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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样能将它的骨头击碎,那样不就解决问题了?”
墨菲斯对于这套理论并不陌生,他提出了这其中的关键:“物理力量的提升很困难很漫长,你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指‘一力降十会’这样的道理。”
“聪明的小子!你看那个马夫,他一拳打出去,可能只会让一棵树落下来点雪,但是你找一个比他瘦弱的野蛮人武士,一拳可以将碗口粗的树干打断——这就是区别,你对自己的身体了解程度,决定了你能发挥多少力量。”
墨菲斯突然间感觉海赛尔是不是和安达里尔商量好才说的这些,他想说什么,却发现海赛尔甩了甩手中的野兔,又闭上了嘴。
“我知道你的疑惑,当初的我也是如此,不过我可以通过这个方式让你更直观的了解一下肌肉的力量。”海赛尔便说便张开手,随即竟是直接用手指撕开了手中的野兔!
墨菲斯皱了皱眉头,但是他却发现那想象中应该血肉四溅的情景丝毫没有出现——海赛尔的两只手看似笨拙实则异踌练的在野兔身体上划过,动作丝毫没有半点野蛮的感觉,竟像是撕纸一样将手中的野兔剥去了皮毛,而且从始至终没有伤害到任何内脏或骨骼,那皮下的鲜血顺着一处流淌下来,在雪地上聚成了一滩,而随后这位来自北方的大块头用鲜血淋漓的手指在雪地上抓了把白雪,擦了擦后指着已经被彻底剥皮的兔子道:“能看清它的肌肉么?”
墨菲斯闻言望去,这只野兔身体上那一缕缕肌肉纤维竟然异冲晰的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情,通常而言剥下毛皮之后身体还有脂肪与一些残留的毛发遮掩,但海赛尔手中这只兔子已经彻彻底底如标本一样将几乎所有体表肌肉暴露在外。
“哈,简单而言,我们能看到它的双腿处肌肉是最发达的,这也是它奔跑时最需要用到的部分,但是这些部位——”
他将兔子翻转,指了指腹部和兔子的脊椎两侧,“却总是被我们忽视,一只兔子难道单纯的凭借双腿的肌肉便能跳跃奔跑么?”
“一个不懂得利用自己肌肉的人,是无法发挥上天赐予我们的这副身体全部力量的。”海赛尔指了指自己,“我即便和老师学了很多,却永远也做不到他那种地步——你可以想象一个人单凭手指弹出的力量便能击断一头巨熊的腿骨么?”
“如何做到?”
墨菲斯突然有了些期待,他隐约理解了海赛尔的意思——人类的身体有着极其恐怖的潜力,而野蛮人之所以不使用武器而单凭双手便战力骇人,完全是因为他们能发挥自身更多潜力的缘故,而其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则可以称得上是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极限的存在。
“一步登天很难,野蛮人的神祇‘巴巴里安’给他们的最大启迪是——‘你要比它们都努力’”黑格尔的语调极为严肃道:“在极北之地的严寒中,如果你无法追踪并杀死猎物,严酷的环境一样会杀死你!从出生起就生存在绝望中,不努力只有死。”
“没有死神在你背后叹息,你怎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
【卷二】守夜人 第八章 唐吉坷德的通知
营地另一侧,在墨菲斯和海赛尔探讨力量与肌肉时,漫步在一旁的安达里尔却是望着一动不动的让娜,似乎饶有兴致。
“你定然经历过许多痛苦,对吧?骑士。”
寒风中套了一件皮毛大衣的安达里尔拉着兜帽,抬起那张精致而年轻得面庞,望了望比自己高了足有一头的让娜,“能在这件铠甲的冲击下保持灵魂不消散并完美的支撑其本体,不得不说在人类当中你的灵魂力量实在是让人惊叹。”
这番感慨对于让娜来说当是毫无意义——她并不会服从安达里尔的命令,也不会理会这个危险女人的任何话语。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会思考。
“他是个年轻却强势的家伙,不是么?”
