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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姜晓雪心中的疑问。
她害怕知道真相，又渴望知道真相。
“母亲，我真的不是您的孩子吗？我的父亲又是谁？”姜晓雪问道。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是想回头便能回头的。她硬着头皮也要问下去。
玉晚霞看了看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姜晓雪的话，而是起身向旁边的一个衣柜走去。
口中说道：“你跟我来吧。”
“哦！”姜晓雪也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玉晚霞打开衣柜，衣柜中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个诡异的漩涡。
“从这里进去，你怕吗？”玉晚霞问道。
“不怕。”姜晓雪摇了摇头。
经历了这三年的磨砺，她已经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儿了。
此时的玉晚霞竟然笑了，她对着姜晓雪笑得那么的温柔，她的眼弯眯成月牙说道：“跟紧我。”
姜晓雪不自觉的抓住了她的手，两人一起进入了那个诡异的漩涡。
姜晓雪不知道漩涡的那一头是什么，即将面对她的又是什么。
只是单纯的相信，相信母亲，这让她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
漩涡的那一头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这里像是一个幽暗的山洞，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洞壁上的火把那灰暗的光将周围照亮一点点。
这里阴冷潮湿，魔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经过长长的隧道之后，竟来到了一个宫殿。
宫殿非常的华丽，但却非常的阴暗。
四周的火把就算有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宫殿的尽头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她身上的所有衣着服饰都不简单。
姜晓雪感觉得出来，那些都不是一般的饰品，而是带着一些法力的宝器。
她背对着自己她们，站在那里看着墙上的画，看得入神。
不知道为何，姜晓雪总觉得这背影非常的熟悉，像是在哪里看到过，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玉晚霞将姜晓雪带到那个女人的面前，非常恭敬的道：“陛下，我带她来了。”
女子这才微动，她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姜晓雪。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姜晓雪惊住了。
没错，就是惊住了。
因为她看到的，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同女帝庙里那尊玉雕一模一样的女人。
没错，她就是三千年前一统五湖大陆，传闻一千年前渡劫飞升的女帝凤飞。
“你……你是千年前的女帝……”姜晓雪简直不敢相信。
她一定是在做梦，因为梦太美，所以才没有醒来。
细看女帝真容，她眉宇间英气逼人，五官也是精致美丽，无可挑剔。
最重要的是她与身俱来王者的气势，就让人不得不臣服。
相比之下，玉晚霞美是美，就是少了那份气势。
“没错，是我。”女帝凤飞说道。
凤飞看向姜晓雪，她两眼露出精芒，像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很快，她眼中的光辉又变得温柔了许多，特别的温柔。
“世间传闻都说您渡劫飞升，去了更高更大更为广阔的世界，为何您却在这里？还是说我只是在做梦，您们都在我的梦里？”姜晓雪问道。
她也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有点假，不真实。如果真的是梦的话，那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凤飞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可知你是九龙九凤体？”
“嗯！我知道。”姜晓雪答道。
“世人都在传，与拥有九龙九凤体的女子双修，便会修为大增。因此近千年来，世人都在寻找拥有此体质的女子，想与其双修来增加自己的修为。”凤飞看着姜晓雪，又说道。
“书上是这么写的。”姜晓雪说道。
“那你可知，与人双修之后，那位九龙九凤体的女子又会如何？”女帝凤飞又问道。
“嗯！”姜晓雪想了想，说道：“书上说会渡劫成仙，就像凤飞女帝您一般。”
女帝凤飞叹了口气说道：“书上说的，不能全信。你可知你是谁的女儿？”
姜晓雪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一声没吭的玉晚霞，并没有说话。
