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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广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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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小辈,凭他二人就能拥你为主,要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干么?哼,自封三齐王,想关起门做皇帝,你还不配!” 一阵刺激,引起了古剑宇的怒火,厉声一吼道:“别的不讲,‘南令北幡’可是你干的吗?” “也可以说是的!” “这话怎讲?” “是老夫交给‘飞天堡’办的。” “飞天堡?”古剑宇愕然一惊?他一时愣住了。 他不知飞天堡为何插上这一手? 难道飞天堡…… 也许是被“铁翅秃鹰”威逼着办的? 想着,追喝一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你干的,血债血还,我先找你算帐,替他二人报仇!” “凭你!” “就凭我一双肉掌!” “呼!”劲风乍起,无敌铁掌展开,出势直逼过去! “这一手还不够!” “铁翅秃鹰”大袖一扬,人就凌空而起,如同一只苍鹰无二,半空中微摆双袖,未见作势,不听劲风。 古剑宇暴吼一声,反弹丈余,大惊失色,心忖:这是什么功力,竟把我的劲道化得无影无形? “小娃娃,有看家的本领亮出来,不要使老夫扫兴!”“铁翅秃鹰”竟似飞鸟一般,在空中盘旋不落,冷言冷语,极尽讽刺之能事! 古剑宇自从出道以来,何曾受过眼前这等奚落,勃然大怒,一提丹田真气,暗运“奇镜神功”。 紫雾顿起,金霞立生。 “这还有点意思!”“铁翅秃鹰”的身子一旋。 呼——一阵怪风,人已凌空挺直,大袖拂开,俨如雨片乌云,声势之凶,见所未见,来势之猛,惊心动魄。 “看招!” “接!” “嘭!”黑云,金光,两股力道半空相接,必出一声山崩地裂的大响,古剑宇两臂酸麻,肩胛如裂,连退了三个大步,方才立稳桩势。 “铁翅秃鹰”“咻!”一声怪叫,霍的上飞丈余,展袖连挥,总算没有落下地来,勉强在半空兜了一匝。 这一招双方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一匝之后,乌云似的大袖扬起一阵怪响,二次扑来,古剑宇的“奇镜神功”运到十成,扬掌又是一推。 “嘎——”乌支上飞三丈,怪吼声动数里。 “秃老鹰!吃了疮吗?”山坡上突然落下一男一女,阴阴而笑。 男的,身披灰毛大披风,瘦骨梭梭,腿长如竹。 女的,五彩宫装,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梢眼角之中,可以看出,年青之时,必是个美人胎子。 古剑宇暗喊一声不好! 因为,“三禽五兽”的“三禽”,想不到突然之间一齐在此出现,那男的,正是三禽中的“凌云野鹤”。 女的,不用说是“三禽”中的“灵霄彩凤”无疑,一个已难应付,要是三人同时出手,后果何堪设想。 就在此时。 “铁翅秃鹰”怪声咻咻而叫,人在凌空翻动两支大袖,大吼大嚷道:“二位不要插手,我不信他能挨我一招半招!” 其实,两招相比,他已吃了不小的亏,不过江湖上成名露脸的人物,是宁肯输命,也不肯办输脸,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古剑宇听他的语气,已知自己所料不错,心中虽觉这场生死搏斗难有制胜的把握,口中并不示弱! 相反的,雄心益发高炽,奋起神威,陡然—掠三丈,发出一阵长哨,喝道:“三禽齐上,在下也不含糊!” “好大的口气!” “龟儿子太狂!” 两声叱喝,“凌云野鹤”与“灵云彩凤”同时作势而起。 三个至尊的魔头,修为百年的高手,竟同时发招,六道庞大无俦的劲风,由三方面向古剑宇涌至。 紫雾浓罩,金光万缕! 古剑宇凝神运功,以十二成的力道,接应一招。 震天动地一声大响,人影乍合即分。 三个魔头同声一叫。 古剑宇心浮气动,血冲神散,险些跌倒当地,摇摇晃晃,伤势不轻。 “哈哈哈哈!” “小娃儿!万魔之王岂是好做的!” “这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的下场!” 三个老魔头一字落在当地,六支手掌扬起,脚下一步步的向古剑宇存身之处欺来,作势欲击。 空气,紧张万分。 死神,已向古剑宇招手,他睁开失神的双眼,强忍下阵阵上冲的血腥,心念!完了!这一回…… 可是,他心头忽然掠过一道影子。 他仿佛看到自己母亲被人拍在小船上的惨状。 又好似看见父亲被人截杀的一幕…… “我死不足惜,可是这父母的血仇,谁报?古氏的香烟不就此断绝了!还有师父的深恩……” “我不能死!” 他心念既起,求生的欲望大长,勉强抖动双臂,出气已经不顾,功力难聚,但是,他不气妥,全力振起仅有的功力,十反映微曲猛弹—— “九阴血指!”三个魔头齐声一呼,六道掌风抢着发出。 啊!古剑宇再也立脚不住,身子如断线的风筝,平地震起五丈,向山谷落去。 这时——一道娇小的黄影,正隐在半山谷的石隙之中,那黄影一见古剑宇直向谷底落去,低喊了一声:“不好!” 斜刺里舍命扑出。 然而,迟了!一抓落空,剑宇被三个老魔六股掌力一推,力道何止万钧,下落之势其疾可知。 那黄影一收双臂,头上脚下,快如一支黄雀,飞逝而下,舍命坠落。 眼看古剑宇翻翻腾腾已将砸在乱石之上,那黄影一式“海燕掠波”,人像一片落叶抢先平射在古剑宇的身子下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钧一发,离地尺余之际。 “嘭!” “哦!” 古剑宇的人,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在那黄影身上,把她压的惊叫一声,半晌几乎透不过气来了。 却说,“三禽”连招得手之际——山坡银灰人影一掠而下“银衣追魂”徐人龙对着三禽躬身一礼,低声道:“三位前辈功力实在到了天人之境!这小子的‘魔王宝座’算是落空了!” “徐人龙,你少耍花腔,老夫等于了却你一番心事,你这叫公报私仇,以为我们三个老不死的不明白吗?” “这个……姓古的虽与晚辈有些梁子,但是……” “但是什么?” “他心想成为‘万魔之王’的也是事实!” 正在此时——怪吼连天,厉哨如雷。 但见入山之处,阵阵劲风,青、红、赤、白、黑、五队六十个高手,如同海潮一般,汹涌而至。 “银衣追魂”徐人龙脸色大变,低声惊呼道:“哎呀!禁林主人到了!” “铁翅秃鹰”也低声道:“三禽五兽水火不容,我们让他铁牛失望一遭,走!” 语落,领先穿上山坡,一隐而没。 其余的二禽一声不响,更不怠慢,快如鬼魅的追踪而去,“银衣追魂”徐人龙却大刺刺的仗剑而立,面含阴笑。 这时。 “禁林”五煞队的六十个怪人已扑而至。 “银衣追魂”徐人龙不退不躲,反而迎上前去,拱手含笑道:“各位!林主前辈已经来了吗?” “老夫来了!”无声无息,“禁林主人”依旧冷兮兮的,飘虚而至,青纱后面,枯瘴精烁,目光如炬。 忽然一扫左右木桩上“南令北幡”的尸体,沉声道:“嗯!这是谁?” 徐人龙抢上一步,协肩诏笑道:“晚辈正为此事,诚心在此候驾,因此,没有在天柱峰也天下牙林恭迎前辈!” “禁林主人”双眉一皱道:“为什么?” “这左边乃是‘南令’呼延冲,右边乃是‘旋风’……” “老夫认得出!” “是!是!前辈明察!” “禁林主人”沉声道:“这与你上不上天柱山峰顶去有何关系?” “有何关连!” “今晚之会,只怕古剑宇不会来了!” “哦!怎见得!” “银衣追魂”徐人龙得意洋洋的道:“南令北幡的死,据本堡耳目所见,乃是古剑宇亲手干的!” “噢!他……” “林主!古剑宇所以如此,乃是存心叫前辈丢脸!” “此话怎讲!” “他杀了‘南令北幡’乃是故意镣鸡哧猴,显示威风,他的人今夜一定不到,试想,天柱峰顶,前辈柬约的宇内武林前来观光前辈神功,他故意不到,叫你做主人怎生下这个台,怎丢得起这个脸!” “古剑宇不会不到吧!” “依晚辈之料,他一定不到!” “哼!古剑宇若真的不到,本林主走遍天涯海角,誓必把他找到,重约天下武林,把他当场碎尸万段!” “银衣追魂”徐人龙心中得意非凡,唯唯点头哈腰不迭。 “走!且到天柱峰顶等他!”“禁林主人”蹈虚而起,五煞队抢先开路,众星拱月向峰头泻去。 “银衣追魂”徐人龙冷冷一笑,笑声,好象一把刀。 