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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警报。立即进入战斗岗位。”
军舰上突然发出的战斗警报在刮着风的飞行甲板上回响，高音喇叭里响起舰长萨师俊的声音。水兵们戴上钢盔，穿上救生衣，源源不绝地拥上拥挤的甲板，有的跑向炮位，有的赶到了飞机边，甲板上的消防队则把消防水带展开在甲板上。
王洪升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待机室里，他们的飞机还在甲板下面，就是想出动也不是现在。
“第3战斗机中队和第3俯冲轰炸机中队，立即登机！”高间喇叭里传出航空指挥官的命令。战斗机飞行员们从椅子上跳起身来，厚重的皮靴登登登地在木质的甲板上震响着，脸上带着紧张而热烈表情。
这一次，是他们中大部分人第一次参加真正的战斗。
王洪升跑回到第2鱼雷轰炸机中队的待命室里，队长常又廷却不见了踪影。
“中队长呢？”他向林朝华问道。
“去了上面开会，是不是我们也要有行动？”林朝华说道。
鱼雷轰炸机中队待命室的气氛有些异乎寻常，大多数人在抽烟，有些人在嘀嘀咕咕，猜测可能会执行轰炸任务。菲亚特br。22也能挂载两枚450公斤的重型航弹，执行水平轰炸任务。飞行员们在紧张地等待着。
门打开了，常又廷上尉跟在一位奥地利航空兵少校和一位舰上的少校参谋在他身后走进了作战室。
“有新任务了，现在请奥利少校和沈参谋给大家作任务说明。”常又廷说道。
室内的飞行员们面面相觑，这事还真的让他们给猜中了。
奥利少校走到挂在黑板上的大地图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中国航空队里都有奥匈或是德国的顾问或是飞行教练，飞行员们也大都能听懂一些德语。不过，奥利少校说话带着很浓的口音，而且语速很快，大多数人都没能听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看到他拿红笔在地图上划的那两道直线，大家还是明白可能是要去轰炸苏军在科拉河一线的阵地。
沈少校给奥利的话作了翻译，任务已经很明确：航空母舰上的4个鱼雷轰炸机中队将挂载航空炸弹，去轰炸苏军位于科拉河一线后方的炮兵阵地。
常又廷倒不担心找不到目标，奥匈航空兵在前面开路，他们在后面跟随行动就行。
整个中队的36名正式机组人员在常又廷的带领下，向阳光下刮着东北风的飞行甲板上跑去，整个特混舰队正在迎风转向，以“马其顿”号、“摩拉维亚”号、“江苏”号、“福建”号四艘航空母舰为首的舰队以及外围一大圈护航的战列舰、巡洋舰和驱逐舰，全都平行地以30节的高速在海面上前进。先期出发的战斗机中队正在舰队的上空进行编队，俯冲轰炸机中队还正在起飞，天空中是密密麻麻的机群。
在飞行甲板侧后方，一架架鱼雷轰炸机正在通过升降机被从下面的机库送到飞行甲板上面来，机械机和地勤人员正忙着打开折叠着的机翼和给飞机腹部安装上航空炸弹。
战斗要开始了。
61、高加索空战（三）
甲板上的空勤人员在向飞行员们打着招呼，说些祝福的话。王洪升和两个同伴爬上了飞机，钻进了座舱里。
“嗨，吃个槟榔吧，有助于提神！”身后的观察手兼通讯手林浩递过来一块槟榔，海航的大部分飞行员都来自福建，都有吃槟榔的习惯。
“好啊，我们准备要去炸俄国佬了！”王洪升把槟榔果扔到了嘴里咀嚼着。
“没有问题，我早就想收拾他们呢。”林浩后面说道，他又转向对最后面的投弹手杨自行说道，“得扔到敌人的头上。”
飞行甲板上12架鱼雷轰炸机位于最后的位置，前面还有大约二十多架飞机在等待起飞，时间还早，发动机在轰轰作响，鱼雷机上挂载了两枚重型航弹，机翼的一半还叠在机身上，它们要等到战机停在了出发线上才能够再放下。
菲亚特br。22是一种双发轰炸机，最大航程有2800公里，比一般的战斗机习得要远得多。飞机上装备有2挺12。7毫米机枪和一门20毫米机关炮作为自卫武器，也可以参加空战。不过由于机身过大，盘旋性能和转弯性能很差，飞行员们谁也不会轻易拿它去和灵活的战斗机去进行空中格斗。
在机舱里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才轮到王洪升的座机出发。
