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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我军粮草不足十日之需,而如今江陵失守,请大都督当机立断。”
孟达必须提醒甘宁现在的处境。
本来粮草是庞统和蒋钦在后方负责,可江陵沦陷,甘宁这十万大军的供给,自然就断了。
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甘宁垂首睁大血红的双眼。
该怎么办?
怎么办?!
继续进攻樊城吗?
不可能!
樊城尽管也粮草不济,但能支撑多久,甘宁不能妄自猜测,而且曹魏既然已经与江东结盟,甘宁继续留在樊城前线,极有可能面临腹背受敌的危机中。
南归回击江陵吗?
也不行!
江东此次釜底chōu薪,肯定做好准备了迎接他的回击,而太平军这十万将士的粮草不足以支撑他们再去江陵打一场仗,即便新城上庸能继续运来粮草,可到时候樊城的曹仁必定会袭击运粮部队。
南北两面皆无去路。
向东,自投罗网去曹魏与江东的属地,好让对方关mén杀之吗?
向西,只能去经新城上庸回益州。
可是,甘宁却犹豫起来,他与吴懿结仇,已然水火难容,这个时候,吴懿会不会从中作梗呢?
只要坚壁清野,吴懿可以推掉所有责任让甘宁这近十万大军葬在途中。
就在甘宁犹豫不决,陷入jī烈挣扎时,庞统让其他将领都退出帐外。
帐内就庞统与甘宁二人,而甘宁还在沉思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帐中的变化。
“大都督,主公上一次从江陵离去之时,曾将如何攻陷樊城的方略告知大都督,也曾在临行前将一个锦囊jiāo给大都督,吩咐大都督在情势急转时打开锦囊,现在,难道大都督不认为是时候了吗?”
头戴进贤冠,宽衣广袖的庞统十分淡定地望着甘宁。
似乎甘宁在为陷入绝境而绞尽脑汁,他却风轻云淡全然没有丝毫紧张感。
甘宁蓦然一惊,抬起头惊疑不定地望着庞统,这时他也发现了帐中只剩二人。
“此事军师如何得知?”
要不是庞统提醒,甘宁几乎遗忘在脑后,或许是襄樊的大捷,水淹七军功盖绝世让他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
庞统目光沉静,淡淡道:“主公嘱托将军的事情,下官都知晓,包括将军违令不遵也是主公提前授意将军。这些旁枝末节,将军还是不要追根究底了,打开主公jiāo托的锦囊,下一步该如何走,将军就不会苦恼了。”
甘宁本以为郭嘉暗中给他的密令只有他一人知晓,却没想到庞统全都了然于心,而且看样子,庞统知道的更多。
顾不得其他,甘宁找出郭嘉jiāo给他的锦囊,打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抬起头望着庞统,甘宁反问道:“主公难道能保证吴子远不会心生怨恨报复我?”
锦囊密令上写的很清楚,命令甘宁经新城上庸撤军回益州,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如果走其他路,必死无疑!
庞统忽然嘴角扬起笑意,不答反问:“难道将军现在还不明白?”
甘宁语塞,垂首沉思,脑海中闪过很多事件,从他与吴懿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生分歧,爆发冲突,从前互相敬佩的上下同僚到形同陌路的暗敌,似乎都有一股无形的大手在主导着这一切。
将这细微矛盾上升至彻底的失信和反目,则是出自甘宁眼前之人的手笔,没有庞统给甘宁设计让吴懿诬告甘宁之事,或许甘宁对吴懿还没有到生死攸关地步难以信任的处境。
“为什么?”
甘宁话音清冷,难以置信,幕后cào控一切的人,自然是他二十几年来忠诚报答的人,他的主公——郭嘉。
庞统上前一步,俯视甘宁,神sè郑重地说道:“为了天下!”
甘宁神sè一震,猛然醒悟。
他被郭嘉作为棋子,没有错,郭嘉麾下所有文武,都是郭嘉手中的一颗棋子,怎么在天下棋局中灭敌制胜,才是他们所追求的。
现在不是宣泄自我情感的时候,如果二人是朋友,郭嘉会欠甘宁一个jiāo代,但自当年在太行山下对郭嘉的称呼变成主公后,甘宁已经有了觉悟。
没有负臣的主,只有弃臣的主。
郭嘉做什么,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怎么去看,怎么去领悟,选择怎样的回应,是臣的权力,却不是郭嘉强求的。
甘宁lù出一丝久违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曾经以为郭嘉还不够狠辣,还不够血xìng。
甘宁错了,他理想的主公,其实郭嘉早就符合,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而已。
如果是为了胜利,为了最终的结果,那么即便牺牲掉一个人,牺牲掉甘宁自己,他都无怨无悔,王道无情,既然庞统已经代表郭嘉说出了是为了天下,那甘宁可以接受这个解释。
想通一切,甘宁猛然起身,先前的愤怒与挣扎一扫而空。
“呵,下一步,主公是要横扫江东了吧!”
