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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福晋怎么样了?”老福晋低声问道。
“启禀太福晋,我们福晋发热了,人都有些糊涂了。”佩儿连忙说道。
老福晋闻言一惊,连忙上前摸了摸年绮的额头,果然觉得有些热。
“你这丫头,再去派人送些温水来给你家主子擦拭身子啊。”老福晋有些气恼的看着佩儿说道。
“是。”佩儿本想说刚刚已经擦拭很久了,不过想想还是乖乖奉命去办了
“可怜的孩子。”老福晋摸着年绮的头,觉得有些烫,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更觉得烫了,她本想替她拉好寝衣,却眼尖的发现了年绮脖子上的痕迹,那红痕特别明显,一看便知道是被人用力亲吻后留下的,老福晋的脸一下子就青了,看着躺在床上闭目睡着的年绮,她浑身都在颤抖,恨不得立即把她拽起来问个清楚。
“太福晋……。”老福晋身边的嬷嬷连忙喊了一声,低声道:“太福晋息怒。”
老福晋深吸几口气,站起身往外走去,脸色铁青,心里愤怒到了极点。
佩儿进来时正好瞧见老福晋往外走,本想说些什么,却听老福晋身边的老嬷嬷道:“太福晋累了,要先回去歇着了,你好好伺候福晋,那食盒里装着小米粥和青菜,是老福晋心疼福晋,专门叫人做的,你一会伺候福晋吃点吧。”
佩儿闻言颔首,心道,老福晋还挺关心自家主子的,她心里也高兴,端着盆里的温水进去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老福晋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后,气的将桌案上的花瓶都砸到了地上。
“您老息怒,这事还没个准呢,兴许是福晋自己沐浴时不小心掐的。”老嬷嬷连忙劝说道。
“我眼睛还没有瞎呢,那分明就是被人亲的,都有牙印了,到底是谁?她今儿个是去宫宴了,到底和谁乱来了,你立即去给我问问车夫,今儿个她都去了哪儿?”老福晋真的非常生气,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嬷嬷见此,一个劲儿的跟在老福晋身后劝说,可老福晋已经气红眼了,若不是刚刚还稍稍有点儿理智,她在年绮的屋里就闹起来了。
车夫很快被人叫了过来,老福晋细细盘问之后,发现年绮今儿个就进了宫,除此之外哪里都没去后,心里更加郁闷。
儿媳妇倘若真的和外头的野男人乱来,若是一般的人也就罢了,把这个儿媳妇休了便是,可她是在宫里头,今儿个进宫的人都是皇亲,倘若她真的和那些人有染,事情还真是不好办,传出去也丢死人了。
“可恨……实在是可恨,传我的话,从今儿个去,不许年绮出王府大门一步,对外就说她病了,本福晋会亲自派人进宫禀报丽妃,还有……找个机会把年绮身边那个佩儿给我弄过来,我要好好审问她。”老福晋真是太生气了,大过年的,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太晦气了。
“是。”嬷嬷应了一声,立即去传话了。
过了一会,有奴才禀报,说贝勒爷回来了,老福晋这才好受了一些,有孙儿陪着,她好歹能安心许多。
不过儿媳妇极有可能和外人有染,这可是大事儿,她当即休书一封,准备让人明儿个就启程送去西北给自家儿子讷尔苏。
她现在不仅气年绮,也气儿子,这么多年来,儿子就回来过一次,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不仅没有把媳妇放在心里,连她这个做额娘的都怕忘了,她在信中把年绮的事儿讲了,并且要求儿子必须尽快回来一趟,不然她这个老人家就要生气了。
年绮还不知道自家婆婆已经发现她那点儿不光彩的事情了,而且还把事儿想的很严重,此刻的她正发着烧,躺在床上睡着呢。
……
除夕夜守岁,从古到今都是家家户户坚持的传统,上至王亲贵族,下至平明百姓,都把这当做一年到头的大事来对待,雍亲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靳水月正和自家四爷,带着家里五个孩子围坐在正院外厅里吃着瓜果零嘴,有说有笑的,十分温馨。
“额娘,讲故事吧。”弘历拉着自家额娘的衣袖央求道。
“是啊,额娘,给我们讲故事吧。”孩子们立即央求起来。
靳水月方才和大伙闲聊,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而且她把瓜子吃得太多,舌头都疼了,让她再讲故事,而且是除夕夜守岁,大家要熬通宵的,她得讲到什么时候啊?
