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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是有理有据的。
“可是,这种方法,这时它不管用!”这一个工人叫道,他被自己看到的这个阿尔吉的这种表现,认为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而感到愤怒不已。
“别跟他废话,”施瑞克煽动地声调插进来,“如果黑鬼拒不交鱼出来,我们拿走好了,”然后向阿尔吉转过身。
“一……二……三……!”
阿尔吉不与理睬,准备开始自卫。
“上啊!孩子们,”施瑞克命令。
同时受到五个人的攻击,阿尔吉被打倒在地,施瑞克从他手中把鱼夺走了。
“勒柯吉!……”他在倒下时叫起来了。
听到叫声,勒柯吉和卡洛里从屋里出来,尽管阿尔吉势单力薄,仍在与之搏斗,他们跑出来救他。
侵略者不等他们参加进来,就迈开双腿,大步流星地溜之大吉了,又穿过河流,把他们用武力抢来的鱼带走了。阿尔吉站起来,虽受了些伤,但还能站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勒柯吉问。
阿尔吉向他讲叙了事情的原委和经过,勒柯吉双眉紧皱的听着,这完全是人类性本恶的新证据,推翻了他乐观的理论,还需要多少的论证,才会让他转变初衷?才能认真的看待人类本来的面目?
离他所推行的利人主义相关甚远,他不能说他的养子有错,这太一目了然,他不得不承认阿尔吉有理,至多他会冒险地告诉他,这种争端也不应使这种自卫合法化,而这次却未被说服。
“不是为鱼,”他叫喊,还没有从搏斗的怒火中出来,我决不能成为那些人的奴隶。
“当然……!当然……!”勒柯吉用一种和解的口吻回答。
是的,还有那…自爱…人类社会为了满足物质的需要而引起争斗,同时他们也需要得到精神上的满足,甚至它往往占上首位,为了这些,于是出现在战争流血的局面,不屈不挠从不能忍受羁绊的勒柯吉,能有权否定疯狂的暴力吗?
显然,阿尔吉还沉浸在刚才搏斗的努力中,还在发泄其怒火。
“我,向施瑞克让步!……”
还是这句话,我们的感情,正因为勒柯吉的观点,冥顽不化地强调:要把那些人反对另一些人的人们都看成是兄弟。
勒柯吉没有制止这个印第安的青年人的反抗地叫声,做了个让他消消火气的手势,勒柯吉默默无言地走开。
但是他还不打算抛弃保卫其梦想,不受事实的冲击,他一边走,一边思考,尽量的找借口来原谅这些侵略者,但愿这些人是些罪犯,可能他们只是旧大陆残酷的文明的产物,这些可恶的人,当有些事物关系到他们的生命的时候,不可能了解什么道理,而只知道动武。
他们不是处于这种情况的吗?不管他们是多么的鲁莽,缺乏远见,他们对日益增长需要的食品匮乏而担心。因为大部分食品被带到内陆腹地去了,又没有送来新的食品以增加库存,看看将有食品枯竭的那一天,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他们将想通过各种方法,甚至不择手段地来避免即将到来的那一天,为了生存,这是人类基本的本能。
施瑞克和他的同党,也许他们察觉到了食物的匮乏,或者只是为了发泄他们的野性,不管是什么,勒柯吉的担心不是没有用的,为了饥和饱,粮食的危机正威胁着这块刚刚诞生的殖民地,岛内发生了什么事,人们一无所知,是否有的人装聋作哑、视而不见,要想得到改善,不可能在夏天之前,因为收获大量的粮食,可能会带一部分到岸边,但也得等待的一年的时间,可是现在只剩下两个月的粮食。
在左岸,情况并不太糟,那里的人们在勒柯吉的影响下,从一开始就实行食品分配,人们想方设法节约粮食,甚至通过种植蔬菜和打鱼来增加库存,而右岸的六十来名移民,他们却无动于衷,这些不幸的人们会怎样呢?难道要他们重蹈三百年前那个饥饿新港的覆辙!