航空指挥官在舰桥上扬起手中的红旗，示意：“准备起飞！”
王洪升略微松开些刹车，飞机缓慢地滑到了起飞线的位置。鱼雷机由于重量很大，起飞线比战斗机和俯冲轰炸机都远得多。他抬头看着舰桥上的指挥官，见到他扬起了白旗，这是开始起飞的意思。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甲板上的起飞指挥官。
甲板指挥官在手里急速地摇动着指挥棒，示意他打开油门。增大引擎的转速。大约20秒之后，他把木棍向正前方一指，这就是给飞行员下达可以起飞的命令了。
王洪升把引擎开到全速，飞机开始在甲板上快速滑行，速度越来越快。
王洪升的起飞并不是很顺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也许是有些紧张的缘故。这架菲亚特br。22轰炸机在离开甲板后，机身有些下沉，在距离海面不到10米的地方才又摇摇晃晃地开始向上爬升。他把方向舵稍微右转，飞机侧着身子开始升上天空。天空一片蓝色，剌眼的阳光正好从正面照了下来。
应中方的要求，意大利人把座舱盖改成了奥匈式的一体浇铸的弧形座舱，飞行员的视野十分开阔，他收起了起落架和辅助起降的襟翼，看了两眼正在不停摆动的仪表盘。驾驶飞机驶上大约距军舰大约两千多米远的地点进行编队。
在大约1200米的高度，整个中队在平飞盘旋，等待着之后起飞的战机加入编队，担任护航任务的战斗机在更高的地方盘旋编队和巡逻。
中方两艘航母上几乎所有的战机都出动了，奥匈方面却能留下两个中队的战斗机来为整个舰队护航。这就是排水量更大的航空母舰的好处，他们的航母排水量超过了40000吨，能比“福建”号多携带42架战机，可以保留一个战斗机中队进行护航。
王洪升能够看到在距离他很远的海面上。已经变得如同是几张长凳一样的航空母舰上，起飞工作还在慢腾腾地进行着。时间在慢慢消失。大约二十分钟后，全部的鱼雷轰炸机才全部完成了起飞。
随后，一个俯冲轰炸机中队14架俯冲轰炸机和一个鱼雷机中队的12架轰炸机在16架战斗机的保护下，开始编队朝着东方偏南方向飞去。
高加索地区位于黑海与黑海之间，境内基本上都是山地，但靠近里海的巴库油田却是世界上最大的油田之一。每年的原油产量超过了1500万吨。高加索联邦在欧战末期从俄国独立，凭借着丰富的石油资源，高加索联邦的经济一直相当富裕，不过，除了石油工业比较发达。其它的工业体系并不完善。
根据从陆军提供的情报，在高加索地区的苏军大约有35万人左右，另外还有苏俄里海舰队的支持。高加索联邦在战前陆军规模大约在35万人左右，但现在已经损失了近一半，在得到了奥匈陆军的增援后，总算是在科拉河一线挡住了苏军的进攻。
第一批出发的战机正在与苏俄空军展开激战，根据从封锁线电里听到的情况，苏军出动的战机数量要比奥匈方面多一倍，不过，由于奥匈战机在性能上要优于苏俄空军战机，所以双方现在正打得难解难分。
从黑海起飞地点到达战区上空，大约距离在350公里左右，飞机以巡航速度飞行，需要一个小时。大约20分钟后，王洪升在前面的下方看到了白色的海岸，到了陆地上之后，下方的景色变得丰富起来。高加索地区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有许多山峰上面覆盖着长年不化的白色冰川。
有几条狭窄的山谷从西向东漫延，可以分辨出几条公路的样子。
在进入陆地后，飞机上的无线电允许开机了，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里面传来常又廷上尉的声音：“十分钟后抵达目标区域上空，各机准备，跟随在奥匈轰炸机编队之后进行投弹！各编队长机注意观察下方目标。”
两个中队的战斗机开始加速向前飞去，还有两个中队的战斗机在伴随着轰炸机编队上方飞行，以保护轰炸机的安全，使他们免于遭到敌人战斗机的攻击。
王洪升他们赶到战场时，先期抵达的战机已经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的空战，大家都已经开始收兵，第二批起飞的战斗机编队正好赶上了空战的尾巴，这些生力军一拥而上，呼啸着冲向油料所剩不多的苏军战机，打得敌人落荒而逃。
