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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不作婚事考虑,真的很抱歉。」话完,衣袖轻拭眼角泪光,好一副楚楚可怜样。
啧啧啧,这等演戏功力真是可敬可佩啊!一旁,尾随而来的千岁看得暗赞不已,只差点没大声鼓掌叫好。
不过,赫连烈就没这么懂得欣赏,甚至还勾起冷笑——
「这是前些天夜里潜入我房内的那位伍姑娘吗?」有意揭穿她人前人后两模样的底细。
「赫连公子说些什么,请恕春风听不懂。」美眸圆瞠,一脸无辜,无论如何就是打定主意死不认帐。
闻言,赫连烈冷哼一声,性情残暴又孤傲的他早已无耐性,懒得再费唇舌看她演大戏,当下沉声道:「在下最后一次询问,这桩亲事,你们答应是不答应?」
「女儿,你说呢?」伍阳天呵呵笑了。
「赫连公子,春风是不会离开我爹身边的。」螓首轻摇,婉转拒绝。
「要知道,嫁给我,无论是荣华富贵,抑或是金银珠宝,只要你要的,我都可以供你享用不尽。」那夜的交手,让他知晓她贪财的弱点,也懂得以此相诱。
好!她知道她的弱点被掌握了,但那又怎样?她可没傻得卖掉自己。
脸色微白,伍春风捂着心口一副受辱样。「赫连公子,春风不是贪图富贵、嗜财如命的人!」
「噗——」一道刺耳又突兀的笑声猛地自千岁口中逸出,立刻惹来众人的奇怪注视与一双晶亮美眸的火辣狠瞪,让他只好连忙憋笑致歉。「抱歉!抱歉!你们继续,我不打扰。」
这一笑,登时将赫连烈注意力吸引过去,随即眸光一凛,目光如炬瞪视。「千老板,真有缘,我们又见面了!」这男人让他尝到生平的奇耻大辱,他此生都不会忘记他的。
「可不……」笑嘻嘻的,千岁下意识就要挥手招呼,却马上感受到一双火眼怒瞪而来的灼热视线,当下举了一半的手立即又缩了回去,很孬种地缝上嘴巴不敢多吭一声,灵动地桃花眼东瞟西瞄的,当作没听到赫连烈的话语。
深沉眸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和伍春风一眼,像似察觉到什么,赫连烈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诡谲冷笑,随即转而注视伍阳天,将话题拉回。
「伍盟主,说到底,你伍家庄就是不愿缔结这桩亲事了?」
「太好了!赫连公子你总算明白了。」伍阳天简直想额手称庆,觉得他好难沟通。
脸色一沉,赫连烈嗓音森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用强的了!」
「赫连公子想抢亲不成?」伍阳天气定神闲反问,随即神色一冷,厉声喝道:「我伍阳天是由得人爬上头顶撒野的吗?赫连烈,在塞外是你的天下,在中原可是我的势力,你以为可以在你的地盘那般恣意妄为?」
「我们可以试试!」残笑,眸底迸出嗜杀的血腥光彩。
霎时,大厅内气氛僵凝,双方人马纷纷戒备地拔出刀剑相向,随时有可能一触即发下,一条人影忽地匆忙奔入,神色焦急地附在赫连烈耳边窃窃私语,未久,就见他下颚一绷,以着比先前更为骇人的气势沉沉凝看下属。
「失踪了?」黑眸微眯,他嗓音意外低柔,低柔到令人感到恐惧发寒。
「是……」那奔来禀报消息的下属,身躯不由自主发抖。
「废物!」眸底风暴骤起,赫连烈大袖一挥,劲流震得下属往后滚了好几圈,无视在场众人的诧异与不解,对下属们丢下一句「即刻启程返回」后,便头也不回地跨出伍家庄大门,迅速离去。
情势突然的转变,让众人看得傻眼,只能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某朵桃花像似诡计得逞般偷偷窃笑不已。
「呃……现在是怎样?谁失踪了?」纳闷到极点,伍阳天悄声询问。
什么嘛!本来以为有架可打了,心底还挺兴奋的,谁料到那赫连烈说走就走,连声招呼也不打,真没意思!
「我怎知道谁失踪?」偷偷横眼瞋瞪,伍春风小声耳语。「反正现下没事就对了!」
「说得也是啦!」还是有些失望。
怪了!爹的表情怎么好像很沮丧?
