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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七座山头,他们已发现了超凡岛的人物,有明着巡查的,也有不少暗卡,不过在农米耳和无人头陀的耳目下,都给灵活地躲避过去,一路上或急或缓,尽拣最隐秘处前进,为了怕暴露、走的都是曲折地区。
一刻不停,逐段深入,愈进愈感困难,对方的关卡真的星罗棋布,凡属重要的通路秘道都被封守,在农米耳的暗察之下,竟发现都是上等好手。
和尚叫农米耳特别小心道:“对方的人数哪有这样多?难怪连大愚老人和函谷老人也只有死守不斗!”
农米耳道:“云峰的形势如何,他们怎能守得住呢?”
和尚道:“贫僧在四十年前曾经在那峰上采过药,形势易守难攻,否则大愚老施主决不到那儿去。”
农米耳道:“那峰上能容数百人吗?中原各派加上函谷老人一大批,怎能挤得下?”
和尚道:“足够容纳一千人,换句话说,没有那么多高手才守不住哩,该峰顶形如倒竖的大葫芦,功力高的不敢抢攻有功力的,守的一人可挡攻的五人,如果有足够的粮食,那是万无一失,连水都不须向峰下取。”
农米耳道:“如此说来,两位道长赴援也是白费?”
和尚道:“你怕上不去?”
农米耳道:“那倒不是,凭两位道长的功力何愁百丈悬崖,我是说对方一定围得紧。”
和尚道:“他们只要能到达葫芦腰上,峰顶必会开放唯一的石隙,这要看两道士能否到隙口了。”
忽然有个轻轻的声音起自一处乱石中,立将两人的细语惊停,农米耳顺势一扑,轻喝道:“谁在叫我?”
乱石中现出一个少女的脑袋,紧张的道:“公子是我!”
农米耳一见惊讶道:“丹梦,你如何藏在这里?”
原来乱石竟是藏着步青云的婢女丹梦,她见农米耳身后有个和尚,似很犹豫的道:“公子能叫那位大师都进来吗?”
农米耳摆手道:“大师是自己人,你有话尽管说。”
丹梦道:“那也要进来,这儿有个洞,洞外的敌人大多了。”
农米耳招手和尚道:“大师,这是步小姐的侍女,我们进洞说话。”
和尚点点头,同时向乱石里跃进而入,经丹梦带路,大家走到洞里,农米耳未停先问:“另外没有人?”
丹梦道:“没有,我在这儿藏了十几个时辰了!”
她忽然眼睛一红,哽声又道:“公子,小姐被擒了!”
农米耳安慰道:“不要紧,小姐出险了!”
丹梦摇头道:“公子只怕是搞错了,你是指六王那次?”
农米耳大惊道:“又被什么人擒去了?”
丹梦叹道:“公子如不怕耽搁时间,不如让婢子从头说起。”
和尚道:“我们正须要详细情形,同时正为此事担心。”
“担心”二字听到丹梦耳里,倒使她精神一振,因之她向农米耳面上多看一眼,似已证实什么,居然愁眉一展,接口道:“我和金萍随小姐自离开后宫秘室之后,本想朝内地去作永久隐居的打算,谁料未脱六王范围就遇着一个猪头人身的老怪物,小姐还没动手就被那怪物擒去了,但吓得我和金萍挤命逃走,好在那怪物并未将我们看重。”
农米耳见她吁口气紧问道:“这是第一次了?”
丹梦点头道:“我们到这时是发现到处都是敌人,正无处藏躲,岂知就在这乱石里遇到一位小姐,据她自己说是函谷老人女儿,也是避敌在此的!我们相处了两个时辰,那小姐非常和气,待我和金萍十分好,经互相谈及之后,她就叫我和金萍不要离开,只说不久就要回来!”
和尚道:“她也只有一个人?”
丹梦道:“后来在此洞里又见到她两个侍女,一个叫依云,另一个叫弄月,她没有说什么,就带着两个侍女去了,后来……嗯,约是去了一个时辰吧,她居然将我们小姐救出来了,听说幸亏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姐全力帮助,否则几乎被两团黑烟追上了。”
农米耳急问道:“第二次呢?”
丹梦道:“就在公子到来之前不久,我们小姐和那位海小姐及侍女依云、弄月、金萍都被一阵奇香迷倒,我因出去找水之故才逃脱一难,回来眼睁睁地偷看着一个妖艳妇人,率领四个大汉将小姐等抬走。”
说到这里,她似打了一个寒战,又道:“那香太厉害,我追来闻到一点余香就晕迷过去,直到公子来对才醒转,可惜连敌人的底细都不知道。”
农米耳急问和尚道:“这是什么邪香,那艳妇又是谁?”
