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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因为本事大,对不合你意的法规就捣乱啊。
冬晨道:“兰儿,那是帅望的朋友,去道个歉吧。”
冷兰“哼”一声,小韦我也照打,他的下属多个屁!
韩宇轻声劝韩琦:“不要在冷兰面前提动手。”
韩琦点点头:“我失言了,害你受辱。”
韩宇笑笑:“小事。”
然后听到冷兰关于他们是韦帅望的狗的评价,只得苦笑了。
韩琦咬牙轻声:“要不是教主护着他们……他们不把教主当回事,随意轻辱,连带我们也受辱。”
韩宇低声:“这两位的功夫不可小窥,教主比他们高些不多,以一敌二也不成啊。”笑:“你可别因为冬晨掌门带个青剑就看不起他啊。”
韩琦沉默了,刚才那一下子,虽然冬晨只是晃了一下,他也看出来了,冬晨功夫很强大。半晌:“教主要不在他身上消耗功夫……”
韩宇轻声:“人家过命的交情,就更不能轻视了。”
韩琦看看韩宇半边红肿的脸,沉默了。内心微微哀叹,要是二叔成事,不会让我们受这样的侮辱。
冷家的白剑,大约只肯向老大低个头,不管认谁当老大,这老大不是冷家之主,也该是一方霸主,没有老大再肯向另外一个老大低头的道理。你要是低了头,手下白剑干嘛还跟你混啊?
冷冬晨说不动冷兰,只得自己出来:“两位,内子出手莽撞,我替她给两位道歉。”
韩宇微笑:“掌门没做错什么。”
冬晨长揖:“对不起,我深感歉意。”
韩宇回礼:“掌门没做错什么。应该道歉的不是你。”
韩琦本来被韩宇的“没做错什么”给气得半死,听到后半句,差点没笑出来。嗯,我这个弟弟果然是不动声色的狠角色。
冬晨也听出来了,哎哟,这是让兰儿来道歉啊,我好容易捂住没让她再出来揍你一顿,让她道歉基本没可能啊!我我,我装没听出来吧。
冬晨问:“是帅望派你们来的吗?”
韩宇笑笑:“我们是教主的下属,如果他命令,我们自当来转达他的意思。但是除此之外,我们是仁德家的人,可以对冷家的事说说自己的看法。毕竟我们并不是教主的狗,在做好魔教的职务之外,对自己家族事务可以有自己的立场和看法,教主不能约束我们。”
冬晨微微涨红了脸:“抱歉……”
韩宇道:“这个,我记得,在冷家的议会上,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虽然我们是教主的手下,但是,在对待冷家事务上,我们的发言权跟冷家的每个人一样,冷家是很不希望我们的态度服从教主的命令的。我记得,教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阻止手下发言,打了手下一耳光,按规则被抽了十鞭子。所以……”
他看着冬晨,听见没?禁止我们各色剑的说话权力,抽一耳光是挨十鞭子,你作个揖就完了?
韩琦再次望天望地望门槛,好忍住脸上的笑意。
韩宇停顿一会儿,看到冬晨粉红的面颊转成惨白,才淡淡地转个弯:“所以,教主对我们来的事,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约束我们的个人行为。教主还说过,如果我们兄弟,想要重回冷家,做为仁德家的一支,他不会阻止的。我还没感谢,掌门给予的自由和发言权。”
冬晨沉默一会儿:“做为仁德家的一支……”所以,你们替族人出头说话来了?冷子静虽然出声,但是,毕竟……你知道的,红剑。又是直属手下,份量不够。所以,你们来的意思是,你们还没有族长也没选长老,你们两位就是头子了?所以,你们换个身份,冷兰这一巴掌就打了另一族的脸了?
你打了韦教主的手下,虽然也不应该,毕竟韦教主名义上,还是等同舵主的位置,这个事,还是可化解的。如果你打了另一族的唯二的白剑,这事,就闹大了。
不过,我那天纵英明的岳父还没同意给你们自由,所以,所以……
韩宇轻声:“如果我们是韦教主派来的,你打了魔教的脸……魔教最近被打脸的次数太多了,会给魔教教主带来很大压力的。”
冬晨这时终于明白韩宇才是魔教最不好应付的角色,愣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
韩宇道:“掌门对内对外都应该坚持原则,不对族人进行武力恐吓是掌门一直倡导的,有例外吗?”