站在让娜身旁,安达里尔指了指在风雪中脱下上衣上身在海赛尔指点下控制肌肉的墨菲斯,“但是他优柔寡断,不成熟,脑海里虽然有宏图大计,却并没有优秀的能力和执行力去完成,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被迫承担苦难的孩子罢了,追随他,就如同在炼狱中追逐火光一样,只会给你带来迷茫与不幸。”
让娜依旧无动于衷,可是安达里尔却伸出手,轻轻划过凯尔加圣铠的胸甲表面,纤细的指尖在那一道道镌刻的魔纹上划过,“是不是在怀疑我的动机?你不必的,我只不过是在给出一些点评——并且让你明白,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可你别无选择,不是么?受到契约的限制…喏,还有这身铠甲的限制。”
“啪。”
让娜突然间抬手握住了安达里尔的手腕,阻止了她手指在魔纹上划过的动作。
“有个事情我倒是需要悄悄告诉你,”安达里尔并不在意她的反抗,轻轻划了一个圆桌舞步,绕到了让娜身后,“虽然杀死敌人并吸收灵魂可以让你的实力提升,但是这身铠甲只是一个容器,它是有限度的——所以当某些东西装不下时,它会爆炸,那时候…里面的东西可不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安全了。”
“铿!”
长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可是让娜拔剑的动作刚刚做出,安达里尔便看似轻柔的一伸手,已然按在了让娜的手腕之上——
身为a级存在的让娜在拔剑动作尚未用出全力的情况下被安达里尔一个普通人制止,这让黑色面甲背后亮起了两点幽兰色的光芒。
“你的实力?!”
让娜的声音并不高,而远处的墨菲斯这时恰好被海赛尔用于演示用力方式的一拳击中胸口,全力防守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让娜一直以为安达里尔的实力与普通人无异,可刚刚那一下,她却明白安达里尔现在的实力已经上升到了viii级,这意味着她在几天时间内不知不觉的跃升两级——对于任何人来说,这种进阶速度都是匪夷所思的。
“感谢你的提醒。”安达里尔微微笑了笑,似乎并不在乎她的惊讶,“不过,在你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之前,最好对我的态度好一些——我想,这里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比我更了解你这种形态的存在了…灵魂,呵。”
她转身离开,留下让娜怔怔出神,不知该说什么。
“呯!”
远处,墨菲斯再一次被海赛尔击中,但他仿佛乐此不疲般努力防守住,大喊道:“这次似乎有些意思了!”
“还早着呢!小子!”
海赛尔毫不客气扭身送出一拳,这一次墨菲斯却是使用了三道元素护盾挡在了身前,可是下一瞬间,海赛尔如同重锤般的拳头却是在“咔”的一声中直接击碎了所有护盾,再一次闷在了墨菲斯胸口!
“呯!”
墨菲斯在格挡时没有使用自己身体内任何其他力量,完全凭借肌肉本身去抵抗着海赛尔单纯的物理攻击——后果显而易见,超过a级的墨菲斯被这炮锤般的拳头打的生生憋了口闷气!
“还没完呢!”
可是这并不是结束,海赛尔的拳头仅仅向后挪了二十厘米,便再一次击向了墨菲斯,而没来得及运气用力的他便在这可谓“寸拳”的一击中生生向后飞去远处,安达里尔抱着双臂,望着墨菲斯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意味。
……
拿勒国边境。
拜占庭在这里的军队已经和拿勒的领主军团对峙超过两个月,因为冬季寒冷,偶尔发生的都是斥候部队的摩擦,为此双方都损失了几百人马,但大规模会战始终没有发生,坐镇军中的朗基努斯亲王对于拿勒这群领主似乎并不在乎,连日来他除了在营地的校场上舞舞剑,最多的便是反复阅读几封信件。
来自莉莉丝朗基努斯的信件。
哈迪斯亲王从来没有想过这位在骑士学院里骄横而不听任何劝告的女儿会给自己写信,看着那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的字迹,他不禁感叹战争的确是改变一个人的最好方式——虽然它不会让一个人变得完美,但至少可以让人变得无比现实。
“亲王殿下,温德索尔公爵来信,援军将于三天后抵达。”
“知道了。”
不知第几次将莉莉丝的信件折起来收好,哈迪斯亲王明白自己的悠闲日子到头了——温尔索尔及医护骑士团的到来,意味着这场战争即将在冬季结束后再一次打响。
