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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本来就因为这个生气,听秋喜一语道破后,心中有些恼怒,便回过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吓的秋喜顿时不敢出声了。
宋氏脸色有些阴沉,她并不在意这一盅酸梅汤,她在意的是福晋的态度。
两位格格这样对她,指不定就是福晋受益的,她知道这次事情败露,福晋是厌极了她,也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不过她预料的没错,福晋不在意她的死活,可福晋在意弘时。
弘时好歹是王爷的亲儿子,又是福晋看着长大的,她总得给弘时脸面才是。
只要弘时还认她这个额娘,只要弘时保她,她就能转危为安。
宋氏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冷静了好一会才指着桌上的食盒对秋喜道:“你亲自把这个送去董鄂氏那儿。”
“是。”秋喜连忙颔首,带着食盒急匆匆出去了。
她家主子从前还唤贝勒福晋的闺名“瑜芳”,这会直接称呼人家“董鄂氏”,可见主子是真的恼了贝勒爷福晋了。
宋氏的确是恼了,可她如今都自顾不暇了,哪里又能去瑜芳面前摆婆婆的威风呢?
秋喜将东西送到弘时屋里后,又折回来到了小厨房,当然也不忘派奴才去门口守着,只要见了贝勒爷便要请到这边来,不然一会贝勒爷回了福晋瑜芳那儿,那自家主子也不好再去把人叫出来了。
“秋喜姑姑,姑姑。”小丫鬟几急匆匆跑进了小厨房。
“是贝勒爷回来了吗?”秋喜连忙问道。
“是。”小丫鬟颔首。
“主子,贝勒爷回来了。”秋喜转过头看着宋氏,一脸笑意道。
宋氏闻言松了口气,儿子的性子她了结,那孩子肯定是接受不了事实,跑出去躲着郁闷了,如今回来了,恐怕是已经想明白了。
“可是贝勒爷喝多了,是高远背回来的,此刻怕已经回屋了。”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他喝多了?”宋氏闻言心中一惊,立即放下手里的盘子就往外走去,很快便到了正屋那边。
屋内,瑜芳正指挥丫鬟们忙碌着,有的打水,有的那衣裳,有的去熬醒酒汤。
“弘时怎么样了?”宋氏冲过去问道,却见儿子紧闭双眼躺在床上,脸红的不得了,脸脖子都是红的,心中顿时担心起来了,连忙伸手去拍弘时的脸想叫醒他,却发现弘时动也不动。
“这都人事不省了,他竟然喝了这么多酒,这可如何是好?”宋氏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额娘……。”瑜芳见此想安慰宋氏几句,虽然她也很担心。
可宋氏不等她说什么便对一旁的秋喜道:“快点派人去宫里把杨太医请来,快去。”
“额娘,不能去请杨太医,皇上病重,连王爷都要在宫里守着,太医院的人肯定小心伺候,杨太医身为院正,肯定守在乾清宫,咱们不能去请。”瑜芳连忙阻拦,一脸凝重的说道。
“你懂什么?”宋氏却转过头朝着她低喝起来,沉声道:“皇上这都病了两三年了,病情反复那是常有的事儿,又还死不了,有什么要紧的?我们都弘时醉成这样了,这才是头等要紧的,若不赶紧医治,伤了身子你负得起责任吗?”
