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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纷纷开口称赞,唯有傻姑一声不吭的频频动手往嘴里塞。少年见在场的人都被自己的手艺一一折服,先是骄傲的一笑,接着想起什么事情似的,收敛了骄狂,低眉顺眼的向岳子然靠过来,附着他的耳朵轻声问:“掌柜的,你说若你们店里做的饭菜都这般好,生意会怎么样?”少年靠过来的时候,吐气如兰,让岳子然云淡风轻的内心不禁掀起了一股子波澜,待少年话说完,又推了他一下,问了句怎么样之后,他才仓促的回道:“很好啊。”“那这饭菜得来的报酬分我四成如何?”少年心中一喜,又问道。
“嗯?”岳子然反应了过来,神sè怪异的打量着少年,“你想在我这儿做庖厨?”声音很大,顿时把还在狼吞虎咽的其他人目光也吸引了过来。少年脸sè一红,虽然有些扭捏但还是点了点头。
其他人的目光却由此变的不同起来,根叔皱起了眉头,却只是认命地轻叹了一口气。账房等人虽然承认少年的厨艺没的说,但与根叔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不忍这老伙计离开。至于傻姑,她的世界不是常人能猜测的。
见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岳子然才点了点头,应道:“那你就留下来吧,依你说的,由你饭菜得来的报酬分你四层,至于根叔……”岳子然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一下,待将账房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后才说:“还照旧例。”
“好嘞。”根叔皱着的双眉顿时舒展开来,开心的应了一声。
岳子然又对少年道:“还没有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呢?”少年心中放下了事,这时也收起了先前装出来的那副骄狂,笑道:“我姓龙,排行老二,掌柜的叫我龙二便成。”岳子然心中暗道果然,却没有去介绍自己,只是拉过小二吩咐他领着龙二去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
龙二谢过,提着自己的行李,满脸喜sè随着小二自去了。岳子然则又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思考些什么。此时,rì已西斜,路上行人渐少,先前空荡的酒馆却很快热闹了起来。又过了一些时辰,白让再次担着半桶水步履蹒跚的进了店,倒入那口缸后,还要再去,却被岳子然给拦住了。
“掌柜的,怎么了?”白让擦着汗,坐下问。岳子然给他斟了一杯凉茶,吩咐账房取过笔墨纸砚之后,才道:“我有些想法,你写个告知一会儿贴到酒馆显眼处。”“哦。”白让也没有多问,只应了一声,便动手磨起墨来。恰好这时龙二也安置好下了楼,岳子然便将他与账房一并叫了过来。将龙二与白让介绍过后,岳子然便将自己思虑好的主意说了出来:“明天开始,龙二做的饭菜,只卖十桌。”
“这,掌柜的会不会……”岳子然话音一落,白让是不知所以然,本以为会劳心劳力的龙二却是一喜,所以只有账房有异议。在他看来,龙二的厨艺能够给酒馆带来不少的收益,岳子然此举却是有些断自己的财路了。
岳子然也不理会老帐房的异议,继续说道:“五桌饭菜提前一天预定,价高者得;五桌饭菜当天现场竞价,还是价高者得。账房负责整理出一张名单,将龙二卖出去的菜肴中,价格最高的十位整理出来,装裱挂在酒馆显眼处,每天整理一份。逢年过节时,我们只卖五桌,订购者必须是名单中的十位才有资格竞价。”
“这…”白让和龙二也不淡定了,这种做生意的方式,还真是闻所未闻。
岳子然却挥了挥手,不容他们询问反驳,只是道:“就按我说的做。”
见他心意已决,账房只能摇着头叹息着去了。白让虽然仍有不明,不过钱财这些东西对于他这富贵出生的人来说,从来都是不在意的,便去一旁照岳子然的意思写告示去了。唯有反应过来的龙二嘟着嘴,不喜道:“每天卖十桌,那我分得的钱岂不是很少。”
岳子然有趣的打量着他,末了才戏谑的问:“你很缺钱?”
“废话,”龙二白了他一眼,“这世上有谁不缺钱的。”
岳子然也不拆穿他的身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头刚要说话,却见那杯茶被一只如柔荑的手给端去了。龙二口中塞着半块定胜糕,见岳子然看向了自己,便正经的点了点头说:“其实这定胜糕的味道勉强还是可以入口的。”
第十二章然哥哥
岳子然也不和他计较,只是提醒道:“你先前吃的那一桌酒菜价钱可是不菲,虽然现在你成了店里的伙计,可钱还是要照付的。”正在吃定胜糕的龙二顿时被岳子然这句话给噎住了,他将那杯茶一饮而尽,稍舒适些后,才恨恨的道:“喂,要不要怎么小气?”
