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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仿佛对敏贵妃极为眷顾,这几年来,她看着丝毫未老,还因为受宠的缘故,容光焕发。
她虽然执掌宫中诸事,但性子一如从前,温婉和悦,后宫又很和睦,极少出现波折,六宫称赞者众多,皇帝也十分满意,对她比从前还要好。
“皇上,臣妾送您出永寿宫。”替皇帝穿戴好了后,敏贵妃靠了靠皇帝的肩膀,柔声说道。
“好。”皇帝闻言脸上笑容愈发浓厚拉着她便往外走两人刚到了正殿外的院子里,尚未出去,就瞧着于尽忠急匆匆跑了过来。
“皇上,贵妃娘娘,出大事了。”于尽忠跪在地上,一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边颤声道。
“快说。”敏贵妃连忙吩咐道,她知道于尽忠的脾性,好歹跟在她身边多年了,又是首领太监,若非真的十万火急,他不会如此。
“启禀皇上,方才奉先殿遣人来报,供奉于奉先殿的先皇神龛倒在了地上,略有损伤,先帝的灵位从里头掉了出来,磕到了一角,神龛前面供奉的灯盏也灭了。”于尽忠颤声禀道。
“什么?”皇帝闻言脸色大变,立即快步往外走去。
敏贵妃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立即跟了上去。
奉先殿是皇室祭祀祖先的家庙,神圣无比,凡遇祖先们的忌日、忌辰以及大小节庆,皆要进殿供奉。
神龛是用来盛放祖先牌位的,神龛倒了,先帝牌位掉了出来,还损毁了,并且连神龛前供奉的灯盏都熄灭了,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打从清军入关,爱新觉罗家族进驻紫禁城开始,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如何不让人震惊,如何不让人担心。
这一消息,很快传遍了六宫,太后和佟贵妃也急匆匆往奉先殿赶去。
“好端端的,先帝的神龛怎么会倒下,这儿的掌事太后和嬷嬷呢?”敏贵妃见皇帝抚摸着先帝的灵位和神龛,神色难看,心里也十分生气,立即传奴才们来问话。
“启禀敏贵妃娘娘,奴才李德,乃是奉先殿的首领太监,这位是管事宫女孙嬷嬷。”顿时有两个年纪都不小的奴才走了出来,跪倒在了敏贵妃身前。
“奉先殿供奉的乃是我大清的先皇、先皇后们,容不得一丝疏漏,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何会出这样的事儿?”敏贵妃一向温和,然而此事是大事,也惹怒了她,她执掌后宫,打理诸事,出了这样的乱子,岂不是她管教无方?
“启禀娘娘,殿内有宝座掉了漆,奴才今儿个一早就去了内务府,方才才回来,奴才也不知出了何事,还请娘娘责罚。”首领太监满脸冷汗,浑身都在发抖,无比惊恐的说道。
“你来说。”敏贵妃见这首领太监并不知情,便问起了他深怕的孙嬷嬷。
“启禀娘娘,是殿内扫洒的小宫女才擦拭先帝神龛时不小心碰到了神龛,才酿成大祸,都是奴婢管教不严,还请娘娘责罚。”孙嬷嬷颤声禀道。
“将人带上来,本宫要问个究竟。”敏贵妃深吸一口气道。
“是。”孙嬷嬷闻言立即让人将那小宫女带了上来,却发现那宫女的嘴都给打肿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敢私下用刑?”敏贵妃沉声喝道,脸上满是怒气,
“启禀娘娘,这丫头犯了错不仅不肯认错,还敢口出狂言,奴婢实在是愤怒,才罚了她。”孙嬷嬷低声禀道。
“什么狂言?叨扰了先帝,罪无可恕,还敢口出狂言,你……。”皇帝指着那嘴和脸都被打肿的宫女,眼中满是杀气,沉声道:“说清楚,否则朕诛你九族。”
“皇……皇上……奴婢冤枉啊……。”小宫女虽然被打的厉害,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但尚且还能听清楚。
“奴婢……昨儿个在殿内守了一夜……按例今日白日应该歇息的……可奴婢才躺下,孙嬷嬷就把奴婢叫了起来……让奴婢和大伙一块去殿内扫洒……奴婢实在是犯困……孙嬷嬷又推了奴婢一把……奴婢才不小心撞到了神龛,奴婢不是有心的,是孙嬷嬷……她一向看奴婢不顺眼,才害奴婢的,请……皇上和贵妃娘娘明察。”小宫女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大概也是豁出去了,老老实实的讲了出来。
