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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老人点了施雷昏穴,挟在协下,面向门外轻笑道:“姑娘请进!”
门外突翩若惊鸿闪入尘绝人寰少女,正是胡薇兰,向蒙面老人盈盈拜了下去,道:“晚辈叩见严老前辈!”
蒙面老人呵呵大笑道:“老朽知道瞒不过姑娘,翔飞有此如花美眷还有何求!快快请起!”
胡薇兰不禁霞飞双靥,盈盈立起,道:“晚辈受翔弟之嘱,如在武侯祠相遇老前辈,恳求老前辈助宋杰一臂之力!”
严冒陵不禁一怔道:“老朽真是无所不能么?”
胡薇兰知严冒陵在说笑,道:“知师莫若徒,翔弟不会说假话。”
严冒陵呵呵欣笑道:“这话是他亲口说的么?”
胡薇兰庄严答道:“翔弟对老前辈敬若天人,时刻在念,四明得老前辈留书后,常恨未能亲聆教益,至今犹未释怀!”
“难得!难得!”
严昌陵长叹一声道:“这孩子与老朽一见投缘,根骨秉赋特异,过目不忘,是以老朽不惜倾囊相授,视作衣钵传人,但君子不夺人所好,故老朽碍难出口而已。”
胡薇兰嫣然微笑道:“授业虽有先后不同,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舒太夫人屡屡告诫翔弟是言,翔弟亦是诚厚君子,怎敢或忘!”
严昌陵闻言深深感动,不禁目中涔然欲泪,颔首道:“这话老朽相信,由于翔飞至孝感天,其父亦必重见天日,合家团圆!”
胡薇兰不禁惊喜莫明,道:“老前辈可否见告舒伯父现在何处?”
严昌陵摇首答道:“天机不可泄露,凡事欲速则不达,如此对翔儿未必没有好处,老朽同你前往青城,走!”
挟着施雷与胡薇兰双双走出武侯祠而去。
第 五 章 人在屋檐下
青城,万古党绿长荫,翠拂行人,映面眉于皆碧。
翠云宫谷外,杏林喷火,堆云锦簇,乳莺调舌,紫燕竞穿,殿处翠碧,隐现林间,群峰参差垒出,苍翠高耸,置身其境,尘虑尽涤。
蓦地。
钟声起自翠云谷内,不疾不徐,清脆嘹亮,飘回山谷,只见宫内缓缓走出两行八个青衣道童,后随十六个背剑道者,鱼贯步下殿阶,分列肃立在箭道两侧。
须臾,殿内并肩跨出龙虎双卫左天龙魏虎臣,两人貌像威猛,双目开阖之间,精芒电射,慑人心魄,肃立在两廓柱傍,宛如两尊天神般,虎虎生威。
登山石阶忽鱼贯涌现为数甚众武林人物,为首者正是邢无弼,目睹如此排仗,不由神色一肃,只见翠云宫内走出掌门至尊玄都上人,面含笑容趋阶相迎。
邢无弼急趋向前,抱拳施礼道:“在下愧不敢当,道兄新掌门之位,在下未能趋贺,有欠礼数,望请见谅!”
玄都上人合掌稽首道:“你我并非外人,如此说话反而生疏了,请!”
邢无弼道:“同行之人请派一门下引至迎宾道院,在下有事需与道兄密谈!”
玄都上人立命门下迎请同来群雄接待在迎宾道院。
邢无弼与玄都上人把臂同行,肃立两旁青城门下均欠身问讯,惟龙虎双卫对邢无弼视若无睹,傲不为礼。
邢无弼道:“这一双老匹夫,邢无弼日后得一统武林,必使之葬身无地方消此恨。”
玄都上人已察觉邢无弼心意,暗叹一声道:“善算人者,必为人所算,邢无弼你这是作茧自缚!”
假若无知,进入客室中落座。
邢无弼长叹一声道:“道兄最知在下,不料棋错一着,竟满盘皆输!故告助于青城!”
玄都上人劝慰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邢大侠必胸有成竹,倘有用得本门之处,在所不辞!”
邢无弼道:“在下如今已是四面楚歌,众叛亲离,走投无路,故此厚颜前来求助,烦望道兄鼎力相助,既承道兄慨允相助,在下不胜感激。”
玄都上人面现震迷之容道:“那有如此严重?邢大侠似言过真。”
邢无弼故作愤激之意道:“在下探出黄山石中辉有席卷武林,霸尊江湖异志,梅九龄霍公衡无不是石中辉精心密谋所为。”
是以在下拜山窥察举动,不料方奇崖等人为石中辉危言所惑,联臂狙杀在下,在下百口难辩,动手相搏之下,不慎失手将方奇崖两指削断突围而出!
