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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塔腊氏自作自受,有这样的下场纯粹是她自找的,而且在鄂常安看来,仅仅被休都太便宜她了,却不想在鄂尔泰心里,喜塔腊氏竟然是没错的,错在他鄂常安。
“我真后悔当初把你赶出家门。”鄂尔泰叹了口气说道。
鄂常安听了倒是很诧异,他方才不是还很恨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改了口风?
“倘若我没有赶你出家门,你就不会被皇上看中,不会有今日的风光,你也威胁不到我们。”鄂尔泰沉声说道。
“我觉得鄂大人此言差矣。”鄂常安已经不生气了,和这样的人渣生气有什么意思?他看着鄂尔泰笑道:“鄂大人最后悔的事情不是把我赶出鄂家,是不该娶了我额娘,生下我才对。”
“逆子。”鄂尔泰见他这样说,心中火气上涌。
“要我说,在大人您心里,我额娘和喜塔腊氏比起来真是一文不值,我额娘出身一般,不像喜塔腊氏,人家是正一品大员的女儿,额娘娘家比不上喜塔腊氏有权势,又没有人家年轻貌美,更没有人家命硬,能活到现在……。”鄂常安说到此看着鄂尔泰,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我额娘就生了我一个,人家却为鄂大人你生下了六子二女,我额娘能比得上吗?”
“你……。”鄂尔泰瞪着鄂常安,眼中满是怒火。
鄂常安根本不给鄂尔泰说话的机会,又道:“我额娘纵然有千般不好,但有一点比她强,我额娘比她善良。”
“我夫人她……。”
鄂尔泰想为喜塔腊氏辩驳,却被鄂常安高声打断了。
“鄂尔泰,你后悔生了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却恨不得没有你这个阿玛,恨不得我身上没有流着你的血,你是非不分,冥顽不灵,纵容继室残害你与发妻生下的儿子,你忘记了你当初在我额娘临终前对她许下的誓言,有什么资格做我的阿玛?”
“你滚……。”鄂尔泰紧握双拳怒吼道。
他虽然觉得自己没有教育好鄂常安,愧对发妻,可是死人怎么比得上活人重要?
“你以为我稀罕这儿?若不是为了看你们的笑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个胡同口,不过鄂大人日后应该能够时常见到我,因为只要您府上一有倒霉事儿,我肯定会来道喜的。”鄂常安说到此朝着鄂尔泰挥了挥手笑道:“来日方长,鄂大人,咱们回见了。”
“你这个该死的逆子,畜生,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儿子?”鄂尔泰觉得鄂常安就是想气死自己,当即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站在府门口就大喝起来,还是管家将他“扶”了进去才作罢的。
因为有靳水月派去的太监督促,所以鄂尔泰不得不去了他夫人住的院子。
“大人请吧。”见鄂尔泰在门口站了许久,就是不进去,跟着过来的太监上前几步,低声催促着。
鄂尔泰听了后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守在门口的嬷嬷已经替他开了门。
屋内一片昏暗,这一个多月来,门窗紧闭,喜塔腊氏从未走出去一步,嬷嬷们将她看的死死的,不许她身边任何人进来伺候,也不和她说一句话,无论她说什么,问什么,嬷嬷们一概不理。
只是一日三餐给她送进来,每天送两次水给她洗漱,隔三差五的送点水沐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都快把她给逼疯了。
听到开门声后,喜塔腊氏连头都没有抬,只以为是嬷嬷们送东西进来了。
“夫人……。”鄂尔泰看着一脸呆滞坐在椅子上的喜塔腊氏,心都疼了,忍不住对身侧的嬷嬷道:“为何把窗帘子也给拉上了?皇后娘娘只是派你们来看住夫人,可没有让你们苛待她。”
静立着的老嬷嬷闻言,走到窗边将帘子拉开后,面无表情出去了。
皇后娘娘的确没有叫她们苛待喜塔腊氏,可是也没有叫她们善待喜塔腊氏,再说她得罪的可是公主,这些嬷嬷们急着讨好主子们,当然不会让喜塔腊氏好过。
虽然不会明着对她不好,但是一个多月不理不睬,不和喜塔腊氏说一句话,不许任何人来看她,把帘子拉上,将她关在这黑黢黢的地儿,的确够折磨的。
“老爷……。”喜塔腊氏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清鄂尔泰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再不回来,妾身都活不下去了,她们关着我,不理我,我都要被逼疯了。”
“对不起夫人。”鄂尔泰只能一个劲儿的道歉,看着自家夫人的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心里更是内疚、心疼。
“老爷,你是来救我出去的是不是?我们快出去,快出去。”喜塔腊氏大喊道。
这屋子是她在鄂府住了二十来年的地儿,是她这个夫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可是此刻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好。”鄂尔泰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到了院子里。
