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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事,不愧是布莱恩,待我回去仔细研究,说不定能掏到宝。”
“祝君好运。”
迈尔斯乐呵呵地捧著一堆资料走了,他一直想为风行物色更顶尖更投契的平面设计师,几乎在世界各地搜刮人才,不过收效甚微,要知道,他是个对自己苛刻对别人更苛刻的艺术总监。
我拨电话给堂娜姐,对面劈头就是一句:“长话短说,别浪费我电话费,我被困穷乡僻壤,已经快用光身边的盘缠。”
这女人总有方法让人忍俊不禁:“我立即派手下来救你。”
“不必,我有手有脚,还有美貌,肯定安全杀回来继续替你这小老板卖命。对了,你有没有拐个香港女仔回来?”
“怕要让你失望了。”
“这麽英俊全能的男人私生活自然是神秘的啦,不想说就算了,堂娜姐只是提醒你:如果遇到真心的人不要错过。”
“嗯,我会的。”轻叹。
挂断电话发了会儿呆,打开手边的首饰盒,里面躺著本预备送给莫华的黑珍珠项链。
公司运作至今已小有规模,也受到了行业的举荐和媒介的推崇,渐渐地,“风行传媒”在华人界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这使我感到男人只有在搏击中才能获得瞩目,能量和气概并非唾手可得。
今日这一整天下来,成果丰硕,每一个合作都是良好开端,而不是终结。百忙之中我仍可以巧妙利用实践经验来不断充实我的博士论文。站在浪尖的人总有些无所畏惧,我喜欢操控感,就好像宇宙在自己手里,虽然也常常会感觉不为人知的寂寞,但我却从来不习惯表达寂寞彷徨。
就这样在疯狂的节奏中度过了三星期,有条不紊,成绩显著。公司重点也转移到《风行》杂志的扩版和纽约时装周春夏新装发布会的筹备推广工作。
作为幕後的主要策划参与者之一,我已前往纽约亲临现场指挥,风行的人马也大部分出动,那些好莱坞明星和顶级模特都是我们需要安抚和组织的对象。
发布会当天,正在与此次活动的创意总监沟通,却见阿默一脸愉悦地站到我身边静静等待对话结束,直到我转身询问,她才道出乾坤:“震函,原来你认识Diesel的亚洲区代言model伊森!
“伊森?我确定自己跟他的上司比较熟。”
“你是贵人多忘事吧。”她的表情显然不相信,“他自己都说了跟你熟,难得遇上这样的大牌,怎麽能错过!迈尔斯正跟他谈得欢,Mendel系列正在邀请伊森参加下一场秋冬季的新装发布会,风头正劲。”
这样的人我应该会有印象,我的心微微一沈,有了奇异的预感,不会是……
“贵胄气质,俊美无敌,智商过人,还是华泰集团的继承者,你说一个人怎麽可以拥有那麽多?现在才知道什麽叫天之骄子。”有人开始即兴发表身世之感。
我甩甩头静默片刻,最终,还是准备迎接“挑战”了,既然躲不过也顾不得了。
阿默看我发怔於是提醒道:“震函,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好……我先去处理些事情,半小时後我来找你们。”
“OK,一会儿可得帮我稳住伊森,我争取约他共进晚餐,他可是我的梦中情人。” 稳重的阿默难得流露女性情怀。
我突然笑了:“脱线。”
约定时间一到,就主动转到後台去找人,结果是迈尔斯先看见我。
“布莱恩!这边。”
一回头,脚步还是滞住了,我与他就这麽隔著人潮对视著,表情出现短暂的空白。他的形象如同一匹未经驯服的野马,被化妆师处理过的乱发显得很有视觉冲击力,强健的体魄涌现生动的原始野性,似逼人的Las Vegas牛仔,在这星光熠熠的氛围中越发衬托出他一身异於常人的感染力。他可以渲染舞台,可以将手臂上的伤疤化作一条龙,可以用眼神在敌人和对手身上生生烧出痕迹来,但我不希望他真正动摇我,就在突然间,我放开了。
举步行进,一笑泯恩仇,先伸出手与他一握:“最近好吗?”
“还不错。” 稀疏的语调,淡定的表情,适应能力超群。
6
我希望自己能更坦率一些,无须再拐弯抹角:“什麽时候到的美国?”