☆、853。第853章 皇帝驾崩
瑜芳闻言目瞪口呆的看着宋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皇上是病了几年了,病情反复,时好时坏,有时候宫中放出话来,说皇上不行了,众人还信以为真,可当真要准备丧服时,皇上又转危为安了。
这样折腾了几次后,众人也都习惯了,哪怕又听到这样的消息,也觉得皇帝是死不了的。
可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儿,大家都死死的埋在心里不敢说,宋氏却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简直是大不敬。
“愣着做什么?弘时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福晋?身子不好也罢了……。”宋氏见瑜芳动也不动,傻呆呆的站在那儿,再看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儿子,便觉得瑜芳不关心弘时。
她一想到弘时那时候不顾一切要娶这个女人,在这个女人重病时又请太医,找好药,还偷偷去陪伴,她就替自己的儿子不值,心中愈发厌恶起瑜芳来了,加之担心弘时,说话就一点儿都不客气。
“住口……。”靳水月一边往里走,一边高声喝道。
弘时醉的不省人事被奴才背了回来的消息传到正院后,靳水月便带着两个女儿过来探望了。
毕竟酒喝多了也会要人命的,得尽快解酒才是,而且弘时第一次喝成这样,靳水月怕他是承受不住打击才如此,本想让他自个历练历练,但是练过头了也不成,便想着过来看一眼,谁料才到了外头就听到宋氏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她还没有来得及进来,又听这个女人数落起瑜芳来了,心中顿时火气直冒。
“额娘。”瑜芳见靳水月进来了,连忙屈膝行礼。
“福晋吉祥。”宋氏脸色有些发白,也跟着行礼请安。
“宋氏,你好大的胆子,瑜芳可是府里正经的福晋,你竟然敢出言不逊……。”靳水月看着宋氏,眼中满是冷意。
“福晋。”宋氏还不等靳水月说完,便急着辩解道:“弘时都醉成这样了,她还不让人去请太医,还阻止妾身派人去请,妾身情急才说了她几句,再说妾身也算是她的长辈……。”
“掌嘴。”靳水月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厉声喝道。
一旁的兰珍闻言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即走了过去,朝着宋氏脸上啪啪啪甩了几巴掌。
“菊珍,去叫咱们府里的大夫过来给弘时解酒。”靳水月没有理挨打的宋氏,转过头对菊珍吩咐道。
“是。”菊珍闻言连忙派人去了。
靳水月这才转过头轻轻抬了抬手道:“够了。”
“是。”兰珍颔首,收了手转身走到了靳水月身后站立。
就这会子功夫,宋氏便挨了十几个巴掌,一张保养得当,又白皙细嫩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手指印,一张脸也慢慢肿了起来。
“福晋息怒。”宋氏猛的跪了下去,心中也害怕起来了,靳水月竟然让人打她,可见是不会留脸面了,她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方才还在靳水月面前辩解。
“你不过是个侍妾,妾是什么?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敢自称长辈?你若真拿自己当长辈,就不该对她说出那样伤人的话。”靳水月说到此,脸色愈发不好看了,厉声道:“宋氏,你还敢非议皇上,我瞧着你是活腻了。”
“福晋息怒,福晋饶命,是妾身失言了,妾身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宋氏浑身一颤,连忙磕头求饶,因怕把头磕破了毁了容,她又支起身子开始自己打自己的脸,一个劲儿的认错。
“够了,你不嫌烦本福晋还懒得看你这鬼样子,滚到外面砖地上好好跪两个时辰反省反省,至于你这条命,能不能活就看弘时的了。”靳水月真想叫人把她拖出去丢到没人的地方自生自灭算了。
这样的宋氏,和她年幼时在宫里遇到的那个和乌拉那拉氏争锋相对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这些年来,她还以为宋氏变了,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了,没想到人家骨子里那些东西就没有消失过,一得意就全部暴露出来了。
“是。”宋氏听靳水月这么说,一下子就松了口气,罚跪不算什么,只要能保命就好,她相信弘时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她是弘时的养母,作为儿子若是连额娘都要杀,还如何服众?倘若他真这么做了,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待得宋氏跪到外头后,屋内总算恢复了安静,靳水月走到床前,见弘时醉的不省人事,哪怕她叫奴才摇晃他都丝毫没有反应时,脸色便有些难看了。
她又叫丫鬟喂他喝水,可他一点儿都喝不进去,灌到嘴里全部都溢出来了。
“怎么喝的这样多?高远呢,把他叫进来。”靳水月有些生气,先不说弘时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欠妥,这酒喝这么多可是很伤身的。
“福晋吉祥。”高远进来后便跪了下去,因害怕,浑身都在发抖。
“我问你,你家主子怎么醉成这样?”靳水月看着高远,沉声问道。
主子有时候糊涂时,做奴才的也得劝着点才是,高远平常瞧着也是靠谱的,这次怎么就没有拦住?
“启禀福晋,我们贝勒爷在街上碰到了十四贝勒爷府上的二爷和四爷,他们邀我们贝勒爷一块用午膳,席间喝了些酒,结果就越喝越多……一顿午膳吃了近两个时辰,我们贝勒爷被灌的不省人事。”高远说到此颤声道:“奴才是想拦的,却被弘暟小贝勒一巴掌打了出去。”
靳水月闻言一瞧,果然看到高远的左脸肿了起来。
“真是荒唐。”一听弘时竟然是个十四的两个儿子在一块喝醉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弘时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这样不稳重?他难道不知道他家阿玛和十四之间的恩怨吗?和谁喝酒不好,非要跑去和弘明、弘暟喝酒,这不是找骂吗?
