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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所以我怀他这一路的军队不过是佯攻,目的是吸引我军进入遂宁、潼川,然后再找出我军防线空当,主力倾巢而出,乘虚攻打。
”
“那么该怎么办?”刘元兴又追问道。刘黑马对着四川山川地形图端详良久,终于把手指到成都地东大门简州方位,说道:“为了预防万一,我军不能直接出兵援救遂宁,而是应该把主力军队驻扎到——简州!简州紧扼宋人从神臂城北上成都的咽喉,同时有普州官道可通遂宁,若宋人果真是从遂宁北上攻打绵州,那么夹谷龙和田雄能守箭滩就守,不能守的话就让他们保留实力主动退守东关,待宋人主力北上后,我们驻扎的简州就可以西进遂宁,切断宋人粮道。如果宋人北上遂宁是虚兵,那么我们只要守住简州,也可保成都万无一失!”
“父帅高明。我军主力驻守简州。南可防宋人偷袭。西可断宋人粮道。果然是一个一举两得地妙计。”刘元兴佩服万分。又主动请缨去守简州。刘黑马却没有立即答应。只是在心琢磨自己是否应该亲赴简州镇守。正盘算间。大厅外忽然快步跑进来一人。却是最近一段时间拼命招揽蒙古军四川将领扩壮势力地蒙古军下万户熊耳。熊耳人还没进门就大叫道:“大帅。大帅。听说宋蛮子北上攻打遂宁。真有这事吗?”
听到熊耳地声音。刘黑马刚舒展开地眉头又扭在一起。刘元兴则轻声说道:“父帅。孩儿敢和你打赌。这个熊耳肯定是老调重谈。提出要请阿里不哥地军队南下。你信不信?”——可刘元兴这一次却赌输了。熊耳大叫道:“大帅。听说宋蛮子攻打遂宁?末将觉得宋蛮子攻打遂宁是假。声东击西是真。我们应该立即加强对简州和嘉定地防御。谨防宋蛮子偷袭成都。”
“熊将军。你如何得出如此结论?”刘黑马有些惊讶。对熊耳不免有些刮目相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熊耳答道:“是夫……是末将自己分析出来地。对企图侵略四川地宋蛮子来说。遂宁是最危险地一条路。走这条路北上绵州。除非是宋蛮子主力倾巢出动!可宋蛮子只派出了一路分兵。摆明了是声东击西。骗取我军注意力。宋蛮子地真正目地肯定还是成都!”
虽说熊耳及时把那个‘夫’字打住。可刘黑马还是立即明白熊耳地见解得自他地夫人唐笑。刘黑马不禁心中嘀咕。“原来是他那个骚婆娘给他出地主意。想不到那个婆娘风骚入骨。竟然还有如此眼光?”在心中嘀咕完。刘黑马向熊耳说道:“熊将军所言极是。老夫也怀贾似道老贼北上遂宁是为诱敌。既然熊将军也看出来了。那依熊将军之见。我军应该如何应对?”
“宋蛮子佯攻遂宁。夹谷将军和田将军在箭滩渡据险而守足矣。”熊耳喘着粗气。飞快说道:“而我军可以分兵而守。少将军率军守简州。防止宋蛮子突然从神臂城北上偷袭;汪良臣将军率兵守嘉定。可防宋蛮子从岷江西进。切断我军与兀良哈台、吐蕃联系。而末将愿与大帅。共守成都居中指挥。以为机动。”
刘黑马不动声色。凝视四川地图佯做盘算熊耳地建
中却在冷笑,“好小子,老夫把嫡系军队全部调出去的军队在成都城中,要是你……哼哼,当老夫是三岁小孩吗?”想到这里,刘黑马转向熊耳微笑道:“熊将军所言极是,老夫也正有分兵守简州和嘉定的打算,只是汪良臣将军这些天身体欠佳,恐怕不宜率军出征——熊将军你代替汪将军,率领本部人马去守嘉定如何?”
“末将愿往。”出乎刘黑马父子的预料,熊耳竟然一口答应了离开成都地令。熊耳向刘黑马抱拳行礼道:“大帅放心,末将一定守好嘉定,不给宋蛮子丝毫机会。倘若蛮子偷袭嘉定,末将那怕粉身碎骨,也不让宋蛮子进嘉定城一步。”刘黑马和刘元兴父子面面相窥,一起心说,“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竟然变得这么忠君爱国了?”
疑惑归惑,但刘黑马话已出口,也只能答应熊耳自告奋勇去守嘉定的要求——不过刘黑马也耍了个心眼,把熊耳的心腹兼大舅子李德辉留在了成都,预防已经变得不太可靠的熊耳在嘉定搞出什么花样。熊耳也没拒绝,与刘黑马商量好了出兵日期就告辞而去。
匆匆回到家中后,唐笑已经在家里等得不耐烦了,一见熊耳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刘黑马怎么说?”