冬晨问:“你是说……”
韩宇道:“掌门对别人怎么处置,就对自己家人怎么处置吧。”
冬晨沉默一会儿,不,他不能判冷兰道歉加鞭刑。
韩宇轻声:“如果每件事都要按冷迪的判决办,为什么还要保留你的特赦权?当然不是为了让你特赦路边拿菜刀抢两个铜钱的匪徒。掌门,你觉得特赦是为了体现法律公平吗?我觉得,如果为了公平,根本就不必有特赦权,这个权力就是为了让掌门处理政治上的平衡的。掌门考虑一下。”
冬晨终于火了:“这是要胁吗?”
原来种种怂恿韦帅望的手下不要听韦帅望的,现在才知道,韦帅望的手下要是不听韦帅望的,那才是冷家的灾难啊!
韦帅望就是魔教里最克制最爱好和平的人啊!你让一群妖魔不要听他们教主的,他们个个都能自己搭台戏,那就是捅马蜂窝一样的后果啊。
有那么一刹,冬晨忽然有一种不那大爱无疆的情绪,魔教这些人,真的跟冷家人不一样啊,他们就是故意破坏的,应该全……后面那两个字被冬晨下意识地咽了。不不,冷家原来就这样,这不是魔教特产。他的教养排斥这样极端与泛化仇恨。他只是微弱地动摇了一下,真诚接纳魔教人真的对吗?或者,太快地给魔教人与冷家人同等权力地位,这真的正确吗?
韩宇见冬晨怒了,本来有点软化的漂亮面孔重又棱角分明起来,他想了想,觉得可能对这种驴子用硬碰硬的方式根本就错了。
韩宇沉默一会儿,终于欠欠身:“掌门,我只是,认为吉祥兄弟不当判死刑,觉得,或许可以同掌门讨论一下,特赦权是否正是用来改变制度上的不足的。我觉得,其实这件事,吉祥兄弟的死刑引起这么多人反对,原因就是大家觉得,他们确实没造成直接伤害,而且他们参与的最初动机,不是要背叛国家,而是上了贼船之后,发现与南国合作,虽然按照法律依旧定性为叛国罪,但是,情节有轻重,判定有争议,这种情况,不正是需要掌门特赦来解决法律与人情间的矛盾吗?刚才的冲突,让我有点激动了。教主把掌门当亲兄弟,我绝不敢冒犯教主的兄弟的。”欠欠身:“如果我说了什么过激的话,请掌门原谅。掌门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
冬晨愣一下,他没想到韩宇的弯拐得这么快,怎么就忽然间不要道歉了呢?
韩宇再次:“掌门,您再考虑一下,叛国罪的认定,本身是否有问题。对于帮助敌人这个定义的认定,是否有问题?吉祥兄弟确实帮到敌人了吗?如果他们帮到敌人但是实际目地并非帮助敌人而仅为自保,或者,其它的象保护平民之类的,是否要按叛国罪认定?如果有争议,那么,有人可以无罪,这与死刑的差别如此巨大,是否应该考虑从轻?”
冬晨没有回答。
有人可以无罪,有人判了死刑。
良久,冬晨道:“我会考虑。”
韩宇欠欠身:“那么,我静等掌门消息。”
韩氏兄弟下了山,没多久,冷鸿上来了:“掌门,韩宇因何被打?”
冬晨正拿着国际事件的通报,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韩宇提到的赦免权是否正是该用的时候,心烦意乱,无法专心思考,此时再被冷鸿诘问,终于忍无可忍:“他没告诉你?你来问我?”
冷鸿道:“他说了,薄言往槊,逢彼之怒。他招掌门大人生气了?所以掌掴他?他代表我们一族人请愿,给他一记耳光做回答?他说了什么过份的话吗?”
