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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太医一再保证,只要好好敷药就能好,而且还不会留下疤痕,可今儿个是妹妹大喜的日子啊,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倒霉的新娘子吗?
不仅曹氏这么想,旁人也是如此想的,不过……可怜曹莉的少,幸灾乐祸的居多。
说实在的,靳水月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折腾的人,好好的,都要出嫁了,非要折腾的自己脸肿起来,如今更好,直接毁容了。
虽然一会会带着吉冠,吉冠上面的流苏足以遮挡住脸,还要盖着盖头,旁人是瞧不见的,但是……洞房花烛的时候……不知道罗卜臧衮布那厮看到盖头下的新娘子,还有没有滚床单的兴趣。
靳水月觉得自己有点儿恶俗了,想得太远太多了,连忙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就见大福晋和三福晋在帮曹莉戴吉冠和盖头了。
且不说时辰差不多要到了,花轿要来接曹莉了,就她脸现在的状况,也根本不适合上妆,所以一切从简了。
果然,等了不多一会,外头就响起了喜乐声和鞭炮声,是罗卜臧衮布来结亲了。
因为是从曹莉住的殿宇抬去正宫那边行礼的,来回不过两刻钟的功夫,所以众人便想了个法子,让罗卜臧衮布接了亲后,领着花轿在行宫绕上一大圈儿再回来,刚好就能混到午时了,苦就苦了那些抬轿子的奴才了。
“咱们是跟去看热闹,还是回去?”眼看着曹莉被送上花轿了,十公主轻轻碰了碰靳水月的肩膀问道。
“回去吧。”靳水月轻声说道,反正围着行宫绕一圈,也没什么好玩儿的,还不如改日她们仨儿慢慢转悠呢,而且八公主本就是喜静的人,这会子大约也想回去了。
“成,那咱们就回去,午时再来。”十公主笑着点了点头,三人便往她们住的地儿去了。
今儿个的行宫,显得格外喜庆,昨儿个虽然下了雨,树上的红绸花大多数都被淋得不成样子了,连灯笼也坏了许多,可还是掩盖不住喜气。
而皇帝无疑对这桩婚事十分的上心和重视,此刻虽然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到吉时,但是他已经在行礼的正殿坐了好一会了。
满大殿都是重臣和蒙古王公们,虽然喜宴尚未开始,但众人已经喝着茶,吃着坚果炒货之类的,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诸位皇子也都在场,三三两两凑在一块低声闲聊着。
“太子怎么样了?”皇帝一边吃着石氏剥好的瓜子仁儿,一边问着梁九功。
“启禀皇上,方才太子妃来报,说太子爷浑身疼痛,特别是双腿,剧痛难耐,实在是无法移动,所以不能来大殿了。”梁九功立即上前低声禀道。
“嗯。”皇帝闻言轻轻点头,虽然什么都没有说,眼神却仿佛不经意般从下面众星捧月的端敏长公主,还有她的额驸,亲王班第。
此刻,这对夫妻脸上都洋溢着喜意,接受四周达官贵人的贺喜,特别是班第,一张老脸都笑开花了,显然是十分高兴,倒是端敏,神色间总有一丝不自然之色。
对于这位皇姐,皇帝一直是不大喜欢的,并不是因为她只是自己的堂姐,只是被嫡母收养的女儿,他名义上的皇姐,其实……幼年发生的许多事儿,皇帝一直都无法忘怀,但是……由于太后对他颇好的缘故,他也能宽恕端敏,并厚待自己这位皇姐。
可如今……这一切怕是要被打破了。
对于这位皇姐,皇帝是十分了解的,从前在宫里就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嫁给了班第后,端敏公主也俨然成为了科尔沁左翼中旗的当家人。
在公主府里,公主的身份确定了她至高无上的地位,没有长辈的制约,端敏公主在府里,甚至是整个科尔沁,从来是说一不二的,她的权势完全蔓延到整个王旗中。
这么多年来,端敏长公主飞扬跋扈的作风引起了许多蒙古部族王公们的不满,可是碍于她的身份,没人敢当面表现出来,更没人敢过问,私底下虽然有人隐晦的向皇帝告了状,但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是……他这位唯我独尊的皇姐,似乎并不满足她的权利只是在整个科尔沁草原蔓延,如今,连她不该碰,不能碰的东西,竟然也敢染指了。
“皇上……。”梁九功方才才从一个小太监那儿得了绝密的消息,立即轻轻喊了一声自家万岁爷,将皇帝从深思中唤醒。
“说。”皇帝淡淡的应道。
梁九功闻言上前一步,在皇帝耳旁低语了几句,皇帝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冷酷无比的笑容,对梁九功道:“按照朕之前的吩咐,将密旨给老四和老八。”
“是。”梁九功闻言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袖笼里早就藏好的密旨,悄悄退下了。
☆、398。第398章 父子
伴随着喜乐声越来越近,罗卜臧衮布和曹莉的大婚终于开始了,在皇帝亲自主持下,两人在众多皇亲贵胄、朝中重臣以及蒙古王公们面前喜结连理,在一众祝福声和贺喜声中被一群年轻人簇拥着送入了洞房。
