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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沦陷,战火必将迅速蔓延,不但青、冀、兖、徐、豫遍地战火,整个大汉天下也将永无宁日。
脸色灰败双目无神的皇帝刘宏从善如流,当即指派身边宠臣、熟悉刘存的黄门令丞张敦赶赴青州宣旨,并当庭承诺:只要刘存击退逆贼,保住青州,即敕封刘存为介亭侯。
殿中文武百官颇为意外,这可是直接越过关内侯的爵位,虽然如今的爵位大不如前,亭侯只是个没有封地没有食邑的侯爵,上面还有更风光的乡侯、县侯,但此爵位对于刘存来说,自此踏入了大汉官场的高层,足以显示皇帝刘宏对他的器重和期待。
皇帝刘宏许下了承诺,心中略感安慰,全身力气似乎也消失殆尽。
文武百官纷纷出列,齐声高呼陛下圣明!此时此刻,君臣心中有着同样的感受:“与大汉天下安危相比,一个区区亭侯算得了什么?”
散朝后,熟悉介亭的大臣浮想联翩,不知道的忍不住低声询问身边同僚,才得知介亭位于城阳郡黔陬新城东郊,乃是当年秦朝始皇帝嬴政前往琅琊登台观海时修筑的亭子,汉武皇帝也曾三次前往琅琊台,静观沧海,沐浴朝阳,其中两次歇息于介亭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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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五年七月二十五日,青州平原郡,平原县城。
震天的欢呼声轰然响起,血渍斑驳的城头上一片沸腾,八千余名连续苦战一个多月幸存下来的将士全部站起,朝着冲入城中的百余骑兵前方那杆火红大旗竭斯底里地欢呼呐喊,用最为豪放最为赤诚的心声,向他们英勇的主公刘存表达自己的满腔敬爱。
大旗下,浑身被血水染红的刘存扬起他骄傲的头颅,顾不上擦去满脸血污和汗水,振臂高举手中长枪,回应城头上欢声雷动的麾下将士,引发更加疯狂的阵阵吼叫。
平原城守将徐盛已经冲下城头,身后跟着两名同样是铠甲斑驳满脸污渍的副将,三人快速跑到翻身下马的刘存面前,望着身上满是血污却依然露出灿烂笑容的刘存,激动之下扑倒一声单腿跪下。
双目通红满脸掉皮的徐盛低声埋怨道:“主公身负全局之责,不该冒险而来啊!”
刘存大步上前,亲切扶起自己的爱将:“既然我答应弟兄们今天来看望大家,就要言而有信,绝不反悔!再说张纯那区区八百游骑还不放在我眼里,我和亲卫营一百二十弟兄偏偏就和他迎头对冲,撞破他们的三重阻挡,再宰掉他百余人马,这才大大方方的进来,张纯那白脸书生能把老子怎么样?”
众将士再一次轰然喝彩,一双双热切的眼里满是兴奋与崇敬。
刘存走到徐盛侧边,一手一个拉过两名年轻的战将,对数十天内从小卒杀上副将之位的两名悍将笑道:
“韩檀、李劫,你俩的大名已经传遍青州,传遍了琅琊,我青州数百万父老乡亲都知道你们的威名了!公孙先生给我来信说,他到治下几个纺织工坊巡视的时候,很多漂亮姑娘都问他:骁将徐盛、猛士韩檀、神射李劫三位将军有婆娘了没有?公孙先生很认真地告诉姑娘们:还没听说呢,想下手就得快啊,否则平原城的姑娘们回过神来,汤水都轮不到你们喝了!”
周边数百将士哄然大笑,高大憨厚如同铁塔一般的韩檀嘿嘿笑个不停,李劫和徐盛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刘存哈哈一笑,和徐盛一同登上插满各种箭矢的北门楼,向欢呼不止的将士们挥挥手,来到城墙边沿站住,遥望城下已经坍塌的护城河和远方的叛军大营,豪气万丈地哈哈大笑:
“文向,黄河北岸延绵两百五十里的激烈攻防战,到昨天为止已经进行三十七天,张举的八万大军在厌次、西平昌和这座平原城下,付出了死伤四万余众的代价,我军手中的三座城池至今屹立不倒,八万贼寇被我四万将士挡在两百五十里防线以北,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战事到了这个时候,就要进入战略转折阶段了。”
徐盛重重点头,他清楚地看到了叛军的颓势,三十七天来,他率领绝大部分由农夫组成的一批批士卒,死死挡住张纯亲率的四万大军前后十二次猛烈进攻,徐盛付出损失城外三座营垒、牺牲六千余三百将士、负伤上万人的代价,取得歼敌伤敌两万八千余人的显赫战绩,稳稳守住了战略要地平原县城。
第九十三章 横刀立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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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三十七天的一次次血战,二十三岁的徐盛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如同凤凰涅槃般迅速成熟,以其临危不惧指挥若定的大将风范,勇猛坚韧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迅速成长为琅琊军的中流砥柱。
徐盛和率领三千骑兵神出鬼没、打得叛军闻风丧胆的太史慈一样,深受全军将士和青州百姓的爱戴,他们两人的英名已经传遍青州,传到了洛阳朝廷,迅速传向大汉王朝的四面八方。
刘存指向正北八里外的叛军大营:“张纯在跟咱们玩心眼,把旗帜插得到处都是,不出两天,他必然会狼狈溜走!”