冬晨半晌:“没有,我向他道歉了。”
此时此刻,韦帅望正同贺二的儿子贺振聊天呢。
贺治明不舍得儿子,他是想自己过来,贺振再怎么样也还知道心痛自己爹:“爹,你可别,你知道咱们家有点心眼的就剩你了。我要是被扣下了,好歹您在呢,全家有个主心骨,能想法子救我去,要是您被扣那儿了,我我……我跟您说,我除了上门送死去,啥主意也没有。”
于是贺振就来了。
客客气气:“教主,有日子不见了,您说的是真的假的?您不是又缺钱花了吧?”哎,咱打这两仗,不算赔款,光是赎金就付了多少了?大家都精穷了。
韦帅望挺高兴:“哎,怎么是你来了?令尊呢?”
贺振笑道:“回教主,我们琢磨着,外一哪句话说得不对了,您一不高兴把人扣下了,好歹我爹有个人脉,能弄到赎金。”
韦帅望笑:“你这小人之心。我什么失信过?”
贺振想了一会儿:“这个,大家对信誉各有各的定义。”你啥时候不骗人了?
帅望起身:“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走到后院,出了门,没多远,小山坡上不大不小,供着瓜果清水,干干净净的青砖垒的一座坟。看起来也不是新建的,有些日子了,坟前碑上写着“贺叔齐”,边上是年月日。
贺振呆了一会儿,看看韦帅望,过去,伸手摸摸石碑,真的假的?可是除了这石碑,也没别的了?还能打开看看脸不成?早烂光了!
脑子里顿时想起十几年前那张俊秀面孔和十几年后的丑陋三残,到最后,是这块冰冷的石头。贺振顿时就落泪了:“二哥,二哥,我来接你回家了。”
一言出口,泪如雨下:“咱回去吧,仗打完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咱们回家吧。”
第83章 和平和解
帅望低头静默。
回家吧。
毕竟你家里还有人等着你。
韦帅望回望冷家山方向;笑笑;山河依旧在……
这一切;为了什么?
是我占了的十城召来的报应吗?
再笑;好吧,赵氏兄弟抢了余国其它的地方,所以;也报应不爽了。
不过,可以不抢吗?可以吗?
笑,南国倾全国之力来夺十城,两次,为啥呢?肯定不是为了好玩。这十城,是门户啊,有这十城;才有阴山山脉天险可守。
我的国家为啥要这十城啊?交通要道啊,任何商业交流都要通过这门户。韦帅望苦笑,是否要永远过游牧生活?当然,有人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游牧生活。不过,自由自在的代价也是很大的,部落间的不断厮杀,残酷的自然环境,一场大雪冻死所有牲畜外加牧民的事时有发生,牧民的另一个转向,就是商队了,被切成一段段的路就要了商队的命。
所以,为了什么?这样的厮杀当然都不是为了玩,南边为了安全,北边为了银子。当然说银子难听点,为了生存吧,为了离开厮杀的丛林,安全地活着。
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既然几千年来,战争模式一直存在,肯定是有必然的原因呗。帅望淡淡地,不管怀着什么样的良好愿望,人不能逆天,只能在可能的范围内尽个力而矣。
贺振哭了一会儿,想起来身后的韦帅望,回过头,见敌人默哀呢,虽然内心深觉你丫不过是猫哭耗子,可好歹这默哀表情也算尊重吧,他想了想:“还有……”
帅望道:“能找到的,我都会尽力寻找。”
贺振沉默一会儿:“你要什么?”
帅望道:“和解。”
贺振忍不住想侧过头,拿眼角余光来扫一下韦帅望以示鄙夷了,我去,你觉得我会信啊?到底你是天真啊,还是你以为我天真啊?
帅望笑笑:“贺家为何要参战?”
贺振沉默一会儿:“有人说,我大伯以保家卫国为借口,谋求号令天下之位,你觉得呢?”笑。
韦帅望想了想:“十城落入敌手,令南国门户大开,必须得有人带头来争,带头的人如果不能令行禁止,整个队伍必败无疑。”
贺振愣住:“噢,我还以为你听说这种话会很赞同很开心呢。”
韦帅望笑笑:“有人死战,有人反省,也是应该的。”
贺振沉默一会儿:“贺家流尽血,该流泪了。亏了他们都死了。”
帅望愣了一会儿,笑笑:“名将自古无好死,要么战死,要么要冤死,或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平衡方式。让我们能够和平一段时间。”
贺振看他一眼:“你仍是魔教教主。”
韦帅望笑笑:“如果我参战是为国为民,我已经达到目地了,如果不是,那也不值得炫耀是不是?”
贺振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