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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晨龙点点头,他被重新派回龙虎营为帅,兵部确实缺人。
这是好事啊,表明王爷没斩草除根的意思,所以……
盛晨龙不安地:“我来,是想,是……”看看姚一鸣。
小姚道:“我告退,告退。”想了想:“盛将军,有句话想同您私下说。”
盛晨龙不安地看一眼梅子诚,梅子诚做个请的手势,他随小姚出门,问:“怎么回事?”
姚一鸣轻声:“梅将军不能去劫狱或者联络旧部为他父亲求情,那样对他自己没好处。公主的意思是,功是功过是过,别让小梅将军的功绩同他父亲的叛乱扯上关系。公主没有牵连小梅将军的意思,他自己别行差踏错被一起带进水里。”
盛晨龙沉默一会儿:“你的意思是,你是来看着他的?”
姚一鸣道:“我过来送公文,只是,自己觉得,应该提醒将军一声。”沉默一会儿:“将军,我是您提拔起来的。所以才多句嘴,不是替别人警告您,是我自己想跟您说,这事,您最好别掺和,您要掺和了,局面激化,对小梅将军也没好处。老梅,是肯定要死的了。他不死,难道跟着我们保护皇上的人都是炮灰,死了白死吗?您真要做了什么,恐怕,就连小梅将军也保不住了。”
盛晨龙沉默一会儿:“小梅将军坐视他父亲被杀,就能得到信任吗?”
姚一鸣道:“至少不会被牵连。你越证明老梅有影响力,他死得越快。”
盛晨龙指着小姚:“你小子!”这是要胁啊!这是要胁啊!
可是如果这是公主的意思……
盛晨龙不出声了。
走回梅子诚面前:“将军。”
梅子诚问:“听说,朝臣要求处死……?”
盛晨龙不安地:“这个……是有些人这样要求。”
梅子诚道:“我听说,谏官们上折子了。”
盛晨龙道:“谏官上折子说皇上偏袒国戚,皇上动怒了”
梅子诚点点头。
半晌:“替我谢谢皇上,如果你能见到梅欢的话,告诉她,别难为皇上了。我相信他尽力了。”
盛晨龙愣了一会儿:“将军,你……”你放弃救你父亲了?
梅子诚道:“他确实做错了。所以,不要让皇上和摄政王为难了,谋逆之罪……你也别再来了,稍稍避点嫌疑也是应该的。我也应该避嫌的,转告别人,也不要来了。”
盛晨龙愣了一会儿,忽然间有点鄙视,你就这样明哲保身了吗?然后又叹口气:“我明白。”小梅这是不想牵连我们。
梅子诚轻声:“小盛,你来了,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很感激。这个结果我一早就知道。既然,已经查明,朱晖同南国确有联系,家父也知情……”梅子诚的手微微颤抖,当时我就在前线啊,卖给敌人的三城切了我的粮草啊!小梅轻轻摇摇头:“小盛,我为守城,多年跟随我的兄弟,我亲自下令,让他们去战死。当然,我也知道,为了战胜政敌,勾结外援的,有的是。只是……”
梅子诚埋下头,轻声:“那么,既然败了,就坦然接受死亡吧。”
盛晨龙忽然间泪下:“将军,你是说,求了情对不起战死的兄弟吗?”
梅子诚慢慢抬起头:“是的。”他的嘴唇颤抖:“你走吧。别再来了。”
盛晨龙慢慢站起来,躬身:“我听将军的。”
姚一鸣还在外面等。
盛晨龙愤怒:“你在这儿干什么?”
姚一鸣道:“如果梅将军跟你说了什么,你千万别去做任何事!”
盛晨龙一把抓过姚一鸣:“你他妈是公主派来监视的吧?回去告诉你主子,小梅将军说了,他为他父亲求情,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们!让你主子安心吧!”
姚一鸣一愣:“他会这么说?”
盛晨龙道:“梅将军忠于国家。”指着姚一鸣:“你给我滚远点!”
