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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豪文惨厉的道:“有!你记住告诉乾坤教之人,如我陆豪文不死,今后他们千万不要遇见我。”
“但是你是死定了!”
“你出手吧!”
陆豪文已运起了仅余的一点真力,贯于象牙剑之上,他不再退了,钉在哪里动也不动。
“你真是百脚之虫,死而不僵!好!本姑娘成全你吧!”
她临时变了主意,不用铁钩,却以掌力劈出一掌,陆豪文猛地狂吼一声,象牙剑就要挥出。
谁知他用力一挥之下,一条臂膀他动也不能动了,好像胶住了一般,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他暗叫一声,道:“完了!”
眼看着红衣少女的掌风已临胸前。
他还能抵受她的一掌?不能,这一掌打在他的任何部位,都是非死不可,但他不能动,他的身体已不受自己的指挥!
嘭!红衣少女一掌着实。
陆豪文动也没有动。
红衣少女反而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娇小的身子如滚绣球一般,滚出了洞外。
伏在洞口边动也不动了!
只听五湖醉客一声狂叫道:“少主!你,你怎么了?”
陆豪文目瞪口呆,这真是神迹。
半晌红衣少女才缓缓的立了起来,道:“贺总巡,走吧!七杀魔君所练之功已成气候了!”
“啊!”
蹬!蹬!蹬!五湖醉客连退三步,突然大声叫道:“八弟!你再去试一试!”
“遵命!”
桐柏豪客走进了山洞,他对陆豪文望也不望一眼,站在离七杀魔君五步之处。
他身子慢慢下沉,但口中却低声道:“陆豪文,请你转告华少俊兄,说我桐柏豪客身落魔教,愧无地自容,请他原谅!”
陆豪文一怔,也低声问道:“你准备怎样?”
桐柏豪客惨笑一声,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难道你想自寻短见!”
“哈!哈!我既称豪客,怎会如此?”
“那么你尽可脱离乾坤教,隐身自洁!”
桐柏豪客忽然大叫道:“七杀魔君,接招!”
桐柏豪客双掌一挥,“哇”的一声,一股血箭喷出一丈之远,撤在陆豪文与七杀魔君的身上。
但他也与红衣少女一般,栽出了洞外伏地不动。
五湖醉客走上几步,探了探他,随即冷笑道:“他不识抬举,尚心仪九阳那老匹夫,死有应得,我们走吧!”
转身与红衣少女等人掠身而去!
陆豪文真是惊奇至极,这要是真的,简直不可思议!他急行几步,到了桐柏豪客的身边一探他的鼻息。
发现尚有余温。
片刻后,桐柏豪客居然醒了,坐了起来,看了看陆豪文,又看了看洞外,不觉泪落如雨。
陆豪文连忙道:“你,你好了!”
桐柏家客黯然道:“我算是死里逃生!”
他立了起来,顿时一声不响的在洞旁挖起上来,堆起一个坟堆,又自拾了块石片立碑刻字:
“桐柏豪客骆逢春之墓。”
于是他默默的走了!
陆豪文满腹疑云未散,暗道:“是谁,打败了红衣少女与桐柏豪客?难道会是七杀魔君吗?他七人根本连动也未动,怎能伤人?”
陆豪文真是不信,但事实如此。
他喃喃自语道:“真是邪门!”
谁知忽见桐柏豪客去而复返,站在洞口。
“是你,你不是走了么?”
“是的,我想起了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
“你知道邙山之约这回事么?”
“怎么不知道?那是神刀圣姑与武林无形殿主,昆仑黄衫客,峨嵋上人,青城二老之约。”
“不错,请你一并告诉华兄,如能够的话,最好取消此一约斗。”
“为什么?”
桐柏豪客肃然道:“你还记得在沙漠时,贺山川所言的第五号秘令么?”
“当然记得?”
“那就是有关邙山之约之秘令,教主准备那天一网打尽中原好手。”
“啊!乾坤教到时也会在场?”
“这无人能够断定,不过至少那日乾坤教将尽出高手,无疑问的只要将邙山赴会之人除去,中原武林可能说已成了乾坤教的囊中之物!”
陆豪文无形中打了个寒噤。
忽又冷哼一声,暗道:“中原武林要是这么容易便被乾教坤攫住,那真是人才凋零了,中原武林,大川崇岭之中,还有多少高人奇土,纵然被他得计邙山之上,血溅峰顶,料他也难以霸业天下武林!”
