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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两个随从手上架着地一个穿夜行衣的人,此人他自然认识,那不是别人,就是小三儿,他地亲信。
晓唯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柯乾,见他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样子,便坐在了长廊上的椅子上,王公公赶紧说道:“娘娘,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晓唯这才起身,理也不理柯乾径直朝着柯乾的书房走去,柯乾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追了过去。
进了书房,晓唯走到柯乾的书桌面前,见那副柯乾方才写好的字,凑前一看,念道:“鸿鹄之志。”念罢斜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的柯乾,道:“很好啊,柯大人,说的很好。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柯大人的鸿鹄之志是什么?”
柯乾嗫嚅道:“贤妃娘娘见笑了。”
晓唯听罢,啪地一声将手击在桌上,柯乾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晓唯:“柯大人,你该不是觑觎我爹那总督的位置已久,想对杭州知府下手之后然后好利用我这个总督的女儿对我爹爹下手吧?”
柯乾一听,就知道晓唯什么都知道了,心里一沉,想到如何解脱自己,吞吞吐吐地说道:“娘娘,微臣……微臣不知道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晓唯指着小三儿。道:“你地手下倒是很仗义。见事情败露,便想咬舌自尽为你保全。只可惜我们给他点了穴,他现在只可以听,却没有力气咬自己舌头了。”
柯乾心虚地看了看小三儿,见他若真如烂泥一般靠在孟天楚地那个巨人的随从肩膀上,眼睛急切地看着自己。
柯乾强装笑颜看着晓唯,道:“娘娘,这是微臣地奴才不假。但娘娘所说的什么事情败露,咬舌自尽,却让微臣不明所以,不知道我的奴才怎么得罪娘娘了,让娘娘带上他深夜到我府上来兴师问罪。”
晓唯见柯乾一副抵死不认的赖皮样子,倒也不急,看了看王公公,王公公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柯乾跪得离烛台比较远。不知道王公公拿出的是什么,便探头去看。
晓唯拿着那小瓶走近柯乾放在柯乾的眼前让他看,柯乾一看不禁暗自吃了一惊,但神情却不异样。
晓唯:“这个是什么,你知道吗?”
柯乾摇头。
晓唯笑了,道:“好吧,我可是不管你柯大人摇头还是点头。这个瓶子的底下印着你柯家地柯字,这个瓶子也是从你的手下小三儿的身上搜到的,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这个可是朝廷三令五申严禁在市面上使用的麻服散。柯大人,你现在知道了吗?”
柯乾倒是立刻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站起身来,冲到小三儿的面前不由分说先是扇了几个耳刮子,然后才呵斥道:“混蛋奴才,这是你从哪里偷来陷害我的?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然忘恩负义,看我今天不当着贤妃娘娘的面亲自处理了你!”说完,忿然从墙上取下一把挂着地宝剑朝着那小三儿就直直地刺去。
说那迟,柴猛一把抓住柯乾的手腕,稍一使劲儿,柯乾手中的宝剑就落在了脚下,咣当一声是掷地有声,听得是十分清脆,看来这把宝剑是个好物件儿。
孟天楚一直在一旁冷眼观看着,路上晓唯就说过,自己不让他开口的时候,他无须开口,看晓唯演戏,也未尝不可。
晓唯:“怎么,柯大人你想杀人灭口?”
柯乾握着自己发麻的手腕,看着晓唯,道:“请贤妃娘娘明察,这个东西,确实不是我柯乾府上的。”
晓唯:“你还在狡辩?我们在温柔的房间外将小三儿和温柔地对话听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柯大人现在想抵赖,哼!你也是科班出身,对我们大明律例大概是比我这个妇道人家要清楚得多了,朝廷为什么三令五申禁止用麻服散,而你却将大明律例置若罔闻,将万岁爷的训诫置之不理,抛开孟大人让你陷害这一条不说,就光是麻服散,你柯大人就够死千回了,知道吗?”
柯乾一听,顿时瘫软在地上,晓唯走到孟天楚身边,道:“孟大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柯大人机会,莫非是你的善良给了他不断陷害你的机会吗?”
