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母住在一起?关系看来还颇好?桓之觉得这不合理的有点头晕。
思路还没理清,便又听景睦彦道:“那神仙你等我片刻,我回家一次便过来,我跑得很快的,最多一柱香的时间。”说着便歪着头打量桓之的表情,像是在等他点头答应。
桓之觉得今天正是遇到了个活宝,他除了点头还能怎么办,便点了点头。见那景睦彦一笑,眉眼舒了开来,眼中如有九天繁星,当真是绝色。桓之心一荡,却见那景睦彦真撒腿就跑了走,还真是跑得挺快,便不由颇有些无奈的笑了。
景睦彦跑走之后,桓之才想起今日是来寻鲛人泪的,被这漂亮的孩子一搅便给搅忘了。踱了几步,对着东海喊了一声:“老鱼头。”片刻,只见一条鲛人便浮上岸来,朝桓之拱了拱手道:“参见帝君。不知帝君今日驾临,找老生有何事?”
桓之点点头,道:“老鱼头,我想问你要几滴鲛人泪。”
那成年男子鲛人便点头道:“这些小事何必劳动帝君亲自摆驾前来?吩咐一声过两日我便差人送到帝君殿上去。”
桓之摇摇头道:“现在就要,快点,你哭几滴给我便好。”
那鲛人愣在原地,嘴里抽了口凉气:“嘶,这鲛人泪并不稀罕,但要老生现在哭,老生做不到啊。”
桓之啧了一声,显得颇有些不耐烦,想了想道:“那你回去吧,叫你那小儿子过来见我。”
那鲛人听了,便道:好,作了个揖,便退了下去。
须臾,只见那东海里波涛翻滚,远远的看到一位翩翩少年身着白色鲛纱从海中踏浪而来,肤色赛雪,双眼中秋波浮动,薄唇轻抿,双手交握在身前,微微颤抖。
那少年在离桓之五步开外的地方站停,他下巴微扣,眼中似有水光微闪,眼角稍有些红,紧紧地咬着嘴唇,似是在努力忍耐,抬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桓之。
桓之一笑,道:“小锦,过来。”
只见那少年一抿嘴,突然泪如泉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如乳燕归巢似的一头栽进桓之的怀里道:“我还当桓君忘了我了,桓君,桓君……”
桓之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又赶紧伸手接了几滴他的眼泪藏好,便道:“你看我这不是来瞧你了嘛。”
那少年才抽抽搭搭的抬起头道:“嗯,小锦日日思念桓君,那现在就去桓君殿里吧。”
桓之将他推开一些道:“今日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我后面还有正事,你先回去,过两日我得了空再来找你可好?”
那少年一听便皱了眉头,双手还牢牢地抓着桓之的衣袖,满心不情愿离开。桓之心里担心景睦彦跑得快,一会儿便要回来,便赶紧安抚一番打发那少年回去。那少年察觉了桓之今日定不肯留他,哭得越发伤心,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海里。
桓之终于松了口气。天边的落日已有半个沉进海里,桓之心里突然转过一个念头,那景睦彦会不会是跑走了便不会再回来了?毕竟哪有妖怪直直地撞进神仙手里的?
脑后一阵风,桓之一转头,便见到景睦彦站在他身后。
桓之觉得眼前一亮,那景睦彦换了件光润水沉的浅绿色的长衫,那长衫极为合身,腰带一束,那纤腰毕现,腰带上配了一块白玉,长发竖起一半插一根暖玉簪,干干净净,真如竹之君子。
景睦彦见桓之盯着他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好了,回来了。”
桓之觉着自己分了神,呵的一笑便道:“走吧。”
桓之带景睦彦去了他离东海边不远依山傍海的外宅,沏了一壶茶,两人便开始下起了棋。桓之除了萧池和仙界那几个活得忘了岁数的老东西之外,下棋很少遇过敌手,景睦彦虽说在普通妖怪中已算是棋有高招,但自然远不是桓之的对手,但既然桓之有意逗他玩,便让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倒是景睦彦下得兴致极高,一连三盘,明明看着占尽优势却都在最后关头被翻了盘。
景睦彦抬起头望着桓之畅快一笑道:“神仙你好厉害!”