她也想知道答案，她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娘亲的女儿，她又和这个女帝凤飞有什么样的关系？
“三千年前，我来到这片大陆上，那个时候的五湖大陆一片混乱。人类、兽族、魔物充斥着整片大陆，血腥、暴力无处不在。
当时我就在想，我要把这片大陆变成一个温馨美丽的家园。让大家过着平安、富饶的日子。于是，我带领着一些人类对抗兽族，对抗魔族，教他们修行，并且让大家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我四处征战多年，最终才将天下稳定了下来。我将中湖化为人类集聚之地。东湖、南湖、西湖都规划为兽类所居住的地方。
人们尊我为女帝，让我统领中湖。
若干年过去了，离我的大限越来越近，我开始迷茫，我是要继续做女帝还是要飞升成仙？我飞龙乘凤境的修为只能让我活两千年的岁月，如果我还想活下去就必须提升修为。
我与我的王君一起双修，那个时候，我便发现与他双修之时修为飞涨。不止我，连他的修为也是更上一层楼。
于是我们开始恋上了这种感觉，这种修为飞涨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
数年之后，我的修为到了飞龙乘凤境的巅峰之时，各种反噬接踵而来。最终我没能渡劫成仙却不幸堕入了魔道。”
093章 但他们都不后悔
“魔……入魔……”姜晓雪此时是惊得不能再惊了。
“对，你没有听错。一千年前，我便已经堕入魔道，并且对外宣称我已渡劫成仙。世人都以为我已渡劫成仙，可谁又想到我在魔界受着地狱般的折磨。”女帝凤飞说道。
难怪在她的身上并没有仙光，原来是已成魔。
“……”姜晓雪沉默不语，实在是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怎么安慰一下面前这个可怜的女人。
世上流传的都是关于她的传说，而那传说都非常的美，像神话一般。
却没有一个传说是这样的。
“成魔之后，我变得不人不鬼，我身上的魔气一日比一日重。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苟延残喘的活着。多少次我想死掉，一了百了，从此解脱。就在我想要寻死的时候，我意外发现我怀孕了，在我的身体里竟然有了一个小生命。
那一刻，我欣喜若狂，我放弃了选择死亡。为了这个孩子，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王君姜恒，他也为了我堕入了魔道。
为了在魔界活下去，我们一起征战杀伐四方。经过数月的征战，最终统一了魔界，八方魔怪纷纷来投，愿意归降于我们。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一丝欣喜。因为我发现我的体内，我的孩子在这段时间吸入了大量的魔气。也就是说，她从一出生便会成魔。
我不要，我不要我的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就是一个魔孩儿。就算我答应，我的王君也不会答应。
于是，我们便想尽各种办法驱除孩子身上的魔气，一次又一次。可都没有成功。
是我身上的魔气太强，以至于大部分魔气都被吸入了她的体内。
最终，我们只能决定延缓孩子的出生，慢慢想办法。
可是，孩子要出生，又有谁能挡得住？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着急，即便我曾经统一了五湖大陆，统一了魔界，可对此还是毫无办法。我不能阻止我孩子的出生，我去除不了孩子体内的魔气。
我们不得不将孩子连带胎盘一起移出体外，封印起来。
我们希望能寻找到一个与我有相同体质的人，然后借她的九龙九凤体驱除孩子身上的魔性。
为此，我们寻觅了千年。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要绝望的时候，我找到了她。”凤飞说道。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无比沉重，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玉晚霞。
姜晓雪也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这太过离奇的事情，与自己有关系，她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听到这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所以，您在千年之后找到了我母亲玉晚霞。您想利用她的九龙九凤体来驱除您孩子身上的魔气与魔性？”
“没错，这是唯一的办法。”凤飞女帝说道。
“可那个时候全天下的修士都在为了她这个体质而疯狂，都想与她双修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她甚至被圣仙宗与邪王殿抓了去。是您在暗中帮助随意师父，才救了她是吗？”姜晓雪问道。
姜晓雪之前一直猜不透师父大人的记忆中出现的黑衣人到底是谁，如今听凤飞说这些，她便想到，这个人定时凤飞女帝。
只有她有这个本事助师父救出母亲，只有她有这个本事让师父大人在事后还记不得她的存在。