奇怪瞄了一眼,伍春风没时间去理会他,如今她的心思全落在一朵桃花上……好啊!那个赫连王八蛋走了,她总算有时间来料理这个把她初吻偷走就躲得不见人影的可恶男人了!
花园假山后
「大小姐,这样会不会……太急了点?」被以很粗鲁的方式强拖至假山后,千岁暧昧笑道,一双桃花眼还故作委屈地眨啊眨。「可若妳真忍不住了,那……那我可以委屈一下的。」
伍春风可不是笨蛋,当然听出他口头上的轻薄,当下倏地涨红脸,嗔怒低吼,「姓千的,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可恶!她是被这朵桃花气坏了,憋了好些天的火气,无法忍回到墨竹苑再发作,终于在半途中见四下无人,直接将他拖进假山后发飙。
「是是是!」连忙作出举手投降状,他一脸无辜笑道:「我又哪儿惹你了?」
「你惹到我的地方多着了!」粉拳紧握,很具威胁性地在他面前挥来挥去,愤怒质问:「说!这些天怎么不见你踪影?」
「妳想我了?」扬眉哧笑反问,表情很是逗人。
「对!我想你!」玉女神拳猛力往他肚子揍去,伍春风火大残笑,「我好想揍你啊!」
「唔……」猝不及防她忽出贱招,千岁吃痛闷哼一声,惨绿着脸控诉。「大小姐,你好狠……」呜……她这一拳虽没运上内劲,伤不了五脏六腑,但皮肉上的疼痛可没减少啊!
「狠?我还有更狠的!」发狠低咆,粉拳又开始挥啊挥的,她美眸微眯,嗓音阴恻恻。「你当本姑娘什么人?竟敢轻薄完我后,就跑得不见人影!」这把怒火,她已闷烧了许久天了,不找点火的罪魁祸首讨回公道,她就不叫伍春风。
哪知她越是火大,千岁却越是开怀,笑得极端暧昧又逗人。「原来你是想念我的吻啊!别火、别火!来,现下我人在这儿,你尽管扑上来吧!我可以含泪承受你的蹂躏的。」话落,还故作害羞地娇滴滴瞅人。
啪!
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青筋爆裂声,想起前些日被他夺去初吻的景象,伍春风又羞又赧、又恼又气,一张艳丽娇颜涨得赤红热烫,果真一把扑了上去——
「你这个下流色胚,轻薄我还敢胡说八道,看我撕了你……」愤怒尖叫,开扁不留情。
「哈哈哈……」边笑边忙着阻挡她力道十足的拳打脚踢,唯恐再让她继续打下去,自己可能会吐血身亡,英年早逝,千岁健臂一张,以着让人挣脱不得又不会伤到柔软娇躯的力道,迅速而坚决地将她紧紧箝制在怀,大掌还轻轻的拍了俏臀一下,垂眸笑骂,「大小姐,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谁是你娘子了?」羞愤大叫,她气急败坏又心慌意乱。「你、你、你……你下流!怎么可以打我那里?」可恶!这男人太过分了,竟然对黄花大闺女下那种手,真不是君子!
「哪里?这里吗?」大掌又往俏臀轻拍了下,俊俏桃花脸笑得好淫荡。
「你、你、你……你又轻薄我!」羞怒嗔叫,没想到越说他越故意,感受到他紧贴着自己的伟岸身躯,伍春风羞窘难当,只觉一股热气直往脑门冲了上来。
「我、我、我……我是你『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未来夫婿啦!」恶劣地学她结巴模样,故意将那夜她说过的话加重音强调,千岁邪气一笑,「当夫婿的吃吃娘子嫩豆腐不叫轻薄,而是叫调情,你懂不懂?」
「我、我干嘛要懂?」从没一个男子对她这般无赖过,伍春风一时之间羞窘交加,只能火烫着艳红双颊嗔怒骂人。「姓千的,我澄清过了,那些话是随便说说的玩笑话而已,你别藉此占我便宜!」
「我也说过,我当真了啊!」耸耸肩,他笑得很乐,打算用她的「失言」赖她一辈子了。
「你、你、你……」气到说不出话,从没想过有人可以这么死皮赖脸。
「唉……别激动!别激动!我可是很委屈地让你以身相许呢!」嬉皮笑脸揶揄人,标准气死人不偿命。
「你发癫了,我才不随你起舞!」怒极,发现越扯他越乐,伍春风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当下粉拳恶狠狠捶他胸膛。「还不快放开我!」
见她双颊艳红,美眸闪着恼怒又羞窘的熠熠光彩,千岁心神蓦地一荡,长指忍不住轻抚上嫩颊,直到在她骤然瞠目的怒瞪下,才噙着一抹慵懒笑意,缓缓松手放开人。
呼——好险!
