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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申冉没有理由再和孟清焯整天都是腻在一间公寓里。
她在约定一月之限期之后的某一天,抽时间将自己的东西搬租住房中。
高申乐那小崽子,一个人逍遥自在惯了,回家后被高申冉强硬扭正作息和规矩,没过半个月,着实受不了姐姐的铁血手腕。
也因为学校请假的时间到了,他卷了卷衣物和随身用品,撒欢儿回G市一人逍遥去了。
当天,高申冉去送他,少年英姿勃发,保证会努力学习,做一个乖孩子。
孟清焯是之后五分钟到的,派了车,高申冉笑着拒绝,说:应该让弟弟像个普通家的孩子一样,出门有车接送这种事儿,能避免还是避免。
高申乐听话的没有反驳姐姐,抱拳对他孟大哥说:“我姐今后就交给你管了,我很放心!”
少年老成的逗逼模样,高申冉咋呼的抬手,帅气的少年撒丫子就跑。
亲自送高申乐走进大巴车的闸口,高申冉终归还是不放心,大弟弟七岁的自己,现在母亲没了,父亲又不知道在哪儿,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担起乐乐爸妈的责任。
所以,她转手还是给尹程俊去了电话,托付他方便的话,关照一下高申乐的日常。
尹程俊话不多,但他也是一个重承诺的人,他说会帮助高申冉,自然对她的托付,他会尽力保证,当下就给高申乐配了经验丰富的家政钟点工,以及给他补习课程的国内优秀教师。
高申冉放下电话,与孟清焯并肩走出大巴候车厅。
眼下国庆节刚过,秋高气爽,D市常年碧蓝如洗的好天气,微风过,空气宜人的让人觉得浑身通透,舒爽。
高申冉抬头望了望那辽阔的天脉,觉得处于物质世界的我们,即便有多少困惑和艰难,都应该保持良好的心态,积极的面对现实,方能对得起自己,夸大了说,对得起大自然惬意环境的恩赐。
“你那边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月之期就在眼前,可事情的进展,并没有他们当初所想的那样容易。
孟爸爸和外公态度坚持,即便是有孟妈妈的关照和无时不在的帮偏说好话,特别是孟爸爸,他就跟臭硬的石头似的,根本当高申冉是仇人一样的存在。
因为曲靖问和何少铭的介入,抓走孟妈妈的那波人没有如孟爸爸想象的那样儿,半死不活。
他原本想要那些人付出代价,哪一只手动了老婆,他就要让他们留下他们的那只手。
可最后的事情,左有御风大包大揽,B市御家的老爷子亲自出马和于老爷子道歉,御风的父亲,和孟爸爸有生意上往来,两个性情相投的中年人,他在生意上大手笔的让利,并亲自设宴替儿子向孟妈妈道歉,让御风认错。
右有曲靖问,她是于老爷子的老部下,亲自负荆请罪,说自己管教不周,请于老爷子消气儿。
事情俨然就朝着不了了之的方向去了,孟爸爸一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只剩下无根基无背景的高申冉,无辜成了事端最后的替罪羔羊。
孟清焯苦笑一下,假装自己是个虚弱的姑娘,借故往高申冉身侧靠了靠。
“求安慰,求虎摸!”
高申冉笑他,“说正事儿呢,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孟清焯觉得自己没办法正经了,老父亲那头现在就连母亲提起高申冉,他都能瞬间变脸的模样,对他他已经快要无可奈何了。
“冉,我们干脆结婚,等生米煮成熟饭,老爹的态度,会转变的。”
高申冉停了下脚步,侧脸认真的看着孟清焯,“你确定?”
孟清焯叹口气,果断的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你委屈,结婚这辈子就只有这一次,我想要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想要所有我们在乎的人,都来祝福我们!”
嘴上说说生米煮成熟饭,不要去管老父亲的态度,可其实最不愿意敷衍婚姻,乃至婚礼细节的人就是他。
他认真的对待这段感情,恨不能将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搬到高申冉的眼前,也希望天底下所有美好的感情,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都可以让高申冉感受到,他不愿意让她觉得有半丝的委屈。
更何况他知道的,她是一个多么在意亲情的人,所以他才要更努力。
高申冉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两个人边走,她把脑袋往他的手肘上靠了靠,说:“其实我不在意这些,但我尊重伯父和外公,尊重你的决定!”