桓之被他笑的心绪一荡,才想起带他来是为了骗他上榻的,倒是一时糊涂,真陪他下起了棋。桓之轻轻摇头自嘲,这小妖心机全无,单纯坦率的很,自己用惯的那套手段似是并不甚好使。
他平日里几时缺过这样或那样美丽的妖精?连仙界里的神仙,也是手到擒来。且不说得了他的元精能飞升多少功力,仅是仰仗着他着周身紫气,便能赚得不少年的修为。
但眼前这小妖怪似乎真的是太小了,还不谙世事,似乎连他是多厉害的神仙也未必看得出来。可他就偏偏喜欢这孩子那天真无暇的眼睛。
桓之喝了口茶道:“景公子,大约你是才成的血妖吧?”
景睦彦点了点头道:“就去年。”
“你年纪不大,怎么就成了血妖?”桓之问。
“哦,因为我父王,啊我父亲,啊呀,哎,算了说也说出来了。”景睦彦敲了敲脑袋,颇不好意思地一笑又道:“哎,去年的时候,我父王说我已过束发之年(十五岁,亲),便派我去打个仗,说是历练一下,没想到我杀到敌军中的时候,被冷箭射中,那箭头淬毒,救我回去的时候,御医说救不活了。然后国师便和我父母说他有办法救我,但我醒了之后便不再是凡人,我爹娘伤心,便道是什么都没关系,只要能救活便好,然后我醒了之后就成了血妖。”
桓之点点头道:“原来你爹便是人间那景王,你爹那国师其实是个血妖。”
“恩,我从小常常跟着国师玩,他待我极好,但变了血妖之后,我便不再参事,四处闲玩,日子倒是颇悠闲。”景睦彦道。
桓之笑了笑道:“其实悠闲些也并无不好。”说着提了一壶酒出来,给景睦彦倒了一杯,理了理棋盘道:“再来一盘?”
景睦彦和桓之边喝酒边下棋,可景睦彦岂知桓之那酒可是百年佳酿,入口醇香不觉厉害,可后劲极猛,两三杯下肚后,便不知不觉地倒在桌几上睡着了。
桓之见他睡着了,便走过去将他打横抱起,放到榻上。只见他睡得极香,这么被搬动一番也毫无知觉。血族皮肤偏白,而他喝了酒之后脸颊上又稍稍泛起些红晕,真如雪中寒梅,撩人心扉。眼睛闭着,睫毛浓密纤长,静静的搭着,真是个美人。
桓之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往日里那些热情甜腻魅惑酥骨的妖精见多了,突然见着这么个清水芙蓉,桓之反而觉得自己下不了手了。想着也是,如此绝色,若是趁他毫无知觉之时要了他岂不无趣?桓之将他的额发拢到耳后,突然发现他的耳朵长得很是有趣,耳角有些尖,略似小兽,却又不是那种毛茸茸的兽耳。桓之不禁一笑,伸手摸了摸那耳朵,真想看看这孩子情动的样子啊。
景睦彦一直睡到第二日才醒,醒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而桓之坐在书桌前看书。他起身道:“我是喝醉了么?”
桓之见他醒了便朝他笑了笑道:“是啊,也不知你竟如此不胜酒力。”
“真是抱歉了。”景睦彦有些不好意思,“但那酒实在是极好喝的。”
桓之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妖精,倒还是识酒的。”挥了挥手道:“若是喜欢,改日再来下棋喝酒,下次只让你喝一杯,不然我便又没了棋搭子。”
景睦彦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朝拱了拱手道:“这次多谢神仙款待,景某改日再来叨扰。”
“叫我桓之吧。”
“恩,告辞了,桓之。”
桓之这几日的心思全在景睦彦身上,常常敛了仙气去找他去外宅下棋喝酒,来来回回足有十来次了。所有的进展加起来一共有:
一,有时带着景睦彦御风而行的时候,能拉一下他的手。
二,借口他头发被吹乱了,帮他把额发挂到耳后。
三,他和景睦彦对喊名字。
四,没了。
桓之觉得自己失败到一定境界了。他今天决定,无论如何得要揩点油。
棋盘摆好之后,桓之道:“睦彦,不如今日我们下棋来赌个输赢吧。”
景睦彦手里捏着一枚棋子看了看着他道:“行啊,赌什么呢?”
