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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笑:“是是,王爷指点得是。”
芙瑶默默看着他:“我并非不理解。”
韦帅望点头:“我知道,你还是说得对。”
他们是很好的人,我们各有各的信念,我不能因为他们是很好的人,改变自己来做他们觉得正确的那种人。
不管怎么样,我也只能做我自己觉得正确的那种人。
我还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一群有污点的人。
与其看不起他们,也看不起我自己,我不如承认,我是个……
帅望沉默了,他依然拒绝承认自己是个坏人,但内心深处,隐约感到,既然,那些事我都做过了,恐怕,我也不能说,我同那些人屠夫有什么不同。既然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外加中外古今所有改变历史的伟人都做不到我们曾经以为普天之下人人适用的道德标准——是标准错了,还是好人永远赢不了?
有洁癖的人眼中,这真是个绝望的世界。
第105章 永远
芙瑶笑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林序已经声称是你的朋友;我想,国家大事他肯定不能拿出来卖人情;那么民间交流之类的小事大约会方便点。至于国家大事;我自会向赵二叫价。”
韦帅望笑道:“老婆英明。”
芙瑶沉思一会儿:“这件事;你一定要叮嘱你手下保密;夏国已经向我提出盟约;当然我没答应,出兵帮他打仗,再同他分赃做兄弟,这性价比不高。所以;我很乐于做出一副南国在邀请我分夏国一勺羹的意思,好让他提的兄弟盟变成君臣盟。而且我还不用出一兵一卒。”芙瑶微笑:“所以,我们同南国勾勾搭搭没问题,真让夏国知道我们已经出手,恐怕会对未来的盟约有点芥蒂。应该是南国盛情邀我们分食夏国,我们念在兄弟之情不肯出手,如果他们肯认我们为宗主,我们会给予庇护。这样,我们的商队路过夏国,他们也会记得我们是友邦。”
韦帅望笑:“是,陛下英明。”
芙瑶笑道:“夏国耍奸在先,咱们总不能白让他们算计了去。”
韦帅望沉思半晌,还是决定信任小朋友,微笑着叫冷承绶过来:“你跟着护送使送林序回国。送到国境为止。然后,你去永州城找黑狼,告诉黑狼,这是个优先任务,让黑狼自己或者派人跟着林序,帮助林序调集军队袭击夏军。保证自己的安全,提供必要的帮助。记住了吗?”
冷承绶听韦帅望的意思,只是让他送个信,微微感觉与自己的愿望有出入,犹豫一下:“是。”
帅望问:“你有什么意见吗?”
冷承绶道:“如果,教主是因为怕我做不了,或者,出危险,请教主相信我,而且,我只是教主的下属,不管教主派我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如果失手,是我的过失,教主不必对我的安全负责。”
帅望笑笑,过了一会儿:“不,魔教不要出手的好。你是我的人,你动了手,就是魔教动手了。所以,让黑狼动手吧。不过,黑狼依旧愿意出手帮我这件事,要保密。”
冷承绶立刻:“是,我会一丝不苟执行教主的命令。”
帅望笑笑:“芙瑶觉得你很机灵,可以接替黑狼。”
冷承绶道:“王爷过奖了,我自知功夫能力相差甚远。但是,我会象他一样永远忠于教主。”沉默一会儿:“我很感激,教主一直,给我机会。自从跟随教主以来,我自觉处事笨拙莽撞,第一个任务就差点搞砸,我一直担心,教主会觉得……所以,不管教主安排我做什么事,我都很感激还有证明自己的机会。”
韦帅望愣了一会儿:“你一小屁孩儿,你才几岁啊?”笑:“当然不是没错,不过所有的错都在正常范围内。难得的倒是,骂你时你没跳起来。”拍拍冷承绶的头:“比大多数小屁孩儿都懂事儿。认真做事就好,知道吗?我知道你有相当于白剑的功夫,你的机会都是你自己的能力争取到的。”
冷承绶窘了:“其实完全放开打,我也不一定能赢。”
帅望点点头:“你知道就好,韩孝功夫挺扎实的。不过,利用他的缺陷你一定能赢,你没这么做,很多人感谢你,包括我。”
冷承绶眨眨眼睛,咦,原来我爹真的不是怯懦,是智慧啊!反过来说,如果这不是谢意,而是敌意,我如何在这样巨大的敌意下生存下去?
