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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言语和声音,全部都哽在喉间,好像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一切空白,什么都无法继续!
御风终归还是不放心跟了出来,他没有谈过恋爱,可分析能力了得,而且所谓旁观者清,所以他反而是对丁一对高申冉的情根深种,不太看好的那波人。
而之所以会让丁一追出来,不过就是想让他更快的死心,好开始寻找下一段。
可不管心间弯弯道道的想法有多少,没有一种是丁一会受到这样严重伤害的。
一瞬,御风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一把刀给刺痛了!
他发了疯一样排开周边稀稀拉拉围着看热闹的那些人,半跪在地,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丁一的手。
“这下你该满意了?”他眼眶赤红,像血盆大口的野兽,要吃了高申冉一样。
御风对高申冉的埋怨,起源于那一通已经拨出去的110电话。
他耿耿于怀,她怎么可能心狠成那个样子,四年的感情,因为一个男人,她把他们当成是什么?
更火上浇油的是现在,丁一像是被压路机碾碎的破布娃娃,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死掉了一样。
高申冉没有反驳,只是压抑的流着眼泪,心特别痛,和前阵子母亲去世时,一样的钻心疼痛。
她也没有立场反驳御风,事实上如果御风不说这样的话,她也已经自责的不能再抬起头了。
“御风,你不要说她……”
丁一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筋浑沌,他甚至不能再清楚的看到眼前高申冉的脸。
可御风的话,他奇异的听到了,而且没有办法苟同。
他虚弱的打断了御风。
御风抱怨完高申冉,其实就后悔了,若说丁一的病态惨白是奇景,那么高申冉的眼泪,何尝不是对大家而言都陌一种情绪。
他不该那样说高申冉的!
“丁一,请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因为如果你死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甚至你刻入骨血的这个女人,这一辈子内心都是无法安宁的。
救护车来的很快,丁一被抬到车上,插上氧气管,医生护士给他做一些最基础的检查。
御风和高申冉跟在后面上车,两个人分两边而坐,好像是要故意隔开彼此的距离,以证明刚才的尴尬,是货真价实存在过的。
御风有悔意,可他大男生的面子作祟,不好意思马上道歉。
但其实,高申冉并没有真的在意,她只是满心的担心丁一的伤情,除了他,她现在的眼中,已经不能容得下任何一个人。
当然,包括御风在内!
一时之间,除了救护车呜呜啦啦的奏乐,心电监测仪器滴滴滴的声音,车上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多余的动静了。
十来分钟后,丁一被送进急救室,高申冉和御风让手术护士强势的拦在外面,不允许再跟进去。
浑身心的惶恐,仿佛一只被丢弃的小宠物,高申冉缩在墙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
她全心全意的为丁一祈祷,丁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不能出事儿,我正在担心你,你千万要好好的!
“对不起!”
晚来的一声对不起,在此刻看见似乎比丁一还要憔悴的高申冉时,御风再也不能假装,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
他跨前几步,半蹲下来想要把高申冉从墙边扶起来,可高申冉好像是粘在了墙壁上一样,无论他怎么动手拉动,她都是一动不动的。
“冉,我不该干预你和丁一,更不应该挤兑孟清焯,对不起是我做错了,你原谅我!”
御风一心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这样的时刻,虽然心疼脆弱的高申冉,可丁一呢?
她不是也一样心牵着丁一的安危吗?那如果因为孟清焯妈妈的事儿,让她误以为自己误会了丁一,事情会怎样?
在丁一生死垂危之前,她甚至扇了他一个耳光,还泼了他一杯红酒。
如果这样的事情能让她对丁一产生愧疚,这黑锅他扛下来,能改变她对丁一的坏印象,让她对丁一由愧疚变成怜惜,御风觉得,自己这样的选择,是没有任何错处的!
高申冉一开始都是懵懵的,不知道御风在说什么,半晌之后,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她抬眸,清亮的眼眸因泪水的濡湿,愈发黝黑而明亮。
她断断续续的问他:“你什么意思?”
高申冉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这种时候御风不会撒谎骗她,那如果他在这时候依然说事情都是他做的,就证明自己真的是误会了丁一?