徐盛精神大振:“真的吗主公?”
刘存点点头:“我赶来之前去了趟西平昌,发现对面的叛军已拔营而去,傅辏烀涣辆颓茁视纹锍夂蛴苑皆参迨镎箍厦芩阉鳎群笞セ癜儆嗝丫颖笪手笾な盗宋液妥右逯暗耐贫希赫糯慷ゲ蛔×耍坏貌环牌嘀荩频牢魅ビ肫溆乙砹蛉寺砘愫希嵊诰兀ń窈颖惫阕谙囟┮幌撸兰扑锹宰餍菡椿岫阅厦娴那搴涌ず臀髂系奈嚎ふ箍吖セ鳎镨逗托氯渭街荽淌泛サ娜兆硬缓霉恕!�
徐盛立刻叫起来:“主公想援助公孙瓒吗?主公千万别忘了,若不是公孙瓒忽然后撤一百五十里,将叛军主力引到我平原方向,我军不会一下就承受八万叛军主力的猛烈攻击,而且公孙瓒竟然无视主公的多次请求,避而不战,坐山观虎,观我军独立支撑两百五十里防线,打得非常艰苦,许多不该失去的弟兄,就是在他公孙瓒突然率部后撤期间匆忙应战而战死的,现在轮到他了,让他自己也体会一下吧!”
韩檀和李劫随声附和,对公孙瓒不打招呼就急退百余里的做法非常愤怒。
刘存示意他们不要激动:“听我说,有件事你们不知道,四十天前,原冀州刺史王芬因谋反败露自杀了,他这一死,冀州军顿时群龙无首,士气全无,当天夜里就逃走大半,当时公孙瓒率领的一万五千将士距离西面的冀州军八十余里,接到消息已经晚了,大惊之下来不及考虑任何事情,天没亮就向南急退,堪堪避过了叛军右翼三万人马的两面包抄,他一直后退百里才敢停下脚步,可叛军的八千骑兵随后杀到,公孙瓒连忙摆了个**阵,再次借大雨南撤清河,根本来不及通知我军。”
徐盛和韩檀、李劫非常震惊,对公孙瓒的怨恨随即消褪很多。
刘存继续解释:“由于我军绝大部分都是新召士卒,若是听到这个消息,必然惊慌恐惧,不战而怯,所以我严密封锁消息,镇守西平昌的傅辏А⒄蚴匮岽纬堑乃韭砭愫腿迤锞疾恢勒馐拢乙仓恢栏龃蟾牛钡轿逄烨埃噬吓衫葱嫉奶焓拐哦馗嫠呶蚁昵椋也胖朗虑榫!�
“如今各州官员变动很大,除韩馥接任冀州刺史外,徐州刺史朱并因剿贼不力和贪污巨额军饷,已被朝廷拿问,丹阳人扬武校尉陶谦接任徐州刺史,兖州刺史桥瑁跑去当东郡太守了,中牟人刘岱在袁氏家族的力荐之下,顺利接任兖州刺史……这个关键时候,各州主官变动如此之大,肯定会生出乱子。”
“咱们怎么办?要不,立刻展开平原城的修葺计划?”徐盛还是不想支援公孙瓒,所以宁愿守在平原筑城。
徐盛的心思正和刘存心意,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听了徐盛的建议刘存正好借坡下驴:
“这座城池不修不成了,虽然老百姓都逃光了,但终究要回来的,咱们要抓紧时间,在这个千疮百孔的平原城外围,迅速修筑方圆十里的坚固城墙,这是我军黄河以北最为重要的前沿阵地,只要修好了,就能与大河南面的高唐相互呼应,不管将来形势如何变动,我琅琊军都要在此地扎下根来!”
徐盛挺起胸膛:“主公,属下愿意为主公坚守此城!”
