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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无忌道:“贵门似与其他门派大为不同?在下要请教贵门两大尊者,不知可否赐告?”
他说话软硬歉施,令人啼笑皆非。
多维摩大尊者怒道:“尊驾有话快问?”
全无忌淡淡一笑道:“信符乃权威所寄,所到之处,莫不唯命是遵,认符而不认人,不知贵门之规是否如此?”
“当然如此!”
“此刻令自你出,符在我手,又当如何?”
多维摩多难摩两尊者闻言不禁一呆。
多难摩突厉声道:“令符乃尊驾强自劫夺,事实显然,尊驾未免强词夺理!”
全无忌忽闻窗外一声击掌,忙咳一声道:“在下知道两位因无明确事证,故有恃无恐,但两位知否曼陀尊王不辞辛劳,万里跋涉,目的就是调虎离山,事有确证,金龙翠凰双符非但未失,而且就在公主手中,可笑两位狰狞面目终于暴露。”
说时淑莲公主忽取出令符,玉光乍现,那不是金龙翠凰是什么?
两大尊者面色不禁惨变,身如箭矢离弦,穿窗掠了出去。
只见随来五天竺弟子低眉合十躬身肃立在一株古木之下。
两大尊者更是一惊,毫不停顿,沾地又起,冲霄奔空,猛感头顶一片重逾山岳劲风压下,不由自主地倒撞跌了下来。
半空中曼陀尊王淑莲公主全无忌身如巨鸟股先后飞身落地。
两大尊者跌下地后,倏又弹身立起,多维摩尊者面现苦笑道:“掌门师兄,小弟等并不心服,此行乃长者院聚议决定,倘或小弟等死在中土,掌门师兄将何以向长者院交待!”
曼陀尊王合掌叹息道:“两位师弟不必畏惧,本座并无杀害之心,自然同回本门,至于有罪与否?本座亦是待罪之身,无法决定!”
两大尊者互望了一眼,希望大增,暗道:“只要老衲不死,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全无忌似巳视透两大尊者恶毒心意,忙道:“在下有一不情之求,不知尊王可否应允?风闻天竺奇学玄奇诡秘,在下意欲向两大尊者印证高下!”
曼陀尊王道:“两位师弟如何?”
多维摩尊者道:“小弟遵命!”
多难摩尊者忽一跃落在五天竺弟子之前,挥掌一一拍开穴道。
五僧如梦初醒,怔得一怔,见状不禁面色大变。
多难摩尊者有意探问五僧遭遇,忽闻全无忌朗声道:“两位请上吧!”
只见全无忌一掌飞拍过来,了无奇处。
多难摩尊者暗道:“合两人之力制胜有望,哪怕此人不在掌下授死!”
双掌一递,掌式展了开来。
多维摩尊者亦抢攻出手。
果然,天竺武功委实奇奥,只见漫天掌影宛如飞絮般袭向全无忌。
曼陀尊王低声道:“莲儿,全大侠此举是何用意?为父迄至现在仍解不透全无忌为何知道他们恶毒阴谋如此清楚。”
淑莲公主嫣然一笑道:“他自有深意在内,爹日后自然明白!”
曼陀尊王心中暗暗纳闷,但他不知淑莲公主表面上爽朗大方,其实心机甚深,自有其用意,事到如今也只好不闻不问,凝神静观双方猛搏。
两大尊者展开了一身天竺奇学,拳掌兼施,竟然打得难分难解。
全无忌出招递式看起来平淡异常,其实化腐朽为神奇,宛若天孙织锦,无隙可寻,曼陀尊王暗感骇异,望了淑莲公主一眼,道:“全大侠武功委实卓绝,看来却是中原武林顶尖人物?”
淑莲公主见其父夸赞舒翔飞,芳心大感舒慰,娇笑道:“他隐藏了不少,爹尚未窥及全貌,中原武林似此身手者不胜车载斗量,爹真是坐井观天。”
曼陀尊王佯怒道:“莲儿又在胡说了!”
忽眉头微皱道:“为父只觉全无忌年岁太大了点,与你匹配似并不相称!”
淑莲公主嗔道:“女儿不是他,早失身玄阴恶贼之手,何况女儿清白之躯亦为他瞥见,不嫁他嫁谁?”
曼陀尊王道:“为父是说全无忌偌大年岁,家中定有妻室?”
淑莲公主怒道:“女儿已打定主意非他莫属,为妻为婢心甘情愿,谁要阻拦,女儿即以死明志!”
曼陀尊王面色一沉,道:“莲儿,你这话是说给爹听的么?”
淑莲公主娇躯偎在曼陀尊王身旁,柔声道:“爹真忍心让女儿一死么?”
曼陀尊王摇摇首道:“你长大了,为父也管不着你!”
