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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川!
只有拿下王守川,才有可能阻止韩‘玉’芩。刚才韩‘玉’芩的目光他看得分明,充满眷恋和感情,她一定不会坐视王守川死在他手上。
田宽一开始的目标是明秀,没想到韩‘玉’芩带着明秀一起,田宽只剩下唯一的选择,王守川。
控制一个没有战斗力的老头子,要容易得多。
田宽屏住呼吸,眼睛变成空‘洞’的灰白,他的身体化作‘阴’影,没有温度,没有心跳,所有的生命特征全都消失。
这滩‘阴’影,贴着地面缓缓朝王守川‘逼’近。
在他还很弱小的时候,这样的袭击,是他的拿手好戏,从未失手。随着他的实力变强。这一招的杀伤力更是大为增加。
影身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法诀,但是在他手上,却是变得异常危险。
“这就是宗师吗?”
王贞呆呆看着天空恍如神灵下凡的韩‘玉’芩,失神喃喃。
不光是他。他身边的院长,也是一脸失魂落魄,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眼前这一幕,实在太震撼。太有冲击‘性’。
刚刚他们还在和血兽战斗,转眼间,形势倒转,血兽像‘潮’水一样退去。胜利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真实。以城为布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得到他们的全力支持,但是说实话,他们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有信心,只是因为别无选择罢了。
但是现在,胜利就在眼前,看到天神下凡一样的韩‘玉’芩。没有人再对以城为布有半点质疑。
忽然,他察觉到什么。
就在同时,正走到半空中的韩‘玉’芩,也察觉到什么,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院长猛地转头,便看到一团黑影突然从地上飞起,扑向王守川。
田宽的视野中,王守川急剧放大,几乎同时。石墙拔地而起,挡在他面前。石墙上,密密麻麻都是尖锐的石刺。田宽眼中凶光暴绽,他低吼一声。就像濒临绝境的野兽发出的低吼,毫不闪避,撞上石墙。
轰!
石墙粉碎,一道黑影破墙而出,撞在王守川身上。
半空中的韩‘玉’芩猛地转身。
田宽站起来,他腹部剧痛。一根粗硬的石刺扎入他的腹部。他浑然未觉,一只手抓住王守川的脖子,另一只手拔掉身上的石刺。他小心地把王守川挡在自己的面前,手掌死死抓住王守川的脖子。
妖异森冷的弧线在他的嘴角越来越弯。
成功了……成功了!
无声的笑容,逐渐变成放肆的狂笑声,响彻松间城。
王贞和院长脑袋嗡地一下,两人脸‘色’一片煞白,他们已经明白对方的意图,绝望爬上他们的脸庞。
田宽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快意,宗师又如何?全城为敌又如何?
他的笑声止住,抓着王守川,缓缓漂浮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打断了你们的表演。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嚣张得意的声音,全城可闻。
韩‘玉’芩脸‘色’铁青:“放开他!”
田宽的手指深深陷进王守川的喉咙,王守川就像窒息的鱼,身体在颤抖。
夫君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难,他只是个夫子,韩‘玉’芩的心也在颤抖。
明秀脸‘色’煞白,双手捂住嘴巴,泪水一下子模糊了眼睛。
“怎么?心疼了?真是夫妻情深啊。”田宽悠然道。
他已经掌握主动权,他抓住了自己的命运,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他是最后的赢家。纵然是宗师有如何呢?
他的念头无比通达,体内生机勃发,一扫之前颓势,全身的血纹在迅速变得稳定,血‘肉’就像干涸的土地被雨‘露’滋润,熟悉的力量回到他的体内。
真是‘迷’人的感觉啊。
胜利是如此香甜。
当艾辉看到漂浮到天空的田宽和他手中的师父,他脑袋就像挨了一记重拳,眼前发黑。但是只过了一秒,他便恢复过来,难以言喻的愤怒在他的体内炸开。
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从来没有。
他明白对方的意图,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正是因为他知道,他的身体不自主颤抖,他没有如此恐惧。
他宁愿面对自己的死亡,也不想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全身在战栗,在颤抖。
院甲一号队被这样的变故惊得呆住,整个松间城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得呆住,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滔天的怒吼。
“有种放开王夫子!”
