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早晨贺维庭出门,司机老刘已经将车驶到车道上等候,为他拉开车门,“贺先生,早!”
他轻轻颔首,留意到雕花铁门外泊了一辆出租车,问道:“谁叫了出租车?”
老刘道:“我也看见了,刚才去问过,司机说是一位姓乔的小姐订车,要到隆廷的医院去。”
是乔叶?
贺维庭一听她是要去医院找容昭就沉下脸,“你去把那司机打发了,就说用车计划取消,车钱照付。”
“好的。”老刘照他所说的去办,并不会问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乔叶是接到出租车司机的电话说车已抵达才出门的,可是出来并没有看到门外有车,只有贺维庭那辆慕尚停在车道上。
平时这个时间,他的座驾应该已经行驶在往贺氏集团大楼的公路上了。
她从旁边走,想绕到门口看看出租车到底在哪里,贺维庭却降下车窗玻璃,“上车。”
乔叶愣了一下,他并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她身侧的不远处,清冷地重复,“上车,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冷战未歇,她也有执拗的一面,“谢谢,不用了,我叫了出租车。”
贺维庭冷哼了一声,“你来晚一步,车子我已经让人打发走了。以后要出门,要么让吉叔安排车子送你,要么就凭两条腿走下山去。叫出租车公然在门口等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贺氏已经不景气到这个程度,连进出的轿车都供不起,要靠出租车代步了。”
乔叶咬唇,几乎要被他这番理论给气笑了,“照你的意思,我从这里打车出门,可能还会影响股民对贺氏的信心,继而影响股价?”
“没错。”贺维庭依旧淡淡的,“你要相信中国股民超凡的想象力。”
乔叶抬头看了看天,连续多天的阴霾终于散去,露出蓝天和朝阳,是近来难得的好天气。
贺维庭见她没有上车的意思,继续道:“这附近一天都不一定会有一辆出租车上来,你就不要指望可以碰运气了。至于走路……至少五公里路才能到主干道上,你想让容昭等你一上午?”
乔叶顿住脚步,他连她要去哪里、见什么人都一清二楚?
她瞥了他一眼,没再多做挣扎,拉开门坐到了他身旁的位置上。
两人一路无话,中间不过一尺的距离,却仍像隔着楚河汉界。
乔叶今天穿了一件斗篷式的厚外套,领子上有一圈貉子毛,下摆缀着一步三摇的流苏,大概是她目前最体面也最保暖的一件衣物了。
她却穿着它去见容昭,这样郑重其事,简直就像男女主之间的幽会。
贺维庭视线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眉峰却始终蹙得老高。本来她身材窈窕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可也许如今是真的太瘦了,套在这样宽大的斗篷里,就像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似的。她精神也不太好,这回她倒连他都不如,病到现在也没痊愈,整个人还很畏寒,坐进车子里好一会儿还有些倏倏发抖。
“老刘,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今天外面又降温了。”
“是,贺先生。”
乔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要是以往,她至少会回头感激地看他一眼。可是今天没有,她只是一直把额头抵在车窗玻璃上,似乎很不舒服。
贺维庭眉头拧得更紧了,不由靠拢一些,看她单薄的侧影简直有种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他想也许是习惯了,她是楚楚动人的女人,总能让人为她情不自禁的,不是他的错。
“你到底怎么了,病的很严重?有没有按时吃药?”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乔叶转过脸来,将垂下的凌乱发丝别到耳后,“我没事,只是有点发烧,这几天都这样,反反复复的。”
贺维庭很不喜欢她这个举动,很多女孩子撩起发丝别到耳后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平淡无奇,然而同样的动作乔叶做来却有种妩媚的韵味。
她只要撩起发丝就露出白玉般的耳垂和秀致的耳廓,薄而粉的颜色,仿佛有一层浅浅的绒毛,皮肤都是通透的,孩子似的细嫩。这是她身体最敏感的区域之一,以前他只要轻轻啄吻或轻抿,哪怕是动情时的呼吸拂过,都能使之笼上红霜。若是床笫间他从身后拨开她的长发在她耳畔细细地吻,那真是言语无法形容的极致缠绵……
天,他究竟是怎么了,不过是多看了她几眼,迎面而来的竟是排山倒海的欲/潮和蚀骨的相思!
