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拿过保温杯,侧身对着他,秀气的喝下几口,可总归还是无法将内心的酸楚,给悉数压制下去。
她盖好杯子的盖子,保持平整的面部表情,她不敢再与他说笑,嘻嘻哈哈的日子过的习惯了,他们两个人似乎都与原本想要的结果,背道而驰。
王悦欢抬脚走向车子,宁天诺紧跟其后,伸手刚才碰了一下她的手腕,她像是被蜂子蛰了一下,倍显狼狈的甩开他的大手。
宁天诺莫名其妙,温和的眉心夹了夹,前行的脚步停在原地不动,等着王悦欢回头嬉皮笑脸的给他道歉。
可他这一次明显预估错误,因为王悦欢非但不道歉,反而越过他,直接上了车。
宁天诺:“……”
倍受冷落的自己,像是秋风萧瑟中扑簌下落的树叶。
但他也只是感叹了短短的几秒钟,抬手噌一噌鼻尖,往前几步跟上王悦欢的脚步。
只当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心情不好,他是男人,被女人无故甩个冷脸,忍忍就算了。
“小许,去军医大!”上了车,宁天诺直接上报第一站目的地。
“回家!”
王悦欢却并不领情,她丢给宁天诺一个倔强的背影,两排高大的梧桐树,以及街边热闹的霓虹灯,一帧一帧犹如无聊电影的画面,从她眼前滑过。
宁天诺拧起的眉头,皱的愈发厉害,像是与莫名赌气的王悦欢较劲儿。
他坚持,声音沉下一度,说:“医院!”
王悦欢却连头也不回,较劲儿就较劲儿的固执态度,“回家!”
整的司机小许师傅,回也不是,去医院大概也有问题,谁不知道现在的大少爷,他对大少奶奶的意见非常看重。
如果他一个不小心触到了大少奶奶的逆鳞,估计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小许放慢车速,谨慎的透过后视镜观察大少爷挂霜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大少爷,少奶奶大概是太累了,回家休息一晚,大概…。”
后面的话,在宁天诺瞬时抬眸,眼睛里的颜色转沉转凉的片刻,小许哆嗦着一缩脖子,暗暗抽脸,让你话多,还不快闭嘴。
可之后的半分钟,宁天诺并没有发脾气将小许赶走,也没有再开口多说一句话。
小许又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次押宝应该是押对了,他绕了一个小圈调转方向,往回宁家的路上平稳的驶去。
一路,车上的气氛凝滞,王悦欢不说话,背对宁天诺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的模样。
宁天诺终于也来气了,惯的这都是什么毛病,说翻脸就翻脸,还让人搞不清楚她是因为什么!
宁天诺气的磨牙,下车后,忍无可忍,在家门口堵住了王悦欢。
“你什么意思?”
莫名奇妙,他招她惹她了,就知道给他摆脸色,简直不能忍。
王悦欢抬手推开他,“女人耍脾气的时候,你管她什么意思,别理她别碍眼就是了!”
宁天诺:“……。”
说的有道理的,他竟然又要无言以对了。
抓住宁天诺怔愣的几秒,王悦欢越过他上楼。
说不上来此刻内心究竟有多少种情绪在翻滚,只知道矛盾和焦虑占据了大多半儿。
反常的发胖,推迟的大姨妈,刚才不过就是吹了点儿凉风,她居然反胃,恶心的恨不能把内脏都吐出来,可其实真的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
而如果不是宁天诺在身后虎视眈眈的瞅着,她想她刚才恐怕还要更失态。
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一个自己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想见的方向在发展。
让她怎么能够坦然的与宁天诺相处,怎样才可以不动声色的与他一如往常般假情假意的继续生活下去?
王悦欢不知道,无法精准的把握内心交织的多种情绪。
按理说,被医生判过死刑不能生孩子的自己,推测可能怀孕了,她最应该高兴的才是。
可为什么这事儿要发生在被吴森那样之后?
