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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他们即将出北院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丫鬟的喊声。
“出了何事?”众人立即停下脚步来。
只见季姨娘身边的小竹急匆匆跑了过来,一脸惊恐道:“启禀老爷、夫人,季姨娘不见了。”
“不见了?”靳治雍闻言微微一怔。
“是,奴婢一直坐在床下矮凳上守着姨娘的,哪知道太困打了个盹,醒来时本想帮姨娘拉拉被褥,却发现里面放着两个大枕头,姨娘不见了。”小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会不会想不开?”靳治雍看着自家夫人,有些心焦道。
他倒不是舍不得季氏,只是不想府里再出人命,连累到夫人和女儿们了。
“不会的,夫君别急。”胡氏轻轻摇头,立即吩咐奴才们去找。
今儿个府里出了人命,府里人心惶惶的,原本守在北院门口的奴才们早就撤去了,季姨娘从这儿离开后到底去了哪儿,也没人知道。
夫妻二人也没有时间再耽搁,立即出了府,往冯府去了。
靳水月姐妹三人一夜未眠,此刻一个个头昏脑涨的,却没有一个人睡得着,索性凑到了一块商量对策。
“咱们府上的人这几年来时常吃芸娘做的点心,从未出过任何事儿,怎么昨儿个到树良那儿就出事了,必定是府里有内鬼。”靳明月沉声说道。
“什么内鬼?依我看就是季姨娘干的,母亲总说没有生母会那么狠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可我看季氏就是那样的人,唉……好端端的,他们干嘛要来广州,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靳新月实在是难过又着急,偏偏此刻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二姐别急,此事……我也好,大姐也好,都没有做过,咱们没有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一切等父亲和母亲回来再说吧,只是可怜树良,小小年纪便因此丢了性命,若真是季姨娘狼心狗肺害了他,我一定不会放过她。”靳水月说到此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总觉得这件事儿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可她偏偏抓不住。
“等吧,别担心。”靳明月紧紧握住两个妹妹的手,柔声说道,此刻她心里虽然乱作一团,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她是长姐,照顾妹妹们是她的责任,若此事真的发生了无法挽回的逆转……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妹妹出事的。
然而……等待往往是最让人心焦的事儿,靳明月和靳水月还好点,还坐得住,靳新月一直起身掀开珠帘往门外头看,还吩咐奴婢们去府门口守着等消息。
“来了来了……。”
就在靳新月又起身准备去瞧瞧时,终于有小厮跑了过来,在外头禀道:“启禀小姐……老爷和夫人回来了。”
靳新月闻言立即就往外头跑去,将自家父亲母亲迎了进来。
“父亲、母亲,冯大人怎么说?”事关姐姐和妹妹,靳新月当然关心,当然心急了,还不等父亲母亲坐下便急声问道。
“唉……。”靳治雍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我没有见到冯大人,连府衙的大门都没有进去。”
“这怎么可能?”靳新月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父亲,按理说,父亲也是府衙的官员,而且德高望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进不去府衙啊。
“府衙大门紧闭,旁的官员皆可以进去,但守在门口的衙差就是不让你父亲进去,也不告诉我们原因,冯夫人也不愿意见我,说是头风发作,在歇息。”胡氏也一脸担心的说道。
“这件事太不寻常了……整个广州府的人都知道三妹妹是太后娘娘疼爱之人,从前知府大人和夫人对咱们家是极为客气的,甚至可以说……还有巴结的意思,那冯夫人几乎一两日就要来咱们府上窜门子,如今怎么说闭门不见就不见了?尚未查案就认定是咱们水月杀了人吗?”靳明月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他们不让父亲去府衙,这才是最可怕的……咱们府里的事儿,铁定已经传开了,否则不会让父亲避嫌。”靳水月叹息一声说道。
那些人不让父亲进去,肯定是要让父亲避开,毕竟是靳府出了人命。