而大殿内的喜宴也摆上来了,众人吃吃喝喝,看着歌舞,十分惬意,从头到尾都很正常,连一点点小的纰漏都没有出现,靳水月吃着吃着就忍不住往四阿哥那儿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两人有时候的确是心有灵犀的,她才看过去,原本正和十三阿哥说话的四阿哥便回过头看看着她,轻轻笑了笑。
大约是看到了靳水月眼中的疑惑,四阿哥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其实靳水月并没有担心,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一点儿异动都没有,这期间她可是亲眼瞧见端敏长公主出去过两次的,神情也很怪异,怎么就没有出现任何乱子呢?
当初在京城,她可是亲眼瞧见端敏长公主和太子身边的人秘密来往,图谋大事,今儿个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没看见皇帝一杯接着一杯喝,都快醉了吗?
虽然有些想不通,可这场喜宴还是十分热闹而又平静的结束了,到最后皇帝醉醺醺的被几个奴才用软轿给抬走了,一切都仿佛没有丝毫异常。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吃了这么多,我都累了,好想睡一觉。”十公主瞧着四周的人都往外走了,也不打算留下来了,便对身边的靳水月和八公主说道。
“嗯。”靳水月轻轻点了点头,跟着两位公主去了,只是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往四阿哥那边看了一眼。
……
夜幕降临,热闹了一整日的行宫总算安静下来了,四阿哥正带着靳水月在东湖边闲逛。
热河行宫的湖泊很多,但是东湖这边离正宫区域更近,也是人来的最多的地方。
两人慢慢往前走,绕过了东湖区,四周已经看不到走动的奴才们了,借着月光,两人倒也能看清路,并不着急回去。
“今儿个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太子受伤不能起身的缘故,所以他才没有丝毫异动?”靳水月见四下无人了,跟着的是妙穗和苏培盛,他们信任的人,所以便忍不住低声问了起来。
“不是……。”四阿哥轻轻摇了摇头道:“皇阿玛今儿个给我了一道密旨……。”
“什么密旨?”靳水月有些担心的问道,深怕皇帝又把她家四爷当枪使了。
“皇阿玛让我暂领神机营,带着神机营的人悄悄埋伏在正宫附近。”四阿哥低声说道。
今儿个的喜宴,他虽然只出去了一次,但也就是那次,他便按照皇帝密旨所说的,将神机营的人都安排好了,一旦有异动,神机营那五千将士手里的火枪会把有异心之人射成筛子。
“原来如此,不过也够险的了,幸亏他们没有异动。”靳水月深吸一口气说道。
“那是因为……太子妃瓜尔佳氏的父兄……都被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拿下,秘密关押起来了,还有……老八也领了皇阿玛的密旨,带着骁骑营的人……将端敏长公主秘密带来的两万人马,全都围起来,逼退了。”四阿哥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靳水月,此刻便都告诉了她。
“什么……。”靳水月闻言瞪大了眼睛,原来不是没有出事儿,是皇帝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将太子和端敏长公主的羽翼都剪去了,怪不得看着那么风平浪静,可又让人觉得有点儿不安呢。
“皇阿玛什么都知道……任何人想在他面前玩花样,都不够格。”四阿哥沉默了片刻后,才低声说道,语中带着深深的不甘。
“为君者,一日还坐在这龙椅上,便容不得任何人侵犯他的权利,威胁他的统治……哪怕是他的儿子,皇上明明知道你和骁骑营的人更熟,上次你和我去广州,皇上便让你在骁骑营选了一千人马随行,这次狩猎也让你统领骁骑营,可到最后却下了密旨让你带着神机营的人埋伏。”靳水月说到此微微一顿道:“而八爷……据我所知,他和神机营的人关系匪浅,听说他的枪法也是皇子中最准的,对火器也是最了解的,可皇上偏偏让他带着骁骑营的人去阻挡端敏长公主带来的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靳水月也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会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她不管未来会如何,如今……她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奇怪?呵呵……没什么奇怪的,皇阿玛给我们密旨,并不是要让我和老八帮他压制端敏和太子,没有我们,神机营和骁骑营的那些统领们照样能办好此事,我们……倒是多余的了。”四阿哥自嘲一笑道。
“这么说来,皇上……并不是真心想让你们帮忙,他是在警告你们,是在试探你们。”靳水月深吸一口气说道,心里对康熙这位大叔愈发不满了,虽然他很厉害是没错,可是……对儿子们一定得这样防着,这样藏着掖着吗?