岳子然挑了挑眉头,毫不在意的说:“小气这个名词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你!”少年有些气愤,却找不到什么词汇刺穿对方厚厚的脸皮,最后只能气着鼓起了腮帮子,做了个鬼脸。待稍微消些气后,才用略微低沉的口气说:“我现在身上没钱,等赚到后再还你。”
“随便,”岳子然显然并不急,“出来多长时间了?”
“刚刚一个月。”少年回道,又猛地抬起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岳子然轻笑,心想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口中却道:“做生意么,靠的就是一双眼。带出来的钱是不是已经挥霍光了?”
少年又吃了一块定胜糕,懊恼的道:“是啊,没怎么花就没了。”岳子然却并不这样认为:“照你这样挥霍,多少钱也不够花。”
“嘁”少年有些不屑:“这叫享受,我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岳子然又为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将座位上所有东西推开,饶有兴趣的问:“说说吧,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少年眼圈一红,道:“爹爹不要我啦。”
岳子然望着西斜变红的rì头和被它染红的轻云、绛瓦、白墙,有感而发的说道:“又有哪个父母不要自己的孩子的?定是你调皮罢了。”
龙二辩解道:“才不是呢,我住的地方远离闹市,周围只有些哑仆,闷得无聊死了,恰好爹爹关住了一个人,老是不放,我见那人可怜,独个儿又闷得慌,便拿些好酒好菜给他吃,又陪他说话。爹爹恼了骂我,我就夜里偷偷逃了出来。”
岳子然瞥了龙二一眼,显然黄姑娘正在青chūn叛逆期,便道:“听你这么说,好像你爹爹很厉害的。你爹爹怕是现在正到处找你呢。你说,你爹爹若知道我让他宝贵女儿在这儿做厨子,会不会把我也关起来?”
“那是自然,我爹爹定会把你抓起来剥皮抽筋的,所以你要对我好点,到时候我好为你求求……”龙二仰起头得意的说话说到半截,才戛然而止,目光移向岳子然,见他戏谑的看着自己。
一阵风吹来,龙二打了一个战栗,小心翼翼的问:“你都知道了?”
岳子然将放在一旁的长衣随手扔给龙二,漫不经心的问:“知道什么?你是女孩子么?很多人都看的出来。”少年嘟起了嘴,将长衣披在自己的身上,以抵御随着rì头西落带来的寒气,失望的道:“我还以为人们都看不出来呢。”
岳子然不置可否,只是道:“千万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和瞎子,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师父?”少年随口反问。
“对,可惜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被我杀了。”岳子然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见少年被吓唬住了,才大笑道:“骗你的,他是喝醉酒一头栽倒西湖中淹死的。”
“哼。”少年故作松了口气,但狡黠的眼睛中却透漏出了不一样的神sè,显然并不相信岳子然后面的故作玩笑之语。
岳子然却没有察觉道:“说一下你自己吧,到底叫什么名字?”