看着院子里几颗绿叶葱葱的大叔,看着明媚的阳光,喜塔腊氏觉得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真是好,她转过头看着鄂尔泰,本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太监却是没有耐心了。
“鄂大人,您该写休书了。”太监面无表情说道。
“唉……。”鄂尔泰闻言叹息了一声。
他和发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的,发妻去世后,他认识了喜塔腊氏,那时候他已近而立之年,喜塔腊氏却是年方二八的少女,长得娇美可人不说,出身也很高,那时候的他只是个六品小吏,这样的大家闺秀他想都不敢想,可喜塔腊氏却看上了他,不顾娘家人阻止,吵着闹着非要嫁给他。
☆、916。第916章 番外 20
对于鄂尔泰来说,那时候能娶到这样的妻子,简直是祖上积德,妻子出身高,又对他痴心一片,他欣喜若狂,并且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护着她,宠着她,可是现在,自己却不得不休弃她。
“休书,什么休书?”喜塔腊氏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夫人,对不起。”鄂尔泰望着喜塔腊氏,心里很难过,但是现实摆在面前,根本由不得他。
他也可以抗旨不尊,其结果将会更严重,他会丢掉封疆大吏的官位,一辈子都别再想入朝为官,整个鄂府都将衰败下来,他和喜塔腊氏生的那些孩子们也没有前途可言,而且那个时候,他可能还得被迫休了她,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妥协。
走进屋内,鄂尔泰大笔急挥,很快写了休书出来,递到了喜塔腊氏手里。
“休书。”看着这两个刺目的大字,喜塔腊氏浑身都在颤抖。
“为什么?”她望着鄂尔泰,除了不可置信外,就是心痛。
“皇后娘娘的懿旨,废你从一品诰命夫人之位,让为夫休了你。”鄂尔泰有些苦涩道。
“你就这样领旨了?”喜塔腊氏尖叫着问道。
还不等鄂尔泰说什么,一旁的传旨太监便阴阳怪气道:“鄂大人不领旨,难道还能抗旨不尊吗?夫人可要慎言,不然奴才在娘娘面前可要如实禀报。”
“皇后娘娘的确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再尊贵,也不能逼迫臣子休妻吧?娘娘这么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喜塔腊氏一边哭,一边吼道。
“夫人您陷害鄂侍郎和靳家三小姐,想毁掉我们公主的姻缘时,怎么就没觉得您过分呢?”太监冷笑着说道。
他能被派来督促鄂尔泰休妻,肯定是被重用的太监,他的主子当然是皇帝和靳水月,也包括安安他们,他肯定得向着自己的主子说话。
“够了夫人。”鄂尔泰连忙低吼一句,紧紧捏着喜塔腊氏纤细的手腕,沉声道:“夫人赶紧拿着休书去收拾东西吧,三日之内便离开鄂府回娘家去。”
喜塔腊氏闻言一脸愤怒等着鄂尔泰,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太监又道:“哪里用的了三日的功夫,这会奴才就亲自送夫人回去。”
“就不劳公公了,我会派人去岳父大人府上,请大舅爷来接夫人回去。”鄂尔泰连忙说道。
“大人此言差矣,夫人是被休弃的,并不是和离后大归,哪里用的着娘家人来接?”太监翻了翻白眼说道。
“好,我回去。”喜塔腊氏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进了屋去收拾东西。
鄂尔泰于心不忍,连忙叫了丫鬟进去帮忙。
“鄂尔泰,我算是看清楚你了,没有什么比你的官位,比你的前程更重要。”喜塔腊氏也是气疯了,将自己的东西胡乱装进了几个箱笼后,一边吼着,一边往外去了。
鄂容安等人闻讯赶来,一个个跪在鄂尔泰面前替自己的额娘求情,他们最小的女儿还不到两岁,哭的喜塔腊氏心都碎了。
鄂尔泰也热泪盈眶,只可惜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狠狠心,让人把孩子们带走后,亲自送喜塔腊氏送到了鄂府门口。
喜塔腊氏哭的十分凄惨,引得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观望,窃窃私语声不断,让她心中更是难受。
鄂尔泰十分难过,把自己宠爱了二十来年的女人送走,他真是于心不忍,只能把心中的怨恨都记到了鄂容安身上。
“该死的畜生。”鄂尔泰忍不住厉声咒骂起来。
……
太监回到宫里复命时,靳水月正和安安她们说话。
“那喜塔腊氏可有说什么?”珍珍有些好奇的问道。
“回公主的话,喜塔腊氏说皇后娘娘太过分……。”太监连忙回道。
“她欺负别人时,怎么没有觉得她自己过分?难不成在她心里,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如今让她尝尝这滋味,真是大快人心。”安安冷声说道。
“这样也好,以后安安嫁过去后,即便鄂常安要认祖归宗,重新融入老鄂家去,安安也不必伺候这样一个便宜婆婆了。”靳水月低声说道。
逼迫臣子休妻,在外人看来是有些过分的,可是喜塔腊氏又是怎么欺负鄂常安,又是怎么算计她女儿和侄女的?
