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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柳荷抱着一捻红来到天井中,照旧放在石桌上。
一捻红有些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一直都不开口。
“怎么了小红?今天怎么不说话了?”已经和这盆一捻红建立起牢固的革命友谊的柳荷有些奇怪道。
“荷姐姐,那个,那个。。。。。。”一捻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甩了甩枝条,有些犹豫不决道,“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可不可以答应!”
柳荷看着这家伙越来越人性化,举动越来越有人的影子,那副乖巧的萌样,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当即说道:“只要我办得到,自然没问题!”
“你能不能去跟白建国把十八哥哥要来,然后你养!”一捻红小心翼翼道。
“这恐怕不能!”柳荷沉吟了一会道,“十八学士是白伯伯的心头好,古语有云,君子不夺人所好,那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可是可是。。。。。。”一捻红语气略微有些着急道,“十八哥哥想请您亲自照料他,这样他可以。。。。。。”惊觉有些过头,连忙打住。
“他可以怎么样?”柳荷皱了皱眉头道,“小红,你把话说清楚,这样也方便我处理问题啊!”
“这。。。。。。”一捻红有些为难道,“我答应十八哥哥不说的。反正不管怎样,您能不能争取把十八哥哥要过来养?”
“我不会去做的!”柳荷一口否决道,“小红,那十八学士是白伯伯一生的心血,他费尽心力才养活了这么一盆,曾经有人出价三百两黄金都被他一口拒绝!白伯伯已经把十八学士当做自己另一个孩子,父母再困难也不会出卖自己的骨肉的!你叫我去要过来,无疑是让人家骨肉分离。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可是白建国的修为只在筑基二层,他身边没有更多的灵气,那个。。。。。。”一捻红索性两只眼睛一闭,直口道,“荷姐姐,我和十八哥哥无意中获得了修炼的方法,然后开始了痛苦的历程!我的资质远远低于十八哥哥,但是因为您亲自养护的关系。我现在距离化形只有一步之遥,我发现我在你的身边,吸收日月之精华的速度非常快,所以,所以我厚着脸皮想请您出手把十八哥哥带在身边,他的资质比我好的多。速度一定比我快!”
“没想到草木也能修行!”柳荷有些惊讶道。
“是啊,要是不修行,您怎么能听得到我说话,可以和我交流呢?万物自有灵,机缘巧合,自然能成仙得道!只不过因为我是草木的关系,所以修炼的进展非常缓慢,在野外或许会更好些,毕竟同类很多。能够互相帮忙。但是落入人类的手中,我们不得不掩去自己的行迹,还要担心会不会朝不保夕,况且人类居住的地方。灵气比较稀薄,我们修炼就更难了!”一捻红有些难过道,“我发现在您的身边,我修行进展比较快,您看我从刚开始的一点点意念交流,到现在能口吐人言只不过两个月的功夫,甚至距离化形也不远了,我只是想十八哥哥能够早日开口,能够早点化形!”
“呵呵,那是你勤劳的关系!”柳荷安慰道,“先不谈在我的身边你们是不是真的可以加快速度,退一步讲,白伯伯如果失去了心爱之物,他也会不高兴,整个人精神会差下来,他把十八当做自己的孩子,十八忍心弃他而去吗?”
“如果有更好的机会为什么不?”一捻红歪着顶梢不解道。
“这就是人和其他灵物的区别了!”柳荷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道,“万物之灵为什么是人,因为人懂得报恩!”
“报恩,这是什么?”一捻红继续问道。
“感谢别人的付出,同时给予丰厚的回报,受人点滴恩,自当涌泉报!”柳荷说道。
“为什么啊?”一捻红追问道。
“心存感激才不会忘本!不忘本才不会做错事!”柳荷摸了摸那像两条小辫子的顶梢道,“数典忘祖是人类最不齿的作为!”
“可是十八哥哥如果一直呆在白建国的身边,他就不会越来越好,本来以他的天赋和努力,他可以很早就化作人形,但是现在落入人类的手中,他的灵气需求远远不能得到满足,致使他的境界不能迅速提升。即使以后白雷飞接手了,凭他的修为也不可能让他进步更多,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离开呢?”一捻红问道,“人类不是有句话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吗?”