不料在下一念之仁,未取方奇崖等人性命,反自贻口实,竟至众叛亲离。”
玄都上人道:“事实胜于强辩,终有水落石出之时,邢大侠似
不必操之过急!”
“不然!”
邢无弼摇首道:“老贼申屠怀远业已将白眉蜂尾得手,追踪紧迫,黄山与雷音谷主合气一成,意图大举,扬言欲置在下于死地不可,其实另有图谋,若不及早制止,武林之内恐难免血腥浩劫!”
玄都上人面色一变,道:“如此说情势异常严重,但不知邢大侠计将安出!”
邢无弼道:“烦请道兄,以请贴相邀各大门派掌门,就以正式接掌青城掌门相邀观礼为词,谅不致推托藉故不来!”
玄都上人颔首微笑道:“这倒是可行之计,贫道遵命,但以后如何行事?”
邢无弼道:“俟他们到来之时再相机行事,但不可说出是在下所求!”
玄都上人摇首道:“贫道认为不妥,凡事预则立,免得临时慌乱,致弄巧成拙,倘或以邢大侠之名相邀,那就大不相同了,”
邢无弼心内异常不满,暗中冷笑一声道:“你这牛鼻子登了掌门之位,竟然崖岸自高,不可一世,设若当日无我邢无弼,你焉能坐享其成!”
心怀怨毒,却表面上和颜悦色道:“绝不能由在下出面,道兄莫非有什么难处?可否请道其详?”
玄都上人道:“贫道没有什么为难?恐为难的却是邢大侠?”
邢无弼面色一变,道:“这话何说?”
玄都道长叹一声道:“散发请帖此乃轻而易举之事,但邢大侠哪知道青城今非昔比,门下弟子并非个个诚心悦服,请帖尚未发出,龙虎双卫即会严词询问贫道何以邢大侠一来就有此举?”
“掌门之尊何惧龙虎双卫如此之深?”
邢无弼神色异样难看。
“并非惧怕龙虎双卫,而是为邢大侠设想!”
玄都上人淡淡一笑道:“邢大侠迩来频遭挫折,未必就是百密一疏之失,贫道身受宏恩,粉身碎报,但于事何补!”
邢无弼郝然叹息道:“说实在的,在下方寸已乱,冒犯掌门之处,望请见谅,在下意欲俟各大门派掌门来到翠云宫时,由道兄诉说黄山及雷音谷主怀有异谋,为害武林,若不及早制止,恐将祸不旋踵!”
玄都上人道:“事关邢大侠生死荣辱,不能不谨慎用事,恕贫道饶舌,万一各大门派不予听信贫道一面之词,因事无佐证,那又该何说!”
邢无弼微微一笑道:“万一如此,在下身怀得有五大门派令符,此符一出,即是掌门之尊也须听命行事,不得违逆!”
玄都上人猛摇其首,目露疑惑之色道:“并非贫道不信,那有五大门派令符均为邢大侠持有,不然邢大侠实无须如许大费周折,迳持令符策行,他等焉敢不遵,依贫道之计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邢无弼道:“道兄不信,在下取出请道兄过目!”
“不必!”
玄都上人道:“贫道无法辨明真假!”
说着叹息一声道:“无论如何,贫道听命行事就是,虽说成事在天,但谋事在人,首先要决定何日何时,其次尚须先遣人探听各大门派掌门人是否能应邀而来,万一因事外出或闭关潜修,派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前来观礼,岂非一番苦心俱付之东流了。”
邢无弼连连点首道:“道兄卓见不差,在下全仗道兄大力了!
但在下只须五大门派掌门人到来便可,其余可有可无!”
“但不知那五大门派?”
“少林、五台、武当、峨眉、南岳,其余只要请帖送到,来否听便,以免责怨青城厚彼薄此!”
计议已定,邢无弼立起抱拳揖谢,道:“在下暂回迎宾道院,想必道兄尚须与本门长老等计议,告辞!”
玄都上人送出门外,命四个道童引往迎宾道院而去。
这日清晨,灌县西北娘娘井这小村集显得比往日格外热闹。
娘娘井仅不过三百来户村集,一条短短街衢,但行商往来甘凉虽非必经之处,但有些行商负贩却取道于此。
因此,村口上多添了几家安商客寓,这几天又是迎神赛会之期,一大早到处都是人头窜动,哗声鼎沸,香案结彩,锣鼓震天,把娘娘井这小地方增添了几分情趣。
村口上安新客栈内昨晚就住入了一个老叟!