少爷却不愿意了,嘟嘴道:“你怎么不介绍一下你自己。”
话音刚落,岳子然便回道:“岳子然。”
少年瞪了岳子然一眼,恨恨地道:“黄蓉。”
“唔,蓉妹妹,你母亲呢?”岳子然毫不在意黄蓉在听到“蓉妹妹”三个字后的愤怒、加白眼,继续问道。
“早死啦,我从小就没妈。”黄蓉语气有些低沉,不知道是因为拿岳子然厚脸皮无可奈何还是因为母亲的事。
岳子然点了点头,目光移向街道不再言语。街上的摊贩正在收摊,走街串巷的货郎也在推着车担着担子,急匆匆的向家赶去。周围的人家已经起了炊烟,锅碗瓢盆的撞击声和夫妻父母间的对话声,隐隐可以传来。只有稚子们还在街道上玩耍,满街道的跑来跑去,偶尔会绕着一棵古树、一位行人玩打闹的游戏,这是他们的世界。当然,他们其中也有些大人的身影,便是傻姑了。
“那个,掌柜的,你在看什么?”回过神来的黄蓉。见岳子然望着街道的目光一脸专注,便好奇的问。
“你应该叫然哥哥。”岳子然扭过头来,很郑重的说。
“你。”少女无语,跺了跺脚,拿起一块定胜糕便上楼去了,岳子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是有感而发的说道:“玩够之后,就回家去吧,这世上再没有比家更好的地方了。”少女停下脚步,刚有些感动,便又听岳子然说道:“当然,走之前得把账还了,那一桌菜可是很贵的。”
少女转过身来,高傲的扬起下巴,露出白皙的脖颈,故作轻蔑的道:“我就不回去,你等着被我爹爹剥皮抽筋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去了。岳子然摸了摸鼻子,低声嘀咕道:“东邪黄药师,对我来说,还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啊。”
白让这时已经将告示写了出来,交给小二吩咐他贴起来后,便又要提着水桶去担水。不过又被岳子然给叫住了,他挥了挥手中的酒坛,说道:“快过来,刘老三刚给我送过来一坛好酒。”
白让思虑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接过岳子然手中的酒坛,为两个人都满上。岳子然举杯示意,然后慢条斯理的饮了起来,一脸惬意,显然对刘老三的酒感到很满意。白让xìng子急了些,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但很快他便感到嗓子像火烧一般,脸也发热起来。“这是什么酒?”白让吐着舌头问。
岳子然似乎早已经料到了他的神情,幸灾乐祸的道:“刘老三酿的烧刀子,味道不错吧。”
白让知道是这便宜师父在作弄自己,不过自幼苦读圣贤书的他,只能没好气的道:“好什么,辣嗓子。”
第十三章刘老三
“啧啧。”岳子然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表情很享受,“这是偌大杭州城我能找到的最烈的酒了。自从喝了这酒后,我的咳嗽也少了很多。可惜啊可惜,你们都不懂得享受。”
白让放下酒杯,翻了个白眼说道:“得,还是您一个人享受吧。”说完,便又提着木桶出去了。岳子然又摇了摇头,自语道:“高手寂寞啊。”
这话被下楼的黄蓉听到了,自然又被她耻笑了几句。岳子然却不在意,只是哀求道:“姑娘,给弄几道下酒菜怎么样?”
黄蓉自不会放过这个勒索的机会,道:“我们可是说好的,明天我才正式为你做活呢。”岳子然又厚着脸皮软磨硬泡了几句,少女才无可奈何的说:“好了,好了,答应你便是,不过得有报酬。”
“那是自然。”岳子然高兴的应了一声,伸手便弹出一粒碎银,大方的很。黄蓉自不会找他零钱,高兴的收了,言道:“等着。”
岳子然应了一声,身子倾斜到窗口,冲街道上卖猪肉的刘老三喊道:“刘三哥,快点收摊喝酒啦,我这里有好菜,记着叫上嫂子。”刘老三应了一声,笑道:“正好我给你留了些上好的五花肉,一会儿让你根叔炖了。”“好你个刘老三,好肉都自个儿吃了,不行这上好的五花肉怎么也得匀给我点儿。”旁边的熟客笑道。
“那不成,我浑家的胃口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儿还不够呢。”刘老三回绝后,又笑道:“要不你与我们一同去饮酒得了。”“别,还是别了。”熟客摇了摇头,“你们那酒实在不是我能喝下去的。”
刘老三是个能人。
岳子然能认识刘老三,是他的酒吸引过去的。虽然刘老三杀猪是把好手,但岳子然真正钦佩的是他那一手酿造爽口烈酒的本事。岳子然前世便喜欢白干之类的烈酒,到了南宋之后,通杭州城却鲜有能找到的,大致原因是白酒在元朝时才被引进推广开来,这自然苦了岳子然。那rì循着酒香找到刘老三酿的烈酒后,岳子然顿时如获至宝,百般央求刘老三能将烈酒卖与他一些,奈何刘老三的嘴如铁水浇铸了一般,丝毫不松口。不过,岳子然的脸皮厚起来也不是寻常东西可以刺穿的,硬是赖在刘老三家里整整一天,直到刘老三的浑家回来。
刘老三的浑家曲嫂更是一个能人。
她的身高首先便不同凡响,进入屋门的时候须得低头才成,而刘老三是需要伸直手臂才能触到门板顶端的。
当得知岳子然赖在家里的原由后,曲嫂起初也是不愿。后来天实在是晚了,已经睡过一觉的曲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