“注意前方，各轰炸机准备投弹！战斗机注意保护！”耳机里传来大队长的声音。
王洪升朝前面的下方看了一眼，地面上腾起一团一团的火球，俯冲轰炸机中队已经开始了攻击，地面上敌人的防空火炮和机枪在喷吐着火光，一团团的黑烟在前面下方大约200多米的地方炸开，天空中划过一道道炮弹带出的白色曳光。
“好了，准备投弹，保持方向！”身后的观测手林浩说道。
王洪升把飞机控制在1200米的水平高度。
“放！”随着林浩的声音响起，他感觉飞机一轻，然后开始把飞机向上拉起。不过，他感觉那两枚炸弹应该越过了目标，投偏了。
62、高加索空战（四）
王洪升把飞机拉到4000米的高空，飞机开始侧着身子向左盘旋，他们已经完成了投弹，准备返航。
“308，注意左下，发现敌机！”
王洪升低头一看，左前下方大约3000米的高度出现了4架飞机，正在突入战场，接着又是4架，后面似乎还跟着4架，足足有一个中队。
王洪升的心脏突突乱跳，自己差点一头就撞进了敌人的机群，他急忙一拉方向杆，向右急转，想掉头尽快逃走。敌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开始转向和爬升，机翼上的红星标志特别显眼。俄**机使用的是绿色涂装，而奥匈军机则使用的是灰色涂装，海军飞机更是蓝灰涂装，从外表上很容易就区分出来。
敌人的战机分成两组，一组4机编队直接开始追击王洪升的308号机和307号机，王洪升在加速向右上方爬升，想尽快摆脱敌机。可是敌人显然是战斗机，无论是速度还是机动性都要高出菲亚特br。22轰炸机，很快就追了上来。
王洪升无奈，只好又开始向下做了一个s形机动翻转，敌人的战机已经咬住了他，子弹嗖嗖的从头顶飞过，他感觉浑身冷汗都冒出来了，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着凉气。
四架敌机呼啸着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似乎没有打中。
前面又有4架敌机出现，迎头拦截过来。王洪升也管不了这些了，心一横，迎着敌机就冲了过去，也顾不上瞄准，胡乱地向前方一直不停地开枪和开炮，对面的敌机前面也闪烁着火光。显然也在开火。
双方就这么头对头冲向对方，不过，俄国战斗机飞行员似乎没有与他同归于尽的打算，最终呼啸着从他的飞机下面钻了过去。
“我们的战斗机拦住了敌人！”林浩在喊着，“不过，我们的飞机似乎受了伤。”
王洪升似乎也感觉到飞机刚才震动了几下。飞机的伤情似乎并不严重，敌人的子弹并没有打到要害部位。他现在终于调过头来，足了油门向着黑海方向拼命逃窜。谢天谢地，由于战斗机的支援，他总算摆脱了敌人的追击。
“我们刚才好象击伤了一架敌机。”杨自行在后面说道。
“管他娘的，只要我们能平安回去就好。”王洪升说道，他现在可没心情管什么战绩的问题，只要能活着就是最好了。
总算是脱离了战场，那边双方的战斗机还在激烈地交战之中。王洪升把飞机拉升到了5000公尺的高空。把航速保持在了410公里。谢天谢地，总算是平安啦。他侧过头看了看两边的机身和机翼，上面似乎多了几排弹孔，特别是左边的机翼，竟然被打穿了两排。还好，这种轰炸机的结构还算结实，并没有什么大碍。
身后的林浩对照着地图判断了一下目前的位置，之后。王洪升略微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向大海方向飞去。
在得到了海军航空兵的支援之后。奥匈…高加索联军逐渐掌握了天空的主动，奥匈…高加索联军在科拉河一线粉碎了苏军的进攻，总算稳定了战局。随着奥匈增援部队源源不断地被派往高加索、库班草原和顿河下游地区，苏军的攻势慢慢被遏制住了。
海军对高加索地区的空中支援一直持续到了十月中旬，期间，中国海军航空兵共出动了800多架次。共损失了35架飞机，有26名飞行员牺牲。
奥匈皇帝专门向中国海军颁发了勋章，并高度赞扬了两国之间“用鲜血凝成的友谊”。高加索空战也让中国海军航空兵经受住了实战的考验，显示出中国航空兵拥有并不亚于德奥两国的技能和战术素养。
随着高加索沿岸机场的陆续建成和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