“不可能,我已经吩咐下去,不许府里人将此事传出去的,他们岂会知晓?更何况即便知晓了,也会给你父亲解释的机会啊。”胡氏却不愿意相信事儿会变得这样糟糕。
“母亲……季姨娘不见了,会不会是她……。”靳水月看着自家母亲,一字一句说道,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大伙更担心,但这确实不争的事实。
“对啊,季姨娘不见了……肯定是她去告状了,我就说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母亲偏偏不信。”靳新月一下子跳了起来,脸上满是懊恼之色,还有愤怒。
胡氏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外头传来了喧闹声。
“郡君……外头来了很多衙差。”妙穗脸色苍白,跑进来说道。
“衙差怎么来了?”靳治雍脸色难看至极,但还是带着妻子和女儿们出去了。
“属下给郡君请安,郡君万福,拜见靳大人。”为首的衙差见他们出来后,立即跪下行礼。
“是李捕头,你带着这么多衙差来本官府里作甚?”靳治雍俊美的脸上满是冷意,沉声喝道。
“启禀大人,属下奉知府大人手谕而来,今日天刚亮,贵府季姨娘到府衙门口击鼓鸣冤,状告郡君毒杀靳家四少爷,知府大人命小人前来请郡君去府衙,还有郡君身边伺候的一干奴才,也要带回去问话。”李捕头恭声回道,显然也不敢得罪他们。
“好……好……大人不言不语就让你来拿人,本官领教了。”靳治雍愤怒不已,他亲自去府衙,知府大人不仅不见他,还直接派人来捉拿女儿,岂不是将她的女儿当做杀人犯看待?
难不成季姨娘的话在知府大人那里比他说的话还管用?这让人无法相信啊。
他在广州府为官多年,自认为深的知府大人信任,两人私底下也算至交好友,如今看来……不过是假象而已。
“郡君、靳大人,小人得罪了。”李捕头也很为难,不过知府大人下了令,他不敢不从,即便是得罪人的差事,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既然大人要问话,我自当走一趟,父亲母亲别担心,女儿去去就回。”靳水月一脸平静道。
“不行……。”胡氏却猛的拉住了靳水月,压低声音道:“冯大人一向和我们交好,如今却站在了季氏那边,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水月,你不能去,母亲怕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这世上屈打成招的事儿还少吗?她身为母亲,自然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哪怕有人要伤她一根汗毛,她都不答应。
“母亲别担心,女儿的身份可是郡君,岂是他一介知府想处置便处置的,女儿若是犯错,自有宗人府办理。”靳水月轻轻拍了拍自家母亲的手背,柔声说道。
律法上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皇子皇孙,触犯大清律法照旧要伏诛,但却不会无声无息赴死。
郡君是皇室之女才有的封号,她身为郡君,和真正的皇家女儿一样,该有的俸禄和荣耀丝毫不会少,而且……她出了任何事儿,是宗人府才有资格管的。
听了自家女儿的话,胡氏终于安心了许多,虽然百般不愿,还是放开了女儿的手。
“郡君请。”李捕头躬身道。
☆、103。第103章 后悔
靳水月闻言轻轻颔首,带着芸娘和妙穗等人往外走去,冯知府是点了名要带她身边伺候的人去,人家是这儿的父母官,她还真的不好当面违抗。
“这位大人,您请留步。”李捕头跟在靳水月身边,见鄂辉等人竟然也跟了上来,立即拦住了他们。
“怎么了?”靳水月回头看着李捕头,微微蹙眉道。
“启禀郡君,大人是请郡君前去问话,按例……侍卫大人们是不能跟着去的。”李捕头一脸恭敬道。
“李捕头,鄂辉等人是太后娘娘赐给本郡君的,当初太后娘娘严令他们……时时刻刻都必须跟着我,您说……咱们是听太后娘娘的还是听冯大人的?”靳水月看着李捕头,笑着说道。
“这……。”李捕头闻言脸色一僵,随即笑道:“自然是听太后娘娘的。”
“那成,鄂辉,你们跟着吧。”靳水月闻言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鄂辉,轻轻点了点头。
鄂辉当初便是奉命来保护靳水月的,太后娘娘当时就交代了,无论发生任何事儿,都得好好保护好小主子,他自然记得清清楚楚,此刻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吩咐所有的人都跟上了。
“母亲,三妹妹不会出事吧?”靳明月浑身都在颤抖,紧紧抓住自家母亲的胳膊说道。
“不会的,有鄂辉他们在,不会有事,更何况你妹妹有太后娘娘庇护,冯协一不敢动她,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靳治雍沉声说道。