却说古剑宇眼前发黑,身如飘絮,直向谷底落去,自知必死,接着身子一震,人便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忽听有人在耳畔低声叫道:“古相公!古剑宇!剑宇!”叫声柔和甜美,但有一股凄凉意味。 “这会是谁?” 古剑宇似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发酸,艰涩难开,同时觉着五脏隐痛,周身骨节酸疼寸断,喉间火烧一样的干燥。 “唉!”一声幽幽的长叹,接着,一只细嫩如腻的手,按到自己的额上,脸上,唇边,颈际,胸前,心口。 停住了。 心口,仿佛一个十分温和的熨斗,发出阵阵的微温之气,直透五脏六腑,顿时舒服不少,血气平静异常。 古剑宇感到一阵无比的舒畅。 片刻——痛苦大灭,血气归位! 他微微的睁开眼睛。 心头一阵鹿跳,忙不迭的双把双眼闭得紧紧的,暗忖:——这是什么一回事?我不是明明跌落在天柱山下的深谷里吗?为何…… “古相公!”轻盈的呼唤,如同珠走玉盘,黄莺出谷。 古剑宇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口腔来,那敢答应。 “咦!为什么他的血流突然加快了起来,心脏这等剧烈的跳动不宁,莫非伤势已起了变化吗?” 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说着,一掀薄衫,就要替古剑宇解胸衣上的纽扣。 “说……没有变化……不……不要……”古剑宇大吃一惊,语无伦次的叫起来,同时,人也一坐而起。 “哎呀!哧了我一大跳!” “司马姑娘,我怎会到这里来呢?这儿是什么地方!” 古剑宇像从梦中,如痴如呆的望着床沿上坐着的司马小玉,又不断的打量着这儿的情形。 这分明是一间书房似的卧室,布置华丽精致。 鹅黄廉幔低垂,古鼎香烟袅袅,案上,除了图盈架以外,还横着一座遥琴,时当入夜,烛影摇红。 司马小玉且不回答古剑宇的话,右手不断轻拍酥胸,既妩媚又娇憨的道:“原来你装佯,把人家吓了一大跳!” “姑娘,我……” “你来到这儿已经两天了!” “两天?” “呃?” “啊呀!糟啦!糟啦!”古剑宇一跃由床上跳下地来,连鞋子都没穿,赤着脚站在铺满了厚厚红毯的地上,弯着腰找…… 司马小玉不由“噗嗤”一笑道:“你要寻找什么?” “鞋子!鞋子!” “约会!约会,我与‘禁林主人’的约会!” “唾!你这个人是怎么啦!约会!现在是什么时候啦!” “什么时候?” “今个儿已是五月初七了,来得及吗?” “这……这怎么行,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你要是死在‘铁翅秃鹰’的掌下呢?还能想到约会吗?” “死了,那当然另当别论!” “你为什么死而回生呢?” “这……”古剑宇不由语为之塞,张口结舌半天,顿时,一张脸涨得像关夫子似的,呐呐半晌。 拱手突的一揖到地,酸溜溜的道:“多谢姑娘搭救,再生之德,容当后报!” “哈哈哈哈……” 司马小玉笑得花枝招展,直不起腰来,一手按小腹,一手指着古剑宇,笑声难抑,道:“看不出你,却是个秀才人物,好象是西厢让里的张君瑞……” 她笑嘎然而止,粉脸忽然涨得像一朵红玫瑰,羞的抬不起头来,敢情她这个譬喻说得有些儿毛病! 古剑宇若是张君瑞,如小鹿撞的一般。 好在古剑宇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搭讪着道:“姑娘!在下的鞋呢?我马上要告辞了!” “好!你走吧!鞋!罗!在这儿!”司马小玉在床下鞋盒抽屉里丢出一双鞋来。 古剑宇一看,不由暗叫了声“苦也”,原来,自己的那双鞋,已破成了片片碎布,一片一片的,那还能穿! “罗!你也不能穿了内衫见人呀!这是你的衣衫!” 雪白的长衫,不但泥污血痕,而且破得不堪再穿,袖子少了一支,领口撕到胸前,背后数不清的破绽! 古剑宇只好苦苦一笑,抓在手上无可奈何的抖了一抖,胡乱的拖上破鞋,哈哈腰又道:“多多打扰姑娘!” 说着,跨步向门外…… “你真的就这样走?”司马小玉又好气又好笑,咬着下唇睨视着他。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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