“这样吧。”桓之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道,“我们也不要赌钱赌宝贝这样俗气,你若输了,我便亲你一下,我若输了,你便亲我一下。”
景睦彦皱了眉道:“这算什么赌法?”
桓之特别严肃地看着景睦彦道:“你们妖界不这么赌么?我们仙界一直都是这样的,这叫雅赌,只有在关系极好的朋友间才玩的。”
景睦彦不解地看了他一会儿,想了想道:“那好吧。”
桓之心里一阵狂笑,今日你这小崽子是逃不掉啦!
这第一盘,桓之输在最后一招,景睦彦极高兴,他觉得自己最后几步棋子下得极好。桓之装作痛心疾首道:“哎,这人啊还真是不能随便开赌,你看我这一开赌便输了,好吧,那我便让你亲一下吧!”说着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把脸往前凑了些。
景睦彦心中喜悦,这桓之可不是那么好赢的,便干脆利落的站起身,手撑在桌几上凑过去蜻蜓点水般的在桓之的脸颊上极快的一吻。
那微凉的嘴唇落在两颊上,虽然只有短短的刹那,桓之的心里却腾起了一把火。连忙作势摇手道:“刚才大意了大意了,下一盘定要翻盘才是。”
下盘果然是桓之翻了盘,景睦彦悔得很,他觉得他最后几步棋的确下得不甚高明,但桓之那最后回杀的几步棋下得实在精妙,让他长了见识,便道:“好吧,那我给你亲一下。”
桓之觉得他那颗老心,已经许多许多年没有跳的这般快了,他缓缓站起身,紧紧握着拳头试图安抚剧烈的心跳,慢慢的低下身,那孩子身上有股冰檀的香味,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这第一下一定要亲的快些随意些,不然等下这孩子若是恼了便再也亲不到第二下了。
他靠近景睦彦,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的脸颊。那人的皮肤紧致细滑,有些微凉。桓之觉得手心出了一把汗,赶紧坐下,强自镇定道:“行啦,你下一盘可得仔细点啊。”
景睦彦和桓之就这样一盘一盘的下,桓之每次在胜负关头都格外纠结,他既想亲景睦彦,又想被景睦彦亲,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景睦彦今日的胜算比往日似乎多了些,情绪特别高昂,一盘接着一盘,似乎并不介意被你一下我一下亲着的事情。
忽然听得一声;“桓之。”
桓之一抬头,是萧池来了。
只见萧池于胸前插着手,悠闲地踱着步子进来道:“我去找你下棋,你家小童说你这半个多月都在外宅,我便寻来看看。”一眼便看到景睦彦,打量了一番,心想,怪不得桓之每日宿在这外宅不回殿里,这是又找了新的乐子了。
景睦彦见有人来了,便起身打算行个礼,却见萧池打量他,便转头看了看桓之道:“桓之,这位是?”
桓之忙到:“萧先生,我极好的朋友。”
萧池听到景睦彦直呼桓之的名字倒也是一愣,看着这小妖道行浅的很,只是长了付好模样,难道竟是迷倒了桓之?
只听得景睦彦道:“哦,萧先生,幸会,在下景睦彦。”
萧池点了点头,便在桓之身旁坐下。
景睦彦和桓之这副棋已经下到最后关头,萧池瞧了眼,见桓之简直是乱下一通,心里便晓得桓之是存了心在陪这小妖玩。
桓之心里突然起了毛,现在是要怎么办?眼看还有一两步这棋便下完了,接下来无论是他亲景睦彦还是景睦彦亲他,都会被萧池当作笑柄笑话到他死。又想着自己离死大约还有相当漫长的时间,便心里左右为难极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看棋盘,萧池便能知道自己是故意让着这小妖精,但自己若是当着萧池的面输给这小妖精,不免也太过丢脸。而且若是自己胜了,扯开话题不去亲景睦彦,说不定就可瞒过去,顶多就是个让棋的事儿,也不至于太不济。
这么想着,桓之便一个杀招,景睦彦便输了。
桓之刚想开口,只听的景睦彦叫道:“桓之,你果然厉害的很!我又输了!好吧好吧,再给你亲一下今天就不玩了!”说着便插手坐着,微微偏过脸等着桓之亲他。余光瞥见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萧池,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