甘宁已然想明白所有关键之处,郭嘉既然把江陵几乎是送给了孙权,那显然就是要向江东开战。
庞统默然不语,只是用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回应甘宁。
“可惜,某恐怕没有机会打这一场灭吴之战了。”
甘宁昂首阔步与庞统擦肩而过,朝外走去。
坚定的步伐,毅然的眼神,甘宁面带微笑。
吴郡孙家,很快,就将是历史了!
甘宁出帐去安排向西撤军的事情,而他心知肚明,以他先前三次抗命加上丢了南郡与宜都郡建平郡的后果,回到益州恐怕会面临一场生死难测的惩罚。
郭嘉的威严不容侵犯,甘宁的作为,是引火烧身,而郭嘉如若对甘宁还从轻发落,将会难以服众,所以甘宁已然有了觉悟,哪怕是回到成都赴死,都一无所惧。
独自留在帅帐中的庞统昂首闭目,喃喃道:“大都督,你不知道主公对你的厚爱有多重,走到这一步,主公牺牲掉你可以将太平军的怒火全部引去江东,可主公选择了舍弃江山。”
十日之后,甘宁率领襄樊战场的太平军全部渡过汉水来到新城郡。
在新城治所城外,吴懿率军出城相迎。
此时此刻,吴懿心中有愧,甘宁同样如此。
二人见面恍如隔世。
意气风发的甘宁变得沧桑落寞,而吴懿同样满目复杂面带不忍之sè。
吴懿听从郭嘉密令行事,甘宁不知道吴懿的一切。
甘宁同样如此,就这样,两人营造出水火不容的势态。
当曹魏与江东都以为甘宁不会经过吴懿的防区时,当曹孙两家都以为甘宁最终会赔掉十万大军在荆州之时,那个心高气傲的甘宁却率军径直来到吴懿的防区,并且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两边加起来超过十几万太平军,烈日之下,三军将士眼前,吴懿当众掏出了郭嘉的指令。
细数甘宁逐项大罪。
全军震动,几乎爆发一场sāoluàn。
但是甘宁手一抬,全场又陷入了寂静之中,他翻身下马,径直走到吴懿面前,淡淡道:“某听凭主公发落。”
吴懿面sè沉重,低声愧疚道:“大都督,得罪了。”
十数万将士面前,甘宁被吴懿带上枷锁,锁入囚车之中。
全军动容,十万太平军集体跪地求情。
靠坐囚车之中戴着枷锁的甘宁看到这一幕,仰天大笑。
“此生足矣!”
命令,是郭嘉下的。
别说这十万将士求情,除非兵变,否则吴懿不会有一丝让步,要不然就是办事不力。
太平军中威望最高的主帅甘宁被锁囚车,从新城开始押回益州成都。
十万将士则从上庸郡穿越大巴山返回巴东郡休整。
荆州之中,郭嘉仅有的属地只剩下新城与上庸两郡,曹魏经过襄樊的大战后,也必须迅速休养,暂时这两郡还处无忧。
而袭取了南郡,宜都,建平三郡,将荆州长江以南太平军全部肃清后,江东即将进入一个全速发展的时期。
只要,他们有时间稳住荆州局势,有时间去席卷荆南。
可是,曹魏与江东都没有想到,目中无人睨视天下的甘兴霸居然犹如丧家之犬逃回了新城,而那个与甘宁水火不容的吴懿居然也没有从中作梗,太平军在南方的兵力,仍旧没有伤筋动骨的损伤。
江陵城头,陆逊眺望西方,喃喃道:“郭嘉,能给江东三年时间吗?”
三年,江东可以全面掌控荆州,并且实力更上一层楼,无论兵力还是综合实力。
此次荆州失利后,郭嘉在益州仍旧有兵马二十万,新城上庸加起来五万。
陆逊料不准郭嘉下一步会走哪里。
这一步,将是天下格局的关键。
是率军北上扑灭马超造反,还是出兵先讨伐江东呢?