他不是不爱她了么?他用了几年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来说服自己不再爱这个女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绮念,如星星之火燃起燎原之势,几乎立马就将他吞灭?
他握紧膝上的拳头,想要为自己这种可耻的念头开脱,连她又说了些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还敢说她不是故意的?近在咫尺,用尽每一处细小的肢体语言诱惑他,就像懂得下蛊的巫女,举手抬足之间,他体内深植的蛊毒就要发作。
他额际隐隐作痛,这回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血气上涌,血脉砰砰跳得极快。
“贺先生,乔医生,医院到了。”
车子终于停在隆廷医院门口,乔叶简单道谢之后打开车门,贺维庭在她身后开口:“体检的话,最好查清楚一点,别是什么古怪的传染病。”
他从没想过一语成谶的可能性,乔叶也不介意,“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传染病,我不会再继续赖在你身边。”
她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决定,不需要任何不舍来作陪衬。
他咬牙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前排的老刘才提醒道:“贺先生,您不是要开会?不在这里下车么?”
对了,作为隆廷医院的董事,每季度一次例会今天是要参加的,所以送她过来真的只是顺路而已,可为什么他的整个心绪都纷乱不堪?
所有院董都须参加例会,容昭当然也不例外,可他却姗姗来迟,而且一见到贺维庭眼里就有复杂难辨的光,隐含一丝挑衅。
会议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接到电话,说话的声音不小,“……我还在开会,你结束了就先在我办公室等一会儿,等下我陪你去拿结果。……嗯,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中午我请你吃好吃的,不是说好的么?”
一听就知道对方是谁,而且他就坐贺维庭对面,完全不避忌他,甚至颇有点炫耀得意的意思。
贺维庭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怒不喜,手却在桌下蜷紧。尤其是容昭的电话讲到最后似乎流露出情真意切的担忧和关切,他心头紧了紧,想到今早分别时说的话,别让他真的说中了才好。
而且那是他的女人,容昭凭什么嘘寒问暖?
他的女人……
贺维庭会议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会议结束前悄悄对身旁的院长黎书华耳语了几句,于是会议结束之后,黎书华叫住了容昭,“哎,小容啊,我这儿有点问题要问你。”
容昭被绊住了,贺维庭从容起身,乘电梯去了容昭的办公室。
他记得刚刚电话里容昭就是让她在办公室里等。或许他该去警告她一下,就算她真的得了什么病,就算她要离开他身边,也离容昭远一点,他不是她的良配,容家的门楣她高攀不起。
可她究竟会得什么病?
他一路忐忑,到了容昭办公室的门口,反而像是没了勇气,不知拧开门进去,会不会又有一场跟她的诀别等着他。
容昭的办公室在高层,很安静,进门就看得到一片澄明的玻璃窗,印着蓝天白云和城市高楼。乔叶随风入画,坐在里面竟然一点声息也没有。
贺维庭蹙着眉头走近,这才发觉乔叶是靠在沙发里睡着了。她眼下有很深的青影,倦容略微舒展开了一些,像个小孩子。
她到底是有多困呢?从容昭跟她通话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她竟然就这么抵不住困意地睡过去。想想今早在他车里也是这样,困顿、畏寒,抓住所有间隙补眠。
夜里她就睡得那么不踏实吗?那个房间……真的那么冷。
乔叶缩成一团睡在沙发上,这是容昭的地盘,她这样不设防的姿态其实让他充满愤懑和嫉妒,但更多的是说不上来的酸楚。
他的女人。
贺维庭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身上,怕她匆匆醒来又有掩饰不及的狼狈,赶紧开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相信小贺真的忍不了多久了……╰( ̄▽ ̄)╮
小贺:哼→。→
第27章易得无价宝
吉鑫带了人来给乔叶住的房间安装地暖。她有些意外,“吉叔,这是你的意思,还是……”
“是贺先生的意思,他特意交代我尽快把地暖装好,不过最快也要四五天。这段时间就委屈你先到我们隔壁挤一挤,等装好了再挪回来。”
他知道她善解人意,怕他们是怜惜她而自作主张给她装了地暖,回头万一贺维庭发起脾气来让他们为难。
其实这么个小工程,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不是贺维庭授意,他们又怎么瞒得过去?
