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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小时内,我们两个小雷锋带盲人过马路、帮拉煤球的老爷爷推车,林林总总地做了五六件好事,可人家虽然表示感谢,却没一个表示要写感谢信给学校的。王战渐渐地也没了心气儿,就说自己肚子饿了,抛下我跑回了家。
我比王战还苦恼十倍,每做完一件好事,我就摸一下肚子,跟个怀了孕的阿姨一样。可五六件好事做下来了,我的小腹不但没冒什么热气,反倒被王战勾得‘咕咕’叫了起来,我也饿了。
“这是为什么呢?”
我捧着肚子,一脸愁容,神神叨叨地回了家,吃完晚饭做完作业,连最爱看的动画片变形金刚都没心情去看了,一个人跑到房间里瞎琢磨:“这不对啊,中午刚做完好事就有反应了,怎么放学后做了五六件好事,却没什么反应呢?难道人间功德簿失灵了?”
翻开课本,试着预习明天的课程,我发现自己的理解和记忆能力还是非常强悍,身体的改变是确实存在的,这肯定是那本人间功德簿的功劳,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这一晚我辗转反侧,来回的跑厕所,弄得爸爸妈妈还以为我病了,又是给我量体温又是问候的,折腾的我够呛。
好在小孩子心事轻,到了早上,我也就忘掉了昨天的挫折和不快,和王战一起快乐地上学去了。
今天是周六,现在还不兴每周双休呢,所以我们还要上课。。。。。。
不过周六的课程安排比较松,除了一节语文和一节数学正课外,上午就是思想品德了,下午全是自习,然后就是万众期待的星期天了。我和王战一路嚷着:“星期一路漫漫、星期二雾蒙蒙、星期三雨纷纷、星期四现曙光、星期五归心似箭、星期六虎口脱险。。。。。。”嘻嘻哈哈地来到了学校。
现在对于我来说,让同学们最为头疼的语文和数学课已经不算什么艰难险阻了,反倒让我有了出风头的机会。在课堂上回答了几次老师提出的问题,快速而且正确,让樊老师已经开始用欣赏的目光看我了,数学刘老师就更不用说了,我已经被他定义为好学生,数学尖子,他看我的目光,只能用温柔来形容。
前两节课结束后,是加餐时间,我们每人得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山楂馅的小面包,和一袋橙汁,大家边吃边笑,等待着最受期待的思想品德课。
教思想品德的窦老师是个很逗的人,每次总是用很幽默地语言来讲课,还喜欢旁征博引,上他的课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同学们都喜欢。
铃声响起,头发乱糟糟的窦老师又穿着他那件半年不见换洗一次的蓝色中山装进了教室,今天讲如何竖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
但是如果正经地讲课,那就不是窦老师了。他先是用让人发笑的口吻讲述了三观确立的重要性,跟着就扯到善,然后就不知道怎么扯到了现在学生们踊跃做好事,然后向当事人讨要感谢信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不自禁地看了王战一眼,还以为窦老师要对这种行为展开批判呢,没想到他话一转,却讲了个聊斋中的故事。当大家都被他吸引住的时候,窦老师用十六个字对故事主人公做了个总结:“有心行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有心行善,虽善不赏。。。。。。”
我猛然一呆,犹如雷亟
想不到,想不到啊,我昨天晚上苦苦思考了半夜,都没有找到的答案,竟然在思想品德的课堂上,被窦老师的一句话点醒了。
对啊,我明明也看过聊斋,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故事呢,有心行善,功德簿当然是不认了,怎么可能会有反应?
真是想不到啊,普通的一堂思想品德课,居然帮我解决了最大的难题,看来小学课程也不是没有用啊?这一刻,我明白了学习的重要性。
接下来的半堂课,我没有听讲,而是在反复地思考。
我昨天中午帮助那个讨饭的老爷爷,完全是没有目的性的,是无心行善,所以人间功德簿才会有了反应。可既然我知道了人间功德簿的作用,让我再像昨天中午那样,做到‘无心行善’真是谈何容易
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人间功德簿的存在麽?这怎么可能,努力不去想本身就是想它已经在我的身体里,在我的心中了,如果不能完全忘记它的存在,我做的每一件好事,就都是有心的,有目的的,人间功德簿肯定不会买账
要我完全忘记它的存在,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谈何容易我这个刚刚六年级的小学生怎么可能做到?