不过……一想到太子接二连三的背叛,靳水月也觉得不寒而栗,在皇帝那个位置上,也够可怜的,连自己的儿子们都不能相信,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当真是孤家寡人啊,那么……她眼前这个男人呢?她可舍不得看着他日后也变成这样啊。
“目前为止,我只需要知道一点就成了。”四阿哥握住靳水月的手柔声说道。
“什么?”靳水月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好好准备咱们的婚事,好好过咱们的日子便是了,至于旁的……暂时都是非分之想,不想也罢。”四阿哥望着靳水月,一脸宠溺的说道,月光下,他的神色显得十分郑重。
“不错不错,这话我爱听,反正你知道就好,皇上如今正值壮年,他又对太子溺爱非常,暂时……你们都是没有机会的,还不如韬光养晦,徐徐图之。”靳水月柔声说道。
四阿哥闻言忍不住轻轻揉了揉靳水月的头发,把她的发髻都弄乱了。
这丫头就是胆大,什么都敢说,不过……他也从没有在她面前隐藏自己的野心,他在她跟前,一直都是最真实的那个他。
事实上,四阿哥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会和一个半大的丫头推心置腹,所有的秘密都愿意和她分享,所有的事情都愿意告诉她,宠着她,爱着她,不分彼此。
四阿哥没有告诉她的是,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和她成亲,好好过日子,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皇位……不知道为什么,在渴望的同时,他竟然生出了一丝厌恶,这一丝厌恶,源于皇帝对他的利用和猜忌。
正如靳水月这丫头所说,皇阿玛是在试探他,同时也是在警告他,不要有非分之想,如此看来……来时皇阿玛****找他下棋,在围场因为他表现出色而称赞他,都是假象而已。
“你别瞎想了,天越来越冷了,咱们回去吧。”靳水月轻轻摇了摇四阿哥的手臂说道。
“嗯,的确很冷了,回去了。”四阿哥摸了摸靳水月冻得冰冷的小脸,略带自责的说道,他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习武之人,并不惧怕这点儿寒冷,可他家小丫头不一样呢。
事实上,若是上辈子的靳水月,男朋友大冷月的约她出来压马路,冻得瑟瑟发抖的,她肯定把人一脚踹了,可是如今……舍不得啊。
就在四阿哥脱下大氅给靳水月披上,小心翼翼护着她回去时,皇帝正在太子的寝殿内来回走动。
夜很深了,太子睡的很沉,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皇帝也丝毫不急,走了一会,活动活动筋骨后,便又坐到了椅子上,而太子妃瓜尔佳氏,至始至终都跪在了墙边,虽然膝盖疼得难受,可她动也不敢动,冷汗顺着额头一直往下滴,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
“皇上,喝杯参茶暖暖身子吧,夜深了。”梁九功慢慢上前,小心翼翼奉上了一杯参茶后,恭声说道。
皇帝倒是没有拒绝,端起了喝了一口后皱了皱眉道:“似乎苦了些,梁九功,去拿一碟子糕点来,朕饿了。”
“是。”梁九功连忙应了一声,吩咐小太监拿去了,方才皇帝说参茶太苦,可把他吓死了呢,这会子还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夜色越来越浓了,皇帝却不觉得困,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在罗汉榻上坐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