瑜芳既然嫁了过来,那么王府的一切她都事先了解了一些的,更别说摄政王和十四爷这对兄弟的恩怨了,此刻听说自家贝勒爷是和十四贝勒爷家的儿子们喝成这样的,她只觉得自己头一下子就有些发昏了。
“福晋,大夫过来了。”就在此时,菊珍领着大夫急匆匆走了进来。
这大夫虽然医术不急杨太医,但也十分厉害,和宫中一般太医比起来不遑多让,他给弘时把脉又查看了一番后,看着靳水月道:“福晋,贝勒爷喝的实在是太多了,恐怕要一两日功夫才能醒来,两三天这酒劲儿才会散。”
靳水月听了那还得了,沉吟了片刻后对大夫道:“醉的太久可不行,你立即想法子给他把药灌进去,争取早点醒来。”
“是。”大夫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
靳水月正想安慰瑜芳两句,带着女儿们回去,且料菊珍却疾步进来,急声道:“启禀福晋,宫里来人了,说皇上怕是不行了,王爷让您带着贝勒爷和格格们进宫去。”
“什么……。”靳水月一听就怔了怔,皇帝的病反反复复这么一两年了,每次都能撑过去,如今是真的不行了吗?
既然她家四爷都派人回来了,恐怕真是到最后了。
“快,立即收拾收拾,即刻进宫。”靳水月说着就回头看了弘时一眼,这臭小子醉的不省人事,该如何是好?
“额娘……。”瑜芳显然也意识到弘时这样实在是不行了。
“皇上不行了,这个时候皇子皇孙们肯定都得了咱们王爷的传召进宫去了,若惟独弘时去不了,先不说旁人会怎样议论,王爷会如何罚他,恐怕他自个醒来后都接受不了。”靳水月说到此面色一沉,对一旁的大夫道:“灌水催吐,让他把吃喝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或许这样会醒的快一些。”
大夫闻言一怔,随即低声道:“这样会很痛苦。”
“再痛苦他也得受着,否则无法进宫,这后果可不是他担待得起的,立即去办。”靳水月皱眉说道。
“是。”大夫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
靳水月还给了大夫建议,其实就相当于人工洗胃了,给弘时灌水再抠着嗓子眼,按肚子催吐,如此反复几次,直到最后吐得只剩下苦水了才作罢。
瑜芳一开始还稳得住,后面便有些吓到了,因为弘时后头渐渐有了点反应,吐得天昏地暗的,还不断的痛苦呻吟,瑜芳听到耳朵里自然心疼的要命,所以她脸色惨白惨白的,背着众人悄悄抹眼泪。
靳水月伸手递了锦帕给瑜芳,柔声道:“他这样没轻没重的,活该受这次折磨,看他日后还敢不敢随便和人去喝酒,明知道弘明和弘暟都没有安什么好心,他倒好,傻乎乎和人家喝了一下午。”
“额娘说的是,我日后会好好劝着他,不这么喝酒了。”瑜芳连忙说道。
弘时醉成这样,哪怕催吐后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意识,还得两个人扶着才能站起身来,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完全是醉话。
“不能再拖了,我们得进宫去了。”靳水月沉声说道。
“那贝勒爷怎么办?”瑜芳抹着眼泪问道。
“带进宫去,先找个地儿让他休息休息。”靳水月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
“是。”瑜芳闻言应了一声,忙让人将收拾好的东西装上了马车,又叫人抬了弘时上去。
靳水月也早就叫人准备好车马了,她带着两个女儿上了马车,瑜芳照顾着弘时跟在后头,一家子往宫里去了。
……
乾清宫寝殿外头的青砖地上,成亲王胤祉领着一群皇子皇孙和宗亲们跪在了上头,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跪倒的姿势,等着里头传唤。
寝殿内,皇帝已在弥留之际了,张了张嘴,好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皇阿玛。”四阿哥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皇帝,心里真是滋味,哪怕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并不算好,也一点儿不公平,可四阿哥还是对他恨不起来,因为这是他的阿玛。
靳水月进去时就见自家四爷正握着皇帝的手,一脸哀伤,她立即走了过去,见皇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