陆豪文想着便对桐柏豪客,道:“谢谢骆前辈!”
桐柏豪客惨笑道:“身落魔教,助纣为虐,当不起前辈之称!”
“骆前辈能放下屠刀,比之一般更为可敬,晚辈定然将前辈之事转告华前辈,尽管放心!”
“一切托给老弟了!”
桐柏豪客转身又要走去,但陆豪文对七杀魔君仍是疑团一个,立时又叫住了桐柏豪客,道:“前辈暂时请留步,晚辈尚有事请教!”
桐柏豪客微微一怔。
陆豪文笑道:“说起来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请问刚才前辈受伤,到底是伤在何人之手!”
桐柏豪客望着七杀魔君,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么?就是他们七贤人!”
“啊!他们连动也未动呀!”
“他们练的功夫名为七星罡气,运功之际,真力相遇,一人受敌七人同御,端的是奥妙无比,你不见他们此刻坐的位置正是天罡北斗之方位?”
陆豪文望望七杀魔君,这才恍然而悟。
但桐柏豪客又道:“不过,七星罡气虽精妙,用于攻击却嫌迟笨了些,此刻照理说既有发出罡气,反震敌人之攻击,应该功行已满,为何他们尚在端坐不动?”
陆豪文摇头,道:“没有!没有!自始而终他们七人就未动过分毫!”
“奇怪!”
桐柏豪客说着又要离去,陆豪文忽从怀中取出一付千手神龙从前给他的人皮面具出来,道:“骆前辈!从你自立坟墓,晚辈已知前辈想从此脱离乾坤教隐循起来,但乾坤教徒已遍布中原各处,不难被人发现,那时前辈就危险了!这里有付面具,前辈还是略加变化容貌的好。”
桐柏豪客感激的接过面具,转身疾驰而去!
陆豪文想起刚才象牙剑竟挥它不动,忽发奇想,走至七杀魔君之前,望着大魔李世虹低声道:“李前辈,晚辈知道你们已功行圆满,为何不睁开眼来?”
七杀魔君未加稍动。
陆豪文忽然道:“李前辈,你们真的不么?晚辈可要试试了!”
他暗运真力,拍向李世虹。
谁知掌力刚发,蓦听洞外东渡仙翁喝道:“豪文不可!你重伤之体,哪受得了那反震力?”
陆豪文惊然撤掌,转身便见东渡仙翁已立在他的身后,摇头道:“普通之七星罡气,岂是老魔之敌,所以他们虽能发出罡气,必要练上一百零八天不可!”
“那么他们已练了多久了?”
“才只一个月。”
“什么?”
陆豪文大声叫了起来。
他想起了邙山之约,如让他护守七杀魔君满期,哪能赶到邙山去呢?何况这峻岭尚不知是何处?
东渡仙翁白眉耸了耸问道:“陆小哥,你为何大惊小叫?”
陆豪文毅然道:“仙翁,请问这是何处?”
“王屋山。”
王屋山在晋南,虽然与豫交界,但要从王屋山到邙山,至少也要两天的行程。
陆豪文大叫道:“仙翁,我不能再守下去了!”
“为何不?”
“晚辈要赶去邙山参与他们之斗约。”
“啊!那关你什么事?”
陆豪文忽然神情一整,道:“仙翁,如果那披蓑之人真是神刀白巩,武林无形殿主的性命就危险了!晚辈不愿华前辈死去。”
“为什么?”
“因他已经对袁清和白英认错。”
“就是这点理由吗?”
“还有,华前辈之恩师天门羽士因晚辈而死!”
“这是什么话?”
“他将全身功力输于晚辈之身上。”
东渡仙翁严肃的道:“是挽救整个武林劫运重要,还是你个人之事重要?”
陆豪文不禁哑然无语。
东渡仙翁随即道:“别的事你暂不要去管,先把你身上的伤治好再说吧,两个时辰之内,我老人家还在此,你赶紧运功吧!”
陆豪文只得就地而坐,运功调息了起来。
片刻过后,真气畅行全身,他进人无我之境。
当他醒过之后,睁目一看,不禁大惊,七杀魔君已走了一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一窜出洞,望望天色此刻已是清晨,暖阳普照,他坐息了一整天整夜!”
