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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看了看晓诺,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晓诺笑了,露出两排白净的贝齿。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们也可以从赵家别地人嘴里问到我们想知道的情况,不过你也说了,即便是你什么都不说。你地主子也不会相信你了。你又何必做个愚忠的奴才。”
孟天楚见晓诺说的也是一板一眼,便不插话。坐在一旁喝茶看着,心想这个丫头根本不知道我们要问什么,先就给人家做起思想工作来了。
丫鬟道:“我说与不说都没有任何的好处,反正这个赵家我是呆不成了,唉!”
晓诺:“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丫鬟:“石榴,十四岁。”
晓诺:“你在赵家做了多长时间?”
丫鬟:“不到两年。”
晓诺:“家中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丫鬟不耐烦了,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晓诺笑道:“你不是说,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好处吗?我看未必。”
丫鬟一听,立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说了,是不是有什么好处?”
晓诺笑着说道:“你赶我晓诺虽然差一些,不过你已经很聪明了。”
孟天楚他们三人一听晓诺这样说,在一旁忍不住想笑,但见晓诺一脸正经,便都忍住了。
晓诺:“是有好处,我可以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大户人家去当丫鬟,比那赵家自然好千百倍啊。”
丫鬟一听就高兴了,说道:“你可不要骗我。”
王译一旁说道:“知道闽浙总督是个什么官吗?”
丫鬟茫然地摇了摇头。
柴猛道:“那你总该知道知府是个什么官儿吧?”
丫鬟终于点了点头。
柴猛:“总督比知府还要大很多,是这杭州府最大的官
丫鬟一听,道:“哪又怎样?”
柴猛笑了,指了指晓诺说道:“这位便是总督府大人的千金,你说她会不会骗你?”
丫鬟一听,好好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美人儿,有些将信将疑。
晓诺道:“就算我不是总督府大人地千金,但让你去一个比赵家好的地方也完全没有问题,你可以选择不说,但说了,就是这个好处,就这样,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孟天楚凑到晓诺面前,低声问道:“你知道我们要问什么吗?”
晓诺回答地是干净利落:“不知道啊。”
孟天楚偷笑道:“那你还说的这么起劲?”
晓诺:“这也不影响嘛,是不是?”
孟天楚给晓诺竖起一个大拇指,晓诺笑了。
丫鬟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但你要保证给我一个比赵家还要好的人家。”
晓诺:“我答应你便会做到,不过你要是撒谎或是不说真话,你大概比你的主子下场还要惨一些,知道吗?”
丫鬟赶紧点头说是。
丫鬟道:“我家夫人,啊,不,凤儿是不喜欢晚娘,有一次,我亲耳听见她给她娘家来看她的妹妹说,她不甘心当这个小妾,她知道晚娘不能生育,便决心给赵家生个儿子,然后想办法夺了晚娘正房的位置。”
孟天楚:“那药的事情你知道吗?”
丫鬟:“知道,之前是那个叫小莲的服侍晚娘,后来,小莲地爹突然来将小莲给接走了,晚娘身边没有了丫鬟,凤儿就主动给少爷说让我去伺候晚娘,其实是为了方便看她有没有喝药。”
孟天楚:“不是说是四夫人房间里的那个丫鬟伺候着的吗?”
丫鬟:“之前一直是我,后来晚娘突然说不让我伺候着吃药了,然后正好四夫人回娘家了,所以就让四夫人房里的丫鬟伺候着,直到出事地前一天都一直是她。”
孟天楚:“你刚才说不是你家夫人杀地晚娘,现在我再问一句,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丫鬟想了想,说道:“我真地觉得不是夫人做的。”
孟天楚:“为什么?”
丫鬟:“因为……,因为夫人说过,晚娘早晚都是要死的,挨不过今年,我只是觉得晚娘吃了她找郎中开个药已经两个月了,没有人起疑,这样继续下去,晚娘总是要死了,她没有不要再去杀她吧。”
孟天楚笑了,道:“你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么在晚娘出事的前几天,凤儿和晚娘有没有过争执?”