人们有必要为此担心,正在此时,移民面前来了出乎意料的救星,这样以来,这种威胁也就开始结束了。
智利政府言而有信,对这个新诞生的国家伸出了援助之手,三月中旬,一艘悬挂智利国旗的船来到了营地对面,抛锚停泊了,船名为里巴尔托,是一艘七八百吨的载货船,由船长菲昂苦斯指挥,往霍斯特岛运来了食品、种籽、家养动物的农具,如果移民们能正确的使用它们,这些珍贵的货物,是可以保证他们一定的生活。
自从抛锚下水以来,船长菲昂苔斯就来到陆地上,开始与岛上的总管取得联系,费尔丁南·博瓦勒自称总管,大胆地毛遂自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既然除他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要求这一头衔,当时,里巴尔托船也正在开始卸货。
在卸货工作进行期间,菲昂苔斯船长开始了他所负责的另一项任务。
“总督先生,”他对博瓦勒说,“我们政府确信了解到有个叫勒柯吉的人物在霍斯特岛定居,事实果真准确吗?”
博瓦勒作了肯定的回答,船长又说:“那么我们了解的情况不错,恕我冒昧地向您提问,这个勒柯吉,何许人也?”
“一个革命者,”博瓦勒用一种自己并没觉察的老实的口吻。
“一个革命者?总督先生,您说这话是什么含义?”
“对我,对大家都一样,”博瓦勒解释,“一个革命者就是一个反对法律,拒不服从正常建立的政府。”
“那么,勒柯吉给您找了不少的麻烦!”
“我跟他纠纷多得很,”博瓦勒表情严肃地说,“这就是人们常称之为硬脑袋的家伙……不过我压得住他,”他有力地肯定。
智利船长对此似乎很感兴趣,又经过了片刻的思考,他又问:
“能够见见这个勒柯吉吗?他已经几次引起我们政府的注意力。”
“这再简单不过了,”博瓦勒看着……瞧,他正在向我们这边走来。
说这话时,博瓦勒用手指着正在独木桥上过河的勒柯吉。船长向他迎上去。
“先生,跟您说句话,好吗?”他略略掀起他的军官帽。
勒柯吉停下脚步,“我洗耳恭听,”他用地道的西班牙语。
但船长并没有马上开口,他目光不移,嘴巴半张开,大为惊讶地盯着勒柯吉,毫不掩饰他的惊讶。
“那么?……”勒柯吉有些不耐烦地说。
“请您原谅!先生,”船长终于开口说,“一见到您我就觉得似乎认得您,好像我们过去曾经认识。”
“这不太可能,”勒柯吉反驳道,嘴角流露出挪揄的微笑。
“然而……”
船长话到嘴边,戛然而止,并用手轻打着额头。
“我想起来了……”他叫道,“您说得对,确实我没见过您,不过您长得与一幅印成的上万份到处散发的画相太像了,以至于我觉得画上的人不可能不是您。”
随着他说话的过程,一种莫其妙的毕恭毕敬的神情,声音也逐渐变得婉转柔和,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当他说话时帽子就拿到手上。
“您搞错了,先生,”勒柯吉冷漠地说。
“不过,我反誓,……”
“那幅有疑问的画像,是在什么时期?”勒柯吉打断他的话题。
“大约有十来年。”
勒柯吉毫不犹豫地纠正并澄清事实。
“在二十年前,”他反驳道,“我就离开了您所称道的世界,因此画像上的人不可能是我,而且,您能认出我来吗?二十年前,我还年轻,而现在……”
“那么,您多大岁数了?”船长冒失、轻率地问,他的好奇心,由于他所介绍的神秘莫测的人物和他自以为正好可以澄清所刺激,但未加思索,直言不讳地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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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过了您的年龄吗?”勒柯吉冷冷地问。
船长咬着嘴唇,无言以对。
“我想,”勒柯吉说,“您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清讨画像的吧?那么,我请您谈正事。”
“当然,”船长接受建议。
用一种不客气的动作,戴上他的军官帽。
“我的政府,”他又重新打官腔说,“委托我打听您的意图。”
“我的意图?……”勒柯吉惊讶地重复着,“是指哪方面的?”