也因为看到了他的态度,她相信他一定会想到办法,能教养出他这样透明干净的孩子,她想身为父亲的孟爸爸,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这么乖这么懂事的女孩儿,她竟是我的女朋友,你不懂我现在的心情有多得意!”
孟清焯听闻高申冉的话后,满足的感叹了一句。
高申冉笑一笑,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你还可以更骄傲一些吗?”
孟清焯得意的耸肩,“可以,等结婚的那一天,等这个女孩儿的名字嵌入我家户口本的那一天!”
一晃,高申冉眼前浮现出一场隆重的婚礼,也许没有那么盛大,满城动荡,可爱他们的人,他们在意的人,他们全部都到场祝福。
这是高申冉心底里最初对婚礼的期待,孟清焯,他是懂她的!
“阿焯,丁一很快都可以出院了,但他的腿对他的自尊心打击很大,他在排斥复健,我可能也没有办法丢着他不管,所以不急,你还有时间的!”
丁一因为一场车祸,脑部出现淤血的状况,但因为出血量不大,医生只是输液治疗,可尽管这样,他的行动因此受限。
更何况,车祸本来对他腿部的伤害就不小。
这段时间以来,二十多天,除了晚上是御风和圣楠,还有曲靖问派来的护工,其他时间高申冉大半都是在开导他,在医院陪他。
他很颓废,除了高申冉说话他能听进去一部分,其他人包括医生,他根本连搭理都不搭理,更排斥复健。
他还风轻云淡,但态度认真说,好不了就死掉好了,他才不要像个傻子一样拄着拐杖,走不好一步随时有可能会跌倒。
他不要过的那么狼狈,让所有人都来看他的笑话。
高申冉哭笑不得,他的这个结论让她震惊,怎么会有人看笑话呢?
受到无妄的灾害,重新努力站起来,是让人佩服和赞赏的事情啊!
可无论她怎么说,丁一就是不愿意迈出去那一步。
所以这段时间,医生给丁一下了最后的通牒,说他如果还是不做复健,就等着这辈子瘫到床上吧。
这结论足够恐怖了吧,可丁一就跟个石头似的,根本不为之所动,好像医生的最后通牒,是说别人,不是说他似的。
高申冉没有办法,只好一来二往的继续劝,不然还能怎么办,弃之不顾,自己这辈子是无法安生的。
孟清焯侧身拧了拧高申冉的脸蛋儿,摆一张苦脸,“我们可算是同病相怜了!”
双方都有摆脱不了的责任和使命,而这份坚持,注定会让他们的生活受到影响。
高申冉鼓起腮帮子,踮着脚尖在孟清焯唇上轻吻了一下。
“可不是,但我们要坚持住!”
他们这二十多天来,没有经常见面,可每晚都在煲电话粥,有时候累坏了,电话讲着讲着,高申冉就睡着了。
可每天双方对彼此的鼓励,总能让辛苦了一天的两个人,打起精神第二天继续挺直腰杆做自己应该做的努力。
鼓励中前行,经历中两个人变成更好的自己,坚定对双方的依赖和感情。
其实,任何外界因素对感情的考验,一旦两个人心手相牵闯过来,感情日久弥新,只会更美好。
他们很乐观,互相鼓劲儿,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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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申冉去送高申乐,这个白天御风和圣楠一起过来,一个躺在沙发上,翘着脚尖晃啊晃,一个脑袋枕着手掌心,望着天花板想编码。
丁一让圣楠把自己的病床摇起来,他靠在床背上,一只手正在输液,另一只手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
“变成这样的你自己,你是不是有一刻也后悔过?”
安静的单人病房,只能听的见丁一翻书的声音,以及御风晃着脚尖无意蹭到沙发扶手的声音。
半晌,无聊透顶的御大公子开口扒起了丁一此刻的心情。
丁一翻书的手指一顿,连眼皮都没有舍得抬一下,道:“听不懂你的意思!”
话题终结者,不想继续和御风谈论此类的问题了。
“哥们儿,你对自己够狠的呀!”
