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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苏白一笑,一把搂了她的肩道:“冰山也有融化的一日么。”
雪絮也红着脸笑了起来。
两人隐了仙气去了顺庆城一路闲逛,这凡间就是比仙界热闹许多,集市上买什么小玩意儿的都有,时值初夏,艾叶收了,雪絮盯着一个用艾叶编些蛐蛐蜻蜓的小贩挪不开眼,只见艾叶在那老伯伯的手指间翻舞,不一会儿便结成了一只惟妙惟肖的小蜻蜓。
辰苏白看她喜欢,便摸出两个铜钱买了一只给她,雪絮爱不释手的拿在手里把玩,辰苏白牵着她的一只手,她另一只手便拽着那只小蜻蜓,一路游兴十足。
顺庆的氿水河上有许多乌篷船,辰苏白和雪絮便搭了一叶乌篷船游河,划船的是个少妇模样的女子,一路边划船便唱着歌谣,雪絮靠在辰苏白肩上,听着歌谣,赏着美景。
玩了这一两个时辰,雪絮发现她的艾叶小蜻蜓有点枯黄了,不如刚买时油光水绿的,有点失落,辰苏白便道这凡间的植物离了水,放久了便是这样的。
但雪絮仍然有些失意。辰苏白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道:“真是个小孩子么?”说着便拿过那小蜻蜓,引了些仙气拢着它,顿时那蜻蜓便又油光水绿起来。
雪絮接过蜻蜓,看得眼睛一眨不眨,又笑了起来看着辰苏白,眼睛弯弯的像是天上的新月,两只小梨窝俏皮地点缀在唇角。辰苏白伸手拢了她到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傻丫头。”
靠在辰苏白的怀里,雪絮觉得很幸福,这些日子,她和辰苏白早已不是起初那般拘束,辰苏白也早已不是她从前心里的冰山,陪着他一起到天荒地老么?那自然是好的。想着想着雪絮便甜甜地笑了起来。
景睦彦这些日子都隐着身形躲风头,那日他喝了雪絮的血,又灌了雪絮一口他自己的血,这么一来其实只要他使些手段,若是雪絮到了凡界,他便能追踪到雪絮的行踪。所以那日雪絮到书画行来的时候,他便知晓了,他担心雪絮周围又有仙界的埋伏,便隐着身形躲在远处,放了他用妖力所化的信蝶给雪絮传了信。
今日他又察觉到雪絮下了界,觉着最近仙界似乎也没什么动作,便冒险隐了身形去找雪絮。他慢慢地靠近,直到看见雪絮。
雪絮还是穿着那一身素白长裙,隐了仙气站在一家糖铺子前面,手背在身后,身子略往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兴致盎然地看那店家现做千层糖,景睦彦笑了。雪絮买了一小袋千层糖,拿了一颗放到嘴里尝,好吃的眉飞色舞起来,景睦彦摇摇头,真是个小孩子。
却只见雪絮拿着糖一个转身,轻快地跑了两三步便来到一个人的身旁,拿了一块糖递到那人嘴里,那人爱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便和她并肩一起往前走去。
景睦彦像是被雷猛击了一下,浑身僵硬起来。“辰苏白!”景睦彦觉得自己的血往头上直涌,心中的怒火让他的理智消失殆尽。下一刻,他像是不受控制般地一个闪身,便站在雪絮和辰苏白面前五步路的地方,挡了他们的去路。
雪絮和辰苏白皆是一惊。
“景公子?”雪絮突地看见景睦彦站在面前,迎风而立,脸色极不好看,他身上散着强大的妖气,身边的空气都瞬时间冰冷了下来,雪絮一个寒颤。
辰苏白一把将雪絮拉过来掩在他身后,身上的仙气也顿时盛了起来,拢着雪絮,侧目而立。
气氛突然就变得一触即发。
辰苏白看了看路上的行人,想若是在这里动起手来也是件麻烦事,便冷冷地道:“景睦彦,你做什么?”