“‘混’蛋!”
“我要千刀万剐你!”
……
天空的田宽看着点爆的元修们和滔天的声‘浪’,忽然哈哈大笑,被所有人仇视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感觉真好,把所有人的希望彻底埋葬的感觉真好。
多么‘迷’人的绝望啊!
师雪漫脸‘色’苍白,她不能置信地看着天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看向艾辉,每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就会看向艾辉。
艾辉全身颤抖,就像溺水无法呼吸。
他颤抖的手无意识地四下着‘摸’索,慌‘乱’间,他‘摸’到龙椎剑,他就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龙椎剑,颤抖的手掌在剑身‘摸’索。
当他抓住剑柄,颤抖的手掌安静下来。
艾辉冷静彻骨。
他要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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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九章 惨烈的结局
“你在这呆着。⊙,”
红衣少女扔下一句话,就像一缕红色烟云,飘向松间城。
田宽的逆转犹如奇峰突起,她也有些按捺不住。
这个热闹不凑凑,那就太可惜了。
田宽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很清楚,她更好奇的是艾辉会如何应对。
艾辉的情报不是什么秘密,整个松间城人尽皆知,他现在是松间城的传奇人物,关于他的点点滴滴都是大家休息时最爱闲聊的内容之一。几乎不用费力打听,就一清二楚。
来自旧土,三年蛮荒苦力,以大龄身份进入感应场,被王守川看中收为弟子,还跟着师娘学习刺绣……
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艾辉和他师父师娘的感情非常深。
他一定会出手!
她对艾辉的兴趣超过其他人,那个家伙是个不能按常理揣摩的家伙,总是有惊人之举,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艾辉提着龙椎剑,朝田宽的位置飞奔。
风声在耳畔激荡如雷,艾辉内心此刻冷静如冰,他扶着剑,矮着身子,沿着破碎的街道飞掠。刚刚激战后的疲倦,他恍若未觉。
大脑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他在拼命思考怎么才能救师父。
一定会有办法!
他告诉自己。
田宽挟持师父的目的,是为了阻止师娘完成以城为布的计划。师娘性情刚烈,想要让她屈服,那就田宽一定会折磨师父。
艾辉强迫自己专注思考,他不敢有半点分神,任何的分神都只会让他感到心如刀绞。
他的表情就像花岗岩雕刻,每一根线条都没有半点变化。
任何愤怒和难过。在现在都没有任何用处,此时此刻,需要的是冷静,绝对的冷静。任何意气用事,都于事无补。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任凭握着剑柄的手掌捏得发白。
首先需要接近田宽。自己缺乏远程攻击能力。不能让田宽察觉,这样在突然的袭击中,效果才更好。
很快艾辉就确定了方案,从田宽右手的侧后方悄然接近。虽然他需要绕一个大圈子,但是非常有利于他的进攻。田宽是用右手抓住的师父,如果自己的攻击够快,沿着田宽的肩膀斩下,说不定能够救出师父。
他的状态不好,身体极度疲倦、元力所剩无几。但是他还是决定先靠近再说。
靠近了才有机会。
艾辉最后一丝愤怒也被他压制下来,他就像老练的猎人,开始朝自己的猎物逼近。
他没有想过如果办不到怎么办,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各种不同的方案,并且尝试找到各种方案的漏洞。
机会只会有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猫着腰,借助废墟和碎石的掩护,开始行动。
“我们没什么好谈。”
韩玉芩神情恢复如常。语气淡然。
“虽然夫君在你手上,但你若是觉得想用他来威胁我。那就大错特错。我们已经活了这么多念头,死了没什么可惜,只要救下来松间城。放开他,我答应放你离开这里。”
“放我离开这里?”田宽轻轻一笑:“我想韩师你是想错了,是我放你们离开。你看,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矛盾。何苦这么杀来杀去?只要你们退出松间城,自然可以安然离去,王夫子也可安然无恙。”
他神态悠然,哪怕面对宗师,也没有半点胆怯。风度尽显。他能够感受到体内的血灵力正在发生蜕变,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在不断渗透进他身体的深处。
真是令人迷醉的感觉。
他心中狂喜,若是能够胜利,他的境界一定会突破。
“你如此狂妄,那就没有什么可谈。”韩玉芩语气肃然:“我和夫君都是半截身体入土的人,死了便死了。”
“死?”田宽语气诧异,就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会死呢?死人哪有什么价值?而且,这个世上比死可怕的事情很多哦,恰好是我的专长。”
他的左手抓起王守川的左掌,把他五指撑开。
咔擦!
