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喜儿道:“主子们的事,咱们当奴才哪管得了,说不得正因咱们这位奶奶如此能折腾,爷才越发丢不开手了,便是打一顿,过后不定又好了,就是这么个折腾劲儿,或许也是个情趣儿,总之,以后咱们小心伺候着是正经,别不长眼,末了,挨鞭子的变成了咱们就好了,消停的底下猫着去吧!”两人退下去不提。
再说梅鹤鸣,秉着心里一股怒意迈进院来,见宛娘一身破旧棉袄棉裤的跪在廊下,气更不打一出来,扬声道:“穿的这样,倒跪脏了我的地儿,既不想穿我给她备下的衣裳,爷就成全你,给我剥了她外头的衣裳。”
吴婆子被梅鹤鸣让人押在了柴房里,等候发落,这会儿院里使唤的都是下头的婆子,没甚体面,自然更不敢违逆梅鹤鸣的话儿,上前来松了绳索,把宛娘身上的棉袄棉裤剥了下来,里头却是宛娘自己做的狐狸皮里子的袄裤,被梅鹤鸣瞧在眼里,越发火遮心,不用说,怪不得吴婆子说她日日做针线活计,这是早预备着要跑了。
抬手一指宛娘:“这个也给我剥了。”两个婆子又忙上前把宛娘身上的袄裤也脱了去,只剩下里头一件玉色纱衫跟下头的红绢儿裤儿,脚下的靴子也早丢到一边,一双轻薄罗袜裹住芊芊玉足,寒风夹着雪打在身上,真真刺骨一样冰寒。
宛娘早知若被抓回定不能善了,却也拿不准梅鹤鸣要怎样处罚她,难不成这是要活活冻死她,就她穿着这身,在外头若跪上一个时辰,管保一命呜呼,更何况,这厮恐还要折腾,到了这会儿,宛娘除了认命还有旁的出路吗。
梅鹤鸣令人搬了把太师椅出来,让人把宛娘带到院子中间来跪着,廊下尚有些背风,这院子中间却铺了青石子,又落了一层细雪,被婆子按跪在地上,石子铬破膝盖,钻心一样的疼。
宛娘心里暗道,不如更冷些,冻麻了倒好,省得受这些罪,却想起刚头马车里那混蛋的话,果然,梅鹤鸣这厮折腾起人的手段狠辣非常。
梅鹤鸣瞧着她在雪中冻的不停哆嗦的身子,小脸虽黑一道黄一道的,可这身子跪在那里,却愈发显得窈窕娇软,玉色纱衫内透出红绫儿肚兜,大红娟儿裤,被雪侵湿,沾粘在身子上,透出里头一双**,在灯下若隐若现的勾人。
不免勾起些前头的情份,梅鹤鸣脸色略缓了缓,问她:“为什么要逃?”宛娘垂着头不瞧他,宛娘心里清楚,自己那些理由说给梅鹤鸣,无异于对牛弹琴,说不定还更勾起他的火来,索性一个字不说,嘴儿跟蚌壳一样紧。
梅鹤鸣刚下去些的火又窜了上来,从椅子站起,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让宛娘跟他对视:“说话儿?爷到底哪儿对不住你,你要私逃,你想逃去哪里?今儿你休想再从爷这儿混过去,不交代个清楚明白,让你知道爷的厉害,说不说?”
宛娘垂下眸子,咬着唇,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儿,这副模样竟跟当初在清河县钱家胡同的宅子里一模一样。
梅鹤鸣的脾性上来,从袖子里抽出鞭子,一鞭子抽了下来,抽在宛娘身上,许是冻麻了儿,宛娘倒没觉疼的多厉害,只不过头有些晕乎……
“说不说?“梅鹤鸣扬起手,第二鞭子还没抽下来,宛娘忽然抬头看着他开口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逃,在这里我算什么?任你如此打骂,你当我是什么?逞兽,欲的粉头,逗乐的ji女,还是豢养的宠物,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物件儿,也不是个东西,你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些,永远也不会明白……”说完,咚一声眼睛一闭,竟晕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安美人,以后还有重头戏!!