吕洞宾能做到,那是因为人家修为深,是紫阳真君下凡,我呢?我就是个小学生。。。。。。
我快疯了。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明明有亿万家产,却偏偏不能花,只能每顿吃青菜豆腐的可怜家伙。
在恍惚之间,这堂课结束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教室的,满脑子都是人间功德簿,脑汁都快要绞尽了。
回家的路上,王战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情绪不正常,也没缠着我讲故事,只是默默地陪我回到了家里。
下午,我还是在这种半清醒的状态下上完了两节自习课,放学回家的路上,王战终于忍不住了,对我说:“老张,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那就不想好了,又死不了人。”
“嗯?”
我一愣,仔细品味着这句话,对啊,想不通就不想,想也得不到答案,我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麽?
我上下打量着王战,呵呵笑了:“行啊你,还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
“不是我说的,是我爸说的。。。。。。”王战嘿嘿笑道:“这是我爸教我的应付考试的办法,有想不通的题,就先放下不想,不然本来能做对的题都会没时间做了,我爸说了,做人要随什么什么安。。。。。。”
“随遇而安?”
我的心中又是一动,王战的这些话,虽然不能帮我解决问题,却让我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第七章【范爷演说奇侠传】(上)
第七章【范爷演说奇侠传】(上)
举凡坟荧地墓,久不受日精承化,必生三阴之气,生人遇之,轻则伤寒成病,重则丧命。。。。。。
此气若得月华相合,自成阴煞,白日亦能往来,则谓九阴。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月光被云雾遮住,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突然升起了上百朵鬼火,把附近的地面、坟头,照的惨绿惨绿,这种景象不要说是我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就算是个大男人,估计也得汗毛倒竖。
“不要怕,不要怕。。。。。。自然老师说过,鬼火就是磷火,是一种化学现象,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怪的。。。。。。”
我感觉脊梁骨一阵发凉,想要转身跑下山,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能做的只是拼命安慰自己,用科学知识武装自己,用一个唯物主义战士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可我没办法解释,如果真像老师说的那样,这些鬼火只是磷火而已,那为什么它们会突然出现?而且距离我越近的地方,鬼火就越是密集?我很愿意做一个唯物主义战士,无奈眼前的场景太唯心了。
随着体内那道元气的运转,我清晰地感觉到,四周空气中似乎有一种非常阴寒的能量,它们就像是被我偶尔透出体外的丝丝元气催化了一样,变得越来越浓烈、厚重。而随着这种阴寒能量的变化,四周的鬼火也是越来越多。。。。。。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全身都仿佛被这种阴寒能量包裹了起来,好冷,好冷就好像我整个人都被投进了冰库,低头看去,我发现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双手,竟然结起了一层寒霜试着动了动双手十指,竟然有些僵直的感觉。
“不好,这样下去,我会被活活冻死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体内那道元气流动,竟然会招来这种无妄之灾,只知道如果自己在九月初被冻死在山上,真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估计能上明天的报纸头条。
“大佛爷,您既然给我了人间功德簿,干嘛又要这样害我。。。。。。”
我欲哭无泪,想跑却又双腿无力,只能跟大佛爷打起了官司。
正在发愁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颤动,一股温暖、平和、充满了生命力的能量从我脚底板透入,很快就和我体内的那道元气相遇,在这股能量的帮助之下,那道元气终于不再调皮地四处乱跑了,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了我的小腹中。