王守川的一根手指被捏得粉碎。
十指连心,王守川的身体陡然弓紧,剧烈的痛楚让他想挣扎,但是抓住他喉咙的手掌就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哆嗦抖动。
“混账!”韩玉芩的脸上煞气密布,杀机四溢。
“你看看,才刚刚开始,韩师你就受不了。”田宽语气调侃:“是不是想杀我?给你夫君一个痛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咔擦!
王守川又一根手指被捏得粉碎。
韩玉芩全身都在颤抖,她周围的元力开始出现距离波动,金风披风紊乱,照射在她身上的天火也变得非常的不稳定。
田宽脸上露出同情之色:“你们夫妻这么多年,让你亲手杀他,太残酷了。可是怎么办呢?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是不是下不了手?其实想想也没什么,一个糟老头,怎么比得上这么多人的性命?死了就死了吧,什么事情不要付出点代价呢?”
韩玉芩身体颤抖得更厉害,脚下的斑斓天梯开始变淡。
咔擦的声音落在艾辉的耳朵中,艾辉的脚步一滞,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动作依然悄无声息,好像丝毫不受影响。
抵达目标位置。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的田宽。
田宽现在不光是右手抓住师父的喉咙,左手也抓住师傅,光斩断田宽的右臂没有用处。
更大麻烦是自己,体内空荡荡。
第九根金针钉入的时候,他们遭遇了几只血兽,刚刚经历一场激战,每个人都强弩之末。艾辉也不例外。
一定有办法。
艾辉告诉自己。
“需要帮忙吗?”
幽幽的声音突然从艾辉的身后响起。
艾辉身体一僵,猛地转身,一道盈盈而立的红色倩影映入他的视野。长长的红袖如同烟云飘动,迷离的美眸深深注视着他,就像宇宙深处旋转的星云漩涡,水润欲滴的红唇带着一丝琢磨不定的笑容。就像云雾掠过幽谷。
是她!
一千块!
艾辉的瞳孔骤然一缩。
“夸我美的人,你是第一个呢,虽然花了人家一千块。”她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深意:“或许我们可以做桩生意。”
艾辉盯着她,一言不发。
“不要那样看着人家,好凶。”红衣少女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你的时间不多哦。”
她雪白的额头,忽然浮现一朵娇艳鲜红的梅花。血梅花缓缓飞出,落入她的手掌。鲜艳欲滴就像她的红唇。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目光迷离:“这可比一千块贵多了。只要你吃下去,你就有机会干掉他。当然,生意嘛,有回报自然有付出,我会从你身上收点利息。”
艾辉没有动作。
“虽然有点乘人之危。”红衣少女的笑容愈发甜美:“但是你没什么筹码,只能这样了。”
娇艳欲滴的梅花透着说不出的妖异。
天空传来田宽雀跃的声音,就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他眯着眼睛。嘴角掠起一抹森然冷酷的笑容,韩玉芩的反应比他预期得更激烈。韩玉芩周围的元力正在变得混乱不堪。他得出一个结论,韩玉芩的宗师只是强自提升上去,不是真正蜕变!
她一定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来短暂提升自己的境界。
现在她的情绪受到强烈的刺激,强自提升的境界开始失控,元力反噬。而和韩玉芩相反。田宽体内的血灵力正在不断攀升,他有些兴奋,他感觉自己到了突破的关卡。
韩玉芩在他眼中就像一块磨刀石,准宗师的磨刀石,是何等可遇不可求。
在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