内心最深处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甚至怀孕的事儿都还未经确认,她就已经开始担惊受怕了。
人这一辈子,真的是不能做偷鸡摸狗的事儿,不然一天天的担心事情会曝光,总会憋出些精神病出来。
宁天诺上楼后,王悦欢已经卷着被子,肯定是没有睡着,但排距外界所有的姿态,她摆放的实在太明显了。
宁天诺皱着眉心进浴室,快速的冲了澡,裹了一件宽大的浴袍出来。
长手长脚钻进被窝,伸手将王悦欢柔韧,软乎乎的身体抱在怀里。
她拒绝,身体因为抗争而显得僵硬,小脸儿皱的仿佛小笼包。
他便不多话,一下一下温顺的抚着她的脊背,等她终于放松,不再粗暴的一心只想着抗拒自己的时候。
他开口,声音低沉轻缓,仿佛优美曲调儿的小提琴乐曲,说:“我知道你今天是累坏了,好好儿睡上一觉,什么都不要多想,还有我!”
王悦欢于是更想哭了,这个坏人,干嘛总是做一些让人讨厌的事儿?
“宁天诺,你真的很讨厌你知道吗?”
好不喜欢这样的他,仿佛原本一块石头化为绕指柔,她厌恶他这样的转变,打乱了她所有试图报复的节奏。
宁天诺无奈,疼宠满溢的音调对她说,“好好好,我讨厌,你不讨厌,你发脾气最可爱了!”
宁天诺,包括王悦欢,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这样满含温柔和宠溺的话语,会从宁天诺的口中说出来。
王悦欢更难过,小脸儿往宁天诺怀里塞了塞,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发红发酸的眼眶。
宁天诺就这样搂着她,一下一下的抚顺她的后背,等她呼吸平稳,他轻轻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眸底一双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安的抖动,脸颊处有脏兮兮的泪痕,像是梦中还有什么天大的委屈,她悠长的呼吸气儿,抽泣的哽了哽鼻子。
宁天诺的心,一瞬间像是要化了一样。
对她的感情,来的很突然,却似水长流,一点一点接受现实之后,发现竟是那么的自然,好像原本他就应该对她这样好。
他干燥清冽的指腹掠过她长长地睫毛,蹭了蹭她小脸儿上的泪痕。
心间发出一声低沉温柔的喟叹,王悦欢,你到底想让我怎样,我正在改变,你真的一点点都看不出来吗?
翌日一早,王悦欢醒来的时候,床侧已经没有了宁天诺的身影。
伸手探了探床单的温度,已近恒温,证明宁天诺已经起床挺久了,大概是出门上班去了吧。
王悦欢打着呵欠起床,所有担心和矛盾的心情,经过一晚上深度的休眠,几乎快要被自己忘记了。
而直到洗完澡,刷牙的时候牙膏气味的冲鼻,让她扶着洗手盆干呕了很久之后,所有的记忆一瞬间回笼,一早就是一个阴郁的心情,真是闹心透了。
她颓败的重重撂下牙刷,还是不解气,又小孩儿撒泼打滚儿似的,狠心将刷牙杯摔在地上。
可即便这样又能改变什么呢,该发生的,应该确定的,总是不能避免的。
王悦欢拿毛巾擦嘴,随便给脸上涂了点爽肤水,下楼准备出门买验孕纸。
在这一点上,王悦欢和高申冉的性子是有些相似的,躲不开就面对,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只是下楼,宁天诺人却并没有去上班,他在客厅翻看着今天的晨报,见她下楼,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让她过来坐。
王悦欢这一次没有反对,走过去坐下来,面色平静的一挑眉,嘲笑宁天诺道:“你这习惯,像是一个退了休没人理睬的糟老头子,一大早起来就会看报纸!”
宁天诺耸肩,表示被嘲笑也无所谓。
他转手放下报纸,不动声色的打量,见她气色好了很多,大手兀的落在她肉乎乎的小腹上。
温声询问:“今天有没有好受一些,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叫了张医生,她很快会过来了!”
王悦欢因为他的动作僵滞了一下,小腹处的大手,好像一把烧的通红的烙铁,让她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发起了高烧。
她抬高大长腿搭在他的大腿上,避开他手掌的熨贴,锁眉说:“都好啦,你不要总是大惊小怪,很招人讨厌!”
宁天诺温声,手掌转而落在她笔直的长腿上,隔着裤子,手指灵活舞动的蝶儿似的,轻轻的在她腿上刷动。
“定时的全身体检,是有必要的!”他盖棺定论。
王悦欢撅着嘴儿跳起来,手掌压了压被他摸过的大腿,跳着脚耍赖:“反正我就不,没心情!”