体内的元气一收敛,我也就感受不到那些阴寒的能量了,漂浮在空中的鬼火也开始渐渐熄灭,最终归于平静,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刷刷刷。。。。。。”
眼前的大樟树无风自舞,忽然掉落了许多树叶,把我身边的地面都铺满了。。。。。。
“世间万物都有灵性,寒山那棵百年老樟,也是如此。。。。。。”
从妈妈口里听到的那位老中医说过的话,此刻在我脑海中回响起来,我整理了下衣服,毕恭毕敬地对着大樟树再次三鞠躬。
“谢谢。。。。。。”
这次到寒山取樟木,是我迄今为止所经历过的最为惊险的事情,也让我对传说中的鬼火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科学解释的。比如人间功德簿,比如我身体内莫名其妙产生的元气,比如突然出现的鬼火和那险些把我冻成冰棍儿的阴寒能量,这些自然老师教不了,课本上也找不到答案。
世间万物是不是都有灵性,还需要我将来近一步去验证,可是那棵百年老樟树是肯定有灵性的,我知道是它救了我,我欠它一条命。。。。。。
我回到外公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妈妈看到我平安回来,才松了口气,我怕妈妈担心,故意一脸轻松地笑道:“妈,樟树枝取回来了,快给爷爷煮上吧。”
这次取来的樟树枝效果出奇的好,外公用药汁泡了脚,很快就能行动了,我便又在心里感谢了那老樟树一回。
外公得知是我跑到寒山取来的樟树枝,心疼地将我揽在怀里,用胡子扎着我的脸,鼓起嘴道:“以后可不许这样做了,寒山那地方,古怪的很呐。十几年前,爷爷在寒山遇到过‘鬼打墙’呢,这种地方,可不是小孩子能去的”
我笑着拍了拍胸脯,很男人地道:“爷爷,我是大男人了,头顶肩膀有三把火护体,我才不怕呢”
外公听了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外孙子,是个男人。”
当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才八点多钟,我就被父亲叫醒了:“小子快起来,你大风县的范爷爷来了”
“啥,范爷爷来了?”
我双眼一亮,一个轱辘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范爷爷可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是父亲年青的时候,认识的一位评书艺人。他可不是在电视台上说书的那种,而是真正的撂地说书,按老爸的话说,这叫凭能耐混饭吃,靠得是真本事。
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范爷爷就要来楚都住上一段时间,在楚都最有名的澡堂子‘解放池’里开场说书。我最喜欢跟他去澡堂,不但有花生、青萝卜吃,香喷喷的茶喝,还有书听。在澡堂子暖烘烘的床上一躺,边吃喝边听书,这种享受是大剧场里找不到的,能舒服死个人。
我走出自己住的小西屋一看,范爷爷果然正坐在院子里,捧着碗热粥有滋有味地喝着,桌子上还放着一盘油条,他喝一口粥,咬一口油条,大快朵颐毫不客气,还是那个走千家吃万户,四海江湖处处家的他。
“范爷”
我哈哈一笑,坐到了他身边,冲他挤眉弄眼。范爷爷就喜欢人叫他范爷,哪怕是我这个孙子辈儿的也不能例外。
他看到是我,哈哈笑着一摸光头,伸出大拇指说:“好小子,我刚才听你外公说了,昨天晚上,你小子一个人摸到寒山,弄了好大一根樟木树枝回来是不是?干的漂亮”
“看您说的,我又不是去偷地雷的,怎么还叫摸呢?”
我平时不爱说话,见了这位范爷,偏偏就喜欢耍个贫嘴,感觉挺乐呵。
“呦,大海,你这孩子行啊,是个搞曲艺的材料。”
范爷爷笑着看了刚坐下的老爸一眼:“要照我说,先让他跟我学两年评书,等基础夯实了,再跟你学相声。到时候你们爷俩一个逗一个捧、一个使活儿一个量活儿,上了台就先有三分彩。怎么样,师傅这话可没说错吧?”我老爸跟他学过评书,虽然没正式拜师,可也是师徒相称的。
我老爸还没说话,坐在一旁的妈妈先不乐意了:“范爷,那可不行,我家小栋将来是要上大学做正经事儿的,要是跟他爸学的油腔滑调,见谁跟谁抬杠,那还有个孩子样吗?”
范爷一愣,只是干笑了两声,没好说啥。我爸却是一撇嘴:“我说丽会,油腔滑调怎么了,那叫幽默。你们馆长倒是挺严肃,见到男的就像看见他儿子,见到女的就像见到他小姨子,整一个装孙子还装出德行来了。你想小栋将来也学着装孙子是怎么着?我告诉你,就是小栋答应,他爷爷还不答应呢。”
外公这时候在屋里答话了:“大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