“这个怎么说呢。。。。。。”柳荷使劲地抓了几下头发道,“虽然人的成长离不开好的环境,但是这也讲机缘的,如果缘分还没成熟,不如老老实实呆着呢!”
“不懂不懂不懂,为什么人族之间还有那么多的事呢?”一捻红皱着眉头挥舞着枝条道。
“做人难,人难做,难做人啊!”柳荷感慨了一句。
“要不我去跟十八哥哥说说,让他暂时就维持原样吧!”一捻红全身的枝条都有些耷拉下去,整盆花无精打采的。
“只能这样了!”柳荷安慰道,她不是不想要那盆十八学士,但是看见白建国把那十八学士当做儿子一般养护,她就不忍心了。生生叫人家骨肉分离,这不是造孽嘛!这种有损阴德的事她才不干!修行之人如果连最最基本的道义都不讲,那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君子有成人之美,只能忍痛旁观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柳荷依旧抱着她的一捻红去了白家,然后开始了忙碌的一天,调配花土,修剪枝丫,翻土拔草,施肥浇水,等一圈忙下来之后,太阳已经西斜。
当天晚上柳荷没有听见一捻红小声要求去采月华。她也就专心自己的修炼。
不知道为什么,那盆十八学士的精神是越来越差,原本光泽红润的花瓣渐渐开始凋谢。刚开始还只是一瓣两瓣,接着是五瓣六瓣,等到白建国发现不对劲时,花瓣基本上凋零完毕了!
白建国心中着急无比,这盆爱若幼子的十八学士怎么变成这幅熊样子了,之前不都好好的吗。他还想靠它在不久的赏花大会上一举夺魁呢!
现在是什么情况?
十八学士无精打采,有些气息奄奄的味道,闹得这白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白氏父子着急得满嘴都是泡,吃不下,睡不着。整天就围绕着十八学士团团转。把花土全部挖开,没看见地下有虫,再重新调配花土,完全按照它的需要,洒水施肥那都是掐着点掐着量干的,施展出十八般武艺,愣是没治好,反而更加糟糕。
白建国一见这局势不对劲,当下也顾不得脸皮不脸皮了。狠狠心求上了自己的发小死党也是长大后唯一的情敌…花武啸!
花武啸看着白建国死皮赖脸地上门来。觉得诧异之极,这家伙不是发誓生不入花门,死不下地狱的嘛!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刚想狠狠地讽刺几句,却看见怎么都不会落泪的发小。眼中居然滚着泪珠。他吃惊道:“你怎么来了?”
白建国抱着十八学士就往他家里冲,等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把花盆往桌子上一方,揭开那盖着花盆的幔布道:“花老头,赶紧给看看,我这宝贝究竟是怎么了?”
花武啸刚想出口反驳,但是看见老友这幅焦急如焚的样子,生了恻隐之心,口头上占了点便宜又如何,反而把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愣是推到另一条路上,过去不知道有多么懊悔,你说两个人加起来都超过一百五十岁了,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事还斤斤计较,这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咽下想说的违心话,安慰道:“我看看!你别急,你看看你的嘴里那么多的大泡,喝口茶泄泻火!”
“别婆婆妈妈了,赶紧的,看看我这宝贝究竟怎么了!我都快急死了!”白建国非但顾不上脸皮,连里子都不要了,只要这家伙能够救回十八学士,哪怕叫他学狗叫。
花武啸压下满肚子的讽刺和嘲笑,凝神静息,然后抬眼望去。
只见那盆花周围的光点稀稀疏疏不再亮堂,树皮内的运送水分的管道已经堵塞了大半,整株十八学士的生气莫名其妙地流失了一大半,只剩下一点点维持日常的开销!
“不对啊,白老头!”花武啸皱紧了眉头道,“你这花伤心过度,正在迅速凋零中!”
“伤心过度?!”白建国吼了出来,“不可能!我对它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它为什么要伤心啊?”
“可是我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啊,花儿像人一样,伤心过度,脾土困顿,水谷精华无法输送到各大脏腑,生机自然渐渐消失!”花武啸亮出了嗓子道,“这十八学士就是这种情况,先天生机流失,后天水谷精华无法滋润,不死才怪!”