“我给你们讲吧。”四阿哥连忙开了口,打算帮自家福晋一把,给她歇一歇。
靳水月闻言连忙冲着自家四爷投过去感激的目光,果然……最疼爱她,最爱护她的,还是她家夫君啊,一会趁孩子们打盹的功夫,她一定要在他脸上亲一口气道谢。
“不听。”安安立即撇撇嘴道:“阿玛讲故事不好听,要么什么‘孟母三迁’,要么什么‘亡羊补牢’之类的,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几个孩子闻言,除了弘时,个个忙不迭的点头,觉得自家姐姐说的太对了。
看着弟妹们如此不给阿玛面子,弘时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说实在的,他也觉得妹妹说的不错呢,他家阿玛讲故事……还真是特别的无趣。
四阿哥见几个孩子这么反应,脸都快绿了……他这个阿玛还真是不受待见呢,他记得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挑剔的,看来是自家媳妇他们的胃口养叼了,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媳妇的故事讲得的确很好,连他都特别想听,他们一比较,自然是他甘拜下风了。
“你们这几个小东西,额娘她累了,让她休息一会,阿玛给你们讲故事,我告诉你们,前几天你们额娘讲的故事不是讲到了一半嘛,剩下的昨儿个夜里她已经给我讲了不少,正好我还记得,讲给你们听。”四阿哥笑着说道。
“真的?”安安表示很怀疑,几个孩子也都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家阿玛。
“那是当然了。”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去清了清嗓子笑道:“前几天,你们额娘讲到了……。”
说实话,听了自家媳妇讲了这么多年故事,他虽然觉得那些故事天马行空,但是的确出人意料,想象力太丰富了,让他接着讲,的确很难,但是勉强还能随便讲讲。
靳水月在一旁听的乐了,她家四爷完全是乱讲嘛,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她可没有拆穿她,他能糊弄过去也不错,她正好可以休息。
几个孩子一开始还听得认真,最后都发现不对劲了,顿时不依,和自家阿玛闹了起来,一会功夫就滚到了厚厚的地毯上。
看着几个孩子把自家四爷都压趴在了地上,而他竟然装死,靳水月笑的脸嘴里的茶水都喷出来了,幸亏弘时大了,没有去凑热闹,不然她家四爷这个人肉垫子可不好当了。
一家子又笑又闹的,直到深夜,孩子们撑不住了,才你靠着我,我靠着你开始打盹了,屋内还清醒的,就靳水月和四阿哥了,连弘时都趴在桌子上打盹了。
看着孩子们,再看看自家福晋,四阿哥心里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们一家子终于团聚了,终于安安稳稳的在一起过年了,想想都觉得开心。
“又是一年过去了。”靳水月听着外头依稀传来的爆竹声,靠在自家四爷肩上笑道。
这个时辰,炮竹声只是三三两两的,要不了多久,便会热闹起来了。
“是啊。”四阿哥搂着她笑了起来,两人就这么坐着,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都很温暖。
“对了,今儿个在宫里,皇阿玛身边那个太监不小心将药匣子掉在了地上,装着药的瓷瓶也碎了,露出了里面的药丸来,可我看,那不是药丸,更像道人们炼制的丹药。”靳水月转过头,看着自家四爷,低声说道。
这事,本来回来她就要和他说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会才想了起来。
☆、696。第696章 当爹不容易
四阿哥听了自家福晋的话,脸色变了又变,他知道自家福晋不是捕风捉影的人,既然都和他说了,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可是他家皇阿玛不是昏君,历朝历代多少君王栽在了丹药上,皇阿玛不会不知道,道人们炼制的丹药,虽然有效,可是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无法估量的,那些东西只会很快掏空人的身子,加速人死亡。
历朝历代的君王,梦寐长生不老的不计其数,可谁又能做的?那些道士们,又有谁长生不老了?据他所知,这些人都不会吃自己炼制的丹药,是药三分毒,丹药更是有丹毒。
“皇阿玛糊涂了。”四阿哥叹息一声说道,他虽然和自家皇阿玛关系有些僵,更怨皇阿玛对他不公,他越出众,皇阿玛就越是要打压他,让他无比郁闷,说句实话,他是想得到皇位,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弑父篡位,哪怕他得到了皇位,也会让他家皇阿玛在宫中安安稳稳,颐养天年的。
