,也还是粗使奴才,没什么区别,在哪儿都一样。”这宫女却并不领情,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自己方才哪里做错了。
若是靳水月在场,一定认得出这宫女便是当初在广州府时,住在岚娇外祖父家的那个钱柳珍。
因方才钱柳珍低着头,靳水月主仆都没有认出她来。
当初她们一群女儿家进京选秀,靳水月的姐姐和岚娇等人因为是官家女儿出身,所以都被选作皇子们的妻妾了,倒是这钱柳珍,因为她父亲那时候才是个举人,尚未中进士,没有官身,所以她进宫也只能做宫女了。
虽是宫女,可钱柳珍还是十分傲气的,就在去年,她才进宫做宫女后不久,父亲便中了进士,后来在殿试中竟然中了三甲,被皇帝钦点为探花,已经进翰林院做编修和侍讲学,伺候皇帝和皇子们了,她钱柳珍已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了。
只可惜时不待我,若选秀能晚一年,她的身份和地位完全不一样了,官家出身的她,因为长相不俗的缘故,兴许早就成为某个王爷或者皇子的女人了,一定比嫁给四阿哥做侍妾的岚娇强不少。
只可惜如今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和憋屈,她也只能乖乖的做一个宫女了。
父亲前些日子托了关系,让她来伺候太后,目的便是让她借机引起太后的注意,讨得太后欢心,这样兴许还能得到太后一个恩典,早早被放出宫去婚配,亦或者被太后指给某位皇子做侍妾,总比她在宫里熬到二十五岁,成为老姑娘强啊,可当她知道偏殿里面住着靳水月,想着靳水月不费吹灰之力便讨得太后喜爱,而自己来了十来日都毫无头绪时,就忍不住想撒气。
“你……看在你刚来宁寿宫当差才几日的功夫,我不和你计较,若你日后再这般对主子们不敬,我们必定告诉袁嬷嬷。”叫做小素的宫女一脸愤怒的说道。
“不怕告诉你们,我和靳家郡主很熟,去年进宫前,我曾在广州住过一段日子,我姨母家和靳家门对门,我****陪着郡主玩耍,小素姐姐要去袁嬷嬷面前告状,最好多掂量掂量,免得到头来害了你们自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还得赶着去给郡主请安呢,扫洒的事儿,就交给你们了。”钱柳珍才不怕小素的威胁,一脸傲气的说道。
☆、330。第330章 不速之客
若靳水月在的话,知道某人正拿着她的名号吓唬人时,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看着钱柳珍十分嚣张的离去,一旁的小宫女三巧脸色变了变,有些害怕道:“小素姐姐,钱姐姐会不会真的认识郡主,要给咱们小鞋穿?”
小素闻言冷笑一声道:“她说的兴许不是假话,但也不能完全当真,咱们知道她的底细,她和四爷的侍妾钮祜禄氏算是亲戚,钮祜禄氏又和郡主交好,没准她真的认识郡主,可方才郡主就在那儿,多好的机会,她为何不去与郡主说几句话?为何郡主的丫鬟呵斥她时,她大气也不敢出?”小素说到此眼中满是嘲讽道:“可见她有些惧怕郡主,又怎么敢去告咱们?算了……日后少和她来往便是了,她虽说和咱们一样是宫女,可是人家的父亲已经是翰林院的官员了,得了机会这钱氏就能脱离苦海,和咱们完全不一样了,没必要得罪她,干活去吧。”
小素在宫里呆了七八年了,虽然还是个粗使宫女,可能生存这么久,岂是泛泛之辈,个中关系,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钱柳珍的确有些怕靳水月的,因为她能感受到当初在广州府时,靳水月并不怎么喜欢她,后来靳家出事后,她和岚娇一块在姑母和老太太的安排下离开了广州府,哪知道岚娇竟然念着什么姐妹之情,竟然跑回去找靳水月了,而她因为担心被连累,一个人进京了,如今她哪里还有脸面去见靳水月?
可想来想去,钱柳珍都觉得这是个机会,便回屋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换上了另一套干净的宫女服侍,悄悄往正殿那边靠近了。
靳水月可不知道有人在“守株待兔”,此刻的她正在给太后梳头。
“娘娘的头发很柔顺呢。”靳水月一边轻轻帮太后梳头,挽着发髻,一边笑着说道。
“都这么多白头发了,若再不柔顺一些,哀家都不敢出宁寿宫大门了。”太后笑着说道,脸上满是慈爱之色。
“哪有,水月觉着娘娘头上的白发似乎几年来都没有变多,还和从前一样,已经很不容易了。”靳水月倒是实话实说,没有丝毫夸张,却能安慰太后的心,她一说话,太后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一分。
“不是奴婢夸娘娘,咱们太后娘娘头上的白发还没有良妃娘娘多呢,奴婢瞧着,连荣妃和惠妃头上的华发,都超过娘娘了。”袁嬷嬷在一旁笑着说道。
“你们今儿个是合伙来哄哀家开心呢。”太后大笑起来,不过也觉得她们说的没错,心里更高兴了,忍不住拉着靳水月的手笑道:“都是我这丫头能干,给哀家配置了不少花草油来滋养头发,所以才能有今日这样的效果。”
“娘娘喜欢就好。”靳水月知道自己那些东西的好处,如今这样的效果也在预料之中。
“对了水月,昨儿个哀家和太后说起一些事儿来,皇帝的意思是……要寻个机会废了乌拉那拉氏的嫡福晋之位,她如今是罪臣之妹,一个家族都倒了大霉,她若是在做四阿哥的嫡福晋,便是皇家的笑话了,旁人也会低看四阿哥,等她不再是嫡福晋后,皇帝会再次赐婚,让你给四阿哥做嫡福晋的。”等梳洗打扮好了后,太后拉着靳水月纤细的小手,柔声说道。
“废了四福晋……。”靳水月闻言却高兴不起来,只觉得不寒而栗,可见女子的一生的悲欢和荣辱,不仅和自己嫁的丈夫有关,更和自己的娘家有关啊,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抛出去的水,可谁让她嫁的是皇家呢,一旦母家出事,也得跟着倒霉。
若寻常的事儿也就罢了,这可是弑君的大事儿。
“怎么了?不高兴?”太后轻轻碰了碰靳水月的胳膊问道。
“不是……水月只是在想,此事四爷知不知道?他的嫡福晋毕竟是他的妻子,该废还是该留,水月觉得应该问问他的意思。”靳水月想了想后如此说道。
她没有告诉太后的是,她真觉得有点心寒啊。
乌拉那拉氏一族倒了大霉,四福晋也跟着失去一切,可她靳水月就能保证自己和靳家一辈子长盛不衰吗?如今是乌拉那拉氏……多年以后会不会轮到自己?
