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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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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翔飞说道:“邢无弼如此做岂非自相矛盾,既有除去家父之心,反而救之,复又陷害,其理显明!”
  褚青史道:“少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设若钟离春为令尊两人除去,邢无弼岂非名利双收,令尊亦感恩难尽,如此则邢无弼誉满天下,侠扬四海了。”
  舒翔飞闻言吃惊邢无弼心机之深沉无与伦比。
  言时裘天祥目注无限歉疚之色。
  苦笑道:“裘某身不在江湖,自然不知邢无弼及令尊是何许人物,一心想逃出禁笼之策,目睹邢无弼指划地面讲解入洞路径,裘某疾下崖去报知,群邪纷纷外出扑袭,令尊与邢无弼武功卓绝,刀砍掌劈八名凶邪坠崖毙命。
  此时裘某心生一计,跃下崖去,择一面目不可辨认的尸体易换衣履藏身崖隙,窥见令尊与邢无弼双双冲入洞内而去……
  只见裘天祥说此把话顿住,似在思索前尘往事跌入一片沉思中……
  良久裘天祥才概然长叹一声道:“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只见邢无弼独自逃出洞外,如飞逃去。”
  群邪纷纷追踪而去,裘某屏息凝气丝毫不敢乱动,追踪群邪返回后,尚未见令尊出来,其时裘某对此事漠不关心,逃命要紧趁着月黑昏死逃出山外,返回舍下。
  只觉两世为人,陷身匪穴之事隐秘不言,即是拙荆亦丝毫无知,如非梅儿之父为少侠相救,无意问知少侠令尊之名,恐永成武林不解之秘!”
  陶广不禁哈哈一笑道:“可见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少侠现在已无怨恨老朽四人之心吧?”
  却因兰姑奶奶再三严嘱切勿向少侠吐实,老朽等纵然有心点破,但有几个脑袋敢违杵不遵。
  刘铁痕怒瞪陶广一眼,冷笑道:“陶老儿怎不会说话,眼前少侠感激还来不及,何有怨恨,即获知花美眷,又欣悉舒大侠下落,此种福缘,你有生之年可曾遇到么?”
  陶广刘铁痕两人一唱一和,舒翔飞不禁俊面通红。
  第十六章 无耻淫尼
  褚青史恐舒翔飞脸上挂不住,道:“裘老,途中艰阻重重,凶险异常,诸宜小心,力求自保不须出手时切勿出手,褚某受黄姑奶奶重托,真不得不尔!”
  卫凤池察觉舒翔飞神色激动,正色道:“少侠,老朽知道你的心情,恨不得插翅飞向玉虚洞府救出令尊。
  但天下事欲速则不达,故令堂令师及严老不欲少侠预为得知就是这个道理,万一少侠轻事急燥,误了令尊性命,那时少侠岂非抱恨终身。”
  舒翔飞闻言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忙道:“在下谨遵褚老赐教!”
  一宿无话。
  翌晨,舒翔飞与裘天祥二人已首途伏牛之行。
  褚青史等四老虽然同行,却或前或后,故作不识,除舒翔飞本来面目外,其余均易容乔装。
  第四日已行人豫省新野境内,舒翔飞与裘天祥走进道旁一家饭庄内,竹棚担架,四面空敞,设有十数张木桌,名为饭庄,其实北人均习于面食,卖的都是馒头包子面条。
  此时竹棚内已上了五六成座,令人惊异的多半是江湖人物,肩头丝穗飘拂,貌像粗旷英悍。
  一见得舒翔飞如此俊秀之品,尤其肩头玉昊钩宝剑形式特异,极为惹目,不觉多望了数眼。
  裘天祥落座后立命店夥送上酒菜、馒头包子。
  舒翔飞不经意地四顾了一眼,缓缓落座。
  须臾,只见店夥送上两大盘热腾腾馒头肉包及羊肉汤,一大盘卤牛肉及五斤酒。
  舒翔飞拈了一双肉包,咬食了一口,只觉汤汁鲜美可口,不禁赞道:“想不到这乡村小店竟有如此美味!”
  忽闻陶广蚁语传声:“少侠,方才接获两次传讯。”
  其中兰姑奶奶讯知何素素妖妇与令岳天旋星君已去九华赤鹤岭,九华成为玄朗教总坛……
  裘天祥自然不知,正待出言被舒翔飞眼色制止。
  只听陶广传入耳道:“玉虚洞天内为一妖邪盘踞,名为昊天祖师,其门下总坛主焦叔平乃妖妇何素素昔年旧侣反目成仇。”
  在黄山外焦叔平命三弟子逞强威迫,何素素擒下两人,逃走一名东方亮,此刻东方亮,金湘所扮……
  接着又告知邢无弼已赶向伏牛途中,伏牛邢无弼已布伏了雄厚力量,将玉虚洞府团团围住,命舒翔飞若发现邢无弼形踪尽量阻拦,延缓邢无弼行程!