这一次来的还不光是医护骑士团,一通抵达的还有来自拜占庭的那群贵族少爷所带领的“镀金骑士团”——这个称呼是“圣殿骑士团”对这群贵族少爷的戏称,毕竟他们当不了主力,过来跑跑龙套的是大多数,堪用的没几个。
不过在看过一份情报之后,哈迪斯还是明白这支队伍中有几人是分量不轻的——来自查尔斯家族的希丁克,以及他那支战力不足却执行力强大的部队;萨拉查士丁尼,这个查士丁尼家族最近当仁不让的明星人物,带领家族的卫队已经在北方的战斗中赢下了不少让人称道的战绩;德科马绍尔,塔耶领地内异军突起的标志性天才,武技过人,三十岁前迈入圣杯骑士等阶毫无压力,是西部贵族中的佼佼者。
这三个人的存在是这支贵族队伍的主心骨,但是哈迪斯亲王很清楚,即便是他们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心机玩儿起来一点不比老贵族差到哪里去,来自后方的情报告诉哈迪斯一些有趣的消息:希丁克和他的那群贵族少爷骑兵团总是受到萨拉与德科两人的排挤,连后勤都因为各种“小事故”而比另外两支部队差了不少,但这写并没有让希丁克有多余的行动,反而默默承受着各方面的打压——至于这群家伙来到前线后还会有什么表现,并没有将拿勒国的军队放在眼里的朗基努斯突然间有了些想要作壁上观的想法。
毕竟,属于自己的时代早晚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过去,那些年轻人的到来已经说明新的时代拉开序幕,做一个好的引导者,是亲王殿下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可就在他思考之时,中尉却第二次来到了亲王的营帐内,有些迟疑的说道:“亲王殿下,军营外有个人说要找您…”
这消息可是军队里听不到的——亲王是什么级别的人物?一个没说明身份的人说找就找?可是眼下这名中尉的能力哈迪斯很清楚,所以他眯起眼睛道:“说明白点。”
“是一个男人,不过看起来像是流浪的剑客,他没有硬闯军营,而是向士兵展示了一枚徽记…”中尉有些迟疑的抿了抿嘴,“是朗基努斯家族的徽记。”
这句话让亲王扬起了眉毛——这是什么个意思?一个陌生人拿着朗基努斯家族的徽记来找自己?他可不记得自己的家族之下还有什么去流浪的剑客——除非…
“他身上都有些什么?”
“一柄匕首,还有一个烟袋,别的——”
“让他进来。”
亲王似乎明白了来认识谁,他少有的严肃起身,跟着走出了营帐,不一会儿便看到远处在卫兵的带领下走来了一个邋遢的身影——一身脏兮兮的皮毛大衣,皮靴上好几个补丁,手里拎着个还在冒烟的烟斗,腰间极其随意的挂了把匕首,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鸟窝,可身材却极为魁梧,和朗基努斯亲王相比也不遑多让…
他就这么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了亲王面前,用烟袋在脚底板磕了磕,抬起头——对面始终板着脸的朗基努斯亲王却是突然间哈哈大笑,竟是直接迈前一步张开双臂给了这个脏兮兮的家伙一个熊抱!
这一幕让四周所有的守卫和骑士目瞪口呆。
“我就知道没有别人会拿着朗基努斯的家族徽章四处招摇撞骗,唐吉坷德,还真不怕我不让你进来?”
自从胡克镇与墨菲斯一别后便杳无踪迹的唐吉坷德此刻一脸笑容,丝毫没有在意眼前这个拜占庭冷血亲王的身份,笑道:“去卡斯兰迪溜达一圈,碰上你的军队跟人家火拼,我还没来得及喝几桶酒便不得不离开,你当我愿意来找你?啧啧,真怕被一不小心砍了脑袋。”
亲王伸手给了这个老家伙肩膀一拳,随即直接示意营帐内说话,唐吉坷德抬头望了望比一般酒馆还要大的中心营帐,感叹几句,迈步走入。
“我可不信你是来找我闲聊的,在你把我这里的酒喝光之前,赶紧把要说的话说了。”哈迪斯刚刚坐下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已经收起眼袋的唐吉坷德迈着步子在营帐里绕圈溜达着,观察着这里摆放的一件件物品,不过他的神情显然没有刚才那么轻松,这位将那不勒斯魔钢短剑送给墨菲斯的圆桌骑士敲了敲武器架上的长剑,沉声道:“黄金罗盘议会前段时间‘干涉’了一场战争,这件事情你了解多少?”
“信条最近的消息似乎有些不灵通,但我不喜欢鹰眼和那个娘们,没怎么注意你说的,只是听说十名议会法师和血族干了一架?”
亲王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帝国内的战局和军事力量对比,远在大陆另一端的战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