柯乾一听,立刻爬到孟天楚脚下,一把抓住孟天楚地脚,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地说道:“孟大人,都是下官一时糊涂,求孟大人看在从前你我地情分上饶柯乾一条小命儿吧。”
孟天楚忿然,将柯乾的手抽开,道:“罢了,现在在我这个仵作出身地人面前说什么饶命的话岂不是降低了你柯大人的身份?我也想过了,这个知府大人,我也是不要当了,我立刻进京面见皇上,免得有人背地里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什么脏水都可以往我孟天楚的身上泼,这一路上我是彻底想明白了,这个知府我也没有认真地当过一天,也没有为杭州的百姓做过一件好事实事,我孟天楚还给你了。”说罢转身离去。
晓唯以为孟天楚是气话,叫王公公将柯乾绑了带走,将柯府上下先包围起来,然后追了出去。
“孟大人,不要当着柯乾说那样的话,柯乾知道你说的是气话,再说了,他自己小命不保,早就没有想过什么知府的位置了,你又是何必呢?”
孟天楚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吁吁地晓唯,一脸严肃地说道:“娘娘,我方才不是气话,我是真的想过了,这个官场不适合我,我看我还是辞官在家好好地过我的清闲日子好了。”
第472章 … 深谋远虑
诺唯见孟天楚不是气话,也不像是和自己开玩笑,便紧张了起来,道:“孟大哥,这样的话千万说不得,万岁爷这样信任你和器重你,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就打了退堂鼓呢?”
孟天楚说的自然是心里话,一个男人最是怕扣上这样或是那样的帽子,不但侮辱了自己,也伤害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本来这个知府自己当的就不情不愿的,就这样,竟然还有人背后给自己使绊子,给自己挖坑想陷害自己,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被被人利用了,差点死去,想到这里,孟天楚无论如何也不会一觉睡醒就忘记了发生的一切。但见晓唯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心意,自己不是不清楚,为了自己晓唯真可谓煞费苦心,想到这里,孟天楚终于还是说道:“算了,这件事情暂且先不说,不过今天的事情我没有想到这里顺利柯乾就服软了。”
晓唯见孟天楚不提辞官的事情,便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孟天楚不是立刻去这么做,自己还有机会去说服他,有些人想当官都想疯了,孟天楚却一再有不干的想法,用万岁爷的话说,年纪轻轻地一天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不是胸无大志,就是玩物丧志,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如今万岁爷自己已经是一个玩物丧志的男人,整天和一群道士在一起,那长生不老的仙丹比江山社稷和后宫三千佳丽可是要吸引人多了,要不老百姓怎么会在背后说那一句:“嘉靖,嘉靖,家家干净”的说法了。
晓唯:“你还是安心呆在这里,万岁爷给你说的事情,你也是要着手去查。不可耽误,你知道今天柯乾的锒铛入狱对你查万岁爷交办的事情可是有天大的好处地。”
孟天楚怎么会不明白晓唯的用心良苦呢,道:“又让娘娘为天楚操心了。”
晓唯笑了,道:“为你着想是应该的,不过也是凑巧了,我这叫一箭三雕。”
孟天楚不解,道:“何来三雕啊?”
晓唯狡黠一笑。道:“一来是查清了柯乾和温柔背后的阴谋,以后他就没有机会害你了;二来呢,就是你和晓诺的事情;三嘛,自然是万岁爷让你查的事情,也算是给你开了一个不错的头儿。”
孟天楚:“这一三我都明白,但是这与我和晓诺有什么关系呢?”
晓唯正要解释,孟天楚突然拍了拍脑袋,晓唯笑了,道:“还是孟大哥聪明。”
孟天楚却道:“娘娘。这样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晓唯看着孟天楚,道:“孟大哥,我先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地喜欢我们家晓诺?”
孟天楚肯定地点了点头,晓唯笑了,道:“那不就结了,你若是想让事情顺利一些,那么这就是一个办法。
孟大哥,你知道吗?我已经不能幸福了,但我希望晓诺可以找到幸福,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她幸福了,那么。我也会为你们感到高兴的。”
孟天楚:“娘娘。谢谢你为我和晓诺所做的一切。”
晓唯:“好了,不要这么说了,你看将柯乾暂时关押在哪里合适一些?”