小姚苦笑:“公主倒是担心梅将军想不开。”
盛晨龙“呸”一声,甩手而去。
梅子诚深深地埋下头,我不想死。
他不明白哪来的这样的恐惧,杀场上从来没怕过。也许当时一腔怒火,也许……
他从来没有这样孤身一人面对过。
我的兄弟们,都在另一边等着我。
因为我的过失,死在沙场上的兄弟们。
因为我父亲的出卖,死在沙场上的兄弟们。
我想,我应该同他们在一起,我当初就不该抛弃他们,现在,我应该去同他们在一起。
姚一鸣再次进来时,看到梅子诚趴在桌上,刚想退出去,听到水滴的声音“叭嗒,叭嗒”。
垂下眼睛,桌子下面一滩血。
小姚惨叫一声,一声又一声,不敢进去。
来人,快来人!
这事同我无关,我刚到!
下人们冲进来。
小姚呆呆地,为了什么啊?将军!我还以为你想开了!我还以为……我不明白。
第25章 伤逝
盛晨龙没走远,甩手而去很快,他得等下人把他的马骑过来。将军府不把马随便拴门口树上。
他在门口等着下人牵马过来,就听到姚一鸣的惨叫声,那声音让人觉得,发出这声音的人大约是挂了。
盛晨龙狂奔进去,看到姚一鸣呆呆站在门口,下人也围过来了,因为姚大人堵着门,有点不明状况,正踮脚往里看呢。
盛晨龙一把推开姚一鸣,看到梅子诚趴在桌上,已经觉得不好,冲过去,一股血腥味扑鼻,他叫了声:“将军!”伸手一推,梅子诚身子一歪慢慢滑倒。盛晨龙惊痛得嚎叫一声:“嗷!”已经不成声,野兽一样。伸手抱住滑倒的小梅,看到小梅胸前一大片鲜红,一把匕首只露个头,分明已经无救。
盛晨龙瞪大眼睛,惊得呆住,然后猛地仰头嚎叫:“啊”
你没死在沙场上,倒被逼死在自己家里!!
姚一鸣给吓得一抖,脑子卡住的地方忽然给震动一下,又开始运转了:“什么也别碰!盛将军,人已经死了!你什么也别碰!”
盛晨龙怒吼:“我叉你妈!”
姚一鸣急得跳脚:“都给我滚出来!”他管不了盛晨龙,还管不了下人嘛。
姚一鸣道:“将军,我一回来就这样了!算我求将军救我一命了!千万别碰那匕首!来人,立刻去刑部叫人!去王府通报!”
别碰坏现场,这现场证明我根本没进去过,我算是沾上了!到时公主教主一生气,管你有关没关,先揍个半死,我就悲剧了。
现场封锁完毕,姚一鸣才想起来发呆,他跟小梅接触不多,只觉得这位大人挺好相处的。不多话不多心待手下挺好的,各方传说,这也是边疆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国家功臣。你武林人士再神奇,也就是个帮手,硬仗全要将军来指挥的。
难道他嘴上不说,还是以为公主派我来看管他的?难道我态度这么恭谨请他老人家批兵部的公文还不能说明问题?难道我当初应该把话挑明了下死力气拍他马屁?
想到自己麻烦大了,想到了梅子诚其实好人一个,小姚忍不住也红了眼圈。
里面盛晨龙已经哭得惊天动地,一声一声地嚎叫“将军!将军!”声音嘶哑,腹腔发声,震得梁上尘土都落了下来。这种让人全身哆嗦的哭嚎法,耗尽他自己全部气力,也刺痛周围所有人的心。
周文齐小跑着就来了,而且没敢自己来,他一文官,事急来不及乘轿,马术不行,也勉强骑个马小跑着把御史大夫与大理寺卿叫齐了一起过来。到门口时周文齐腿都软了,心里不恨别人,就恨姚一鸣,你他妈疯了,这事先报给我做啥?你先找大理寺才对劲啊!可是这么大事,人家报他了,他可不敢不理。周文齐自知不招人待见,做起事来特别谨慎,我一公主心腹,我自己来了,到时说不清啊,我说不清,公主不会体谅我冤枉的,只会打我个不会办事。
进得门来,只见一绿袍小官双手支着门框,面对一脸铁青怒吼“滚开”的公主,一动不动,任打任骂,就重复一句:“忤作没来呢,公主你不能进去。”
周文齐目瞪口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这是哪的不入流小吏啊!你居然还知道这是公主!好个强项令!
我们公主基本上就是皇帝了,还是一铁腕皇帝,你多大胆子把着门口就不让皇帝进啊!
呜呜,姚一鸣不过是想救自己的命罢了,你们谁也不能进去碰坏现场,到时证明不了与我无关,我家教主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啊!