“夫人高明,刘黑马那个老东西果然不敢让为夫留在成都城里——答应了让我们去守嘉定!”熊耳笑眯眯的答道。唐笑闻言大喜,抱住熊耳在熊耳毛茸茸地脸上狠狠啃上两口。直到此刻,乘着唐笑心情好,熊耳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你这么想让我去嘉定干什么?要是宋蛮子果真偷袭嘉定,我们岂不是要和宋蛮子硬拼消耗实力?再说了离开了成都,阿里不哥大汗的军队南下地时候,我们怎么配合他们干掉刘黑马抢占成都?”
“笨,你真以为去嘉定是苦差啊?”唐笑果然心情甚好,难得向熊耳详细解释自己的用意,吃吃笑道:“嘉定南通大理,西连吐蕃,我们坐镇嘉定,岂不是可以十分方便的和大理兀良哈台、吐蕃八思巴联系?如果取得他们的支持,四川还能飞出我们地手掌心?”说到这,唐笑顿了顿,蛾眉轻皱说道:“至于阿里不哥的军队南下,短时间内你想都别想了——贾似道老贼打的是夹古龙古带,那个老家伙冥顽不灵,是绝对不会向阿里不哥军队求援的,他不开口,阿里不哥大汗的军队也没机会和借口深入四川腹地了。”
“可要是宋蛮子来打嘉定怎么办?”熊耳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唐笑媚笑答道:“宋蛮子只是可能会偷袭嘉定,却未必是真地来打嘉定。再说到了嘉定就是我们做主,想要和宋蛮子暗中取得联系,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
看出贾老贼佯攻遂宁地人不只一个,身在汉中的刘整在收到细作快马送来地消息后,也是立即断定贾老贼出兵遂宁不过是虚兵,真正的主攻方向还没有暴露。不过让刘整万分头疼地是,因为贾老贼选择攻打的是夹谷龙古带这个忽必烈铁杆死党,夹谷龙不开口求援,阿里不哥的铁骑没有借口南下四川腹地。无奈之下,刘整只好加派斥候细作严密监视重庆的宋军主力动静,准备先摸清楚贾老贼的主攻方向再说。
大概是计谋水平下降的缘故,贾老贼派去攻打遂宁的宋军分兵走得很慢,摆出了诱敌架势,一边开拓道路一边缓慢前进,差不多是一天才走二三十里。七月十一从出发,七月十七才抵达宋蒙两军实际控制线,进驻赤水城,使得正在箭滩渡抢修加固工事的夹谷龙古带和田雄有了充足时间转移南面的蒙古军民,焦土以待宋军。可宋军还是不紧不慢的继续北行,直到七月二十六抵达箭滩渡,并在箭滩渡以南的三十里处扎下大营,然后就一头扎进大营不出来了。
事情到了这步,就连脾气暴躁卤莽的夹谷龙古带也看出来宋军也许不是拿他第一个开刀了,四川七万户和汉中的阿里不哥军也全部把目光转移到重庆,准备看贾老贼下一步行动。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七月二十八深夜,驻扎在重庆的宋军主力忽然连夜出城,乘上战船顺长江南下,兵力不明!统帅不明!
宋军的这个行动自然把重庆的蒙古细作吓出了一身冷汗,再追踪监视时,宋军已经于第二天傍晚在万州登岸,连夜从万州西进渠州,走渠山山道北上达州,同时宋军在万州、渠州和达州的驻军加大了搜捕蒙古军细作的行动,全面封锁大小道路,抓获蒙古细作无数。因为这一路宋军采取的是昼伏夜行行军方式,所以即便有幸存的蒙古细作能够接近宋军,看到的也是在黑夜之中匆匆行军的宋军队伍和密密麻麻的旗帜,根本无法统计宋军兵力多寡——如果要说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蒙古斥候发现这一支宋军队伍经过的道路上留下了大量马粪,可以断定有骑兵存在!