“是的,你想的都没错,你误会丁一了,所有的事情不是我替他扛锅,而原本就是我,你让他受委屈了!”
御风撒谎撒的面不改色,相比较孟清焯而言,当然是六年感情的丁一他更在意。
在他无知的感情观中,丁一视高申冉如命,高申冉以前对丁一很好,而且就像刚才发生那样的事儿,她并不是狠心的一走了之。
明白了呀,如果给时间让他们俩继续相处,根本没孟清焯什么事儿,他们会过的很好的!
高申冉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如果御风没有骗她,她竟是有多么的可悲,对丁一做出那样自以为是的推测,然后将他的自尊心放在脚底下狠狠地踩上两脚。
她真的像是一个混蛋一样,为了自己和孟清焯的感情不受影响,她极力撇清所有与丁一的关系。
可其实丁一,无辜被自己狠虐的他,当时的心情,一定比自己现在还要坏上几百倍吧?!
“御风…。”高申冉明亮如星子的眼眸,噙着可怜的雾气祈求御风,“你告诉我,丁一不会有事的!”
御风知道,高申冉信了自己的话,而当她对丁一存下满身心的愧疚,感情的走向,会怎样?
丁一,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要看你自己的。
御风伸手将高申冉拉起来,这一次没有用多少力气,她温顺的站了起来。
他浅浅的抱了抱她,拍拍她浑然颤栗的脊背,安慰高申冉,也像是自我安慰。
“他不会有事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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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焯给高申冉打电话,响了一遍没人接,第二遍的时候,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对他,似乎并不陌生,说:“孟清焯是吗,冉现在有些忙,可能不方便接你的电话,等会我让她打回给你?”
孟清焯滞愣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高申冉那阵儿打110,电话被御风抢走了,后来一连串发生了挺多事情,她自己忘了要回来,御风也忘了还给她。
而若不是孟清焯的这个电话,御风早都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我是御风,大学和冉住一间宿舍!”
御风没听到孟清焯说什么,主动报了自己的大名,不是让孟清焯可以放心,高申冉很安全。
而是一种曲回的炫耀,大学时期是他们和高申冉在一起住了四年,这样子。
孟清焯凝眉,觉得御风这话有哪里不对劲儿,可待他要细想,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孟清焯看着被挂掉的手机屏幕,觉得有什么地方更不对劲儿了!
想了下,他转手拨通家里高申冉卧室的座机,两遍都是显示无人接听。
晚上十点半,高申冉不在家,只是和大学的朋友出去聚会了吗?
可是聚会,为什么自己不接电话,安全上能保证吗?
不待孟清焯细想,母亲病房里传来惊喜的声音,他连忙收好手机,走进病房。
傍晚那阵儿,孟清焯被外公和父亲先后甩脸,他们让他面壁思过,想好怎么处理他和高申冉的关系,再进来。
那言下之意就是逼着他和高申冉分手,但怎么可能,既然已经认真的开始了一段感情,他就绝不是那种会轻易言弃的男人。
所以面壁思过的结果,只是更加坚定了自己对高申冉的感情,如此而已。
“妈,您终于醒了!”
孟清焯上前,弯着腰给母亲一个拥抱,感叹说:“您吓到我们了!”
孟妈妈扯着唇角,一动,抽动着整个儿的颜面神经都在抽痛。
“哼!”
外公看孟妈妈终于醒了,松了一口气,又看她因为孟清焯,而抽动了伤口,心有不满,冷冷的哼一声。
孟妈妈身上很痛,好像被大卡车碾压过,她不能起来,只是眼珠子转动,看到老父亲的脸,心间划过一些心疼。
“爸,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孟妈妈艰难的说着话,让外公心口一涩,差点儿老泪纵横。
他豪爽的一挥手,“傻孩子,说这些干嘛,只要你好,就好了!”
无论女儿是三十岁还是五十岁,都是单亲老父亲心头唯一的一块宝。
孟妈妈的手,自始至终被孟爸爸紧握着,就怕如果自己放手,她就会再也不见了。
孟妈妈反手用手指尖挠了挠他的手掌心,即便艰难,也要对他笑,让他可以放心。
“小冉呢?”
于心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高申冉的踪迹,她们不是才见过面吗,她都住院了,她为什么没有来看她呢?