云空远处忽随风送来一声清啸,全无忌突掌法加疾,多维摩多难摩两尊者顿感守多攻少,身法腾挪不开,只觉掌影如附骨之蛆般接踵而至,不禁胆寒。
只听半空中传来一声宏亮大喝道:“住手!”
一条身影宛如大鹏张翅般泻落在地,现出一身着赭袍豹眼银发老僧,目光炯炯如电,慑人心神。
老僧双足落实,忽见全无忌双掌一式“推窗望月”,叭叭两声,多维摩多难摩两尊者双双震跌在地,已自气绝而亡,不禁脸色一变。
全无忌身形疾飘了开去。
老僧目注曼陀尊王叹息一声道:“果然指证不假,老衲也无能相助了!”
曼陀尊王趋前相迎道:“和罗长老因何来?”
淑莲公主及五天竺高手一一向老僧行礼。
赭袍银发老僧豹目中精芒逼射,手指全无忌道:“此人是何来历,莫非多难摩指控不假?”
曼陀尊王道:“是真是假,总有水落石出之日,和罗长老为何追踪到此?是否有本门弟子沿途传讯及留下暗记,才能及时赶至此处?”
和罗长老微现赧然神色,倏又冷笑道:“掌门人知道就好,多难摩指控掌门人为诿卸失去经符之罪,存心残害异己,于今果然,罪证俱在,还有何话辩白?”
曼陀尊王沉声道:“什么罪证?”
“多维摩多难摩之死还不够么?”
全无忌冷笑道:“这两人系死在区区在下之手,为何施诸于贵掌门人!”
和罗长老沉声道:“一岳之貉,狼狈为奸,有什么两样?”
全无忌哈哈放声大笑道:“在下与贵掌门陌不相识,路经偶遇,因睹此二人目无尊长,恫吓犯上,我中原正义之邦,尊卑有序,怎容此逆行,为此不忿出手,动手相搏,难免生死,怎么说在下与贵门主狼狈为奸?”
字字如同金铁,落地铿然有声,话声略顿,忽声色俱厉道:“既然如此,你应知在下来历姓名,如说得一点不差,在下还可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你也休想活命!”
和罗长者面色一变,喉中忽发出咕咕怪鸟叫之声,蓦地四外涌出天竺弟子多人,手持连弩,可一发十二只,箭簇淬有奇毒。
曼陀尊王及淑莲公主面色惨变,知和罗长老居心恶毒,将多维摩多难摩两人之死诿罪于他。
如此立即处死,有两尸及五天竺随来弟子作证,返回天竺诸长老亦无法可施。
究竟淑莲公主玉雪聪明,知舒翔飞此举必有其深意内,暗中撞了曼陀尊王一下,悄声道:“无妨,和罗必无法得逞!”
言犹来了,那些手持连弩的天竺弟子忽纷纷颓然仰面倒地不起。
和罗长者不由吓得魂不附体,倏地腾空拔起五六丈高下,半空中曲肢弹腿,穿空电射而去,瞬眼身影杳失无踪。
五名随来的天竺弟子更是面无人色,长和罗长老遁去,亦转身图逃,猛感一缕寒劲袭体,立时气逼血凝,昏死倒地。
曼陀尊王长叹一声道:“事至如此,无可挽回,大侠恐已置老衲于万劫不复之地!”
淑莲公主娇笑道:“正好相反!”
曼陀尊王不禁一怔,知有玄虚,诧道:“莲儿,难道均是你等事先安排好的么?”
“不错!”
淑莲公主道:“和罗老秃驴妄想渔翁得利,万象门主之位可垂手而得,殊不知女儿已洞悉其奸,吉罗尼沿途传讯与他,将我等一举一动无不悉以相告,殊不知落入女儿圈套朦若无觉!”
曼陀尊王不料女儿智珠在握,稳操胜算,一路行来有说有笑,毫无半点忧虑之色。
曼陀尊王慨然笑道:“真是后生可畏,不过和罗这一逃去又不知要掀起多大风波?莲儿你虽早有防范,但多维摩多难摩等人俱已丧命则无可狡辩!”
淑莲公主格格娇笑道:“爹爹自诩神目如电,多维摩多难摩等人仍活生生地难道仍未曾察觉么?”
曼陀尊王不禁骇然张目,迈步趋向多维摩多难摩两人倒身之处,挥手扶察脉象,只觉如常人一般,再审视鼻孔溢出丝丝血液不过内膜破裂所致,并无大碍,突恍然大悟。
笑道:“莲儿,你们原要如此是么?”
“正是!”
“也原要和罗长老逃回天竺诉说为父心狠手辣,勾结中原武林,将随来的门下异己巳悉数诛戮,俟为父转回万象门时,诸长老发现与和罗长老所言全然不符,为父所受冤屈亦悉以平反!”