56章
梅鹤鸣一见宛娘昏了过去;忙扔了马鞭子来抱她;只觉浑身滚热透衣而出;伸手摸了摸脸更是烫手,想宛娘身子自来娇弱;哪禁得住这样受冷挨冻的折腾;仿似连气息都弱了,心疼上来,哪还顾得审她问罪,一叠声叫请郎中;自己抱着起来几步进了屋里,放与床榻,用锦被层层裹了抱怀里;又去探了探她腕上脉息;只觉急促如弦。
让丫头打了水来,亲给她擦干净了手脸,又把她的头发略顺了顺,小脸这一干净,梅鹤鸣才发现不对劲,忙叫掌明烛近前,就着烛光,梅鹤鸣细细一瞧,不禁大惊,要说宛娘这身细皮肉可真真令稀罕,腻白如玉,触手柔滑,浑身上下便是一寸一寸端详也绝瞧不出半分瑕疵,枕上**之时,更是妙不可言,这会儿脸上,脖颈,手臂……他掀起锦被,褪了她脚上罗袜,脚上竟也有,生出一层细密密的红疙瘩,含肉皮里,怪不得身上如此滚烫,这是什么奇怪病症,竟从未见过,越发急上来。
见郎中这半天不来,不禁大怒:“怎的郎中还没到,出去个喘气的瞧瞧,养着们这些都是白吃饭的,连主子都伺候不好,回头等爷腾出手来,一个个揭了们的皮。”众哪敢应声,忙着出去寻。
说话儿间,随喜儿引着郎中进了院来,仍是旧日给宛娘瞧过病得孙郎中,也顾不得再行遮掩,请入内室只把榻上的紫锦帐落下,梅鹤鸣把宛娘的手拿出来搭榻沿边上,让孙郎中诊了脉,忙问:“如何?”
今儿梅公子城里折腾了个天翻地覆,谁个不知,孙郎中自然早已知晓,还说以梅公子的脾性,这外室的妇敢私自脱逃,便不直接打杀,说不得从此也失了宠去,哪想这才多会儿功夫,竟又如此着紧的样儿,可见外头说的原不差,王家巷这个寡妇倒把梅公子的魂勾了。
自然更不敢怠慢,应道:“瞧奶奶的脉息,倒有些像中毒。”“中毒?”梅鹤鸣声音略高,让掌低灯烛,指给他瞧宛娘的手腕道:“说这些细密的红疙瘩,乃是中毒所致?”
孙郎中又底细瞧了瞧才道:“小每常各府内宅走动瞧病,这个病症却也见过几回,乃是内宅争宠惯用的手段,医书曾有记载,西方有草,细叶紫花,花可入药,块茎却有剧毒,若误食,可至浑身溃烂生疮,便是再好的一身皮肉也尽数毁去,故名无颜草。”
梅鹤鸣一听,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可有解法?”孙郎中忙道:“公子不必忧心,这不过是医书古籍上记载的,小的行医几十年却从未见过,便有,想来也是极为稀罕,哪里是平常便能得的,却有为了钱财,用平常药草替了,诸如穿心莲,华山参,天仙子之类易引发湿毒症候之药,制成一味无颜散,卖与内宅之中,却不过是哄骗的手段罢了,奶奶这病症,小的瞧着正是中了这无颜散所至。”
梅鹤鸣脸色阴沉道:“只说这病可要紧,却罗嗦这些做什么?”孙郎中道:“想来奶奶有造化,没吃下多少,虽症候起时瞧着怕,好生吃上几剂清湿毒的药便无事了,只这这……”
“什么这儿哪儿的,再不爽利些,爷砸了的招牌。”孙郎中忙道:“只奶奶本来身子虚寒,刚调理的见些好,今儿又着了寒凉,恐怕要狠将养些日子了。”
梅鹤鸣听了,心里说不上是后悔还是心疼,挥挥手让孙郎中下去开方抓药,拢起帐子,去瞧了瞧里头的宛娘,想着这屋里的婆子丫头,毕竟不如吴婆子上心是个伺候惯了的,便让去把吴婆子唤到跟前道:“这回且饶过,日后需仔细了,若再有差错,爷便再不念甚体面,一并发落了去。”
吴婆子忙跪下磕头谢了,梅鹤鸣又叮嘱几句,想起梅府的香巧翠玉,不用说,定是她二下药,真真好个狠毒的心肠,宛娘便是算计她俩,不过为了逃脱,她两个却实打实的要害宛娘,平日里好吃好喝的还不知消停,打量他梅鹤鸣是何等样,由得这些内宅的贱反上天来,却打错了注意,不收拾了这两个,过后还不知要出怎样的事来。眸色闪过阴狠,起身出了内室,到外间披了斗篷,便踏入雪中。
再说香巧翠玉两个,哪想到费尽心思一番算计竟成了这样,虽不至于落空,宛娘却她们俩跟前没的,爷若是降下罪来,还不知要怎么样发落她们,心里正忐忑着,只听外头请安的声儿,柴房的门从外打开,来禄儿跟天寿两个一边一个提着灯笼,梅鹤鸣走了进来。
香巧翠玉两一见,哪还顾的其他,胳膊虽困着,腿脚没有,跪下膝行几步到了梅鹤鸣跟前央告哭诉:“爷,爷,不干们的事!,是那宛娘一心想着逃开爷的掌握,假意跟二亲近,趁着跟二出门观灯的机会,逃了去,她自己逃了,却还要害们,可见其心之毒,爷,爷,您可莫要再听那狐媚子的谗言哄骗,冤屈了二……”
梅鹤鸣一伸手抓住香巧的发髻,抬起她的头来,灯光下,梅鹤鸣眼中的阴沉狠厉,令香巧不禁浑身哆嗦。
“其心之毒?她有两个毒吗?竟不知两个有这般胆子,敢下毒害,这会儿还巧言令色,打量爷真是那般蠢不成?”