人老了,就该把自己的基业交给下一代去打理,好好安享晚年,享清福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把祖宗们开创的基业守好,有这个能力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那他就该当仁不让,可正因为皇阿玛不想撒手,所以他只是在准备,在酝酿,一直没有出手,不料想自家皇阿玛竟然走到了这一步,服用起丹药来了。
“可我觉得皇阿玛他老人家并不糊涂,去年你不在京中,不知道他老人家病的有多严重,特别是皇祖母去世后,皇阿玛守灵多日,身子十分虚弱,眼看就要油尽灯枯了,我也能理解他为何选择服食丹药,起码病能很快好起来,也还有几年可活,而且还活的很健康,很自在,总比虚弱的躺在床上,不知道何时能够好起来要强得多。”靳水月看着自家四爷,低声分析道。
四阿哥闻言一怔,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自家福晋道:“皇阿玛舍不得他坐了快六十年的龙椅,而且他尚未安排好后事,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他能安安稳稳再坐几年龙椅,也能为他心仪的继承人开路。”
“心仪的继承人……。”四阿哥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看着自家福晋,柔声道:“是啊,又有谁能看透生死呢,倘若有这么一天,我或许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多陪你和孩子一天,也是一种幸福。”
靳水月闻言一怔,回想起历史上的雍正似乎也是因为服食丹药过量而亡的,心里就升起了无尽的恐惧感,一边安慰自己,历史已经偏离自己知道的那个轨迹了,一边十分紧张的拉着自家四爷的手道:“我不许你这么说,更不许你这么做,你以后一定不能碰这东西。”
“我只是说说而已,放心吧。”四阿哥摸着她柔顺的秀发笑道:“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所以我一定会保重好自己的。”
“那是当然,我只求我们能一辈子顺遂安康,老了能彼此陪伴,一起看看夕阳,养养花草什么的。”靳水月靠在他肩上笑道。
“那是自然。”四阿哥笑着点头,这样的生活,也是他所愿,到时候,江山若是在他手上,他便会交给自己最出色的孩子去掌管。
“好了,不说这个了,大过年的,说点开心事,你给我讲个笑话吧。”靳水月柔声笑道,她不想提这些,总觉得很伤感,很难受。
说起开心事,四阿哥真不知道能说什么逗自家福晋一笑,便绞尽脑汁想了起来,等他差不多有了点头绪,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盛京闹出的笑话时,他家福晋已经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了。
“傻丫头。”四阿哥拿起一旁的大氅盖在了她身上,紧紧将她拥入怀里,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新年便慢慢过去了,随着过年的热闹气氛越来越淡,大家的生活也进入正轨了。
元宵节一过,弘时开始回宫中进学了,弘历和弘昼也按照皇帝的吩咐,进宫去南书房进学,只是因为两个孩子从未进宫和皇子皇孙们一块学习,所以皇帝开恩,给他们适应期,在三个月内,每天依旧可以回王府,三个月后,就得住在宫里了。
四阿哥也开始每天上朝,然后去衙门里当差,仿佛和八年前差不多,但是一切始终不一样了。
至于靳水月,倒是闲暇了不少,两个儿子进宫学习,回来后的功课也由自家四爷管,女儿们跟着师傅学的也很好,不必她操心,她每天多出不少时间,偶尔去去玉颜坊,玻璃作坊等处查看,没事捣鼓捣鼓一些新东西出来,倒是颇受欢迎,银子也赚了不少。
十四阿哥在元宵节过后就回到了西北,将最后的一些事情处理完后,便奉召回京了,西北诸多军务交给了从前辅佐他的副将,讷尔苏也跟着他回京述职了,皇帝还给了他们不少封赏,田地、包衣奴仆和金银珠宝什么的,都有,一时羡煞旁人。
平郡王府一脉传承至今,早就比不上从前了,家业越来越少,底子越来越薄,讷尔苏得了这些封赏后,倒是赶得上自己先祖时的辉煌了。
四阿哥本以为十四回京后,皇帝会晋封十四为郡王,毕竟十四在外征战八九年,平定了西北叛乱,功不可没,不仅仅是他,朝臣们也是如此想的,十四更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