“你你你怎么不去。。。。。。”白建国差点忍不住要说出一些恶毒的话来,但是最后关头还是理智战胜了愤怒,压了下来,“那还有没有救?”
“难!”花武啸摇头道,“除非知道真正的原因,否则,我劝你还是另选一盆吧!”
“可是,我他。。。。。。。”白建国差点破功要说出那个“妈”字,但是还是忍了下来,“你真的没办法了?”
“另请高明吧!”压了一肚子火的花武啸毫不留情的逐客出门!
☆、第十二章 转机
白建国被花武啸轰出家门,他的心情糟糕无以复加。
白雷飞因为十八学士一事也焦头烂额,家中的“娇妻美妾”都不能全心全意照顾。
白家两个人被十八学士弄得失魂落魄,照顾“一家老小”的责任自然落在柳荷的肩膀上。
柳荷觉得非常奇怪,半月前十八学士还熠熠生辉,光彩照人,怎么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就凋零殆尽,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问一捻红,是不是它跟十八说了什么导致现在这个结局。
一捻红王顾左右而言他,一直都不肯正面回答,实在被逼的急了,索性封闭了灵识,不再说话。
柳荷一边用心照顾那花房内的一家老小,一边反思自己的言行举止,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这花中君子奄奄一息。
白建国抱着十八学士呆呆地走在大街上,对左邻右舍的招呼一概不理,整个人仿佛得了魇症,好几次都差点撞到正在行驶的马车上。
驾驶马车的人都认识这个三合镇的花痴,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不忍心多加苛责,反而有几位提出想载他回家,他却没有任何回答。
三合镇镇长贺璋得知此事之后,匆匆赶来,看见在大街上游荡的白建国,吓了一跳,强行拉住了他,并且把他送到了闵柱的药房。
“闵大夫,你快来看看你家老丈人这是怎么了?”贺璋拽着白建国就闯进了小药房。
“镇长,岳父大人,您这是怎么了?”闻声而出的闵柱被白建国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将他带至药房偏厅的诊病室,端坐之后。细细搭起脉来。
“白老头这是怎么了?整个人失魂落魄,叫他,喊他都一概不理,顾自抱着这盆花走在路中央,差点和冯罗两家的马车相撞,冯海清是个脾气好的人,没有计较,那罗建晓还想载白老头回家!但是不管怎样。这白老头就只是傻傻地抱着这盆花,什么话都不搭。陆家派人向我报信,我刚开始还不信,这白老头多潇洒的一个人,怎么会得心魔呢?可是上街这么一瞧,这才发现大事不妙,赶紧拽了他来!你快给看看,究竟是怎么了?”贺镇长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喝了整整一大碗的茶。
“岳父这是忧心过度,有些走火入魔,无妨无妨,待我施针,辅以醒神通窍的药物即可!”闵柱望闻问切之后,立刻判断出白建国的病是痰迷心窍。二话不说,取出细针针刺心包经各大窍穴,泥丸宫也刺了几针,接着取出至宝丹,送入白建国的口中,用水强行送下,再施针。
闻讯而来的白英跌跌撞撞,一阵风似地跑到爹爹的身旁,未曾开言。泪雨滂沱。
“闵家娘子莫要惊了你家相公。要是他手一抖,穴位不准,恐怕凶多吉少!”贺镇长拦住了想要直闯的白英,压低声音道。
“多谢镇长!”白英强压下内心的悲伤。下嘴唇已经破了,满嘴的腥味。
“呕呕呕。。。。。。”白建国呕出浓痰半升有余,顿觉得神清气爽,只是苦了旁边的几个人,腥臭之味太过浓烈,他们都欲吐了。
“我这是怎么了?”白建国神智恢复清楚,有些呆了,刚才不是还在花武啸家,这么一转眼就在女婿的药房了。
“白老头,究竟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上火,以至于痰迷心窍了,快跟老哥说说,我好帮你想想办法!”贺镇长沉声道。
“镇长大人!这件事情连花老头也没办法,你。。。。。。”白建国神色凄苦,脸色暗淡。
“爹爹!天大的事总有解决的办法,你这个样子,要担心死我吗?”白英肿的犹如樱桃的眼睛中再次滚落两滴泪花。
“岳父大人!镇长,移步厢房吧!”闵柱安慰妻子,然后招呼两位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