  舒翔飞觑望棚隔,发现陶广四老已经在座。
  微微一笑举壶在裘天祥杯中满满斟了一杯酒,又在自己杯中斟满,敬饮干杯后,悄声道:“姑丈,您在伏牛时有否相识焦叔平其人?”
  裘天祥忖思良久,茫然摇首答道:“裘某不识!”
  舒翔飞知裘天祥逃离玉虚洞天多年,显然焦叔平投入昊天子门中裘天祥已经不在,推想那东方亮亦不相识。
  忙笑道:“小侄不过随便问问而已!”
  吃食之间,只见一神态英悍中年汉子快步走入来,身着金红黄三色绿织锦衣,迳在舒翔飞对首相邻一张木桌坐下,连声催促店夥上酒菜,并言还要赶路。
  舒翔飞认出是金湘所扮东方亮,金湘童寒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但不知童寒何在?
  忽见一双女道姑进入摆席落坐,召来店夥言说荤腥不忌,有什么吃什么!
  店夥虽暗暗纳罕,但唯唯遵命而退。
  这一双道姑都在廿五六上下,姿色不俗,莲靥生春,眸波四射,妖媚蚀骨,频频注视东方亮,似向着东方亮而来。
  其中一名鹅蛋脸庞女道士突发觉舒翔飞不禁目迷神眩,频频目光飘向舒翔飞这方,面现讶异之色低声道:“师姐,怎么这少年肩头长剑神似教主剑器谱内玉昊钩模样?”
  另一女道也发现了。
  低声答道:“教主传讯玉昊钩仍在黄山孽龙潭,无法取出,显然非是,天下事往往雷同,其实悬殊有别。”
  只是他长得真俊,令人心痒难熬,无如奉有严命,尾随东方亮要紧,找出他藏身之处要紧!”
  “师姐,本门又不是仅你我奉命前来,此乃毕生难蓬良机,绝不能错过!”
  说着盈盈立起,迳自走向舒翔飞身前。
  舒翔飞虽然察觉,却佯装无视,仍与裘天祥笑谈。
  那女道姑走了过来,望舒翔飞打一稽首道:“少施主,贫道妙严见礼。”
  舒翔飞故作惊哦了声,立起抱拳略拱道,“请问女观主,是否有事相询在下?”
  妙严嫣然笑道:“贫道仍然在家,并未出家只因家师突然罹病,不得已与师姐扮作女冠,主持观务待大师姐返回,贫道等又可恢复女儿之身。”
  说着已盈盈坐了下去。
  裘天祥双眉微皱道:“可见生得俊美并非好事,竟然为女道士所看上了,看来这位甥婿又要招来无穷烦恼。”
  舒翔飞仍自和颜悦色道:“此乃女道长家务事,于在何干?”
  妙严毫不以为忤,嫣然媚笑道:“冒昧打扰少施主之处,望请见谅,但又不得不打扰。”
  舒翔飞不禁一愕道:“此话何解?”
  妙严道:“事因少施主肩头这柄玉昊钩而起。”
  舒翔飞更感惊愕不胜,但面上笑意更盛,道:“这话使在下糊涂了,请道其详。”
  在舒翔飞与妙严说话之际,裘天祥忽然悄悄立起离去,角隅陶广四老亦已不见。
  另一桌坐着那位女道士虽已瞧见裘天祥离开,但她认为裘天祥识趣,知与舒翔飞同路,绝不会不辞而别。
  正欲离席趋向其师妹一处,忽见一人走前低声说了几句不禁目泛杀机,细语斥责。
  那人面色惶恐,转身退出棚外。
  东方亮面色森寒如冰,慢条斯理地自酌自饮,宛如冷电般望了一双女道姑一瞥,嘴角不禁露出一些阴狠的笑意。
  妙严启唇欲语之际,只见其师姐盈盈走来,娇笑道:“少施主,贫道为你引见师姐妙庄。”
  舒翔飞朗笑道:“幸会,妙相庄严,道长请坐!”
  妙庄不禁掩口格格娇笑不止。
  妙严道:“家师昔年有本剑器谱,谱内绘得玉勾斜图形,载明此剑乃大禹治水所用神剑,切石若腐,吹毫立断,功能镇邪驱魔,愚姐妹亦曾目睹,故而识得。”
  舒翔飞颔首道:“道长竟能过目不忘,令人饮佩,这本剑器谱尚在么?”
  妙庄答道:“自然还在,为家师妥存,只是敝观妖物作祟,家师为妖所魔,病在垂危。”
  舒翔飞摇首微笑道:“并非在下不信,令师乃武林中人,怎会惧怕妖物?何况世间怎有妖物?”