当然,靳水月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来到,她也会尽全力保护好自己,爱护好家人的,她只是觉得皇家实在是太无情了,觉得很悲哀而已。
“你这傻丫头,还有什么好问的?皇帝和哀家都是这个意思,皇帝是为了他的儿子好,而哀家倒是多了几分偏心你的意思,你这丫头可别去可怜旁人,她算计你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要可怜可怜你?你以为几个月前的赏荷会后那些关于你的流言蜚语是怎么来的?你啊,可别犯傻,乖乖等着做你的四福晋便是了。”太后拍着靳水月的手,柔声说道。
“嗯。”靳水月倒不是可怜乌拉那拉氏,只是有些伤感,不为乌拉那拉氏,只为皇家的无情。
陪着太后用了早膳后,靳水月便向太后告辞,准备出宫去了,如今所有的事儿都尘埃落定了,太子也没有受到责罚,家中父亲和母亲他们昨儿个就应该得知了,倒是不必再着急担心了,可靳水月还是急着想回府,想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就在靳水月快要出了宁寿宫时,背后突然传来了女子娇柔的喊声。
“郡主……郡主请留步……。”
靳水月闻言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宫女,等那宫女靠近后,靳水月仔细端详了宫女的脸,才认出眼前之人竟然是钱柳珍。
靳水月记得四月里她去书斋找四阿哥时,曾不小心进入了从前那个雅间,在那儿遇到了四阿哥的心腹家奴年羹尧,还有年羹尧的好友钱名世,那钱名世正是钱柳珍的父亲。
“原来是钱小姐,许久不见了。”靳水月笑道:“去年广州府一别之后,已有一年半了。”
钱柳珍没料到靳水月记得这样清楚,当即愣了愣后低声道:“奴婢哪里当得起郡主一声‘钱小姐’,奴婢如今不过是宁寿宫的粗使宫女而已,前些日子才来宁寿宫当差,今儿个才有机会和郡主说上两句话呢,奴婢许久没有出宫了,外头的事儿奴婢一无所知,不知岚娇妹妹如今可好?”
“四爷府上妻妾少,岚娇性子又是极为温柔和善的,自然过的很好。”靳水月笑着说道。
“那就好。”钱柳珍闻言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苍白无力已而。
“钱小姐若是没有旁的事儿,我就先告辞了,家中还有急事儿。”靳水月如今真不想和钱柳珍多说什么,因为她从钱柳珍的眼中看到了太多虚假的东西了,人家在应付她,她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应付回去。
“郡主……。”钱柳珍闻言立即喊住了靳水月,本想说些什么,但支支吾吾片刻,又有些难以启齿,她是个很骄傲的人,如今真的很难向靳水月低头。
“奴婢没有旁的事儿了,只是向郡主请安,问问岚娇妹妹的境况而已,多谢郡主告知。”只差那么一点点,钱柳珍就想求靳水月帮自己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争取让自己早点儿离开皇宫,她不想再做被人使唤的小宫女了,可是看着眼前美的不可方物,又一身华贵,通身气度非凡的靳水月,钱柳珍更加自卑,更加觉得老天爷不公,一时却不愿意低头恳求靳水月了。
“不必言谢。”靳水月却也没有多说,带着妙穗离去了。
就在主仆二人走了不久后,确定已经看不见钱柳珍了,妙穗才低声道:“郡主,奴婢方才仔细想了想,这位钱小姐好像就是早上打破了瓷缸将您吵醒的那个宫女,只是一开始她头埋得低,奴婢没有认出来而已。”
“是吗?”靳水月闻言笑了,看来钱柳珍还真是有备而来,可最后却没有多说什么呢。
“郡主,是四爷……。”就在主仆两人快到宫门口的时候,眼尖的妙穗顿时看到了离他们不远的四阿哥。
经过一夜的休息,四阿哥的腿比昨儿个利索了许多,在苏培盛搀扶下能够较为顺利的走动了,正一步步往宫门口走来。
靳水月呆呆的站在了宫门,看着四阿哥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