“皇上,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当时根本没有靠近这丫头,是她自个打盹犯了错。”孙嬷嬷连忙回道。
“孙嬷嬷,她昨夜在殿内值夜,今日为何要让她来扫洒?”敏贵妃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神色肃然,便回过头来看着孙嬷嬷问道。
“这……丫头素来爱偷懒,奴婢也是想磨砺磨砺她,不曾想出了这样的事儿,请娘娘责罚。”孙嬷嬷连忙磕头认错。
敏贵妃闻言本想说些什么的,一旁的皇帝却一脸冷漠道:“来人啦,将这两个奴才拖出去仗毙,奉先殿内的奴才……没人杖责二十,罚俸三个月。”
“是。”首领太监连忙应道,不知是不是因为逃过一劫的缘故,竟浑身发软,都快起不了身了。
“皇上,这些奴才们犯了错,要罚自然是应该的,只是……他们若都受罚,这奉先殿内倒是无人伺候了,不如……十日责罚一人吧。”敏贵妃知道皇帝今儿个是震怒了,也没有为这些奴才求情,只是权衡利弊后给了这样的建议。
“依你吧。”皇帝轻轻颔首,回头看着先帝灵位和神龛上的损伤,心里一片阴霾。
“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孙嬷嬷见侍卫来拖她,虽然抱了必死之心,但临了还是觉得害怕,忍不住求饶。
“皇上……绕了奴婢吧,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小宫女更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侍卫们怕她二人惊扰圣驾,立即捂着嘴拖出去了。
太后和佟贵妃过来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便知皇帝生了大气。
“太后娘娘驾到,佟贵妃驾到。”随着奴才通传,佟贵妃扶着太后进了奉先殿。
“皇额娘。”皇帝立即迎了上去。
“你皇阿玛的灵位呢?”太后神色有些苍白,一边问着,自己已经踉跄着脚步去寻了,当看到先帝灵位最上头右角都被磕了一点点,凹下去了一些,而神龛上的木珠子都掉了一颗,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太后紧紧抱住先帝灵位,伤心欲绝。
“皇额娘节哀,都是那些奴才不仔细,才出了岔子,儿子已经命人拖下去仗毙了,皇阿玛的灵位,儿臣也会找最好的工匠来修复。”皇帝连忙柔声安慰道。
“你皇阿玛一生也算坎坷,这都去了还风波不断,哀家这心里……。”太后说到此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叹息了一声后,和皇帝等人在先帝灵位前上了香才离去了。
内务府的人得了吩咐,自然立即召集能工巧匠修复,只是这件事也瞬间传遍后宫了。
好端端的,先帝灵位竟然遭此大难,莫非,上苍有什么预示不成?
宫里宫外顿时流言四起,甚至有人说有大祸将起,弄得人心惶惶的。
“娘娘,奴婢已经递了银子过去,孙姑姑的尸身已从乱葬岗抬了出来,好好安葬了。”连珠进了德妃的寝殿,低声禀道,虽然有些事儿,娘娘并未让她知晓,但她还是猜得出一二的。
“嗯,她也算死得其所,宫中流言四起,皇上必定找钦天监的人询问一番,到时候便可如了本宫心意了。”德妃脸上露出了笑容,对连珠道:“盯好了,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禀本宫。”
“是。”连珠闻言连忙应着,丝毫不敢怠慢。
钦天监的官员品阶不高,当今皇帝十分开明,不仅满、汉并用,并有西洋传教士参加。
钦天监内官员众多,各司其职,有的观测天相变化,有的记录天象变化,占定吉凶,有的掌刻漏记时,有的推历法,定四时,有的掌定时、换时、报更、警晨昏,还有的大朝贺时,充报唱官。
今日出了这样不好的征兆,皇帝要召见的自然是占定吉凶的保章正。
保章正虽然只是正八品的小官,但是在特殊时刻,可是很受旁人尊崇的,比如现在,特殊时刻,还就得找他。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这保章正便从乾清宫出去了。
“去,传敏贵妃过来。”皇帝脸色稍稍好转,对梁九功吩咐道。
敏贵妃本就担心这事儿,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了,见皇帝传唤,立即走了进来。
“皇上,钦天监的人如何说?”敏贵妃有些着急的问道。
☆、119。第119章 回靳府