“一点不错!”
曼陀尊王长叹一声道:“此计委实高绝奇妙,但长老院半数俱为和罗莫逆,须防先入为主,又和罗素以智计著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为父不胜殷忧!”
淑莲公主道:“无妨,在女儿赶回天竺之前,和罗老贼绝到不了天竺,女儿深明攻心为上,先发制人之理,爹但请无忧。”
全无忌一直含笑负手巍立,凝视他们父女两人说话。
曼陀尊王不禁惊异地望了淑莲公主一眼,道:“莲儿从何时起习成六韬三略,孙子兵法之学,莫非乐老英雄教导于你。”
淑莲公主鼻中冷哼一声道:“老叫化也配!”
蓦闻一声哇哇怪嚷传来道:“好吐,新人尚未进洞房,媒人被扔过墙了,好,你敢过河拆桥,我老叫化非要千方百计使你小两口子永远无法睡在一起!”
只见风尘侠丐乐宸咧着笑口在店墙之侧转了出来。
远处亦现出胡薇兰石红芍二女卫凰池褚青史陶广刘铁痕西昆仑四异及丐帮高手多人走来。
淑莲公主红着一张脸,怒视着乐宸,瞥见胡薇兰石红芍走来,竟扑向前去,娇呼道:“兰姐姐芍姐姐!”
一把抱住胡薇兰嗔道:“兰姐,你看老叫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越说越难听,一定要替小妹作主!”
胡薇兰嫣然含笑道:“愚姐没听见老化子说什么?只当没听见也就好了!”
风尘侠丐乐宸已与曼陀尊王寒喧问好,并一一为胡薇兰等人引见。
曼陀尊王目睹胡薇兰风华绝代,石红芍人间殊色,爱女淑莲公主远逊不如,虽未与舒翔飞真面目相见,却已知舒翔飞如非旷世奇才,怎能令其倾心委身。
只见胡薇兰命丐帮高手将多维摩、多难摩等人分置三处,不许泄漏半点风声。
风尘侠丐道:“尊王,此处不远就是一座古刹禅林,极为宽敞,可否移趾一行,老化子尚有数事相求!”
曼陀尊王心感乐宸维护其父女之德,欣然应允道:“老衲无不如命!”
群雄一行离去,进入一座深山古刹,借住在藏经阁左侧一幢丹桂轩内。
小轩五间,绿瓦黄砖,粉墙如雪,缕花长窗,檐下朱栏玉宇迤逦,栏外花木扶疏,鹅黄嫣紫,怡然悦目。
轩内窗明几净,布设雅洁,盆兰吐芬,幽香袭鼻,沁人心脾。
曼陀尊王暗暗观察胡薇兰石红芍二女,虽然其女淑莲公主娇美若花,妩媚动人,却独缺一种稀有说不出的气质,尤其是胡薇兰风华绝世,雍容神韵,令人不自禁的生出亲近畏服之感,似空谷幽兰,高华冷艳,不禁暗暗称异道:“怎么也不像中原武林盛传的杀人不眨眼女中罗刹!”
素席相待,乐宸道:“经符已然壁回,但须尊王相助故权留数日,只因玉虚后洞壁上符文难解,是以丹笈尚未取得,倘蒙慨允,令嫒当感激不尽!”
曼陀尊王不禁一怔,暗道:“此与淑莲何事?”
淑莲公主似知其父之意,忙附耳细说。
曼陀尊王恍然大悟,莞尔一笑道:“老衲义不容辞,自无不允之理,但玉虚符文是否老衲能参悟尚不得而知,到时尚祈诸位宽谅!”
忽见一丐帮弟子匆匆奔入,向胡薇兰道:“崂山掌门人求见!”
胡薇兰道:“导入方丈室,我等出迎!”
风尘侠丐乐宸道:“诸位均不妨出迎与之相见,老叫化尚须与尊王详谈!”
淑莲公主娇笑道:“爹,女儿也去!”
群雄辞别后,轩内只剩曼陀尊王与乐宸两人娓娓倾谈……
古刹方丈禅房之外,玄衣龙女胡薇兰等迎着崂山掌门人进入分宾主落坐。
崂山掌门入通玄子一一寒喧后,即开门见山道:“胡女侠,贫道此来是为了玉清孽徒及避毒珠下落,风闻侠丐乐宸曾至潮音寺相遇孽徒,不知确否?”
玄衣龙女含笑道:“通玄前辈,请问前辈从何听说侠丐乐宸曾在潮音古寺与玉清道长相遇?”
通玄子不禁一怔道:“这话难道有假么?”
胡薇兰道:“微兰知道前辈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