孟天楚想了想,道:“关在府衙有些不妥,我想还是先关在总督府的大牢里比较合适一些。”
晓唯:“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让我爹知道。而且是赶在我娘知道之前。”
孟天楚:“那怎么办呢?”
晓唯:“这样。我去找我爹,你回去看看温柔吧。她已经知道错了,既然老天把你们拴在了一起,那么那就是缘分,她也是被人欺骗,受人利用了,刚才你的样子大概吓着她了,你赶紧回去安慰一些吧。”
孟天楚:“温柔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但你爹在哪里你怎么知道呢?”
晓唯:“我自然知道,你放心带着柯乾先会总督府吧。”
相思客栈
成梓义和解子涵刚刚躺下,就听见门外一阵嘈杂声,他机警地起身侧耳听着门外,解子涵也起身了,紧张地看着成梓义。
“梓义,怎么啦?”
成梓义翻身下床,披上衣服,转身对解子涵小声说道:“你先睡下,不要担心,我出去看看。”
“梓义,你不要去,我去看看就是。”
成梓义按住解子涵的肩膀,道:“别怕,大概是一些住店地客人和李婶他们发生了争执,如果真有情况,你就从暗道先走,不用等我。”
“梓义,我不……”
解子涵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有人说话,成梓义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爹,是我,晓唯,我找你和解子涵有事情商量。”
成梓义回头看了看解子涵,只见解子涵已经迅速地穿上了衣服,但并没有从暗道离开。
成梓义正在犹豫,门外又说道:“爹,你放心,只有我和王公公两个人来,没有人知道。”
解子涵走到成梓义身边,神情坚定地说道:“诺唯既然已经知道了,躲是躲不过的。”
成梓义想了想也是,于是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果然门口只站着穿着夜行衣的晓唯和王公公。
成梓义:“晓唯,你怎么来了?你将李婶和李大叔呢?”
晓唯径直走进门来,看了看解子涵,解子涵有些尴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王公公跟着进门,将门关上后,给成梓义施礼,然后恭敬地说道:“请卫国公见谅,咱家暂且将他们二人点了穴,让他们睡上一会儿,等您和娘娘的事情谈完了,咱家去给他们解穴就是,保证不伤他们一根毫毛便是。”
成梓义这才转身看着已经坐在了对面椅子上的晓唯,只见晓唯一脸严肃,不够言笑,解子涵一旁畏惧地站着,身体微微颤抖。成梓义走到解子涵身边想要拉着她的手,被她很快甩开了。
晓唯看在眼里,将手中的马鞭轻轻地敲打着自己地手心,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找爹商量,所以冒昧前来,还请爹爹不要怪罪才是。”
成梓义再次拉着解子涵地手,这次解子涵没有挣脱开来。让成梓义拉着坐在了晓唯的对面。
成梓义:“你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
晓唯:“我找到温柔假死背后的幕后黑手了。”
成梓义不解,道:“你说什么,那孟天楚地二夫人温柔是假死?不会吧,娘娘,你从哪里得来地消息?”
晓唯:“消息从何而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温柔吃地那个药是朝廷早就三令五申严禁使用的麻服散。”
成梓义愕然,道:“娘娘,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的那个幕后黑手是谁?”
晓唯看了看解子涵。见她始终低着头,一只手还始终让成梓义握着,没有挣脱开来。
晓唯故意清了清嗓子,道:“就是……,柯乾,柯大人。”
这一句说地人倒是不要紧,听得两个人却都不由地惊诧地望着晓唯,尤其是解子涵。
成梓义忿然站起身来。对晓唯说道:“晓唯,你跑到这里来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若是想将我和子涵地事情告诉你的母亲,我今天也认了,但你不要信口雌黄,柯乾让温柔吃那麻服散对孟天楚有什么好处?孟天楚抢了他柯乾地知府不假,但温柔死了。柯乾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啊?”
解子涵突然说道:“他自然是有好处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梓义,我相信娘娘说地是真的。”
成梓义愕然地看着一脸绝望的解子涵,然后对晓唯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晓唯:“我到您这里来之前已经去了柯乾的府上,已经问过他了,他都招了,如今人我也带回了总督府大牢里。”
成梓义:“晓唯。你糊涂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我知道你一心报恩。一心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