御风脚尖落地,长腿蜷着,双手搁在脑后靠着沙发靠背上,微眯丹凤眼瞅着丁一。
丁一转过脑袋,清明的眼眸闪了一闪,知道御风的言下之意,但他没有出声反驳。
御风激动的“卧槽”一声,瞬间嗔着眼眸坐的笔直,“真的给我猜对了?”
“卧槽了个大槽,”御风给丁一竖起拇指,重复方才一样的话,以表示自己的震惊,“兄弟,你对自己也忒狠了吧!”
可想对高申冉的那份在意,是可以拿性命交换的!
圣楠属于一个宿舍四个人当中,长相最普通的一个,一副黑框眼镜,皮肤白中有些病态,手指很长,搭眼看去就像个搞技术的宅男。
“你们是说,老大自己跑去撞车?”
圣楠抬了抬黑边的眼眶,眼睛瞪的很大,除了说与御风一样的话之外,他也说不出来别的了。
“老大,你对自己也忒狠了吧?!”
为了高申冉的一个回头,他不惜拿命赌撞到车上,将自己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后悔吗?
“老大,你至于吗,你就知道自己不会死?”
高申冉和他们都是兄弟没有错,可说实话当年她对他们的决裂,伤了他们的心,所以从根儿上来说,如果丁一和高申冉硬要二选一的话,圣楠和御风都是站丁一这边儿的。
因为他们都觉得,高申冉既然要嫁人,丁一和孟清焯都是好的选择,可她毫不犹豫的投入孟清焯的怀抱,就是对他们四年友情的背叛。
丁一调转视线,低头继续翻杂志,就在圣楠和御风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开了口。
低声耳语却坚定无比的声音告诉他们,“没有至于不至于,我只知道当时我需要她回过头来看我!”
死不死的,当然不会,他想要活下来的企图心那么强烈,他不会死的。
御风顿了一下,又想要三字经卧槽了!
圣楠抿抿唇,“老大,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这样即便是得到了,小冉心里会有阴影的吧?”
丁一转眸,冷风扫过圣楠的眉眼,很讨厌他的这个说辞。
圣楠给嘴巴上上拉链,“OK,不说了,你觉得值得,就那么做好了!”
“我说,你现在完全不配合康复,到底是自信自己该站起来的时候就能站起来,还是故意想要躺在床上一辈子,让小冉一辈子都只有你!”
御风说到最后,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句,太疯狂了像个恶魔,他若是高申冉,也受不了这样疯狂的被惦记。
想完,御风自抽嘴巴一下,说什么呢,注意立场。
这一次丁一没有停顿,坦然的承认,“是!”
他就是要用感情把高申冉绑在身边,一天两天心里想着孟清焯,一月两月忘不掉孟清焯,三年五年呢?
他用时间和生命做赌注,要么高申冉干脆放弃他,要么她只能陪在他的身边。
御风和圣楠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眼眸中看见了两个字,卧槽!
尼玛这世界快要癫狂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老大狠起来,真是甩开他们八十条街。
门外的高申冉迷惘的退到墙边,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墙面上,有种茫然,是当当年的兄弟情变质,内心酸涩无所适从的苦恼。
有种无助,是自己当成亲兄弟的哥们儿,他们联起手来算计她的生活。
高申冉疲软到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就像是一坨扶不起来的烂泥巴一样,她从墙面半中央哧哧的滑到墙脚。
她有多难受,真的很想要给孟清焯打一通电话,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即便心里有在多的不愿意,依然因为她说过,在固定的时间内把她送回医院,他尊重她的任何决定。
可她听到了什么?
她不能怪丁一,不能怪圣楠和御风,她一心想要逃离,可其实一层一层的感情枷锁早已经桎梏了她的行动力。
即便现在听到了这样的对话,她大可以翻脸无情,说走就走。
可是走了之后呢?
在丁一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办法做到利索,不拖泥带水,她甚至还想,就因为自己误会他是绑架了孟妈妈的嫌疑犯,他太担心自己会因此不再理睬他,所以才出此下策逼的她不得不回头。
所以追根到底,最大的错,还是在她这里!
怎么走?
而此时此情,她甚至连给孟清焯打一通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一待听见他的声音,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再也不要回来医院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过着简单的日子。
高申冉就那样瘫坐在地上半个多小时,因为是顶层的VIP病房,除非病人有需要,或者一早安排好了检查,如果都没有,走廊里是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