丫鬟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有过,就在晚娘死的前三天,少爷给晚娘买了晚娘最喜欢吃的千层酥回来,让凤儿知道了,便在门口大声地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少爷其实对晚娘一直不错,那天也是没有帮凤儿,反倒说凤儿不懂事,连一口吃都要和晚娘争。”
第394章 … 是真是假
诺戏谑道:“两个女人赵廉都不能搞定了吗?一人买好了,真是笨!”
孟天楚笑着看了看晓诺,道:“还好你不是个男人,要不还指不定什么花心呢?”
晓诺不屑地说道:“我再是花心也不及孟大哥你啊,家里已经有四个夫人了,
孟天楚嗔怒地看了看晓诺,然后对丫鬟说道:“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丫鬟:“后来风儿气急败坏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摔坏了不少东西,还将少爷给她从京城买的新衣服用剪刀给剪坏了,而且还不小心将自己的手给剪伤了呢。”
晓诺:“十足一个泼妇!”
丫鬟也点点头,道:“当时晚娘也这么说,后来少爷见风儿不吃饭,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这才亲自端去饭菜哄着说了一些好话,应允凤儿说是过几天带她去灵隐寺上香游玩,凤儿这才作罢。”
孟天楚:“多大的剪刀啊,还将自己都给剪伤了?”
丫鬟:“凤儿在给未出生的孩子做小衣服,就是裁剪衣服的剪刀啊,那天早上我才拿出去磨过,所以十分的锋利,没有想到下午她就拿着那剪刀把自己的手给剪伤了,还流了不少的血呢。”
孟天楚:“那天凤儿和晚娘具体吵了些什么,后来凤儿又在你面前说过什么吗?”
丫鬟想了想。说道:“她们实际没有说几句,晚娘生性就比较柔弱,只是知道在一旁哭,少爷见状就将凤儿狠狠地责骂了几句,还说凤儿不懂什么妇德,没有尊卑之分等等,凤儿就说晚娘是个不会生蛋地母鸡,说什么一天在赵家白吃白住,还站着茅坑不拉屎,反正话是不好听的。”
晓诺:“看不出来这个赵廉还是个知道分寸的男人。我还以为他和有些男人一样喜新厌旧呢。”
孟天楚:“你怎么这么愤世嫉俗的,你爹和你娘多好啊。”
晓诺:“你要知道现在象我爹这样的男人已经没有了,所以说我娘的命好,知道吗?”
孟天楚笑了,道:“那后来凤儿回到房间后有没有给你说什么?”
丫鬟道:“就说一些负气的话,什么晚娘早晚都是要死的,没有几天活头之类的话了。”
孟天楚叹了一口气,感慨道:“还真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丫鬟点了点头。
这时从牢房门里冲出来一个狱卒,大声地说道:“孟爷,您快来看看啊。那个叫凤儿地女子割腕自杀了。”
孟天楚一听和晓诺相视一看,立刻起身朝着牢门飞奔而去。
“叫郎中来了吗?”
“回孟爷的话,已经让人去叫了。您快去看看。”
孟天楚和晓诺还有王译等人冲进凤儿的房间,只见凤儿已经被人放在了床上,孟天楚走上前,只见狱医跑了进来,孟天楚他们为了不妨碍狱医给凤儿处理伤口。
丫鬟懂事地上前帮忙,却被凤儿一掌推开,没有好气地说道:“不要你假惺惺地当什么好人。我还不知道你出去给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
丫鬟只好一旁不说话呆着,直到狱医将凤儿的伤口处理好,让孟天楚他们过去。
孟天楚:“伤口没有什么问题吧?”
狱医:“不深,也没有流什么血,没有大碍的,请孟爷放心。好了,我走了。”
孟天楚拦住狱医,问道:“是什么割伤她的?”
狱医指了指地上的碎碗,说道:“刚才狱卒来送饭。她大概将碗打烂了,割伤了自己。”
孟天楚点了点头。见狱医走出门去。这才走到凤儿身边,凤儿立刻将头扭到墙的一边。将眼睛闭上,谁也不见。
孟天楚:“本来我不认为是你杀的晚娘,但你现在这个举动我可以理解为你是畏罪自杀。”
凤儿猛地坐起身来,恶狠狠地看着孟天楚说道:“你凭什么认定就是我杀的?”