“上周二转机到纽约见设计师试装。”他的眼神像是透视一切,突然有些直白地望著我,“原来你的风行早已在三藩市享有盛誉,是我孤陋寡闻。”
“我们之前只是──缺乏一些必要的了解和沟通。”
“这我同意。”他笑了,很淡的那种,蕴含著不动声色的试探,“如果肯给彼此机会的话,我们有可能融洽。”
我渐渐发挥正常:“如果到斯坦福,记得通知我,我替你提前引见几位教授。”
“多谢。”
迈尔斯在一旁站著,听我们说他听不懂的中文,仍表现得有些兴奋过头:“伊森,请一定仔细考虑一下我的提议,风行会非常非常期待与你的合作。”
他们似乎已经谈得……很深入了,如果没听错,我的艺术总监的确是说了“合作”二字。
“如果震函需要,我会的。”他漫不经心地应承一个我并不知情的提议,并且把我的名字叫得那麽顺口,“我要上台了。”他看了我一眼,让助理将名片塞给迈尔斯,“电话联络吧,拜。”
迈尔斯已被人家小小的恩惠彻底摆平,几乎是泪蒙蒙直愣愣目送他的背景远去,後又著魔般地低诉:“布莱恩,那个男人令我惊叹,东方人的英俊神秘高贵精典才情在伊森身上全然体现。”不知是被灌了迷汤还是被下了蛊。
“那是你还不了解他。”我算是实话实说,“总监先生,我有必要郑重提醒你,不要凡事都用艺术眼光去分析,那往往会使判断出现偏差,最终导致不必要的误解。”
“嘿!”似乎有人很不满意我这时候泼他冷水,於是有些夸张地怪叫,“我是那样欣赏他,布莱恩!你怎麽可以说这样的话!伊森不是你朋友吗?难道他欠了你三百万没有还?”
“去你的。”我笑道,“你到底向他提了什麽完美建议?”
“噢!老天,我正要同你谈这事儿!”激动得张牙舞爪,“他是香港设计界新生代领军人物伊森霍,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这回我倒是有些震惊了:“你确定没弄错对象?”
“绝对。”迈尔斯急不可待地逼视我,“告诉我,怎麽才能把他弄到手?你们到底是什麽交情?”
这话听起来相当诡异,我皱眉:“你的意思是……”
“作为老板,你应该想尽办法吸纳人才,至少愿意支取我一半的决心实施这件事,最主要是──伊森似乎挺在意你这个朋友,这就是机会!”
我也不是没感觉,他并不非我原本想象的是玩世不恭一无是处的富家子弟,我差点忘记他特殊而厚重的身份和在这样身份背景下所要背负的责任和义务,随时受万众聚焦追捧,没有什麽人可以持久维持本真,一个将现实与奇幻交织、拥有双重性格的男人到底要与我纠结多久……
既然心底已决定不再为发生过的那个意外事件继续介怀下去,那也没有必要为难自己凡事小心翼翼,做一个尽职的老板才能受人爱戴。
对著迈尔斯满脸期盼的表情,也终於决定硬一硬头皮:“我试著联络他看看,最终是否成功取决於他。”
“谢老大成全。”看来霍昀森已将我的左右手收得服服帖帖。
有件事是很明显──他的气质很不一般,的确会令感性的有艺术细胞的人怦然心动,看他在T型台上的演出便可看出端倪。如果不是经过台下客观的仰视,我几乎忘记这个在五光十色舞台上仍表现得游刃有余的男人会和我有名义上的亲缘关系。他用他的方式一次次冲击我、打断我的思路和步伐,但另一方面却能使我在矛盾中保持骄傲。他无意削弱我的意志,我也无意干预他的意识,这是我们之所以到现在仍处在一条平衡线上的原因,在人前,他和我的表现也许无可挑剔,可在阴暗处光区外,我们的姿态并非如此完美,这我和他都心知肚明。
作为大师钦点的幸运儿,所到之处自然谋杀无数菲林,那一身前卫兼复古意味的青紫色外套,衬得他整个人如同一具诱惑的发光体,携带著恶意却也纯洁的挑情,令观众蠢蠢欲动。看阿默及众同事正全身心投入这一场顶级盛宴,我也不禁会心一笑──这该是一个人所能体现的价值最大化了,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做到这一点,或许,我该更公平地评价他,但前提是──他必须也公平地评价我。照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双方都抱有改善彼此恶劣关系的认知,这已是一种进步。
当晚,我熬夜与迈尔斯、阿默、凯文、汤米在酒店套房研究收尾工作安排,迈尔斯的手机响了,他刚接起便面露狂喜,冲我扬扬手,然後一边附和对方一边冲过来把电话送到我怀里:“听听吧,是谁!”