“关于您的住址的问题。”
“这关他什么事?”
“这对他非常重要!”
“噢!……”
情况是这样的,我的政府对您在半岛上对土著人的影响,并不是一无所知,它非常严肃地敬重这种影响。
“过于客气了!……”勒柯吉挖苦地说。
“当麦哲伦属于无人管辖的地区时,”船长接着说,“那么只好暂且观望,但自从平分协定以来,情况就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此地归附后……”
“掠夺,”勒柯吉小声纠正。
“您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您请接着讲。”
“在此地归附以后,”船长又说,“我们政府想在岛上建立牢固的政权,不得不考虑对于您采取什么态度,这种态度完全取决于您,我们其所以打听您的计划,并给您带来了一项联盟的条约。”
“或者是对我的宣战。”
“完全正确,您在此地的影响力,我们对此并不提出异议,但它是与我们为敌还是用来服务于我们的文明行为?您是我们的盟友还是我们的对手?您自己决定。”
“既不是盟友,也不是对手,”勒柯吉说,“是一个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人。”
船长用怀疑的神态点了点头。
“鉴于您在半岛上的特殊情况,”他说,“您想采取中立的态度,在我看来,可能很困难。”
“恰恰相反,这是很容易的。”勒柯吉反驳。“由于这个极好的原因,我离开了麦哲伦,不打算再回去。”
“您离开?……不过,这里……”
“这里,我是在霍斯特岛上,一块自由的土地,我已决定不再返回那个不再自由的半岛的任何地方。”
“因此您打算在霍斯特岛安居乐业?”
“这就把事情简单化了,确实。”船长满意地说。“那么我可以带回去保证您不反对我的政府。”
“请您转告您的政府,我根本不认识它。”勒柯吉回答,把帽子举了举,就走开了。
船长目送他离去,尽管他的对话者断然否认,他仍然认为他所发现的相似之处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这种相似应该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同寻常之处,他自己深感迷惑。
“奇怪,”他喃喃自语,此时勒柯吉没有回头观望,镇定地迈步离去。
船长不再有机会去核实他的怀疑,是否真有其事,因为勒柯吉再也没有露面,为过去生活中,他相信随便什么调查留下口实,当天晚上他就消失了,开始了他往常的穿越岛屿的远足了。
因此船长只能从事自己的卸货工作,这些活一天干完。
除了智利慷慨地为移民的利益,送到新殖民地的货物之外,里巴尔托还带来了一大堆小商品,是为了移民中某个特殊人物的,不是别人,正是阿里·洛德士。
他不可能去务农,因为他受的教育从没教他干农活,阿里·洛德士想自己成为一个进口商人,就是在宣布独立时,人们有权当新诞生的国家,预计一个光辉灿烂的前途,于是他找到机会就向军舰船长提出,请负责给他送些小商品来,船长十分忠于职守,不负诺言,让里巴尔托给阿里·洛德士运来了数不清的各样东西,数量虽不多,但完全可满足最初的要求。针、线、火柴、别针、鞋、衣服、沾水笔、铅笔、信纸、烟草,还有其他的许多东西,这些小商品,完完全全的是日用百货。
显然,阿里·洛德士的计划是明智之举,他的选择,高瞻远瞩,事情刚刚起步,担心的是这些东西只能留着自己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霍斯特人之间曾经有过买卖交易,缺乏制度来阻止、限制、自私自利的现象。霍斯特人还是充满孤立各个离群索居的小群体。
阿里·洛德士通过事情的变化判断,考虑到今后此举可能失败,打算着还是将这批货物留在里巴尔托船上,自己也上船,一走了之,看来这个国家似乎没有什么希望。
但是,他去哪里呢?这些杂七杂八的商品,在这个尚未开发的地区应该是十分珍贵的,如果在所谓的城市中,东西到处琳琅满目,这些商品就不值什么,经过很细致的思考后,于是他决定再等等看,他设想这艘船并不可能是这海滩的最后一艘船。今后如果情况仍得不到好转和改善,可再找机会离开这里。
里巴尔托卸完货,便起锚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