香巧翠玉的脸色顿时煞白,翠玉心话儿,事到如今这种事绝不能认了,认了哪会有好下场,暗暗咬了咬牙道:“爷说什么下毒?奴不知?”“不知?”梅鹤鸣哼了一声:“爷自然让们知道,来,拖下去每给打二十板子,剥了裤子给狠狠的打。”
香巧翠玉一听,魂儿都吓没了,这是府里惩戒丫头的法子,她们虽不是正经奶奶,怎么也算半个主子,那帮小厮面前剥了裤子,哪还存的半分体面。
香巧心里一急,哪还顾得翠玉,忙道:“爷明鉴,是翠玉寻了后街看香的黄婆子,又买通了天桂茶楼的跑堂伙计,要害宛娘,跟奴实不相干啊!”
翠玉没想到,事到临头香巧想把事推到自己头上,气的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胡说,是嫉恨宛娘受宠,趁着爷回京之时,非要过去给宛娘个下马威,过后又把的头上的簪子给了两根那黄婆子,才得了些无颜散手,如今她见事情败露,一股脑栽赃到奴的头上,爷可不要错听了这贱的话,冤了奴的清白……”说着,凑到梅鹤鸣眼前不住磕头。
瞧着两,梅鹤鸣不禁心生厌烦,以前竟没瞧出,这两个是如此贱妇,事到临头倒是狗咬狗,连点儿担当都没有,忽想起刚头的宛娘来,虽一身单衣跪雪中,却用那样无畏而大胆的眸光看着自己,她说;自己当她是个逞兽;欲的粉头;逗乐的ji女,豢养的宠物,物件儿东西一般,她说她是,活生生的……
那样的宛娘竟比平日更鲜活美丽,小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称为悲愤,眸光中闪烁的什么东西,令梅鹤鸣不由撼动,再对比眼前两,梅鹤鸣忽然转身走了出去。
出去后吩咐外头候着的管事:“每打十板子,叫了牙子来,远远的卖了,爷再不想瞧见她们,明儿知会府里其他侍妾知道,若再有不安分的,荀此二例。”吩咐完再不理会后面的哭喊,出了梅府,上马,竟往王家巷这边回转过来。
随喜儿几个后跟着马,还不禁暗叹,这可真是同不同命,宛娘便是做下出逃这样的事,爷大怒上来,也不过才打了一鞭子而已,说不得还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梅府这边的两可没如此运道了,要说也是,有吃有喝,有穿有住的,非跑出来招惹爷的心尖子肉,落得这样的下场,可不是自找的吗。
细想想,宛娘这位姑奶奶还真够能折腾的,这才多少日子,都折腾几回了,偏她越折腾,爷越入心,瞧这颜色,这事就算完了,雷声大雨点小,纵然只打了那一鞭子下去,过后还不知怎样个心疼法儿呢。
真让随喜儿料着了,梅鹤鸣进了内院屋里,就问:“怎么着了?可醒了?”吴婆子道:“虽没醒,却惯了半碗药下去,这会儿瞧着身上那些疙瘩退了些,没刚头瞅着那么吓了,也睡的踏实不少。”
梅鹤鸣脱了斗篷递给她,进了内室,揭开帐子瞧了瞧,见身上的衣裳俱都换过了,头发也通顺了,拖如意团花的枕头上,一捧鸦青越发衬得小脸透白,好可怜见的模样儿。
梅鹤鸣轻轻掀开锦被下的月白纱衫儿细瞧,他那一鞭子虽盛怒之时,也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罢了,即便如此,也留下一道青肿鞭痕,映着她的一身细皮肉,更觉触目惊心。
梅鹤鸣轻声道:“把上回的玉肌膏寻来。”吴婆子亲取了来,递过去小声道:“刚已涂了些药,伤的不多厉害,想来不会留疤。”
梅鹤鸣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手指挑出盒内玉肌膏,轻轻沿着那鞭痕涂抹起来,吴婆子一见这境况,心里不禁暗叹一声,这会儿看来,也不知遇上这宛娘是爷的造化还是冤孽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去上坟扫墓,故此更新晚些,亲们久等啦!!
57章
宛娘睁开眼入目仍是紫锦幔帐;帐前垂的如意金钩;不禁暗暗叹口气;是谁说可以穿回去的;怎么她折腾了这么久,还在这里,微微动了动身子;只觉浑身酸软;竟无半分力气;记起之前是在院子里;被梅鹤鸣审问,以梅鹤鸣当时的怒意;她怎么还在这里。
缓缓侧头;只见对面翘头案上兽炉添香;一缕细烟轻轻吐出,散在屋里,晕出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