“找她。”景睦彦道,眼睛肃然地看着半躲在辰苏白身后的雪絮。
“找她做什么,上回还嫌不够么,正要抓你,你倒是自己撞上门来了。”辰苏白厉声道。
“你们要抓的是方治不是我。无缘无故的捉了我用私刑,我若告上天庭,也未必会输。”景睦彦道。
辰苏白心中知晓上次捉了景睦彦一事的确属乱用私刑,若真是闹起来,他们未必有胜算。
只听景睦彦又道:“再说了,我找她管你什么事。”
“管我什么事?你找我未过门的妻子,管不管我的事?” 辰苏白伸手将雪絮靠自己身边拢了一些。
景睦彦突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片刻,又微微阖起眼睛,那视线像是有千斤重量般地落在雪絮眼底,雪絮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人的眼睛里尽是沉重的忧伤,明明与他并无关联,却竟有种不知如何面对他的感觉。
只听他道:“未过门是么,那便不算。”这几个字从他的嘴里缓缓吐出,掷地有声。
“什么?”辰苏白顿时火了。周身仙气大盛,眼看便要动起手来。
“苏白,”雪絮急了,这要是动起手来要怎么办,便一把拉住辰苏白的衣袖道,“莫理这事了,快回去吧!”
辰苏白不理会雪絮,手指微动一个仙印便快要成形。突然身边狂风四起,卷起地上的落叶飞舞,路上行人不知是什么事,只当是一阵无故怪风,便四处跑散找屋房躲避。
“苏白!”雪絮叫道,伸手按住辰苏白结着仙印的手,“街上这么多人!”
辰苏白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一把刀。
雪絮也管不了这么多道:“苏白,快走了!”说着便用力拖着他离开。
辰苏白被他拖了几步,心想这事儿绝对没完,但此时路人颇多,倒也不好动手,便回头朝景睦彦狠狠地一记眼刀道:“你等着。”
只见景睦彦眯着眼睛站在原地,看也不看他,始终注视着雪絮离开的背影,在雪絮回头一望的那一刻,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地道:“雪絮,等着我。”那语气竟突然温柔似水。
雪絮一怔,背上一阵恶寒,脑海中突然闪过梦里的一幕一幕,景睦彦抱着她,吻着她,轻轻地在她耳边道:“等着我。”雪絮用力摇头想要甩开这些虚无的画面,猛一运气,拉着辰苏白便隐了身形御风而行。
跑了不知多少路,雪絮被辰苏白一把拉了停了下来。雪絮一阵头晕,低着头喘着气。半饷,一抬头便迎上辰苏白的目光,那眼神里有许多疑问,亦有生气。雪絮觉得这情况糟糕极了,想要解释些什么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雪絮”只听辰苏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那人是怎么回事?”
雪絮努力平复心绪,灵台清明了之后,她才觉得刚在绝对是自己一时糊涂,其实景睦彦和她并无纠葛,自己何必要心虚逃避?
整理了一下思绪便道:“今日此人太过蹊跷,我和他不过从前在书画行的时候有个点头之交,那时候他只是个常来光顾的顾主,我也并不知晓他是血妖,后来被方治捉走的时候他来救我,我才知道他的身份,随后就是那次我去问他方治下落之时见过一面,再往后便是今日见他了。我也是好生疑惑。”
辰苏白默默的听她说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眉宇间似是松了下来,拉起雪絮的手,将她拢进怀里,用脸轻轻蹭着她的头道:“雪絮,莫再和此人有所牵连了,此人是个极厉害的血妖,活过的年头都要翻我好多倍,和普通的小妖不能同日而语。”半饷又道:“你若有些闪失,我便不知要如何是好。”
雪絮的脸贴在辰苏白的胸口,听着他略有些急促的心跳,伸手轻轻环了他的腰,缓缓地抱紧,道:“对不起,苏白,让你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情不可自持
雪絮近些日子精神并不好,究其原因,主要是晚上睡不好。自从两个月前和辰苏白一起在顺庆遇到景睦彦之后,她几乎每夜都梦到他。每夜在梦里,景睦彦都是那般柔情的吻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等着我。”
最要命的是,每回在梦中,雪絮都不能控制自己,梦里的她似乎一心喜欢着景睦彦,完全想不起辰苏白这回事。雪絮怀疑她是不是遇到魔障了,白天夜里像是两个人。
她试图修习一些静心术,她从小便擅长武修,而心法一类的却并上手的很慢,但她仍然非常努力地练习,连凌子熙都觉得惊讶起来。然而,这些静心之术的功效都极其有限。