依先前郭嘉数度下令让甘宁撤军的态势来看,似乎,郭嘉应该会先选择稳定内部,毕竟马超不灭,张辽与严颜麾下十万大军始终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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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三章兴兵灭吴
更新时间:2012…8…171:54:50本章字数:6009
全文字无广告第六十三章兴兵灭吴
郭嘉对甘宁违令不遵的事情发起雷霆怒火,这件事整个成都的官场都心照不宣,在外人面前,郭嘉日渐暴戾,时常为小事而大动肝火,似乎他几日来责骂外人的次数比他过去二十年还要多。全文字无广告
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郭嘉在私底下一如既往般淡定。
古香古色的书房中,郭嘉郭烨这对父子相对跪坐,郭嘉早已不怒自威,而郭烨被立为世子之后辅佐郭嘉政务历练大半年,身上气质也已焕然一新,很好地戴上了一个人畜无害的面具。
“烨儿,打天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郭嘉双手放在腿上,一脸平静地望着郭烨。
郭烨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
“兵马钱粮,民心威望,城池属地,文臣武将。”
他说完之后见到郭嘉表情纹丝不变,似乎对自己的答案并不满意,于是接着补充起来。
“天时地利,人和势位。”
郭嘉微微摇头,问道:“为父提领益州后五年,可与荆州一战,胜算六成。又过五年,胜算八成,直到五年前,为父要伐荆州,刘表即便发动荆州全境百姓与他生死与共,为父的胜算仍旧在九成以上。为何,为父不曾主动攻伐荆州?”
排除赤壁之战,郭嘉主动先挑起与荆州的战争只有一次,而那一次,正值刘表单骑入宜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荆州内乱火速上位。
事前,郭嘉根本不知道刘表提领荆州牧,如若知道,便不会主动去攻。
郭烨眉宇微凝,似乎懂了,却又没被捅破,思维介于一个模糊的阶段,彷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郭嘉左手一展,道:“先前烨儿所言,兵马钱粮,城池属地,武将谋士等等,这是一个君主强大的必要条件,没有兵马,没有钱粮,没有民心,没有鼎力的臣等等,那这个君主所统治的势力就无法强大,这是强盛之道必备条件。”
再一展右手,郭嘉继续说道:“而天时地利,人谋势位,或图强兴盛,或克敌制胜,这是制胜之道。”
两手握拳轻轻一击,郭嘉问:“可这两者要结合在一起,还缺一样。对外,可称顺应天意,其实,就是王道之名!”
郭烨瞬间醍醐灌顶般顿悟,点头道:“强者有道,恃强凌弱者,则不强反弱。”
郭嘉欣慰地露出一丝笑容。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道义所在,所向无惧。(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烨儿,记住,作为君主,统治首重是仁明,而根基则是军队。但军队又是一把双刃剑,如若是无道之师,迟早军心涣散土崩瓦解,因此,一支王道之师每逢征伐,需堂堂之鼓,正正之旗,秉持公义则所向披靡。”
郭烨听后,感受颇深,立即俯身一拜,沉声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郭嘉相信郭烨能够明白他的话。
兵者,凶器也。
怎么用好这把凶器,是每个君主都应作为头等要事考虑的事情。
组成军队的都是人,是人则必然有七情六欲,如若军人自身产生质疑,产生反对的情绪,那么这支军队则必然战力大降,甚至有不战自溃的可能。
赤壁之战已经过去了近一年,但仍旧历历在目,乌林大火固然烧得曹军措手不及,可孙刘联盟胜得轻松,几乎没有付出多少伤亡便取得大捷,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曹军那时千夫所指,投降的荆州军心中惶惶,毫无战意,故而一战即溃,最终全军覆没。
郭烨闭目沉思,赤壁或许只是一个例子,但很多诸侯的败亡从本质上都是与道义相悖导致,董卓,李傕郭汜,韩遂,袁绍等等。
诸侯强大不代表便可以无所顾忌横扫天下,出兵攻伐其他诸侯,必须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这是最基本的,如果能有一个能够让内部众志成城,兼之外人无可诟病的理由,那就更加充满底气。
从理论想到现实,郭烨的内心有些沉重。
战曹魏,无可厚非,曹贼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战江东,则没有理由,两家是盟友,可太平军始终不能对江东完全信任。
“父亲,吴侯一心结好与您,如若我军剿灭曹魏,难道可以与江东一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