周文齐小心给大理寺吴捷个眼神,你上啊!这本来就是你的事。
吴捷嘴角抽抽,他心里挺明白,但凡是个好事,周文齐自己就扑上去表功了,再不会容别人插一脚的空,可是查案确是他的责任,只得硬着头皮,拱着手低着头:“臣,大理寺吴捷给王爷见礼。”
芙瑶抽姚一鸣耳光已经抽到自己手肿了,气也出了,人也冷静点了,一挥手:“去查!”
姚一鸣急道:“列位大人明查!大人进去前先看看地上的脚印!这屋里就我同盛将军进去过,下人来来往往虽然多,脚下鞋子一个个对,要是别的鞋印就是有外人进来了!”
然后就是重点了:“我刚才同盛将军出到院里说话,脚上沾了点灰,这内室是细砖地,大人们看清,我的脚印就到这儿为止了,我同盛将军出去时,梅将军是活着的,盛将军,求你给我打个证明吧!”
芙瑶恨得个咬牙切齿,上来就又是一耳光:“我让你保护梅将军,你出去说什么话!”
姚一鸣要哭了:“我错了,我有罪,可是公主饶命,我出去不到五分钟啊!盛将军是我老上司,我不过送他出门,我知道错了!可是公主,我奉命保护梅将军,只是失职,求您让刑堂的也过来查下,不然我没法向教主交待啊!”
周文齐见两位大臣已经被撒泼的公主给吓傻了,只得出声提醒:“两位大人,照我看这个,是令史吧?说的是真的,他这脚印挺清楚,就到门,另外直入内室的,好象是那位盛将军的。”
吴捷被提醒,立刻找了个捕头过来
芙瑶一听姚一鸣提到教主二字,人就清醒了,这事向全国人民交待容易,跟小韦咋说啊!
当即道:“你们等魔教刑堂的人来,一起办案。”怕手下不服,解释一句:“他们会带来查对脚印指纹的东西。梅将军是国家功臣,一定要查明死因。”
三位大臣默默等待的功夫,芙瑶把盛晨龙和姚一鸣叫到另一屋:“怎么回事?”
盛晨龙一肚子怒火,可看着芙瑶满面怒色的样子,也不象假的,人小姚一早说过,公主让我看着小梅别自杀了,是我不该拖着说话!我还让他滚!怒目圆瞪半晌,一腔悲愤化做眼泪了:“我过来看看他,我是想着,小梅将军多年来待我们这些人手足兄弟一样。他爹有难能帮点什么就该帮点什么。”
姚一鸣呆呆地,我去,你这个,不用说啊!
盛晨龙一拳打在地上:“你们!我不该来!”嘴唇颤抖,一时间喉咙哽住,说不出话来。
姚一鸣忙接过来:“我过来送公文,梅将军看起来,只是有点消沉。盛将军我们素日常在一起,今天他来了,我就一时疏忽,送他到门口,说了两句话,回来时就见梅将军趴在桌上,地上全是血,我当时吓呆了,就叫了几声,盛将军回到这儿,我还在这儿站着呢,我当时太震惊,就没拦住盛将军,他进去就哭了,看那剑的位置,是没救了,所以,我就守着门,没让别人进去。”
芙瑶问:“梅将军说过些什么?”
姚一鸣道:“没有啊!他看见跟平时一样温和,当然,他一直不太……啊!盛将军说,梅将军觉得,给他爹求情,对不起死去的兄弟……”愣了一会儿:“我想,他也觉得不求情对不起他爹吧?”
盛晨龙终于低吼一声:“你们逼死他!”然后就哽咽了,还有我,我是不是不来问他比较好?
芙瑶低下头,一只手缓缓掩住眼睛。
多年相伴,梅子诚除了偶尔露出个惊艳表情,多数时候象个温厚体贴的兄长,他很自然地把她同梅欢一样对待。恐怕是对妹妹容让惯了,他很习惯默默地关照霸道女王的衣食住行。
芙瑶刹那好象被人捅了旧伤疤,想起李家三公子临死时的惨笑,多少年过去了,她已经麻木,此时那种沾了一身血污的感觉又回来了,胃痛,想吐,泪水无声滚下,内心想尖叫,身体已失力。
芙瑶起身而去,桑成忙跟过去。
半晌,芙瑶轻声:“爱护我的兄长都死了,我是不是该调开你?”
桑成愣了一会儿:“什么?我……”你哪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