可这样的事情她能与谁说?或许有人懂得解决知道,可她又如何开得了口?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辰苏白的感情,但每次见到辰苏白,却又总是满心欢喜,雪絮觉得她快要疯了。
她很想打听一下,后来辰苏白是否有对景睦彦动过手,却始终不敢提,只是私下里留意着东辰宫的事务,却倒也并没有听说有捉了血族的事情,雪絮想着兴许景睦彦那日惹恼了辰苏白便躲起来避风头了,才算是稍微放心了些,只盼这人不要在惹出些什么幺蛾子才好。
辰苏白的脾气其实很温和,在慢慢了解他之后,雪絮才发现辰苏白和“冰山”二字完全搭不上边。兴许真的是因为过早地担当起东辰宫当家的重任,平日里若不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便很难服人,雪絮暗自心疼他的辛苦。
慢慢的,雪絮也发现辰苏白其实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他也会说笑话逗乐,也会耍赖,也会闹小情绪,只要有那么两三天见不到雪絮,无论多忙,都要偷了懒来看看雪絮才好。有时甚至也不做什么,辰苏白批着公文,雪絮拿本书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两人都会觉得心满意足。
辰苏白总是不停的送雪絮些小东西,一支笔,一本古书,一个发钗,一盒糕点,却都是花了心思的。雪絮也时常送他些小礼物,一块帕子,一支书签,一个荷包,一只香囊,多多少少都是雪絮自己动手做的。辰苏白拿了总是爱不释手,很快浑身上下都能见到雪絮的手艺,辰露白笑他们真是蜜里调油。
大约是每次和辰苏白在一起的时候,雪絮的情绪总是比较平静稳定,也比较高兴,辰苏白并未发现雪絮由于夜里做着奇怪的梦而愈发焦虑的状况,他只是隐隐觉得雪絮的脸色不是那么好,便常常提醒她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了。
正式的大婚定在两年后,可辰苏白抱着雪絮吻她的时候常常会说,两年怎么过得这么慢,真希望今天晚上就是那洞房花烛夜云云。雪絮小脸绯红,嘴里总是咕囔着死不正经、为老不尊什么的玩笑话,伸手推开他。虽说她这纤纤玉手轻柔的推搡,大约在辰苏白看来其实更有种欲拒还迎的诱惑,但辰苏白倒总是守着底线并未再进一步。
转眼到了盛夏,那天辰苏白偷得一日闲,便邀了雪絮去他在嗟丘的外宅。嗟丘临着东海,有海上吹来的清凉之风,故而夏日也颇为凉爽。此山长满奇蔬异果,皆香甜异常,夏季更是去尝鲜的好时机,便带了雪絮去游玩。
雪絮兴致颇高,和辰苏白一起登山望海之后,便上蹿下跳地摘了不少果子,满满地装了一篮子才回了外宅。这外宅平日里无人,仅有几个小仙童看守打扫。
天气颇热,回到宅子后雪絮和辰苏白先后洗了个澡,在阴凉的屋里铺了凉席席地而坐,雪絮穿着夏季的蚕丝纱裙,图凉快便没有穿鞋袜,两只莹莹玉足□在外,伸在矮桌低下,手里捧着一篮小童洗好的果子剥着吃,时不时地递一个到一旁正在看账本的辰苏白嘴边。
辰苏白自从眼角瞥见矮桌下雪絮的裸足之后,那账本便是一页也翻不动了。那双不盈一握的小脚平日里不见阳光,养得格外白皙水嫩,像是没有一丝纹路。脚趾颗颗圆润,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像是掐得出水,指甲也泛着珍珠色的柔光。
辰苏白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那双小脚就在他一伸手便能够到的地方,随着雪絮递给他果子的动作,还时不时地扭动一下,那纱裙在地上蹭着也慢慢地挪高了几寸,露出光洁纤细的小腿。辰苏白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雪絮的脚,倒也从来没生过什么邪念,可如今一见,心里突然生出种强烈的渴望,想把那双柔嫩的小脚握在掌心揉搓把玩。
辰苏白从小受着仙家正统教育,双修房中术什么的倒也不是没有涉猎过,但都是阴阳调和这样正正经经的观念。之前和雪絮拥抱亲吻时,虽有时有心动,但都在合情合理可控制的范围内,却也从没像今日这般心火燎烧,几乎不自持。
雪絮凑过来递给他一个剥好的荔枝,那荔枝的香味混着雪絮身上的香,一抬眼又对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对他嫣然一笑。夏季的裙子领口稍低一些,那似白玉般