“朕问过保章正了,他说不碍事,只是……为了让先帝在九泉之下能得安宁,要太后和宫中地位最高的嫔妃前往皇家寺院诵经祈福七日,而且……不宜声张,免得让百姓们知晓了引起不必要的惶恐,朕相信,这也非先帝所愿。”皇帝低声说道。
“好,那臣妾和佟妹妹即刻准备,明日就陪太后娘娘去碧云寺斋戒沐浴七日,为先帝诵经祈福,臣妾会安排好一切,绝不会声张。”敏贵妃柔声说道。
“好,有你在,朕放心,只是辛苦皇额娘了,朕这便亲自去和她老人家说。”皇帝看着敏贵妃,眼中满是柔和。
“臣妾和您一块去。”敏贵妃笑道。
“好。”皇帝轻轻颔首,忍不住牵着她的手,弄得敏贵妃瞬间涨红了脸,想挣脱开来,又有些舍不得。
就在皇帝和敏贵妃前往宁寿宫时,永和宫中,德妃已然知道消息了。
“真是太好了,这件事儿到现在才成了一半,接下来就看胤禵和侧福晋那边如何安排了。”德妃一脸喜气,十分高兴的说道。
连珠装作不知道她安排的样子,真是笑了笑,没有敢附和什么。
第二日天才刚刚亮,敏贵妃和佟贵妃便陪同太后出了紫禁城,一行人十分低调,用的都是寻常的马车和轿子,随行的奴才和侍卫们也都乔装打扮了一番,走在城中,旁人只觉得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出行了。
碧云寺就在京中,住的又都是姑子,所以她们去了也很方便,而敏贵妃早已派了奴才前去知会了主持,让她提前安排好一切了。
碧云寺这样的皇家寺院,除了宫中女眷们去祭拜外,便只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才能去,老百姓们是不能进去的,老百姓们要烧香拜佛,只能去一般的寺院,那些寺院规模也很大,去的人多,香火甚至比碧云寺还要鼎盛。
就在她们离开后不久,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也启程前往热河行宫狩猎了,说是要五六日的功夫才回来。
从京城到热河行宫有几百里路,即便两人武功高强,快马加鞭,也得要几日功夫才能来回。十三阿哥本来邀请四阿哥同去,只是四阿哥受了皇帝之命,在衙门里有差事,比不得两个弟弟清闲。
夕阳西下,眼看着就要落山了,天边晚霞红艳艳的一片,十分美丽。
如今再见到京中的天,见到这晚霞,靳水月的心情一如当初离开时一样的凝重,甚至比那时候更加的沉重。
“郡君,前面便是京城了,咱们得加快脚步,看着时辰,再晚一些城门就要关了。”鄂辉牵着马,看着不远处巍峨耸立的城墙,对身边的靳水月说道。
连日赶路,可谓没日没夜的,他们几乎很少休息,所以此刻都是一脸狼狈,风尘仆仆的样子。
“好,那我们赶紧进城。”靳水月眼睛都熬红了,尽管一路上带着斗篷,包裹严实,风吹日晒的,不仅人消瘦了,脸色看着也十分不好,都多出一丝蜡黄了。
对于靳水月来说,晚一些,姐姐的危险就更大一些,加之他们走的不是官道,饶了路,又有人阻拦,所以更是不敢怎么休息,深怕冯协一派来刑部的人比他们抢先一步。
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当时冯谦和她说过了,他已吩咐那两人在路上尽可能的耽误一些时日,而他们在路途上所用的时日,和正常走官道的时日差不多,想必那两人还没有到。
不过,想归想,靳水月还是十分担心,进了城后直奔靳家而去。
天色已晚,靳家众人早已用了晚膳,各自回屋准备歇息了。
“夫君,三弟四弟和咱们家树乔秋日里便要上考场了,我瞧着他们三人近日都很用心呢,想必会有好消息。”高氏一边帮自家夫君宽衣,一边笑着说道。
“三人中,有一个能考中就不错了。”靳治豫还是知道两个弟弟和自家次子的本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不过三人近日的确比较努力。
“夫君可别当着他们的面说丧气话,对了……那季氏带着树良偷偷从府里跑了,一连两个月了无音讯,问母亲,她半个字都不透露,真不知她们又在算计什么。”高氏说到此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又道:“我只是觉得树良那孩子可怜,不然我连问都不想问一声。”
“我知道夫人你心善,不过……季氏和树良的事儿从来轮不到我们管,夫人不必操心了,依我看……他们十有八九是去广州找二弟了。”靳治鲁一边洗脸,一边说道。
“什么?”高氏闻言一脸惊讶:“不会吧,他们若是去找二弟和二弟妹,该是多大的麻烦啊,不成,我要休书一封去广州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