帅望沉默一会儿,再次强调:“黑狼的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你把信带到,立刻就回来。”
冷承绶道:“是。”隐约觉得,韦帅望一再强调的事,一定是机密,所以,他现在算是教主的心腹了吗?
帅望道:“把这个交给黑狼,他就知道,是我派你去。”一张韦帅望签名的银票。
冷承绶收好。
帅望道:“小心安全。”拍拍冷承绶的肩,让他离开。
虽然,韦帅望明确说,因为保密原因不派冷承绶任务,冷承绶依然心怀感激,认为韦帅望一开始说的,不好向冷森交待也是原因之一。知道自己在教主眼中不是一颗棋子,他感觉——他的效忠比较心甘情愿。
韦帅望刚要起身接着去喝酒,看到南朝一冒头,韦帅望给一个询问的目光,南朝问:“公主呢?”
韦帅望指指宴会厅,南朝转身去了。
韦帅望站在那儿纳闷,咦,你小子啥时候成了公主的人了?
好吧,现在换了个英俊青年在女王耳边低语,女王的反应依旧是微微一笑,然后俏丽地回头白了青年才俊一眼,接过信,打开看看,脸上一个微带嘲讽的笑,再白那青年一眼,轻启朱唇,低声吐出一个“滚”字。
那漂亮小子一脸讨好的笑:“是是,我滚了。”做势要倒地打滚,女王一笑,那人笑嘻嘻离开。
林序无比困惑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贵国男妇关系真乱……
干嘛啊,女王你面首无数的意思吗?真是蛮夷得太厉害了!你家武林盟主贵妃是如何忍受的啊?
然后武林盟主就脸色发青地过来了,唉,盟主你本来就不太好看,小脸确青就更比不了另外两个更年青的面首了,盟主,你要不要立刻就发威,让我们礼仪之邦来的,看个热闹?
韦帅望过去,一把夺过信,打开看看,一张脸顿时拉老长且发黑,黑驴脸望向芙瑶,芙瑶笑笑:“不管你心里想的啥,你先给爷乐出来。”
韦帅望望天,半晌,咧嘴,给芙瑶一个哭一样的笑脸,然后温婉:“我没事,我很好。”
林序呆了,我擦,你真是怨而不怒的贤妃啊。
咋回事啊?
咋回事?
捉奸当场吗?
韦帅望微笑,倒酒,给芙瑶倒酒,碰杯,干掉。
然后,韦帅望就坐在一边,支着头看窗外。
看起来真象即将被打入冷宫的怨妇。
手心里的信,让帅望觉得刺痛。
良久,他终于召南朝过来:“哪来的?”
南朝道:“冷冉,监视冷冉的人,看到这封信,靠记忆写下来的,可能有误,不过,我想主要意思不会错。”
韦帅望问:“前文呢?”
南朝道:“没有,不清楚,但是之前,冷冉同冬晨互有通信,有可能是冷冉咨询冷冬晨的意见,或者质疑冷冬晨的辞职。”
帅望点头,半晌:“你看过了?”
南朝点点头:“是,教主命令我同许伏虎一起负责这些情报,我看到这个,觉得必须立刻报给教主,当然,教主以前就有迁怒的习惯,所以,我先给公主了,希望以主劝慰你。”
韦帅望道:“她命令我笑。”
南朝忍了一会儿,嘴角抽了。
帅望低头看信:韦帅望是一个凶手,他杀死了无辜的人,他谋杀三个人只为救自己的亲人,他淹死一城人,还想毒死一城人。仅仅是,他当众挖出周翰的心脏,不管周翰是否有罪,这种残忍行为本身就不能为世人容忍。他已经不是我曾经熟悉的仁厚兄长。他的善良与不忍只是针对自己人的,对这个世界毫无用处。我想,一个能维护正义的程序,可能……(以下无法复述,大至是说他的规则可以拯救这个世界)
但是,他现在掌握魔教这个巨大的力量,如果他不遵守规则和程序,没有人能阻挡他改变现在的规则,所以,一定要他加入到我们这一方,即使是把掌门一职拱手相让,这是不得不冒的风险。
成为掌门,也可以让他远离魔教的权柄,或者我们能有办法将他与魔教分割开。
我们也应该做好充分准备,联络尽可能多的人,包括慕容家和周家的所有武林同道。
这样,才有可能,在必要的时候杀掉他。
帅望轻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冬晨是我兄弟,不会给别人写这样的信。
韦帅望的手微微颤抖,手里抓着的那张纸,就慢慢碎成粉末,一点一点,从指缝间漏了出去。
良久,帅望轻声:“我要那封原信。”
南朝一愣:“那等于让卧底曝光!”