蓦地,他忽感饥肠辘辘,从来也没有这样饿过,心中忽生一念,不禁暗暗打了个寒噤,哺哺道:“东渡仙翁会骗我吗?他为了要阻止我赴邙山之约,不惜用谎言骗我吗?”
随即他又想起披蓑怪人三番两次的劝阻他参与邙山之约,而按蓑怪人是与东波仙翁在一道的。
他越想也觉不对。
“我这一运功调息会不会一坐就坐了几天?”
他心中一傈,蓦展全力狂奔下山,转过几座山峰,前面已有人家,但是他一望自己身上血迹片片,不禁顿脚,暗道:“我这样如何去见人?”
他奔向一道清溪,洗清身子奔至那家去问明今日到底是何日期,山居人家告诉了他。
他不禁呆了,离邙山之约的日期仅剩一日一夜。
他狠狠一顿脚,道:“老匹夫,害人不浅?”
他谢也不谢一声,转身就跑!
山居村人见他一身透湿,又是这样的张惶,像个疯子一样,不禁大是好奇?
但是陆豪文一经展开轻功是何等的快速,只晃了几晃,便自不见人影,那些山民哪会见过这样的人?顿时大喊一声,一齐跪地望空朝拜,他们以为神仙下凡不提。
陆豪文一口气奔出王屋山,路边一家小吃店,他抢了几只大馍馍就跑,一面吃一面狂驰。
虽在大白天,他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只像一阵旋风他已从路上的行人旁擦身而过!
“鬼风!我看见一道黑影!”
行人有的惊诧莫名,有的根本不知不觉。
陆豪文直奔向豫境,他哪里敢丝毫的停息!
一个辰时过去了,奔行之间,忽听传来女子之声叫道:“陆大哥,陆大哥!”
陆豪文转头一望,便见天门后山幽兰谷的李氏姐妹两人并肩飞奔而来,他与李曼琼本已生情愫,不禁刹住身形。
但是随即一想,暗道:“她们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他不等两人奔至,己疾掠过去大声问道:“曼琼曼琳!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仙翁说你今日会到此地,叫我们在此等你!”
陆豪文心中大震,怒声道:“老匹夫,我还当你是前辈,你却如此计算于我陆豪文。”
陆豪文目射寒光。
李曼琼急问道:“陆大哥,你为何这样的神情?”
李曼琼已经心属陆豪文,含情脉脉的望着陆豪文。
陆豪文愤然道:“没有你们的事,我要走了!”
“啊!陆大哥!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我有急事。”
“急也不急在一时啊!”
红衣少女李曼琼,小嘴一蹩,顶了一句。
陆豪文瞪着眼,大声道:“我真的有事,一刻也不能耽搁。”
说着他已飘身三丈之外。
李曼琼忽然道:“陆大哥,且慢!”
“我真的不能停留。”
“我不是要你停留,仙翁留有一纸素笺给你的。”
她自怀中取出素笺,陆豪文反身接过。
他迫不及待启封而视,只见上写道:“陆小哥,我老人家不得已出此下策,你真的不能参与邙山之约,白巩为人恩怨分明,对华少俊之仇誓在必报,但我老人家尽量设法化解,你来了,恐将事情弄巧成拙,到时闹得不可开交。”
陆豪文看完那素笺,忽将之撕成碎片,狂叫道:“胡闹!华前辈根本不会还手啊!白巩一出手岂不杀死他?”
陆豪文一阵寒意袭心头,大声道:“曼琼!谢谢你传言,但我仍然要走!”
他一点脚,飘身走了!
一日一夜的狂奔疾驰,他累得疲惫至极,可是眼看着离邙山还有一大段路程。
夜尽了,天已大亮,陆豪文心急如焚!
他怕自己赶不及,邙山之上铸成千古悲剧!
他身形似电,一跃十几丈的赶路!
突然,一旁窜出几个金衣人,大喝道:“是不是姓陆的小子?”
金衣人猛然扑向陆豪文。
陆豪文一声怒喝!
“滚开!”
一掌狂挥,当时将几个金衣人逼出两丈之外,他一个飞掠已出去廿丈外,再一个起落之间已飘出数十丈。
他无心再管金衣人,因为邮山已经在望。
他拼命的狂奔、何消片刻,己到邙山脚下。
他从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