说完,不再等宁天诺劝说,转身进厨房,她必须想办法先摆脱宁天诺,验孕纸这个东西,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马,悄悄的带回家,万一证明不过就是一场大乌龙,也好悄无声息的把这事儿直接给压下来。
宁天诺无奈的啧啧,扶额不知道王悦欢究竟在排斥什么,干嘛那么讨厌医生检查?
他跟着她走进餐厅,颀长挺拔的身体靠在门框上,极力的一再劝说。
“欢,只是常规检查,没有那么可怕!”
他以为她在害怕去医院,毕竟林婷菲和她的母亲,都是在医院里没有了的。
“张医生给宁家当了半辈子的家庭医生,她经验老道,不会让你感到有任何不适,而且我们是在家里,如果你有什么地方不喜欢,不是还有我!”
王悦欢偏不听,手欠的端起一杯纯牛奶,喝了一口,差点儿想要连心肝儿都给一块儿吐出来。
可当她侧眼看见宁天诺,生生憋住,不但不让自己吐,反而将整杯的牛奶都喝光,然后顺势又叉起了一块煎蛋。
说:“看我能吃能睡的,能有什么问题!”
王悦欢压抑着造反的胃部,上前勾住宁天诺的脖颈,亲了亲他的唇,“我等下次,这些天真的不想,你就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嘛?”
宁天诺扣住她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她既然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轻拍了拍她的脑门,“好,就给你一周时间!”
王悦欢笑眯双眼点头,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
两个人达成共识,宁天诺去上班,王悦欢目送他离开,再没有说多余的一句话。
因为她不敢再开口了,因为一旦她张了嘴,她觉得很有可能连胃液都会一起喷到宁天诺的脸上。
他关上门走出去,她转身上楼,将浴室的门关的紧紧地,抱着马桶吐的惨烈,吐的灰天暗地。
大约半小时之后,王悦欢虚脱的从洗手间里爬出来,一跟头栽进柔软的大床。
完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胃出了很大的问题,一定就是了,没错,肯定是怀孕了的。
王悦欢扳着手指头算日子,但其实根本没有办法细算,不知道孩子多大,怎么推算是哪一天的事儿。
但是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宁天诺迟早有一天会发现异常,而与其到时候被动挨打,不如自己先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即便很累,虚脱到仿佛走一步路都像是在半空中幽魂一样的飘荡,王悦欢依然跳下床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找药店。
她特意选了连帽的卫衣,出门的时候高调的喊了孙晨一声,说自己出门逛逛,一小时后回来。
王悦欢前阵子被宁天诺亲自教导车技,驾照尚且还没有拿到手,车大概是会开了。
她在车库里找了一辆目测型号不那么霸道的轿车,开着出门,在门外的柏油路上歪七扭八的横冲直撞,看的身后的孙晨直紧张,就怕她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点儿什么意外,那样大少爷一定会残暴狠虐的杀死他,至死方休!
好在万事大吉,大约四十五分钟后,孙晨终于又再次看到了完好不缺的王悦欢。
祈祷得到保证,他狗腿的迎上去,感恩老天,感恩大地,对王悦欢也是一通胡言乱语的千恩万谢!
王悦欢被如此**裸的嫌弃车技,脸黑着上楼,不愿意多和孙晨再说一句话。
上楼关上卫生间的门,门内眼睁睁的看着验孕纸上多出来两个红道道的王悦欢,瞪着眼睛,仿佛验孕纸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她激动的将它扔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这下真的完蛋了,这到底现在孩子多大了?
纠结中焦虑,可过后王悦欢又有一些窃喜,无论孩子的事情会给她带来多少未知的变动,她可以当妈妈了,就是从根儿上来讲,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王悦欢关上门走出洗手间,在床上躺下,摸着肚子母性光辉泛滥的和宝宝说了会儿话。
让他乖乖的,说自己很爱他,想他平安健康!
王悦欢在床上休息了约莫两个小时,待自己有些精气神儿之后,她开车去医院。
还是要在医院里检查确定,自己才能最终可以放心。
人就是很奇怪的一种存在,在不确定这个孩子到来的时候,王悦欢只觉得麻烦,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吴森有关系,她纠结矛盾,希望一切都是自己搞错了。
可当验孕纸上出现那两个红道道,心底里其实依然会纠结,可过后更多的,却是为人母的喜悦和幸福感。
何况她还是一个被判了死刑,说是已经不能再生孩子的女人,那如果现在真的有了孩子,感觉这就是爱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