“是的，是我在暗中助他们。”凤飞女帝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您相助他们，也不过是为了达到您的目的。最后，您成功了，目的达到了。您现在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就是那个孩子，是您孕育了千年，最后借助娘亲的身体才生下的孩子？而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是吗？”姜晓雪看着凤飞问道。
她看了看凤飞，又看了看一旁的玉晚霞，她想要的就是一个答案。
在看了她们的表情之后，姜晓雪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猜得没有错，事实也差不多如此。
“孩子……”凤飞是想认她这个女儿的。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出现在女儿的身边过，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除去她已**成魔这一点不说。
经过了一千年的寻觅，等待，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玉晚霞，找到了这个与自己有着相同体质的女子。然后借助玉晚霞的身体，成功的驱除了孩子的魔性，顺利让孩子出生。
这是多么的不容易。
当然，为此她也付出了太多太多，几乎耗尽了自己毕生的修为。她的王君为此更是耗尽了所有的修为，不得不进入沉睡。
但他们都不后悔。
可姜晓雪又如何知道这些呢？
姜晓雪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她转身就向外跑去。
这样的答案，这样的真相，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自己不是母亲的孩子，自己的母亲竟然是女帝凤飞。女帝凤飞没有渡劫成仙，而是**成魔。而自己正是他们孕育千年的魔胎所生出的孩子。
为了让自己不是魔孩儿，她们还利用了母亲玉晚霞的身体。从而让师父与娘亲两个相爱之人，不能在一起。
这一切太可怕了。
可是，如果没有这一切，那自己会在哪里？
成为魔孩儿，生活在魔界？成天与那些长相抱歉的魔怪玩耍？
说不定长大之后还吃人肉，喝人血？
她这任性的跑出来这一路竟然与无数的魔怪擦肩而过，他们长相奇丑无比，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比那些长相丑陋的妖兽还要难看不知道多少倍，还要吓人不知道多少倍。
他们时不时还出来吓唬吓唬她。
可她姜晓雪是那种轻易就被吓坏的人吗？立刻出手将这些家伙揍得是爹妈都不认得。
她所有的郁闷所有的不爽都汇聚在了自己的身体上，自己的拳头上。这些普通的魔怪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结果自然是这些家伙说有多惨就有多惨。
姜晓雪面对一地倒在地伤**的家伙，非常的满意。
拍了拍自己的手站了起来，这下她是爽了。
姜晓雪仔细想来，还是成为人好一点。
身上没有魔气，是个普通的人，可以正常的在人类世界生活。
这么说来，还得感谢女帝陛下所做的这一切，如果不是她的付出，哪里会有自己的现在？
094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这样，你不担心她吗？”玉晚霞问道。
女帝凤飞与玉晚霞跟随在姜晓雪的身后，从大殿里出来，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除了示意魔族的一些强者护卫不要太为难她之外，其他都随她去。
“你不也相信她吗？她会熬过这一关的。”凤飞女帝说道：“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此时的她，虽然说是统领魔族的帝王，可也是一个母亲。
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如自己预期的那样成长，她真的非常的欣慰。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期盼，不是吗？
“是的，毕竟是他的徒弟，我相信他，也相信她。”玉晚霞此时也笑了。
为了她，自己也付出了很多很多。
“你恨我吗？当初我那样逼你，还拆散了你们。”凤飞说道。
“当初我的确恨过您，可慢慢的孩子长大了，我也就不恨了。我明白如果不是您，或许我的结局会比如今凄惨十倍百倍。如果不是您，或许我也会同您一样堕落成魔。所以，我要谢谢您，是您让我荣获新生。我愿效忠于您，愿为犬马。”玉晚霞说道。
如果不是女帝陛下的话，她这次也不能顺利复活。她感激她，让她重获新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你不再是九龙九凤体，你应该有属于你的生活。从今天开始，我放你自由，你带着她离开这里吧。”凤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十三年，对于自己来说是漫长岁月中的一瞬，可对其他人来说确是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