孟爸爸和外公的脸,齐刷刷的变了个颜色,晦涩的让房间内的温度,整个儿降下来几个温度。
“怎么了,大大,你是不是对小冉说了什么话?”
察觉气氛不对,孟妈妈挣扎着要起来,被孟爸爸阻挠,温声说:“你今天受的苦,都是被她害的,我不能容许有下一个这种可能性存在!”
还没有嫁进来已经像个惹祸精一样,那如果有一天嫁进了孟家,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天大的恶劣状况。
不得不说,孟妈妈这一次被伤害,吓坏了孟爸爸和外公!
孟妈妈一念想起那个阴森宛如置身于地狱的午后,猛的一哆嗦,眼神中有星点的惊惧上涌。
孟爸爸和外公瞧着,心疼的快要窒息了一般。
也更加坚定了他们的决定,这次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至于高申冉,该分手的必须分手!
“可是大大,小冉她也是受害者!”待孟妈妈缓过了那股害怕的劲儿,轻声替高申冉开脱,“这样不客观的话,可不像是你会说的!”
孟妈妈说的不客观,指的是,都是被高申冉害的这一句!
孟爸爸这次不打算完整的遵从夫人的意见了,可他不说,只是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再多睡一会儿,明天我们就该回家了!”
即便知道他这是转换话题,可一来孟妈妈精力有限,这次也确实被吓到了,二来她能感受到父亲和老公的担忧,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执拗,会让爱她的他们伤心的。
“爸,您在旁边也睡会儿,我需要一个健康的父亲,希望您可以陪我走完这一辈子!”
类似的话,很早以前孟妈妈就说过,而因为她这样的话儿,外公这辈子最注意保护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健康。
不抽烟,酒桌不上,人生古来稀的年纪,他仍然保持锻炼,保留健康的体魄。
外公笑的撩动起了发白的眉须,说好!
孟妈妈可能是真的很累了,她说完话没多久,就已经沉沉的睡去。
而一待她闭上双眸,外公和孟爸爸的脸,瞬间风起云涌,就像沙漠里突然刮起了很大的风,沙尘暴几乎要将所有的行人吞没。
孟清焯无语的耸肩,退着往门走。
他当然知道父亲和外公又要旧事重提,可他的答案只有一个,不会和高申冉分手的。
那既然双方各持己见,怎么都谈不拢,就不说了,各自按自己的想法生活。
“站住!”
孟爸爸一声低吼,在孟清焯之前推门走出来,态度很明确,要和孟清焯第一次正式谈话了。
外公没有跟出去,他和女婿是一样的意见,谁来表达都一样。
孟清焯无奈,父亲之命不可违,他既然想谈,不管打他骂他,都是一样的结果。
孟爸爸推开孟妈妈对门的高档病房,进门转身,在孟清焯方才站稳脚跟之际,一拳头砸到他明朗英俊的脸上。
接着第二拳,第三拳…。
之后,风平浪静,沉寂的病房中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的见动静。
三拳之后,孟爸爸给孟清焯思考和喘息的机会,他不说话,等着他的决定。
“爸,我知道我妈痛了您比她更痛更难过,可是将心比心,高申冉在我心里和我妈在您心上,都是一样的份量,您又何苦用您的感情来操控我的感情?”
只要一想到要和高申冉分手,孟清焯的心就像是被铁锹挖空了一般。
“爸,我不能和高申冉分手,我答应过她,这辈子都要对她好!”
许下的诺言犹如生命的枷锁,可他并不觉得沉重,它只是一个卡准自己行为的标杆。
孟爸爸可能是被孟清焯的质问给堵住了,他紧皱双眉,一时没有再说话。
“爸,您心疼我妈,也请您心疼心疼我,我已经离不开高申冉了!”
可这样的话,是任何对子女有期待的父母,都不爱听到的话。
这大概也是为人父母的通病,看着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为了另一个他们不顶喜欢的孩子着魔,变的不再听话,变的一心只为了那个人,有可能还会忤逆他们心情的时候。
说实话,父母内心的感情是复杂的。
想要孩子和心爱的人相亲相爱,可是不再被当成是唯一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