韦帅望轻声:“不惜一切代价,我要那封原信。”
芙瑶伸手握住他的手,紧紧握住。
帅望沉默。
芙瑶回头:“南朝,你下去吧,你家教主,明天再安排这件事。”
南朝如释重负:“是!”
韦帅望静静坐着,轻声:“这是假的。”
他侧过头去,一行泪水已落下,他起身而去。
芙瑶侧头,桑成上前:“我去看看。”
芙瑶道:“让他把眼泪擦了,滚回来。”
桑成微微艰涩地说声:“是。”
桑成过去:“帅望。”
帅望沉默一会儿:“大哥,”
他好象要问什么,停顿一会儿,笑笑:“我一会儿就好。”
这不是真的。
他让掌门给我,是为了架空我?然后杀掉我?
师爷参与了吗?师父呢?
岳父,继父,他们都劝我,几乎是威逼着我,去做掌门,离开魔教。
虎落平川,龙困浅滩,然后……
如果他们都参与了,我想,我想……
那就是正义的审判了。
如果,我放下武器,举起手,接受审判,我是否能够不牵连别人地,得到公正的判决?
帅望垂下眼睛,芙瑶能接受这结局吗?
我的兄弟,儿子,朋友,魔教教徒能接受这结局吗?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我得做点什么,才能避免一场内战?
一场波及整个武林引致政权动荡的杀戮?
不,这不是真的。
也许有人在使离间计。
我不必想太多,我应该先核实消息。
韦帅望觉得,他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量。
但他依旧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表情地看着远方暗蓝的星空。
韦帅望的江湖,随着他的成长,童话般的温暖色彩褪尽,要露出成人世界,真实的血雨腥风了吗?
再没有温情脉脉的泪水与欢笑,只有真实的你死我活的争斗了吗?
桑成轻声:“公主让你回去。”
帅望默默转身,再次笑笑:“好。”
不,我愿意用死亡成就这童话。
韦帅望的江湖是永远的童话。
第106章 猜忌
芙瑶神态自若;韦帅望只得笑笑。
再倒酒,芙瑶掩住:“留点智商吧。”
帅望沉默一会儿:“假如,这真的是……”忽然间冬晨的名字也开始烫舌头了。
芙瑶淡淡地:“真的又如何?你仍是实际上的教主,牢牢掌控着魔教数万教徒。而且;你也是冷家掌门,这世上任何人都永远不缺反对者?骂只管骂;你听着就是了,这是明主必备的容人之量。敢动手;这叫政变;杀之可也,名正言顺。假的又如何?你就能容别人架空你?如果你真的放弃魔教教主;魔教与冷家必有一战;对我来说;倒是喜闻乐见。我身边永远有你的位置。”
韦帅望那刀割般疼痛的心竟然被逗得笑出来:“是是,我就安心讨殿下欢心就行了。”
芙瑶笑道:“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帅望沉默。
芙瑶道:“我明白你有你的原因,不过逐鹿问鼎,朋友反目寻常事。”
帅望轻声:“我没有逐鹿,我拱手相让。”
芙瑶忽然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当然会一笑了,这种惊天阴谋真的可以随随便便去同一个青红剑信上说吗?这种不可能成功的事也好叫阴谋吗?韦帅望刚施完神迹,他就是魔教的真神,你能架空一个教主,你能架空真神吗?这纯是梦呓。至于慕容与周家,姑姑要肯再让两兄弟掺合与韦帅望有关的事那才叫奇迹,除非……
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