“莫非是乔治.布什?”我笑著接起来。
“嗨,我是阿森。”声音有些疲倦,猜他也是刚刚回到酒店,“我不知道你在纽约的手机号码,所以拨了迈尔斯的。”
“今晚你的表现很出彩。”
“谢谢。”
“你,有什麽事麽?”我本想装得更慷慨些,但一时没找到突破口,所以语气只是淡淡的。
“也没什麽……他们都在你旁边?”
“嗯,讨论一下明天的事。”
“本来想邀你喝杯香槟,既然你在忙就不打扰了。”他停了停,“我在1226,这两天我都在酒店。”
活动组织方通常都会将所有人员安排下榻在同一家酒店,这次也不例外。
“明天下午,我就回旧金山了,时间很赶。”恐怕没时间来与你会面喝香槟。
“那算了,到时候再联系吧,晚安。”
还没等回答,他已经挂断,我握著电话出了会儿神,一转身,才发现四双眼睛都直直盯住我,仿佛我脸上贴了金粉。
我摊摊手:“有什麽问题吗?各位。”
“我听懂了噢。”阿默笑眯眯看著我,似乎掌握了第一手材料,“伊森到底同你说了什麽?”
从现在起,我与他之间的事似乎已不再纯属私事范畴了。
“他可能会来加州,届时可能会需要有人接待一下,这充满可能性的答案你满意吗?”
“耶!”迈尔斯成了个大孩子,“这回我听懂了,布莱恩,你一定要帮风行搞定他。”
阿默不客气:“老迈,你不是看上伊森了吧?说好不准跟我争,听到了没?”
迈尔斯难得面露尴尬,大家一愣,都佩服他“不打自招”的潜质能被充分挖掘。迈尔斯是天生的多情种,他的特殊性取向在艺术界并不算稀奇事,同事们反倒常拿这话题开涮他。
他抑郁不平:“对美丽的人物存在绮想是人之常情,在座的不要对我的定力太过苛刻。”
“算了吧迈尔斯,谅你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对方可是伊森霍,谁都想一亲芳泽!”汤米边笑边臭他,“我们阿默才貌双全,倒有点机会。”
“真的?真的?真的?!”才女听了上数推断,立即兴奋了。
“各位。”我听不下去,只有暂时打断他们,“离题太远了。作为专业人士,不将私人感情带进工作是起码的准则,伊森也许属於风行,但绝对不属於个人财产。”
“领悟老板的意思没?美女帅哥们!”凯文终於逮到机会发言,笑看著我,“就靠这帮唯色是图的男女,风行的业绩居然还能翻几番,简直是奇迹!”
大家笑闹一阵,继续深入工作主题,我却有些走神了。
听多了这些不严肃的言论,难道就可以让自己理所当然不用太悲观?跟伊森霍上过床并不是什麽不光彩的事,那甚至该被列入辉煌的履历中,天晓得现代人的脑子是不是都进水了。
或许真正的原因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智力,低估了伊森霍的魅力。我承认他有与众不同之处,但那仅仅只是对其改变看法的其中一条罢了,并不足以扭转现有局面。难不成我真该敲那1226的门讨杯酒喝?我杜震函还没有头昏到那种程度。
凌晨两点四十才散会,我煮了杯咖啡吃了块披萨垫饥,然後从CD架上选出一张黑胶木唱片放上唱碟机,然後搁起脚坐下,觉得累了,还好这古老的套房赋予我一种安适感。
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走到衣架旁,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块包装精美的马克西姆巧克力,这是下午从一位正决心减磅又时常受引诱的法国夫人手里得来的无价之宝。
在欧洲,一个对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