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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甚是惊讶,道:“还是个正房?”
蔡钊点了点头,道:“是,这个夫人我见过的,长得十分妖媚,嘿嘿嘿嘿,想必是也知道做妻总比做妾的好,于是就趁着李鑫不在家的时候,勾引了李谦,于是就……”
孟天楚很不喜欢蔡钊那种说人是非地表情,一个老男人怎么说起这种事情来,竟然比说起案子来还要眉飞色舞的。
孟天楚打断蔡钊的话,道:“好了,说说你听到了什么。”
蔡钊见孟天楚不高兴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听一直伺候这个女人地丫鬟说,这个女人虽然和李谦结婚了,但是私下一直没有和李鑫断过来往,有一次给李谦发现,两兄弟还差点打了起来。”
孟天楚:“李鑫昨天晚上在哪里?”
蔡钊:“酥红楼”
孟天楚冷笑一声,道:“这个李鑫还真不简单,好吧,那李鑫的妻子就不管吗?”
蔡钊:“李鑫一直未娶。”
孟天楚愕然,道:“这个李鑫多大了?”
蔡钊:“二十有二了。”
第558章 … 蝴蝶
孟天楚想一想这个年龄在古代算是大龄青年了,按理说这个李鑫应该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背后有个李公公撑腰,从这个李府的规模来看,李公公对自己侄儿一家应该是不薄,家底殷实,衣食无忧的一个贵公子,怎么却一直没有成亲呢?李公公难道不急?过继,无非就是想让李鑫给自己延续香火,李鑫一天不成亲,在李公公看来,那就是一天不能安心入睡。
孟天楚带着蔡钊他们来到死者李谦的房间,据王译讲,报案的人是府上的管家,也是李谦他们的本家叫李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王译他们赶到的时候,李谦的房间敞开着,屋子里脚步凌乱,显然有人进来过,而且还不止一个,尸体也从原来发现的地方挪到了门口,地上到处是血,房间里也很乱,衣服到处洒落的都是,屋子中央的圆桌倒在地上,茶杯打碎了,碎片到处都是。
孟天楚站在门口并未进去,李谦和其夫人的尸体并排放在门口,两个人已经用白布遮了起来。
孟天楚转身就走,王译道:“大人,您不进去看看吗?”
孟天楚沉声说道:“暂时不用看了,现场已经破坏了,我们去看看老头子的房间。”
王译歉意地走到孟天楚身边说道:“大人,对不起,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我也说过管家了。”
孟天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知道你不是你的错,你让管家来见我。”
王译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忙着给下人吩咐事情的男人大叫一声李处,那人赶紧支走下人,然后自己躬身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给孟天楚和蔡钊施礼,然后站在那里等着问话。
孟天楚:“是你第一个发现家里出事的?”
“不是,奴才昨天晚上陪着二少爷出门去了,自己……自己也多喝了几杯,就没有回来。天还没有亮,家里的下人就来叫我了,说是家里出事了。我就赶紧赶回来了。这才知道,唉……”
孟天楚见李处的神情并不悲伤,道:“那你既然知道家里出事了,为什么不叫上二少爷一起回来?”
李处赶紧说道:“当时我去叫了。二少爷的房间没有人应声,我不敢惊扰,所以决定自己先回来看看。”
孟天楚看了一眼李处,李处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孟天楚。
孟天楚:“那你说说你回来看见的情况。”
李处:“当时我一进门就看见小少爷躺在地上。我上前看了看已经没有鼻息了。便连忙到了老爷的房间去看,只见……”
孟天楚见李处说道老爷地时候眼角竟然有泪,自己也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大家边走边听,听到这里,孟天楚听了下来,等李处情绪稳定一些再走。
过了一会儿,李处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大人。”
孟天楚:“没有关系。你接着讲。”
李处:“老爷躺在自己的床上,我见老爷地床上全是血。脖子上有一处很深地伤痕,身上别的地方没有伤,大概是凶手一刀致命,好恶毒的凶手,竟然连一个老人都不放过,真是丧尽天良,罪不可恕。”
孟天楚:“好了,继续往下说。”
李处:“后来,奴才我又来到大少爷和大***房中,见他们也都死了,于是我就赶紧亲自去报官了。”
孟天楚:“当时你去看大少爷和大奶奶地时候,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李处:“开着的,当时屋子里还有伺候大***贴身丫鬟蝴蝶在里面。”
孟天楚:“蝴蝶?”