孟天楚转身让王译将那个装小人地袋子递给凤儿,然后说道:“这个小人你自己刚才也见了,那药我也问过,晚娘的身子是万万不能吃那种药的,只能够是越吃身体越弱,而且你还有心疼地毛病,我们将这些事情连贯起来想一想,你认为你是没有嫌疑的吗?”
凤儿一听,双眉垂下,思量半天之后,说道:“好吧,就算是我杀的,你将我杀了好了。”
孟天楚:“你为什么要杀她呢?”
凤儿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反正她早晚是死,还不如杀了她干净。”
孟天楚:“你也说了,早晚是死,你又何必急在一时?而且如果只是吃药,别人未必知道是你做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动手杀人,而且还将她的心脏挖走呢,难道是因为你有那心疼的病,正好缺一味人心入药吗?”
凤儿冷言道:“是,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孟天楚平静地说道:“是吗?那你给我说说看,你是怎么杀地她?”
凤儿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是刀啊。”
孟天楚:“什么刀?”
凤儿顿了顿,道:“我在厨房里拿的剔骨刀。”
孟天楚:“现在这把刀呢?”
凤儿:“已经用完就放回去。”
孟天楚:“那你为什么把晚娘的心放在盐坛子里?”
凤儿被孟天楚问的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乐意,我都已经承认是我杀了晚娘了,你还问什么呢?”
孟天楚:“你不是说晚娘早晚都是死吗?那你还没有着急做什么?”
凤儿一听愣了一下。便不说话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反正你们什么都别问我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希望孟爷可以答应我。”
孟天楚:“什么?”
凤儿走下地来,郑重地在孟天楚面前跪下,孟天楚不好去扶,便赶紧说道:“我还不知道
以帮你,你跪下做什么呢?”
凤儿凄然一笑,道:“我知道杀人偿命地道理,所以。我请求你让我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好吗?”
孟天楚见凤儿表情郑重,想了想,说道:“其实晚娘已经不能生孩子了,赵公子又那么疼爱你,你如果再生了孩子,那不是正房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吗?”
凤儿叹了一声气,道:“这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事情,孟爷您是不会明白的,我就是为他赵廉生十个八个的子女。死了我地牌位和名字都进不了他赵家的祠堂,妾永远都是妾,妻再是不济那也是妻。”
孟天楚沉默了。原来并不是所有地女人都将名分看得和家里另外那三个夫人那么轻,她们是不是也是真不在意,他却还从来都没有留心过。
孟天楚:“你起来吧,这个案子要到了知府衙门才知道,我尽量为你争取吧。”
凤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甚至露出一丝微笑地看了看孟天楚。然后说道:“好了,你们走吧,我也不需要什么丫鬟照顾我了,我从前也是丫鬟出生,我可以照顾我自己,你们将这个丫鬟给我带走吧。”
说完转身背对着孟天楚他们,不再说话。
孟天楚:“那好吧,我们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让人来叫我就是。”
凤儿没有说话,只轻轻地抬手挥了挥衣袖。孟天楚他们只好出去了。
走出牢门。晓诺道:“孟大哥,这个案子是不是就算完结了?”
孟天楚看了看晓诺。见她正一脸天真地望着自己,便说道:“你认为呢?”
晓诺:“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出来地感觉,我之前还以为衙门办案子很复杂呢,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将凶手绳之以法了,太容易了。”
孟天楚:“你觉得容易吗?”
晓诺点头,道:“对啊,一问她就承认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孟天楚:“你觉得凤儿承认了,这么案件就是她做的吗?”
晓诺不明白孟天楚地意思,道:“孟大哥你的意思难道不是凤儿吗?她自己都承认了呢,而且你看,药是她找郎中给开的,她衣服的扣子也是在放晚娘心脏的盐坛子里被发现的,而且她自己都承认了,是她用刀将晚娘捅死的。
”
孟天楚:“这些都没有错,而且我认为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个案子怎么这么容易就找出凶手了,反而有些不对了。”
晓诺笑着说道:“你没有想到让我晓诺第一次跟着你就看见了一个这么容易的案子吧,是不是特别没有成就感呢?”
孟天楚笑了,道:“哪里这么多地废话。”
晓诺:“我想孟大哥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还有些蹊跷的地方?”
孟天楚:“只是一种感觉,有些时候我们不能光靠表面看见的,事情地真相往往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