刘存点点头:“守半年就行了,半年后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这半年你率部协助霍先生筑城,武学院第一期九十学员归你指挥,虽然他们都经历了战火,但还不够,还要让他们学会如何筑城。”
刘存指向脚下的城池大声说道:“外围的一圈城墙采用内凹式城门设计,城墙四角必须能够分别摆上五十张连发弩床,或者二十架投石机,护城河宽度不能少于二十步,最东面的厌次城也一样,厌次的城墙本来就破旧低矮,经过多次激战,不到四里长的四面城墙倒塌近半,虽然进攻的叛军只有两万,但司马俱打得比你们这边还惨烈,他手下八千弟兄死伤过半,若不是子义和我多次率领骑兵支援,数次杀入敌军后队使其顾此失彼,恐怕咱们的东线早就被叛军打开一个大口子了。”
徐盛立刻体会到刘存的深层意图,坐落于平原郡一东一西的两座城池,是镇守黄河北岸长宽三百里土地的根本所在,三十七天的苦战下来,徐盛深刻体会到水军的优越性,正是因为水军的及时支援,为他一次次送来武器粮食和补充兵员,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指挥作战。
所以徐盛问道:“大河入海口南岸的蓼城(今山东利津县南)非常重要,正处于联通渤海水路之要津,城东、城南、城北都有码头,若是把狭小低矮的蓼城扩建一下,成为水军长期驻扎之基地,整个平原郡就能紧密地连在一起。”
“放心吧,经过两万余人两个月的努力,方圆十里的蓼城新城池和东南海湾码头已经快修好了,参与筑城的两万余工匠民夫,半个月内就会转到你这里筑城。”刘存说完望向东面尘烟滚滚的地平线。
徐盛和韩檀、李劫等军官纷纷望过去,很快看到五千骑兵最前方的红黑战旗,那是骑都尉太史慈的将旗,城墙上的数千将士看清之后立刻欢呼起来。
徐盛见刘存开始整理铠甲,立刻知道刘存想要干什么,兴奋得礼节都顾不上,一把抓住刘存的手哀求起来:“主公,让属下也跟着去过过瘾吧!”
刘存痛快地答应下来:“那就一起去会会张纯!触怒我琅琊军就想溜,天下没有这种便宜事!绝不能让他这断后的两万余兵马轻松撤走,咱们靠上去吊住他,逮着机会就冲上去咬他一口,没机会就远远跟着,像狼群一样缠着他,拖死他!”
第九十四章 得失之间(上)
三十五岁的张纯不但不是刘存所说的白脸书生,反而是位相貌堂堂仪态威严的赳赳汉子。
此刻,张纯屹立在平原城北八里的大营中央土台上,银色飞翼头盔上的红色长缨随风飘动,一身用精铁和白银打造的鱼鳞甲在阳光下烁烁生辉,与身边一群将领比起来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遥望兵分两路肆无忌惮围绕自己大营缓缓游走的五千琅琊骑兵,张纯脸上没有一丝轻松之色,修建得很好的上唇胡子掩盖了他紧闭嘴角出现的微微抽搐,他那双栗色的眼珠透出淡淡的忧伤,整个人看似傲然伫立,其实银色铠甲下的身躯绷得很紧——
这是张纯第三此登上这座大营中央的高台,三天来,琅琊军的五千铁骑不但射杀了他两千余名麾下,将他派出去的以及张举派来的信使截杀殆尽,如同饥饿的群狼一般死死纠缠他,折磨他,他知道刘存早已看破自己的意图,再想金蝉脱壳从容退去,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张纯的自负,对刘存的性格和战略意图做出了的错误分析,兼之他率领的两万五千断后士卒中,近半是提前撤走转向冀中的两支人马留下的轻重伤员,还有多达三百七十余辆马车的辎重和数千石粮食,使得他被刘存的五千骑兵死死拖住,走不能走,战不能战,进退失据无法动弹了。
张纯此时和身边所有将领一样,紧张注视着冲出本方辕门的三千五百骑兵,这是他手上最强大也是最后的本钱,如能驱走琅琊骑兵,或者拼个你死我活损失一半,把琅琊骑兵赶走半个晚上,他就能以壮士断腕的决然,率领大部分将士携带抢掠来的三百多车金钱和贵重物资快速逃走。
可没等骑兵后队穿过辕门,正东和正北方的两队琅琊军中传来了悠扬的铜号声,张纯的心脏猛一收缩,眼中露出深重的担忧。
这种传声十里的独特号声他太熟悉了,三十八天来每次听到这种号声,很快就有下属神色匆匆前来禀报损失,使得张纯如今对这种独特的号声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号声还在天地间回荡,两队琅琊骑兵已经变换队形分道扬镳,逐渐加速退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