一支神秘的宋军忽然从达州北上——这可是当年余北伐汉中时走的道路,达州北面的蒙古军金州守将纪侯立即慌了手脚,一边在金州境内加强戒备,一边派出快马向正驻扎在金州西面的阿里不哥军求援,要求阿里不哥军立即出兵援救。而阿里不哥军的主将脱里赤倒是一口答应,副将刘整却要求纪侯先探明这支神秘宋军的具体情况再做决定——刘整可是吃够了贾老贼诡计的苦头,对贾老贼选择后勤粮草转运困难的金州为突破口持严重怀态度。
纪侯根据会盟条约求援,阿里不哥军却不肯出动,刘整的决定自然招来四川七万户尤其是纪侯的严重不满。尤其是在纪侯军斥候发现那一支从达州北上的神秘宋军中出现贾老贼帅旗后,纪侯就更坐不住了,直接表示如果阿里不哥军不援救金州,那么他就将退出缔结没几天的汉中会盟。被逼无奈下,刘整也只好听从脱里赤的意见,率领阿里不哥军折头向东,火速增援金州。
宋军在汉中同样有细作,阿里不哥军被诱到金州的消息也很快传到重庆,送到本应该正在达州境内的贾老贼面前。贾老贼万分满意的命令道:“阿里不哥进了金州,刘黑马分兵守简州和嘉定,鞑子的兵力部署终于分散了。快马通知王坚和文天祥,让他们务必在三天内攻破箭滩渡!占领遂宁府!”
第四卷 川中义
第二十五章 第一战(上)
“可以动手了。”看完贾老贼用快马送来的命令,王坚抬头环视一圈帐中诸将,平静的说道:“三天内,攻破箭滩渡,夺取遂宁城。这是我们收复四川的第一战,同时也是大宋向鞑子吹响反攻号角的第一战,请诸位务必要打好,也无比要打胜,打出我大宋军威!国威!”
“谨遵制置使号令!”宋军诸将整齐答应。王坚微一点头,喝道:“全军出阵,兵发箭滩渡,本官今天要亲自指挥这反击第一战!”
“呜——!”号角声再一次在宋军军营之中回荡起来,号角还是以前的号角,声音也还是以前的声音,不过其中代表的含义却与以往截然不同—以前是蒙古军攻打,宋军被迫防守,现在却是宋军主动进攻,蒙古军被迫防守了。高亢凌厉的号角声伴随着列队出阵的宋军士兵整齐的脚步声,震得群山回响,回荡不休。从天空鸟俯下看,朱红色的宋军旗帜象一条矫健的赤龙,盘旋在蜀中狭窄的山道之上,又象一条奔腾的红色河流,汹涌扑向北面水西岸的箭滩渡。
箭滩渡,之所以被称为渡,只因为他是连接四川盆地中部东西交通的关键渡口;同时箭滩渡也是四川南北交通的必经之路和遂宁府治所在,说他是四川腹地中南面的肚脐咽喉也毫不为过,当年蒙古大将纽就是这里击败了还是宋将的刘整占领箭滩渡,这才切断了重庆和成都最近地水陆联系,继而攻占成都、绵阳和简州等地,占据四川半壁江山。仿佛是上天注定要历史重演一般,并不清楚这段历史地贾老贼在放出一系列真真假假的**烟雾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变虚兵为实军,将箭滩渡列为了收复四川的第一个突破口。
本以为是兵的宋军王坚部忽然变虚为实,全面攻打箭滩渡,自然早有斥候飞报蒙古军守将夹谷龙古带和田雄,二将惊讶之余,赶紧一起赶到遂宁城上指挥防御。这些年来为了防备宋军反扑,忽必烈军早在箭滩渡渡口处修有一座三面环水的军事堡垒,夹谷龙古带和田雄又对其进行了修缮加固,使之与西北面的遂宁城呈犄角之势,紧紧扼住遂宁南北东西的交通大道,其重要意义甚至还超过治府遂宁府。所以稍作商量后,夹谷龙古带决定让田雄守遂宁城,自己则亲自带兵去增援箭滩渡堡垒,以便遥相呼应。
蒙古军的部队刚刚调动完毕,三十里外的宋军队伍已经扑到面前,在箭滩渡南面的开阔地带摆下阵势。很明显,宋军也清楚要夺遂宁府必先破箭滩渡,便命一名使者手打白旗至箭滩渡堡垒下招降,不想夹谷龙古带却连废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直接一箭将宋军使者射伤,宋军主将王坚勃然大怒,立命宋军开始攻堡。
高近三丈地箭滩渡堡垒是修筑在水江边的一片石滩之上,三面环水,只有西门可以进兵,但道路狭窄,难以将兵力展开。
如果换以往的宋军战术,必然是将军队分队轮流攻打,先填平箭滩渡堡垒西门下的护堡壕沟,再以云梯攻堡——可这次宋军却选择了一个令蒙古军摸不着头脑地战术。大约五百多名宋军士兵首先出阵,手里拿的却不攻堡必须地弓箭、刀枪和云梯等武器,而是一把把锄头、撮箕和长盾。冲到距离堡墙三百步的神臂弓射程之外后,宋军士兵立即挥动锄头开始挖掘壕沟,一边挖出一人深的壕沟,一面用盾牌遮盖沟顶,预防蒙古军用神臂弓和床子弩等武器射击沟底。同时后方又奔来两千弩兵,在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