和尚叹道:“那妇人不知是何来路,唯那邪香则有耳闻,听说南海最深处有一种名叫‘顽石舞’的海底花,其花香似桂,闻者七日不醒,哪怕功力练到何种高度都无法克其迷毒,只有果实能解,实大如桃,干后可予收藏,惟该果极其稀有,得者必冒生命之险才能取到。”
农米耳闻言大震,这比知道“乌瘴化形”功力还要紧,立对丹梦道:“你在此地太危险,现在跟我走。”
丹梦曾经以身侍之,旧情永笃,闻言自觉安慰无比,点头道:“公子要去哪里?”
农米耳道:“我和大师将你送到烟云峰上再去找寻你小姐。”
和尚首先跃出,小心向前面探路。
烟云峰高与云齐,他们已遥看到,那是一座与群峰完全不同的奇峰,估计尚须一个时辰才能走到,因为他们不敢直进之故,行动非常缓馒。
日已当中,形迹更难隐秘,农米耳忽然叫住和尚道:“大师,通不过了,左侧有人注意了!”
和尚大惊道:“这怎么办?”
农米耳拔出紫龙剑,急急道:“大师靠近我后面!”
他忽将丹梦拉到身边道:“赶快解下你的丝带,我来背你!”
第二十一章 目睹神女体
丹梦慌忙解下腰上丝带,农米耳紧紧将她捆在背上,无人头陀知道他要以霹雳万钧之势赶到烟云峰下,于是提足功力,谨防后方。
农米耳本待偷进,这时立改主意,同时也肝火大盛,将身子一挺,大声道:“直行!”
和尚深悉他的轻功,闻声急起,生怕稍停就赶上不上。
农米耳如腾云,快速无比,第一批敌人简直无法接近就过去了,因此惊得乱发啸声告警。
前途是一高坡,农米耳还未到达,高坡上已闻警行出五条大汉挡住去路,农米耳冷笑一声,看都不看,身往上行。
坡高不到四十丈,笑声未完,他已腾身冲到,问也不问,左掌劈出,大喝道:“滚!”
五个大汉竟敢出现,其功力岂是平常,但五把长剑一遇掌力就全部脱手飞去,五条人影发出一大声惨嚎,竟被打得分由三面滚去。
农米耳毫不停留,回头招呼道:“大师,前途的阻力必如潮水一般涌来,你老还要靠近一点。”
真的不出他所料,四野的啸声此起彼应,远近都是人头纷纷,简直不知有多少,农米耳没翻过坡去,触目之下,等着前途人山人海,一批一批向他扑来。远者掌劈,近者剑挥,大喝一声,立即一层一层地突破,害得和尚那把剑也没有机会出手。突然出手,敌方的绝顶高手可能尚未得知,这更是农米耳的良好时机,因此他竟如虎入羊群,不仅围他不住,甚至连稍阻其势都不可能,只见他的剑气,不见他的人影,一路尸横处处,沿途血迹殷殷。
一路上掌剑全无虚发,足足杀通了四十余里,连和尚在后都数不清他杀了多少,惟见后来的敌人竟不敢接近。
“烟云峰到了!”和尚怕他杀晕了头,于是大声提醒他。
农米耳看出峰下人头更众,猛将左手探进衣里,大喝道:“大师再靠近!”
和尚见他探出“霹雳挝”,不由心一紧,立即宝剑入鞘,陡发真气护身。
农米耳又叫道:“丹梦勿怕!”“怕”字出口,身已拔起,真如神龙飞腾,左手挥过,连续发出巨雷之声。
丹梦简直不知身在何处,两眼已看得发怔,糊糊涂涂的,连应声也忘了出口,她哪曾见过这种场面。
和尚只感阵阵强大的压力由农米耳两侧掠过,心中才明白农米耳要他靠近的原因,不禁暗暗惊骇,忖道:“霹雳挝的威力竟是如此惊人!”
前面敌人像海浪一般,一批涌到,又是一批朝两侧滚去,沿途的树木竟似满天燕子飞舞!