天未明即已起身,却未有离去的模样,房内仅一床一桌一椅,四壁均是由破旧木板钉隔,老叟独自一人独酌浅饮,却两道霜眉微皱,意味着他显然心事重重。
忽邻室走入两人,其中一人道:“这事情有点奇怪,为何邢无弼中途竟会改弦易辙,弃青城不去,而远去甘凉!”
老叟矍然一惊,不禁凝耳倾听。
另一人道:“邢无弼狡黠如狐,他知身后必有强仇尾蹑,有意忽隐忽现,使人发生错觉,他必去青城求援,使强敌赶向青城索人,引起拼搏,殊不知我等察破他金蝉脱壳之计,为今之计,我等是否需传讯谷主再定行止!”
“不必了,俟堂主返回自然知道,我等不能越俎代庖,堂主现为了处置施雷瞿福寿二人之事大感辣手!”
“依兄弟之见,一刀干脆杀了,人不知鬼不觉,有什么辣手难处。”
“不成!”
那人却持异见道:“施雷留之大为有用,至少可以克制申屠怀远!”
老叟闻言不禁心神大震……
老叟正是申屠怀远,他率众追踪邢无弼,甫在娘娘井邢无弼如神龙一现,见首不见尾,即告失去踪影。
忙命属下四出侦访邢无弼形踪下落,一夜过去,却不见属下一人返报,不禁暗暗忧急。
不料却由邻室两人谈话,获知邢无弼施展金蝉脱壳之计远去甘凉,真假与否却未能深信,但一闻得施雷被擒,欲藉施雷以毒虫克制自己,由不得脊骨之泛起一缕寒意。
只听邻室一人唉了一声道:“堂主说中屠怀远这老鬼并非好相识,武侯祠外他不慎为施雷以僵蚕蛊暗算所害。
咱们堂主好意为他除去蛊毒禁制,意欲结好互为声援,那知老贼恩将仇报,反命手下拦截堂主,为此堂主不胜痛恨老贼,说难怪邢无弼甘冒不义之名,不惜叛门,皆缘老贼刻薄寡恩,私心自用之故。”
申屠怀远听得暗暗惊心,动念窥视这两人形貌举止,又欲将此两人擒住逼问详情来历,店房人杂,恐打草惊蛇,更防自己为人发现,因而煞费犹豫,举棋不定。
只闻门外起了一阵匆促脚步声,跨入邻室道:“堂主宣召,我等速撤出娘娘井!”
邻室中急步离去一空。
申屠怀远暗道:“他们两人所说的堂主必是在武侯祠外所见
过蒙面老者,老朽并非恩将仇报小人,拦阻他们堂主无非是明白来历姓名,恐日后或再有相见之日,以便………”
忖念之间,只听门上起了一阵剥凿声,一个轻微语声传来道:“禀山主,邢无弼施展李代桃僵之计,望甘凉遁去!”
申屠怀远不禁一呆,低声道:“你先去村外等候老夫!”
略一沉吟,匆匆进食,腹中已饱后,唤来店夥结清店饭银后,飘然离了客栈,穿出人群,远离村集约莫四五里外,只见一长发披肩人守候在一株参天古树下。
沉声道:“高彦,邢无弼已远去甘凉,还是你亲眼目睹,或是自耳闻!”
高彦躬身答道:“属下等人亲眼目睹邢无弼同行六人化整为零,以鱼目混珠之计望西北遁去,弟兄们亦分头追下,谅追之甚远,无法及时赶回!”
申屠怀远沉声道:“即是无法赶返,也该传讯让老夫知道!”
高彦答道:“邢无弼甚为狡滑,分途而逃易于混淆,又在黑夜之间,更难以分辨谁彼谁此,况且邢无弼等人身法绝快,略一分神,即失去踪影,再要找他就难了,不过属下还亲眼目击一事?”
申屠怀远道:“快说!”
“苗疆赤灵观主施雷及大凉归元寨主瞿福寿均为雷音谷主手下擒走,瞿福寿浑身是血,伤重命危,施雷左掌齐腕已被断除包札!面色苍白如纸,谅是失血过多之故!”
申屠怀远面色一变道:“擒往何处去了?”
“似返回雷音谷。”
“他们未追踪邢无弼么?”
“雷音谷主手下来的不少,其中半数继续追踪邢无弼下落,敌此本门弟兄尚须避免与雷音谷手下见面,是以不敢太过暴露行踪!”
中屠怀远不禁犹豫沉吟,知施雷不除,终必成为自己心腹大害,所幸施雷左掌已断,蜂尾针真假之迷暂无法揭破!
权衡之下,不如先除了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