李处:“是地,是大奶奶地贴身丫鬟。”
孟天楚:“她在里面做什么?”
李处想了想,道:“那奴才还真没有注意,当时我只是一看大少爷和大奶奶都已经气绝身亡了,便连忙出门去报官了。”
孟天楚还未说话,晓诺道:“蝴蝶现在在哪里?”
李处:“奴才这就叫去。”
孟天楚:“不用,我们去找她。”
在李处的指引下,一行人来到后院丫鬟们专门住的院子,拱门处,一个女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从孟天楚他们身边捂嘴跑了过去,孟天楚看了一眼,李处赶紧对那丫鬟呵斥道:“大胆奴才,看见知府大人和巡按大人也不停下施礼。”
孟天楚微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必,我们走吧。”
来到一个房间门口,门开着,屋子里比较暗,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左右两侧是一排很长的通铺,房间中央挂了一串响铃,是早上起床时叫醒这些丫鬟用的,一个房间大概住了将近十五个人左右。
李处在门口大声地叫道:“蝴蝶。”
里面没有人应声,孟天楚见屋子里没有人答应,转身四下看了看,突然见一个身穿丫鬟衣裙的年轻女子在长廊处探头探脑,形迹可疑,赶紧示意王译去看看,谁想那女子一见孟天楚好像发现了自己,转身就跑,她自然不是王译的对手,很快就被王译拽了回来。
这时正要李处从房间出来,见到那丫鬟,惊讶地说道:“蝴蝶,你跑到哪里去了,知府大人和巡按大人四处找你呢。”
孟天楚见这个蝴蝶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而且年纪尚小,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眉心正中有一棵朱砂痣,俗称美人痣,不过孟天楚不喜欢脸上长痣地人,觉得长在哪里都宛如一张洁白地纸上落了一滴墨一样碍眼。
那丫鬟见李处这样说,更加慌张了,支吾道:“找……找我做……做什么?我又没有杀人。”
孟天楚微笑着说道:“你就是蝴蝶?”
丫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孟天楚,突然眼睛里露出一丝挑逗的神情,嘴角微微上翘,这个表情和之前地紧张完全变化太快了。
这时一旁的晓唯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就是一个耳光打在蝴蝶脸上,别说蝴蝶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蝴蝶脸色一变,大声说道:“你什么人,凭什么打我?”
晓唯冷笑道:“瞧你那妖媚的神情。我就要打你。谁叫你勾引我相公。”
孟天楚有些尴尬,赶紧瞪了晓唯一眼,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给我闭嘴。”
蝴蝶得意地瞟了一眼晓唯。然后看着孟天楚,道:“我就是蝴蝶。”
李处不高兴了,道:“这位是巡按大人,你怎可这般无礼,在大家面前自称我的。叫奴婢。”
蝴蝶一听。眼睛更亮了,甚至露出一丝微笑,道:“是,奴婢了,大人有什么要问地,尽管问好了。”
孟天楚正要问,只见晓唯突然转身就走,孟天楚知道晓唯生气了,于是赶紧让晓诺去追自己的姐姐。自己接着问这个叫蝴蝶的丫鬟。
“你今天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大奶奶和大少爷出事了?”
蝴蝶脸色一变。道:“不……不是我……。奴婢第一个发现地。”
孟天楚:“那是谁?”
蝴蝶:“门房地小四。”
李处:“是的,也是小四来通知奴才的。”
孟天楚:“蝴蝶。那你去大***房间做什么?”
蝴蝶看了一眼李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立刻又镇定了下来。道:“奴婢去看看大奶奶是不是还有救。”
孟天楚:“你在房间里呆了多久?”
蝴蝶赶紧说道:“进去很快就出来了。”
孟天楚知道这个蝴蝶在说谎,李处进去地时候,她已经在房间里面了,李处走的时候她还没有离开。
孟天楚:“谁将李谦和他夫人的尸体挪动的?”
李处:“奴才去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蝴蝶头低垂着不说话,王译:“蝴蝶,大人问话呢。”
蝴蝶半响才低声说道:“奴婢不知道。”
孟天楚:“那你还看见有谁进过那个房间吗?”