和尚一见敌人渐渐遥呼远叫,路上再无一人敢挡,于是大叫道:“恩施主快住手,峰顶到了,由贫僧领路。”
农米耳闻声停住,将身一侧,提醒道:“大师当心暗处。”
和尚火速纵出,大声道:“敌人的首脑未赶到,所有爪牙已丧胆,我们这次胜在速度上。”
农米耳道:“峰顶似已发现我们到了,大师请带丹梦,我要提防敌人乘机突袭。”
他将丹梦放下,吩咐道:“不要将海小姐被擒之事说出,否则会引起海家冒险。”
和尚让他在前,须灾登至峰下,抬头一看,只见上面防范非常严谨,回头向农米耳道:“恩施主,险道早已开放了,上面有大愚老人亲自相迎!”
此际的峰下,谁料突然显得异样的沉静,农米耳知道这是强敌快到的特殊现象,立即道:“快点上去,形势将有大变!”
二人拔身上纵,直如上天梯一般,及至八九十丈高处,才到那葫芦似的峰腰间!
大愚老人立在险道口,迎着农米耳就正色道:“老弟,你太冒险了,快请上,老夫要封关了!”
农米耳纵身登上缝内,等和尚和丹梦走过后才道:“晚辈放心不下,不得不冒险前来,请问前辈,有两位道长到了没有?”
大愚老人摇头道:“从未看到有人比你先来过!”
农米耳大惊道:“那就不妙!”
大愚老人道:“你是说贯天道长和透地法师?”
农米耳道:“正是他们,晚辈恐防此峰有变,因之提前请两位道长前来相助。”
大愚老人道:“两位道长武功和经验都有超人之处,他们也许有惊无险,现请老弟和大师到峰上再议,你看峰角情形有异了。”
农米耳决然道:“晚辈既知此峰能守,那就不必上去了,请你老只带着这位姑娘上去,晚辈和大师须立即回头”
大愚老人闻言大急,伸手拉住道:“你对敌情不明,此刻回头,无疑自投罗网,让老朽慢慢将敌情告诉你,要走今晚再走。”
农米耳见他关怀有加,知不可违,于是不再反对,等他向两侧石隙交待把守之人后,随即跟其上峰。
峰上十分平坦,也有密密树木,惟都是自石缝中长成,眼看不到半尺土地,全是钢一样的岩石形成,宽十余亩,
这时在正中搭了二十余间木屋,显然是作为轮班休息之用。
大愚老人陪着走进中间一门,岂知里面竟没有一人,农米耳不禁惊问老人道:“函谷老前辈呢?”
大愚老人道:“所有老辈人物都担任巡逻,你如有事,老朽可叫他回来。”
农米耳连声道:“没有事,晚辈问问罢了。”
屋中只有木头座位,老人请他们坐下后又道:“好在这峰上粮食还充足,守上一月大概没有问题。”
农米耳眼看日光西斜,急问道:“超凡大帝新近增加了什么重要人物?”
大愚老人叹道:“二流人不去说他,是多到七十几个,听说你已遇到超凡七仙了,其他六十几个也有那等功力,老朽所担心的是一流人物,现已知道的共有九个,他们的功力以现在来说,也只次于超凡而已,计有‘方壶三矮’兄弟,田边红、田边青、田边赤,‘鬼域二风’骆秋风、赵霜风,‘琼崖两精’古炭精、古铁精,最为阴毒则是‘海心双妖’兄妹,女的叫石迷花,男的叫石迷草,女的是超凡姘妇,现在居然自称‘超凡艳后’哩!”
农米耳轻啊声道:“就是她!”
大愚老人诧然道:“你已见过她了?”
农米耳含糊道:“晚辈近日听说过。”
他不敢将海女之事说出,接问道:“你老这些消息从何而来?”
大愚老人道:“那是全仗终南老友之力,他练有古神功‘木遁’之术,敌人是无法将其困住的,这些消息都是他探来的。”
和尚讶然道:“世上真有五遁神功?”
大愚老人道:“五遁神功是有,但没有传言那样神化,以木遁来说,传言假木而化形,一遁于里,这是神话,真正木遁是将本身真气分成数部发出,一部将本身笼罩,隐去身形,另外数部散于树木或草上,乍看竞成数团白气,使人一时无法分明真伪而乘机脱身,此术非常难练,上上者将真气散出数十团,惟必须脱身半里就得将真气收回,否则大耗元神精气。”
农米耳知道这种功夫决非一日之功可以练成,调转话题道:“天快黑了,大师,你老在此峰顶练习那件羽衣,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