“父亲,季姨娘偷偷出府去告状,到底是要为树良报仇,还是要对付我们?女儿觉得树良的死和季姨娘有着莫大的关系。”靳新月看着自家父亲说道。
“夫君,我虽然不相信季氏会伤害树良,但是……她的行为实在是怪异,即便恨极了我们,也不可能那般急匆匆去告状啊,毕竟树良还躺在她屋里。”胡氏低声说道。
“父亲……昨儿个女儿陪着树良去季姨娘屋里,她给女儿泡了茶,不知怎的没有站稳,一杯茶水浇在了女儿身上,当时姨娘吩咐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小竹带女儿去换裙子,那小竹却笨手笨脚的,一直系不好带子,等女儿出去时,树良就倒在了地上,如今想来……实在是可疑。”靳明月如今回想起昨夜的事儿,也觉得疑点重重,只是之前从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和季氏有关,因为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母亲会伤害她的孩子。
靳治雍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沉默了片刻才对自家夫人道:“无论这件事是不是早有预谋的,如今最重要的是要保护水月,不知那季氏给了冯大人什么好处,让他如此受用,竟然不肯见我们,摆明了要为难水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夫人,立即备一份厚礼,我要去肇庆府拜见总督大人。”
“我在总督夫人完颜氏面前还说的上几句话,我和你一块去。”胡氏连忙说道。
“好。”靳治雍颔首,两人立即去准备了。
知府冯协一对他们的态度很明确,如今是不会给他们机会说情的,即便他们现在跟着女儿去府衙,也进不去大堂……还不如立即去想别的法子,只要鄂辉等人在,女儿不会有事。
“郡君。”妙穗和香穗两人上了马车后紧紧握住自家主子的手,两人小脸都有些苍白。
她们不过和靳水月如今一般大小,十多岁的女娃娃,平日里虽然瞧着还算不错,但如今出了人命,又要去府衙,担心害怕在所难免。
“别担心,万事有我在,到了府衙,无论知府大人问什么,你们实话实说便是。”靳水月没有做亏心事,自然不怕旁人问起,更何况那晚上两个丫鬟至始至终跟在她身边,哪儿都没有去,根本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是。”两人连忙应了一声。
“郡君,那奴婢……。”芸娘看着靳水月,欲言又止。
“嬷嬷到时候只说那饼子是你做的便可,至于为何有毒,嬷嬷并不知情。”靳水月看着芸娘,一字一句说道。
她说的自然是事情,芸娘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不能让芸娘去认罪,她方才瞧着芸娘的表情,便知道芸娘想舍身救自己了。
她靳水月不愿意背负这样的罪名,自然也不会让身边的人去顶罪,她不仅不能让任何人因此含冤而死,更要找出凶手给弟弟报仇。
“可是郡君,若有个万一,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被冤枉啊,那季姨娘显然是没安好心,嫁祸给您的,可身为母亲……害自己的孩子,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依奴婢看,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会不会和宫里的人有关?”芸娘心里十分担心,当初,她们几乎是逃出宫的,这些年了来,她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家小主子,深怕主子受到伤害,深怕宫里面的人不肯放过她们,如今……她总有不祥的预感。
“不会的,芸娘你想多了,若真是宫里的人要迁怒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她们大可以在我还小的时候动手,更何况……季姨娘对母亲和我们姐妹几个恨之入骨,大约是因为我如今身份最高,才拿我开刀的,若……真是她害了树良,我一定不会饶过她。”靳水月眼底最深处闪过一丝杀气,随即看着芸娘道:“你记住了,无论如何不许顶罪,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大不了……我豁出去了,带着你们立即进京,请太后做主。”靳水月知道,此番横祸是躲不掉了,她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马车滚滚向前,不多久便到了府衙门口。
而靳府之中,靳明月和靳新月姐妹二人有些坐立不安的在靳水月屋里等候。
“大姐,我忍不住了,我想去府衙瞧瞧,即便进不去我也想去瞧瞧。”靳新月拉着靳明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