她可是护短之人,决不能容忍旁人欺负自己的家人,如今这样处置喜塔腊氏,那是必然的。
若那个女忍再敢兴风作浪,为了孩子们的将来,她不在乎做个狠毒之人,直接赐毒酒得了。
“依女儿看,鄂常安和鄂尔泰势如水火,怕是不会认祖归宗了。”安安低声说道。
这段日子,她在宫里见了鄂常安两次,两人也聊了许多,知道他的想法。
“这样也好,反正他已经自立门户了。”靳水月倒是不在乎这个,只是看着女儿笑道:“过两天你和珍珍去你的公主府上看一眼,瞧瞧哪些地方不满意,让内务府的人按照你的喜好提前布置。”
“好。”安安闻言点了点头,事实上,内务府的人休整和扩建她的公主府之前,是来向她请安,征求她意见了的。
公主府以后就是她的家,她自然上心,就连里头要种什么花花草草,她都交代清楚了。
看如今的进程,等到明年她大婚的时候,府邸应该也准备妥当了。
出了正殿后,回到了自己住的偏殿,安安对身侧的沛芳笑道:“派个小太监去问问鄂侍郎,看看他喜欢什么,我好让人在府邸里备好,若他不在府上,问问冯管家也是一样的。”
“是。”沛芳闻言笑着应了一声后退了出去。
“姐姐还真是……。”珍珍在一旁撇了撇嘴后说道:“你还没有和他拜堂成亲呢,就关心起他的喜好来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你这丫头,就知道胡说。”安安闻言不禁莞尔,揉了揉珍珍的小脸蛋笑道:“等你以后嫁人的时候,姐姐我也去亲自帮你置办置办,这样总满意了吧?”
珍珍闻言总算是眉开眼笑了。
☆、917。第917章 番外 21
日子一晃便到了八月,中秋佳节一过,皇帝便封鄂常安为直隶总督,立即走马上任了。
幸亏直隶总督府离京城并不远,加之皇帝又格外厚待,还给了恩典,所以鄂常安偶尔还能回京一趟。
他虽然去了直隶,但他和安安的婚事也没有被耽误,他外祖父家倾力相助,加之有内务府操办,一切都稳稳当当推进。
雍正四年三月,虚岁十九的三公主安安嫁给了直隶总督鄂常安。
大清八大总督之中,以直隶总督权势最大,直隶地处京畿要地,靠近京城,所以直隶总督又被称为“疆臣之首”。
安安出嫁以后,住在了京中皇帝赐给她的公主府内,由于直隶府离京城近,鄂常安又公务繁忙,很少能回京来,她便时常过去,总督府也成了她另一个家,一住就是一两个月。
到了八月初,安安回到了京城。
八月十三是弘历和珍珍的生辰,八月十五又是中秋佳节,这个时候,她是要和家人聚在一起的。
靳水月都两个多月没有见到长女了,听说女儿回来了,便亲自到了宫门口迎接。
“额娘。”安安远远就看见了自家皇额娘和妹妹,情急之下便想跑过去,却被她的乳母王嬷嬷给拉住了,一旁伺候的沛芳和沛珊也一脸急切道:“公主您慢点儿。”
“不碍事的。”安安一边笑着,一边想往前走,王嬷嬷她们见她没有再跑了,才松了口气,跟着她往前走去。
“安安。”靳水月伸手将女儿搂在怀里,心情有些复杂,老实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