乔叶心里漾开一丝暖意,问道:“会不会太麻烦?我可以先回我租的那个公寓去住,万一有事,我可以赶过来。偶尔一次两次不要紧的。”
最近贺维庭健康状况良好,大概这么四五天的时间能用上家庭医生的机会也不多。
其实他从来不是朗心茹铁的那种男人。那天她体检之后抵挡不住困意在容昭的办公室睡过去,醒来时身上盖着厚实温暖的长款羊绒外套,简洁的深灰,带着她最熟悉不过的松柏香气。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贺维庭的外套,他悄悄来过,什么都没说,只留下衣服就走了。
有那么一瞬,她心里真的涨得很满,衣服抱在手里,反复地摩挲,就像抱着举世无双的珍宝。
他也的确是珍宝啊,不是有句话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衣服在她屋里,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还回去。她还始终遵循那天的承诺,不为看病,她不会再踏入主屋一步。
可现在吉叔却让她住到他们隔壁去?
还是一旁的秋姐心直口快,“别提你那公寓啦,早就退租了。”
乔叶愕然,“退租了?可是合约还没到期。”
“是贺先生让老吉去退的,还有半个多月才到期,押金拿不回来了,他说会另外补给你。反正那房子是不打算住了,迟早也是要退的。”秋姐仔细打量她神色,“怎么,你不是还想着离开这里回去住吧?”
乔叶垂眸,她不可能一辈子住在嘉苑里头,总是要离开的,甚至她也想过会有类似这次冷战的尴尬,要他实在嫌碍眼,无法与她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她回公寓暂住也不是不行。
可是现在来看,他连她这点退路也给掐断了。
秋姐脸上有种欣欣然的表情,“哎,乔医生啊,你别怪我多嘴。贺先生这么做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想让你走。那天看到容医生突然跑来,急的什么似的,生怕生出什么变故,就这么跟其他人走了,一着急话就说得有些伤人。他啊,有时候就是有口无心,你别跟他计较,啊?”
乔叶面色一红,秋姐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她跟贺维庭的那段过往,两人如今的暗潮汹涌有这么明显吗?
“他骄傲惯了,现在就是少个台阶下。装地暖这么四五天的时间,你过来暂住,就当是和解了,两人都别再怄气了,好不好?”
由不得她说好或不好,贺维庭其实早就做好了安排,不过是借吉叔夫妇通知她一声罢了。
但秋姐并没有让她住在他们隔壁,而是安排她住顶楼的阁楼。吉鑫有点顾虑,“这样好吗?贺先生说的是让她就住我们旁边那个单间。”
秋姐不以为意,“嘁,你懂什么?阁楼就在主卧对面的转角,那是真正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上下楼也能遇见,这样多点见面相处的机会。”
吉鑫比较谨慎,“这样会不会又像上回那样吵起来?”
“不会不会!”秋姐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真的老眼昏花了,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小贺明明就喜欢这姑娘喜欢得抓心挠肺,又碍着面子不肯明说,这么猜来猜去的好玩儿么?咱们趁机推一把,至少让两人能多点相处的机会,谁还不乐意呀!我看那容医生挺优秀的,也像是真对小乔有点意思,万一最后他们俩在一块儿了,咱们这房子就又是空落落的了!”
她年纪大一些,私下都管这些年轻人叫小贺小乔,没有什么尊卑,更像是一同生活的朋友家人。
嘉苑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女主人,缺一点人气。乔叶住进来之后好不容易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怎么能就作壁上观?
******
贺维庭坐在线条时尚的单人沙发座椅里,手边一杯温热的柠檬水已经差不多凉透了,他一口都没喝,只是怔怔望着橱窗外满地的落叶和偶尔路过的行人。
江姜打开试衣间的门走出来,身上是一袭露肩香槟色长款礼服,设计非常大胆,裙线开得很高,显出她白而长的美腿,配上鲁布托的红底高跟鞋,耀目如女王。
可是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头率,也总有贺维庭这样百分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