  妙严道:“贫道所言句句是真,绝无欺骗少施主之理,愚姐妹斗胆相求少施主拔冗光临荒庵拔剑镇邪驱魔!”
  舒翔飞暗道:“这两贱婢分明是玄阴教中人,胡谄了一套鬼话。”
  遂微微一笑道:“在下这柄剑并非道长所说的什么玉勾斜,去年方从荆州打造,虽非名剑,却还趁手。”
  说着解下佩剑,递与妙严手上,接道:“道长不妨察视是否就是大禹治水宝剑!”
  妙严接过欣簧拔剑出鞘,不禁相顾愕然,那里是玉勾斜,仅是三尺凡铁而已。
  舒翔飞道:“两位女道长总该相信了吧!”
  但在下相信鬼妖祟人之说,请见告宝观在何处?在下日内必定前往拜谒令师。”
  妙严闻言心中暗喜,将剑壁还,柔声答道:“距此三十里外,现名白云,远近无人不知,少施主不可失信。”
  舒翔飞道:“人无信不立,在下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妙庄突发现东方亮失去踪影,忙道:“如此贫道姐妹告别了。”
  匆匆拉着妙严走去,临出棚之际留下一绽散碎纹银。
  舒翔飞发现饭庄棚内又多了十数位食客,其中两人目光甚是熟悉,虽非坐在一处,相距几张桌面,但在眼中却有不可磨灭踪象,暗道:“邢无弼,纵然你身为焦炭,亦能辨识出来!”
  原来邢无弼已乔装一村农模样,身着沾满土灰破旧大布褂袄.足穿草鞋,面肤焦黄,身旁放置一挑萝筐,面前一大盘包子已尽其半,杯酒自饮,悠然自得。
  邢无弼忖思着如何潜入玉虚洞天内取得秘笈。
  在伏牛山中布伏暗桩多年,最重要的他那手下多名高手俱已混入昊天门中,多年来获知蕴秘不少,但时机未成熟,不愿轻举妄动。
  然而此刻自身危如累卵,不能不铤而走除,或可有望于万一。
  忖念之际,忽闻蚁声传话道:“邢施主!你身已陷入险危中尚不知么?请听贫道之劝暂勿恃强前往伏牛,绕道远行再折回,避过追踪方可无虑!
  邢无弼心头大震,听出那是玄都上人语声,只听玄都上人接道:“邢施主请勿以贫道危言耸听。”
  荀异已然在此,首载范阳斗笠,剃去颔下浓须,只不动神色,静静察觉便知。
  此刻荀异尚未发觉施主,但这老怪物神目如电,有过目不忘之明,终久必为他发现。”
  邢无弼心知玄都上人决不会危言恫吓,趁着店夥走过侧身之际,嘱送来三斤牛肉一盘包子并添一瓶酒。趁机扫视棚内食
  客。
  果然,三尸魔君荀异也在座,头载一顶宽边范阳簇新斗笠,浓须全然剃得光溜溜地,檐覆额首,一身玄衣劲装捷服,肩头佩插一对短戟,低首鲸饮猛咽。
  如非玄都上人一言点破,怎能认出是十九邪之首的三尸魔君荀异,不禁心神猛震,暗道:“他们怎知自己经由秘径来此?”
  百思不得其解。
  只听玄都上人话声又道:“贫道坚信施主只须避开四五日,群邪既无所得,贫道再设计引开,施主必可安然无阻,再申屠怀远等亦在附近搜觅施主影踪,施主切谨慎小心。”
  语意寂然。
  饭庄内虽是平静如恒,客来人往,买卖鼎盛。
  添酒要菜之声不绝于耳,但对邢无弼而言,已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三尸魔君荀异酒足饭饱,结帐望了棚内诸人一眼,迈步离去。
  邢无弼安祥若定,不慌不忙把送来酒食吃得一干二净,唤来店夥结帐。
  这时卫凤池四老复行回座有片刻之久,眼见邢无弼挑起箩筐出棚,立即留置一块白银,遥遥尾随追踪而去。
  舒翔飞正待起身离座,忽见一面如朱砂目蕴忧容老者走来,抱拳道:“少侠可否稍留片刻。”
  老朽张海涛,东岳俗家弟子,因数事不明请少侠可否释胸中疑虑?
  舒翔飞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名震齐鲁的霹雳金鞭张老英雄?”
  久仰侠名,如雷灌耳,今日得幸识荆,快何如此,老英雄请坐,只要在下所知,在下奉告。”
  张海涛道:“不敢,请问少侠方才一双女道士是否少侠夙识?抑或新交?”
  舒翔飞听出张海涛话中有因,说道:“既非夙识,亦非新交,老英雄问此何故?”
  张海涛黯然长叹一声道:“老朽带着一双师侄出外磨练,行道江湖。”
  三日前在此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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