忙不迭退开他怀抱,伍春风纤手悄悄捂上怦然狂跳的心口,含着嗔恼与羞窘的美眸小心翼翼观察着他。
刚刚,她还以为这男人又要轻薄地偷吻她了,害她紧张得不得了,心跳得好厉害。
「放心吧!我不会扑过去的。」见她防贼似的直盯着他,千岁忍俊不禁地直笑。
呵呵……就算要吃她嫩豆腐,也得出其不意的时候才有趣哪!
娇哼一声,伍春风不太信任地又瞪了一眼,确定这个桃花男人真的不会乱来后,这才稍稍放松戒备,睨觑警告。「姓千的,上回你轻薄偷吻我的事就算了,往后不许你再对我毛手毛脚乱来,听到没?」
呵呵……这人前人后两面人的贪财女没对他要求「遮羞费」,看来他在她心中有着和别的男子不一样的地位,只不过她自己还不明白罢了!
思及此,千岁不由得暗暗心喜。
「我说不许你再对我毛手毛脚乱来,你到底听见没?」没听到回答,伍春风恼火又吼。
「听见了!」掏掏耳朵,他懒洋洋地笑,脸上没半分认真。
呵呵……听见不代表他就答应不吃她豆腐啊!
心思没他狡诈奸险,隐隐中,伍春风总觉得他干净俐落得令人生疑,但一时间也想不出究竟哪儿不对劲,当下只能恨恨的又瞪他一眼,当作他是答应了。
「喂!老实招来,这些天你究竟上哪儿去了?」拧眉质问,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消失这几天的行踪很可疑。
「你真这么想我?」欠揍地又调侃。
「你真的要我杀了你吗?」怒吼,粉拳又紧握了起来,隐隐浮现青筋。
强忍爆笑的冲动,他飞快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眸心盈满笑意。「大小姐,你以为赫连烈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急匆匆地赶着回塞外去?」
「你的意思是?」眯眼,怀疑是他搞的鬼。
「没错,就是我!」笑嘻嘻地证实她的怀疑,千岁可得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好奇心满溢,急急追问答案。
「只不过就是让手下的眼线去通风报信,让赫连烈的女人得知他欲娶江湖第一美人罢了!」耸耸肩,笑得好邪恶。
「赫连烈的女人?」楞了下,伍春风这才恍然轻叫起来。「那么『失踪了』指的就是……」
「没错!」千岁得意接腔。「赫连烈那远在塞外的女人得知他要娶江湖第一美人后,便伤心欲绝地离去了。」
「……」瞪着他灿烂笑容,伍春风一阵无语,良久后,她才终于开口。「你……真缺德!」明明知道她是不可能会答应赫连烈的求亲,却还去散播这种事,感觉好像在故意制造误会,棒打鸳鸯似的。
「谁缺德了?」瞠目叫笑,他不接受这种栽赃。「赫连烈来求亲是事实,我只不过让手下实话实说罢了。」
见他振振有词,说得也没错,伍春风只好感叹改口。「好吧!你不算缺德,只是奸险罢了!」竟然绕了一大圈进行「迂回战略」,让赫连烈在塞外的大本营产生动荡,只能快快自动退去,这男人有够诈的。
「这个赞美我接受!」点点头,他满意了。
瞋觑一眼,伍春风又好笑又佩服。「你还真行哪!怎么我都不知你的情报势力范围已扩及至塞外之地,连那赫连烈有没有心爱的女人,都摸得一清二楚外,还有办法去制造麻烦?」她很明白,若非他早在塞外已有布局,短短几日,要摸清赫连烈的底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有办法让赫连烈的女人伤心远离。
「好说好说!」笑咪咪的,千岁心底还满得意的。
其实,一切都是因缘际会啦!自从两年多前,得知他那霍兄弟的师父兼小爹是叱咤关外的风云人物,他就深感自己情报网的不足,于是开始积极将魔爪伸出中原之外,在塞外布置眼线密探了。
这男人,才夸他一下,屁股都要翘起来了。
笑啐一口,回想起方才赫连烈的难看神色,伍春风心中颇为讶异。「真看不出来那个赫连烈竟然会有心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