蝴蝶:“小四应该进去过吧。”
孟天楚:“那你进去地时候,他们地身体已经挪动过了吗?”
蝴蝶:“记不得了。”
孟天楚一听,顿时恼了,道:“胡说,你方才明明说是你去看大奶奶有没有救了,怎么却说记不得了?才过了多长时间,你就记不得了,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将你带回衙门去,先斩后奏,你知道不知道?”
蝴蝶一听顿时慌了,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说道:“大人,奴婢当时吓坏了,真是不记得了。”
孟天楚冷笑道:“我看你是一点都没有被吓坏,来人啦,将她给我带回去,我就不相信她不说实话。”
两个衙役上前一边架着蝴蝶的一支胳膊就走,蝴蝶:“大人,求您了,奴婢说实话,奴婢什么都说了。”
孟天楚:“我现在不想听了,先带回去。”
蝴蝶被带走了,孟天楚发现李处额头上的汗水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便说道:“李管家,你好像很热?”
李处赶紧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干笑道:“大概是穿多了一些。”
蔡钊:“怕和衣服没有关系,昨天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出的都是虚汗吧。”
王译和几个衙役在背后偷笑着,孟天楚冷冷地看了他们几眼,他们赶紧闭嘴了。
走出后院,孟天楚对李处说道:“平日里伺候老爷的丫鬟是谁?”
李处:“叫连珠,是个老实本分的丫头,大人要不要?”
孟天楚:“她和蝴蝶他们一起住在后院吗?”
李处:“不是的,因为老爷身体不好,所以为了方便照顾,晚上就住在老爷的隔壁。”
孟天楚:“给我叫来。”
李处赶紧去了,蔡钊一旁说道:“孟大人,这个案子牵涉地人太多了,那个李鑫怎么还没有回来?”
孟天楚:“大概马上就到了。”
话音才落,就见一个二十多岁地男子高高大大地。身材也比较魁梧,小眼细眉,大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略微有些驼背。
那人走到孟天楚他们面前,先是给蔡钊施礼,大概不知道孟天楚什么人,也没有说话。蔡钊赶紧对那人说道:“李公子,这位便是八府巡按孟天楚,孟大人。”
李鑫听罢,先是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继而赶紧拱手施礼。歉意地说道:“孟大人请勿见怪。草民眼拙,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孟天楚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李公子客气了。”
孟天楚见李鑫地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自己身后,不用想,他一定是在看迥雪,孟天楚笑着说道:“李公子,去见过李老爷和哥嫂侄儿了吗?”
李鑫这才收回了眼神,顿时落寞了下来,眼泪刷地流了下来。点了点头。孟天楚心想,这个登徒子前一秒还在瞄对面的美女。怎么瞬间就伤感了起来,看来还真会演戏。
李鑫:“还请巡按大人和知府大人为草民地家人尽快找出凶手为他们报仇,草民定然感激不尽。”
蔡钊赶紧说道:“李公子客气了,这本是我们份内之事,为民除害是应该的,李公子不必客气。”
李鑫长叹一声,擦去眼泪,道:“唉!我就出去了一夜,竟然回来就成了这样,真是……”说完有伤心地哭了起来。
孟天楚:“李公子,请你节哀。”
李鑫点了点头。
孟天楚:“李公子可知道,最近令兄可否和别人结怨,或是得罪过谁?”
李鑫想了想,突然说道:“有,宋河。”
孟天楚:“宋河是谁?”
蔡钊一旁连忙说道:“这个宋河在杭州城可是有些来头,宋家世代经商,祖辈曾是一家绸缎庄起家,后来到了宋河父亲那一辈开始经营钱庄和镖局,到了宋河这一辈,就宋河一个男丁,家里除了祖上已经有的家业之外,又经营了玉器和酒楼,在杭州也是名气不小啊。”
李鑫不屑地说道:“那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宋河地功劳,还不是他那个能干地姐姐,那个一辈子也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蔡钊见李鑫不高兴了,也赶紧说道:“李公子说的是,其实那宋河也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主儿,家中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姐宋玉今年听说也快三十了,一直都不肯嫁,求亲地人踩破了门槛,宋玉就是不应,唉,大概也是不放心将这么大的家业交给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孟天楚:“李公子为何怀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